第2 章 古书
连夜赶回家中,齐昊点亮油灯,抓起桌子上的水壶,一通牛饮,这才让躁动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
今天的事儿,简直颠覆了齐昊的认知。既然齐昊敢干缝尸的行当,那他本身就是不信鬼神的胆大之辈。
但是今天明明已经被砍了脑袋的死尸,还能坐起来,确实对齐昊以往的认知,是一种挑战。
从怀中掏出了钱袋,工具包,以及一本黑皮书,扔到了桌子上,齐昊又抓起壶狠狠的灌了几口。
那本书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书皮通体黝黑,在油灯的照射下,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但是因为长期的携带翻阅,书皮的表面,已经布满了褶皱。
拿起黑皮书,看了眼上面依旧不认识的四个奇怪的符号,齐昊撇了撇嘴,又把书扔回了桌子上。
一套祖传的粗浅刀法,一个勉强容身的房子,一把老旧的制式钢刀,一本谁也看不懂,据说是祖传宝物的破书,这就是齐虎留给齐昊的全部遗产。
这18年来,齐昊的脑子里,总会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些画面。高达数十丈,闪着亮光的古怪建筑。冒着黑烟,呼啸而过的恐怖长龙。半空中,喷出白气,遨游天空的巨鸟。……林林总总,搞的齐昊不厌其烦。
除此之外,齐昊只知道这里是云山县,隶属大楚皇朝的祈凉府。
和所有大楚的普通人一样,齐昊从来没有出过云山县,之所以知道这些,还得益于他有个当捕头老爹。
打了个哈欠,劳累了一天,又受到惊吓的齐昊,此时感觉头痛欲裂。
吹灭了油灯,齐昊连衣服都没有脱,和衣倒在了床上。
漆黑的夜,万物萧簌,被齐昊扔在桌子上的黑皮书,突然发出一团黄色的光亮。只不过床上的齐昊早已鼾声如雷,没有发现这等奇观。
黄光越来越亮,不一会儿,齐昊的房子里便亮如白昼,一道刺眼的光亮过后,一切归于平静。
只不过,床上的齐昊已经消失不见了,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桌子上的那把钢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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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灰蒙蒙的天空下,满是泥土潮湿和腐朽的味道。齐昊恛惶无措的站在小道上。
自己不是在睡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眺目远望,除了一座影影绰绰的大山,以及稀稀拉拉的树木,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里肯定不是云山县,至于自己是不是还在大楚境内,齐昊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大楚太大了,像云山县这样的县城,何止万个。
但是有一点齐昊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半边通红的脸颊,也恰恰证明了这一点。
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齐昊知道自己该走了。
阴沉低矮的天空,潮湿闷热的空气,都预示着将有一场大雨到来,齐昊可不想把命丢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万幸陪了自己几年的腰刀,也和自己一起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拍了拍腰上的钢刀,齐昊也搞不清方向,一头扎进了这灰蒙蒙的天地中。
“轰隆隆……”
一道厉闪过后,雷声紧随其后的传了过来。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好在齐昊也看到了了不远处的一座宅院。
小院不大,四周是用土坯堆起的土墙,土墙不高,齐昊抬头便能看到院中堆积的杂物,以及低矮土坯房中,透出的灯光。
看得出,这只是一家普通的农户。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别的人家。齐昊也顾不得许多了,敲响了这户人家的木门。
“谁啊?这鬼天气的!”
齐昊刚放下敲门的手,院内便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老丈,我是行路的旅人。因为错过了投宿,眼看天色已晚,大雨将至。只想找个地方借宿一晚,不知老丈可否行个方便。”
听到院内的搭话,齐昊不敢怠慢,赶紧说明来意。
“这里不是客栈,若想投宿,由此向南40里地便是张家集,那里有客栈,可以投宿。”
果不其然,院里的人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拒绝了齐昊的请求。
听着耳边的雷声,齐昊苦笑了一下。
40里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及时赶到,就算自己命好及时赶到了,可是自己身上分文没有,又哪里能住的起客栈啊。
“老丈,我绝非歹人,冒昧打扰也是情非得已。如果老丈实在不便,还望告知这附近哪里有破庙寒洞,让我暂避一晚,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了。”
这一次院内没有立即搭话,齐昊也不着急催促,过了好一阵,才有脚步声传来,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沟壑的老头,打开了大门。
看着门外头发凌乱,衣着奇怪,还带着一把钢刀的齐昊,老头一愣,眉头就紧皱在了一起。
看老头的样子,齐昊就知道不好,自己这副模样确实不讨喜。急忙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对着老头深施一礼。
“老丈安好,冒然讨扰,还望老丈不要见怪。”
老头见齐昊发髻凌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确实是一副着急赶路的模样。又扭头看了看木门上挂着的小牌子,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沉吟片刻,闪身说道。
“进来吧!”
齐昊大喜,迈腿进入了小院。
老头让过齐昊后,又把头探出门外,四下看了看,见外面风平浪静一切如常。又看了看门上的小牌子,这才关上了木门。
“老婆子,家里来人了,多下把米!”
关上门的老头,看着站在门边的齐昊一笑,扭头冲着屋子里喊道。
“不用了老丈,能有一瓦遮身已是万幸,可不敢再讨扰了。”
“哈哈哈,客人太客气了,一碗稀粥算得了什么,请随我来。”
此时老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一反刚刚的小心谨慎,哈哈大笑的拉起还在客气的齐昊,不由分说的朝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