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凶浮出水面
孟光宇提供的信息并不多，毕竟人家是警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不能什么事情都告诉果小凡。
果小凡回到了李家，李饶钧已经可以正常活动，看到她回来很高兴，让后厨准备了不少菜，又拦着她一起吃。
“李老，我现在还是您的保姆。”果小凡不肯坐下，站在桌子旁为难的说。
李饶钧一副笃定的神情：“好了好了，快坐下吧。你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确信。”
“可是，我不信。”
果小凡依然不肯坐下，从餐边柜上拿下一个平板电脑：“我还是继续给您读新闻吧。”
一个人二十几年的人生，是幼年时跟爷爷拾荒，上学后遭受同学的白眼，长大后努力为钱打工，突然跑来一个人告诉她：喂，你其实是富豪家的千金小姐。你之前的人生都是假的。
谁能一下子就接受了呢？
见她如此坚持，李饶钧不但没有继续勉强她，反而脸上挂着笑，自己坐下来边听她读新闻，边津津有味的吃起了饭菜。
这孩子，倔强这一点上，太像他自己了！
晚上他不忘叮嘱吴叔，鉴定中心的报告出来，要马上告诉他。
果小凡回到屋子里，一直在琢磨孟光宇说的话。如果沈梦柳当年没有死，那么她去了哪里？为什么李饶钧和冰冰妈都认为她死了呢？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这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女人，她只是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和乔泽的死，有着某种联系。
费云琅的咳嗽声，响起在走廊里。
很快，她听见有人敲门。
开门之后，费云琅手里拿着一个灯泡：“你不是告诉电工卫生间的等有问题吗？我帮你找了一个。”
这是李饶钧开口说她是自己的女儿之后，费云琅第一次主动找她。
这几日，他见到她，不再如从前那般冷言冷语，却也没有了前几天故意亲近的表现，那种不远不近的感觉，有种说不清的东西在里面。
果小凡指着洗手间：“我自己换上了。”
“哦，你还蛮厉害的。”费云琅笑着，就退了出来。
两个人隔着门，一个里，一个外的站着，几分钟过后，终于还是笑着互道晚安。
果小凡关上了门，费云琅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果小凡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夺走了自己初吻的男人，或许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和“小保姆”调笑一下，而她如今身份尴尬，就连曾经理直气壮拿烟灰缸敲他的勇气也没有了。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早早的上床准备休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
春天已经接近尾声，晚上的天气微凉却不再寒冷，所以窗子留了一丝缝隙。或许是因为曾经的家房子太破，漏风严重，让她养成了在一丝微凉清风里才能熟睡的习惯。密封性太好的屋子，躺进去像个密不透风的罐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费云琅的咳嗽声，混合着脚步声快速在走廊响起，然后渐行渐远。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她穿好衣服，打开门，看到吴叔匆忙从书房出来，正要出水榭去开车。
“吴叔，怎么了？”她问。
“渐鸿被绑架了。”吴叔神色凝重，说完就转身去开车了。
霍金爱的哭声从二楼的书房传出来，嘤嘤的，像个无助的少女。
果小凡在楼梯口踌躇了半天，终于还是抬脚走了上去。
书房的门打开时，李饶钧正在安慰霍金爱，费云琅刚拨通了一个电话，然后在窗户边讲着什么。
霍金爱哭的很厉害，李饶钧紧皱着眉头，除了会给她抽面巾纸，什么也不会。
果小凡径直走到一旁的茶柜里，开始准备煮咖啡。
热乎乎的咖啡端上来，霍金爱喝了一杯之后，情绪稳定了许多，还不忘对果小凡说：“谢谢。”
果小凡摇了摇头。
李饶钧报以感谢地目光：“小凡，你其实不用在这里的，前几天的感冒不是还没好？多休息休息吧。”
打完电话的费云琅走了过来，看见果小凡欲言又止，直到霍金爱催促他：“好了，快说吧，别计较那么多了。”
“我和在日本的朋友打过电话了，据说是因为渐鸿和野川组的大嫂在一起，被人当场捉奸，野川雄二说，没有1亿人民币，他就要对渐鸿不客气了。”
“山岳出了这么大的问题，难道就不能讲讲价吗？”李饶钧眉头拧成了疙瘩。
“什么时候了还心疼钱？”霍金爱对他这种说法十分不满：“钱没了可以再挣，人没了就彻底没了。李饶钧，你可想清楚，阿羽可是你的儿子！你竟然说这样的话！”
“唉，我不是那个意思。”李饶钧赶忙解释：“我只是陈述事实。这个野川组，是个什么来头？张口1亿人民币，我去哪里给他找？”
费云琅的电话响了，他看了果小凡一眼，退到一边去接。
“要不，报警吧。”李饶钧用征求意见的语气道。
“不行，”霍金爱使劲摇头：“报警阿羽就全完了，那可是野川组，杀人不眨眼的。我只有三千万，你要想办法拿出七千万来，今晚我们把钱凑齐，明天一早就汇过去，让他们放人。”
“我去哪里找那么多钱？我在就把自己所有的钱，拿去堵山岳的窟窿了。”
李饶钧垂头丧气，一下子坐带沙发上。
费云琅挂了电话，又过来汇报情况：“找不到丽莎，一直关机。”
李饶钧捶胸顿足：“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见到渐鸿出事，早就跑的远远得了。”
霍金爱也没了办法，擦了几下眼泪，对李饶钧失望的说：“你不想办法，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救，我今晚就是去抢银行，也要把钱找回来。”
霍金爱已经没有了那日的优雅，只是这些话从她嘴中说出，不但没有让人觉得面目可憎，反而觉得有点娇滴滴的可爱。
李饶钧一筹莫展。
果小凡站在那里有些尴尬，寻思着要不要退出去。
她把纸巾递给了霍金爱，悄悄的往外走，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霍宁！
是啊，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果小凡离开了水榭，就直奔马场附近的花房。晚上园子里黑漆漆的，她大着胆子走了一会儿，路过挂有沈梦柳画像的小楼突然觉得一阵阴森，联想到沈梦柳被烧死，却没有被记录在案，她甚至觉得小树林里有一个长裙的女子跑过。
后背寒毛倒立，她只想快步离开这里，到达马场。
幸而穿的是西装，跑起来还算方便。
马场里偶尔传来几声马儿的喷鼻声音，她稍稍安心了一点。
旁边的花房，距离门口十几步就听得鼾声雷动，如此不安宁的夜晚，也只有霍宁这等没心没肺的人，睡得那叫一个踏实。
果小凡使劲敲了几下门，还大声喊着：“霍叔别睡了，快起来！出事了！”
喊了四五分钟，里面鼾声才消失，灯亮了，然后就听见有人脚步混乱的走来，门打开，霍宁睡眼惺忪，满脑袋乱发，迷迷糊糊的问：“大侄女，怎么是你？大半夜怎么跑来了？”
果小凡推开门，见他穿着一条大裤衩子，身上披着被单子，就又退了出来：“快换衣服，我有事要问你。”
霍宁嘟囔着穿好衣服再出来开门，果小凡把他一把从门口拉出来，问道：“睡醒了没，睡醒了我问你话。”
“怎么了？”霍宁摸索着全身的口袋，想找根烟抽：“出什么事情了？”
“李渐鸿被绑架了，对方勒索一亿赎金。”
“啊？他这么值钱？”
果小凡踢了他一脚：“别打岔，你不是也绑过票吗？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拖延一下，现在他们没有那么多现钱。”
“别瞎说，”霍宁坚决反对她的说法：“我就绑过你，那是我的第一次，特别珍贵！我又不是专业为非作歹的！”
果小凡被他急赤白脸样子气笑了：“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你是李渐鸿的御用狗腿子，干了不少缺德事。”
霍宁抽了一下鼻涕，很不服气的往一旁一蹲：“什么御用狗腿子，你都不懂有钱人的套路。跟你说，他从来不直接找我，也不会直接给钱，都是通过他的那个女秘，就是前凸后翘的那个。”
“丽莎？”
“好像是这个名字，叫什么丽这么莎的。”
“你从没和他直接联系？而是丽莎和你联系？”果小凡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想法。
“也不是从来，就两次，第一次我找他，说我是他舅，嘿嘿不都说外甥和舅舅最亲吗？这小子可不是！他把我轰出去了，就在他公司的那个楼上。”他又抽了一下鼻子：“然后，那个丽莎就出来了，和我说了许多好话，还给了我一些钱。说什么李家霍家亲戚太多，他要是明着和我走的近，就有很多有的没的来打秋风，让我不要介意。”
“还有呢？”
“再有就是来这里嘛，也是丽莎给我的聘书。”
果小凡听完，凝着眉陷入了沉思。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李渐鸿是被丽莎利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