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霍金爱
李饶钧只是气急攻心,好在没有大碍。出乎意料的是,李渐鸿在当天下午拿着护照,直奔机场。
第二天,山岳集团的股票大跌,报纸上开始出现各种传闻,都是关于山岳集团即将破产的猜测。
关于破产的原因,有三种说法。
一种是经营不善,富二代老板李渐鸿盲目投资境外项目,结果被坑导致资金链断链。
一种则说李渐鸿因为涉嫌不法交易,为逃避法律风险,携款潜逃。这其中有人还翻了几个月前晚上关于山岳集团员工爆料其降低三期女员工待遇和偷税漏税的事情。
最离谱的是第三种,乃是关于霍氏与李家的秘辛,说李饶钧和夫人霍金爱的感情早就名存实亡。有人猜测,最近经常陪伴李饶钧外出的一位形似女秘书的年轻女子,有可能就是李饶钧的新欢。
虽然外面说法不一,但这场危机的确让李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李饶钧也有几个朋友,勉勉强强借了些钱。由于亏空数目太大,这些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李饶钧缓了几日,终于能够正常下床走路。令他欣慰的是,这样的情形下,果小凡一直都在她身边照顾,虽然不知道是以保姆的身份,还是女儿的身份。
他想和果小凡修复父女关系,既然她要求亲子鉴定,那么就安排吧。
只是亲子鉴定结果还没下来,李饶钧太太,霍金爱已经闻风从国外归来了。
果小凡很想躲开这个女人,但没想到她回到家里的当天,就直接找到了果小凡,说想和她聊一聊。
霍金爱和李饶钧不同,她不喜欢水榭这样的地方,而是住在泳池旁边的红色外墙的别墅里,而且别墅里另有两个菲佣,只听她的调遣。
别墅与水榭的风格迥然不同,里面的装修奢华而略显风情,似乎是一个单身女贵族的私人空间。
霍金爱一头利落的短发,皮肤保养的很好,身材也依旧保持着窈窕可好的样子。
她端着一杯咖啡,心态平和的招呼她过来坐下。然后用英语喊菲佣给她也上了一杯。
果小凡看她的举手投足,就知道她和李饶钧不同,不是出身草根,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资本家小姐。
而她的段位,也绝对没有李渐鸿那么低级,只会打打杀杀,动不动就歇斯底里。
“你就是果小凡?”
霍金秀的笑容看起来很美,但嘴角的弧度从果小凡进门,似乎就没有变过。不知道是她本人就是这样的习惯,还是做瓷娃娃一类的医美项目过了度。
“是的,李太太。”
果小凡以住家保姆的身份,有礼貌的回答:“我来了差不多两个月了,主要负责李老的日程和一些日常琐事。”
霍金爱的眼神从她身上飘过,最后停留在她漂亮的脸蛋和一身合衬的西装上。
“我知道你的事。”
霍金秀放下咖啡杯,不紧不慢的说道:“阿羽和我说过了。哦,阿羽是渐鸿的乳名。现在鉴定结果还没出来,但我觉得,我们该谈一谈。”
果小凡望着霍金秀,知道对方有备而来,她只有此刻摆明立场,才不会显得被动:“李太太,我是果小凡,是和我爷爷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孙女,我永远不会姓李,也不会占用李家的任何支援。就算是鉴定结果出来,我的话也是这样的。”
霍金秀微笑着听她说完,点点头,解释道:“姑娘,你会错意了,我不是那种为了钱,就剥夺别人亲情的人。我相信血浓于水这句话,父女天性难以阻隔。你如果真的也是阿羽爸爸的孩子,李家的资源,人脉,金钱,你和阿羽都有同样的权利。”
“而且,”她换了个坐姿,却依旧保持着平静:“你不觉得,多了这些东西,人生会更加顺遂和美好吗?你和你爷爷,从此在不需要为生活奔波了。”
果小凡不懂了,这个女人,究竟是要说什么?
“难倒,你不怪李老”
霍金秀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并不少见。要不然哪里来的霍宁?”
“那您究竟想说什么?我可以很快离开这里,我想,我预支的工资,可以算我借的吗?我连本带利的还。”
“狭隘了姑娘。”她又摇了摇头,她似乎看出了果小凡在她不温不火笑容下,摸不清她的底牌而忐忑的心情,继续说:“我说了,你有权利得到你该得的。但作为母亲,我有几个请求。”
作为母亲?
看着果小凡疑惑的眼神,霍金秀解释道:“阿羽这个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脾气很大。可是没有什么太深沉的心思。我是想说,你们如果真的是兄妹,你不要欺负他就好了。”
这句话里带着老母亲的担心,似乎听起来挺正常。但细琢磨之下,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他李渐鸿是个少爷,她果小凡是个保姆,就算是李饶钧的沧海遗珠,在李家有没又没有什么根基,哪里来的欺负一说?
霍金秀何等聪明的人,果小凡眼神里的每一丝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我这么说,肯定有我的道理,你也无需多虑。而且我给你的建议是,如果你真的是李饶钧的女儿,你就不如接受他要给予你的一切。”
果小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一切让她太惊讶了,正常来说,霍金爱应该和李渐鸿一样,恨不得掐死她才对吧。
霍金秀笑眯眯站起身:“不过,李家是李家,霍家霍家,霍家的资产,只能给留给我的儿子和女儿。”
果小凡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李饶钧和霍金秀结婚,本就是有协议存在的。他获得了霍家给的机会,却没有获得霍家的资产。
这也是正常。
她的立场依然是:“我对你们两家的事情,毫不关心,更不想被卷入其中。”
霍金秀没有和她继续说下去,扬了扬手开门送客:“好了,你现在心里有气,不了解事情的真相 一直以为我在针对你。去忙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到时候,你加心平气和的和我谈这件事情的。”
离开了红色别墅,果小凡心中更加郁闷,不知道为什么会卷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她对霍金爱所谓“真相”不感兴趣,她想弄清楚的,是欣姐,乔泽,火灾,这些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天下午,她去医院看望爷爷,爷爷已经可以短暂的站里,状况还算良好。只是开皮肉换骨头的手术天大,需要认真调养。
出乎她意料的是,吴叔也出现在了医院里。他帮果小凡的爷爷办理了vip病房,甚至还换了两名看起来更加专业的看护。
“吴叔,vip太贵了,我没有钱付的,还是不要了。”
“这是李老的意思,果老把你养大,受了不少苦,这是他应得的。而且一切费用,都是李老出,不用担心的。”
吴叔安排好一切就离开了,爷爷以为孙女不走正路,跑去给豪门当金丝雀,还语重心长地旁敲侧击:“这病房我们不住了,外面的三人间,也有大夫查房,有护士看着,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场面。而且,我们可不能为了钱毁了自己啊。特别是小姑娘,要懂得自重自爱。”
果小凡被他气消了,摁住他:“您别闹,好好住着,放心,您孙女不偷不抢,每一分都是正常劳动所得。”
爷爷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问:“孩子,那刚才的是谁?”
“是我老板的司机。”果小凡随口编了个瞎话来宽慰老人家:“我们今年优秀员工,都可以带家属去国外旅游。您住院不能去,老板就把钱这算成了住院费,算是我们的员工福利。”
爷爷将信将疑:“现在的公司,都这么好吗?”
下午爷爷睡着了以后,果小凡就去外面见了孟光宇。
自从上次被孟光宇拉去当临时女友,已经过去了好多天,但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总还是有些脸红红的不自然。像背着父母和老师,偷偷出来约会的早恋情侣。
走了三四个路口,到了一处公园,在长椅上坐下来,孟光宇才道:“哦,你上次说的火灾,我查了一下,当年的确是有火灾,但并没有人员伤亡。”
果小凡愣了一下:“难倒不是有个叫沈梦柳的女人被烧死了吗?”
孟光宇很奇怪她这样说:“当年的火灾,因为火势太大,所以怀疑有人纵火。我查了卷宗,一共烧伤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是隔壁的老两口,另一个是屋子的主人,是个男的,并没有沈梦柳这个人。”
果小凡想了一会儿,再度确认:“我们两个说的是同一场火灾吗?”
孟光宇笃定的点头:“警队的卷宗,不可能有错。”
大白天里,她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冰冰妈和李饶钧的描述里都有沈梦柳,但警队的记录却没有。难不成她根本就不存在?
这太无稽了吧!
“那,你是不是可以帮我查查,冉海市就没有沈梦柳这个人吗?”
“我可以回去再查查。”
孟光宇答应着,看着果小凡脑门上细密的汗珠,很希望自己口袋里有一块手帕,但磨了半天,只有半个瓜子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