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老虎被狐狸利用了
“这不嘛，就是这个女人的电话。”
霍宁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掏出手机找到一个电话号码：“那个女人每次都用这个电话给我打，而且每次活儿完了，都是直接找个地方扔一沓子现金给我。”
“那她究竟联系过你多少次？”
霍宁扒拉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今年就有个五六次吧。不过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干，没那个胆子。上个月她就让我把一个大袋子的东西扔到清沙河我就没去，说给十万。钱不少，但我没去。”
清沙河三个字，一下子钻入了果小凡的脑子，那不正是乔泽被找到的地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李渐鸿被绑票，是不是也有猫腻？
她掏出电话，打给了费云琅。
十分钟后，费云琅来了。他看到霍宁和果小凡表情凝重，以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等他听完果小凡的猜测，心中也是一震。
“现在，我们需要佐证到底是不是丽莎。”
“要不要报警？”霍宁问。
“没用，跨国营救本就存在难度。”费云琅攥着拳头，对他们说：“季香河接受了李老的抵押提议，观澜别舍压给她，她借给李老七千万。”
“然后呢？”果小凡问。
“要有人去日本，兑换日元，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谁去？”
“我。”费云琅转向她：“李老身体不太好，太太哭的不省人事，已经让卓滢从英国赶过去和我汇合了。”
“卓滢？”
“对，渐鸿的妹妹。”
“我也要去。”果小凡坚决的说道。
费云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继而热切的望着她，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去冒险。
果小凡却说：“我要去找到丽莎，事关乔泽的死因，我要真相，给他一个交代！”
费云琅眼神黯淡下去，心中多了几分失望。
“但是，太危险了小凡，那不是女孩子要去的地方。”
“卓滢不也是女孩子吗？你别忘了，我可能也算是李渐鸿的妹妹。”
一旁的霍宁把手里烟屁股狠狠摔在了地上，下了很大的决心：
“大侄女，你要去，你得带上我！”
李饶钧自然是不同意果小凡也去的，但果小凡的态度很坚决，理由是费云琅需要帮手。当李饶钧看向费云琅时，他只能默默点头。
“李老，您放心，还有我呢！”
霍宁在一旁，摇了摇胳膊：“我倒要看看，这日本的野川组还能比我们邹山帮派厉害吗？”
“邹山帮？”
见众人疑惑，他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嘿嘿，等咱从日本镀金回来，马上成立！”
他的话，大家都以为是无稽之谈。
霍金爱对他们两个，心生感激，擦着眼泪对果小凡道：“小凡，你放心去，你爷爷那边交给我们照顾。”
“霍宁，”她转过来，把自己手脖子上的一个镯子摘下来放在他手上：“听说你有个女儿，这个是给霍家女儿的，等你回来，带她来见见我吧。”
果小凡心中有些疑惑，霍宁不是有两个女儿吗？
霍宁看着那手镯，大受感动。
那的确是霍家女儿都有点物件。他穷，从没给女儿买过。
他嘴唇颤动着，想微笑一下，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大姐！你放心！我一定把孩子带回来！”
这个糙汉子，吐完转身呜呜的哭了出来。
那一夜，众人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还要去办护照等相关手续，李饶钧和费云琅，想办法给对方沟通，告诉他们，需要点时间。
也幸而李家有办法，手续几天就办了下来，一行人踏上了飞往日本福冈的飞机。
“乔泽，我们一起去寻找真相。”
果小凡把乔泽送的时来运转，挂在胸口。
她临走前还给孟光宇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些事情。
孟光宇一直追问他们为什么不报警，而是选择自己涉险。
但一切已经决定了，孟光宇说，他会想办法，给予他们能给的一切支持。
到达日本的时候，已经是奖金傍晚。
费云琅带着两个没出过国的，东张西望的人下了飞机，在接机口遇到了一个黄头发的短发女生。
她一身潮牌，画着的妆，眼线又黑又宽，让人只觉得这个女孩很酷，却看不出她的真是表情。
她一见费云琅就蹦上来勾住了他的肩膀，小小的个子仿佛挂在了他的身上。
“云琅哥。”她亲昵的叫。
“这是小凡和宁叔。”费云琅显然有些尴尬，挣脱了她的胳膊，指着后面两个人介绍，仿佛是提醒她，注意形象。
“又见面了。”
李卓滢嚼着口香糖，冲霍宁仰了一下下巴，算是打招呼。
扭头看见果小凡，干笑了两下：“我妈说，你可能是我爸的女儿？”
果小凡很不稀罕这个说法：“最好不是。”
见李卓潆一副挑衅的样子，怕果小凡吃亏，费云琅上前来解围：“好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商量一下对策。卓潆，这里只有你懂日语，你得负责给我们沟通。”
看着费云琅伸手拉过了果小凡的行礼，把两个行礼放在一起推，李卓潆心里酸不溜丢的。她一把扯过费云琅，跳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云琅哥，你想我没。”
费云琅的脸红了，有些不自然的瞟了一眼果小凡，用手背把脸擦了：“李老特意让我祝福你，在外面不要胡闹，特别是这一次，咱们要顺利把你哥带回家。”
李卓潆显然对他此举很不高兴，噘着嘴不断的嘟囔着什么。
果小凡则拿出手机，打开早就准备好的境外流量卡，给孟光宇发了一条信息：我们已经到了。
和野川组约定见面的地方，是福冈乡间的一个小树林的废弃房屋。
他们一行四个人，坐进了租来的一辆轿车，费云琅开车着，按照地图找到了指定的位置。
果小凡身在一棵日本红枫下，看着平静的小村庄，心想着如果这一次不是拿钱来赎人，其实可以好好逛逛这里。
很快，一辆汽车从对面的公路驶了过来，一个穿着风衣，梳着油头的日本男人下了车，用日语凶巴巴的冲他们问了一句什么。
李卓潆用日语回答了一句，然后对他们说：“让我们跟他们走。”
“他们怎么知道是我们？”霍宁好奇的问。
“废话，别看都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但是中国人在日本一眼就能被认出来。”
“太神奇了。”
霍宁不懂得不同文化会孕育出不同的人，一路上啧啧称叹，还不住的往嘴里塞便利店买来的巧克力--他一直叫嚣着要补充体力，等会打架的时候赢的概率才高。
他们远远的跟着那个日本男人，在乡间的小路上走了大概两三公里，终于看到远处一处类似厂房的建筑。
那建筑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四周长满杂草，空旷的门口停着两辆和这里的破败不相符的豪华轿车。
“呦呵，这日本黑帮还挺讲排面的嘛！”
霍宁一边说着，一边把上衣扣子解开了。
“你干什么？”费云琅以为他藏了什么武器，却见他走路大摇大摆，跟前面那个穿风衣的日本男人学得有模有样。
虽然现在笑很不是时候，但李卓潆还是笑了起来，果小凡被他滑稽的模样搞得引俊不禁。几个人奇怪的模样，把前面的日本人下了一个机灵，还以为他们怎么了呢。
等他看到霍宁学自己的样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了一句日语。
“他说你很有勇气。”
李卓潆边笑边翻译。
费云琅是警校出身，他时刻保持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生怕再出什么意外。毕竟此处人生地不熟，语言障碍还存在，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容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进入废弃的厂房，先有人上来搜身，然后才放行。
只见空旷的厂房中央，像模像样的铺着地毯，上面放了茶桌。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瘦小老头一边嘬茶，一边抚摸着怀里的猫咪。
茶桌旁边一个年轻人替他斟茶，两旁分裂四五个彪形大汉，各个凶神恶煞。
穿风衣的男人上前和老头子耳语了一阵，老头子把猫放下，把头抬起来，扫视他们一圈之后，把目光放在了费云琅身上，问他：“钱带来了吗？”
李卓潆翻译了一下，然后照着费云琅的意思回答：“我们要先带走人，钱我们已经放好了，只要见到人，就告诉你们地址。”
老头子笑了笑：“不见钱，是不回放人的。”
李卓潆很生气，翻译完这句，也不管那老头说什么，突然就用日语嗷嗷的大骂了起来。
那斟茶的年轻人跳将起来，叽里呱啦一阵乱叫，直接冲了过来。
费云琅脚下一动，已经把李卓潆挡在了身后，和他年轻男人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眼眶中都要冒出火来，剑拔弩张。那日本男人圆瞪着双眼，撇着嘴，做出十分凶狠的样子。
看到气氛不对，果小凡握紧了拳头，而霍宁将手悄悄的放进了自己的斜挎包，问李卓潆：“丫头，他说什么？”
李卓潆不服气，大喊了一声：“他们要杀了我们！”
这一声大叫，惊到了日本人，一个个都瞪起眼睛来，打算冲过来了。
看势头不对，霍宁一声怪叫跳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块砖头，找准那日本男人的天灵盖就砸了下去。
“抄家伙！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