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山岳危机
第二天早上，李饶钧见到了带了口罩的果小凡，眼泡肿肿的，似乎昨晚哭过。
对此果小凡只说，昨天晚上贪凉开窗睡觉，结果半夜打喷嚏冻醒了，她一流鼻涕，就出眼泪。今天怕传染给其他人，就自觉的戴上了口罩。
李饶钧关切的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不烫才放心下来：“那今天没什么事情，你就多多休息，我这里有云琅和吴叔，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
如果是平日，她一定如临大赦。但今日不同，她就是要让李渐鸿看到自己依然生龙活虎的样子，告诉他，她果小凡不会那么脆弱。
李饶钧的早饭期间，宿醉的李渐鸿终于醒了，脑袋上的包出了血，昨晚叫家庭医生来在脑袋上扎了蝴蝶结。
李饶钧看着他在自己跟前走来走去，盯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疑惑问：“你这脑袋”
他这句话还没问完，就看见门外走来了费云琅，同款蝴蝶结，蝴蝶翅膀比李渐鸿的还大。
李饶钧皱着眉头，愣了半天，等费云琅走近，他终于问了出来：“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都一身的酒气，眼睛泛着血丝，互相看了一眼，都低着头不肯回答。
李饶钧冷哼了一声：“你们两个不会又喝多打架了吧？”
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及昨天的事，而是低着头默认了。
李饶钧见二人这副表情，以为自己猜中了，冷哼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对果小凡道：“这两个人，从前就经常喝醉了酒打架，第二天两个人连为什么都忘了。哼，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改这臭毛病。”
果小凡赔笑着给他拿餐巾纸，她也没法说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用过饭后，李饶钧就让吴叔开车，带他去外面应酬了。
他走时还不忘嘱咐果小凡：“学一点西餐礼仪，过几天陪我去参加一个晚会。”
说着还不忘尴尬一笑：“出门人家都带漂亮姑娘的，有人带老婆，有人带女儿，有人带女伴。我呢？嘿嘿，孤老头子一个，很可怜的。你下次一定要陪我去啊。”
果小凡点点头：“好，我一定陪您去。”
送走了李饶钧，客厅里的三个人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讳莫如深的一场纷争，就这样被掩盖了下去。
李渐鸿不敢提及小楼，因为那是他家的“禁地”，李饶钧从他很小时就告诫他，敢靠近，就打断他的腿。少不更事时真的因为好奇去过几次，被打的真的很厉害。如今想起来，都觉得皮肉很疼。
费云琅不能提及此事，不光因为小楼，更因为他卷入了李渐鸿和果小凡的纷争。他只是想保护果小凡的安全，仅此而已。
果小凡也不想提此事，怎么说？少爷让我发洗脚水，然后我和管家园丁一起，把他拍地上了？然后管家强吻我，我把管家给拍了？
如此闹剧，三个人无论谁说出来，都感觉会让李饶钧对自己的印象大打折扣。所以都不肯说。
李渐鸿气鼓鼓的坐在桌子头上大口吃着馅儿饼，像一个硬脾气的少年。
费云琅深情款款的望向果小凡，果小凡从口罩上方里露出的大眼睛，非常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费云琅低下头，不想离开又站着无趣，在原地踌躇。
李渐鸿大口吃完早饭，把桌子上的餐具一推，对着果小凡大喊：“保姆，收拾一下！”
果小凡没动，拿着抹布和一个方形大托盘的厨房阿姨走进来，不满的嘟囔道：“这不是我的工作吗？这是打算不让我干了吗？”
果小凡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阿姨胖胖的矮矮的个子，但走起来却挺胸抬头，走在果小凡面前还故意哼了一声，似乎是“宣示主权”。
李渐鸿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果小凡瞪眼:“你笑什么？”
果小凡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李渐鸿拍着桌子：“你还跟我耍脾气，我话还没说完呢！”
果小凡回身回敬道：“我去给你打洗脚水，免得少爷待会儿要洗脚！”
李渐鸿快气死了，又要起来闹事，却被费云琅摁在了桌子上：“好了，在水榭闹事，李老还没走远呢。”
李渐鸿看向费云琅：“你的脑袋是怎么回事？你也是被画砸的？”
费云琅眉眼闪烁：“你别管我了，你昨天落在客厅的手机不停的响，你还是先看看吧。”
手机拿过来，李渐鸿漫不经心的打开，看到上面的信息时，却瞬间愣住了。
几秒之后，他沉沉的叹了口气：“该来的，不该来的，怎么都来了？”
费云琅不懂商务上的事情，不予参言。李渐鸿开始打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几个小时之后，李饶钧火速赶了回来，还带了个自称是律师的人。劈头盖脸的对着李渐鸿一顿臭骂，李饶钧最后火速赶往了书房，也开始不停的查资料，打电话。
果小凡给李饶钧他们送咖啡进去，直接被李饶钧叫住了：“小凡，你懂财务，帮我把这些数据做份表格出来。”
果小凡有些迟疑：“可是李老”
李饶钧把她拉过来，摁在了椅子上：“你是我家里的人，这些事情不算秘密。”
那是一份投资报表，原来是山岳在国外的投资出现问题，导致资金链断裂，投资人分分撤资，一下子就瘫痪了。
最主要的是，最了解公司情况的财务部长，竟然不知所踪。
李饶钧擦了把汗，继续打着电话：“老方，这次只是偶然。山岳这些钱给你赚了多少钱？你还不相信山岳的实力好好，我给你保证，一年内哦，一年太长，十个月行不行”
李渐鸿进来，皱着眉头，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嚣张气焰，规规矩矩叫了声爸。
转头看到果小凡，他脸色一变：“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又想搜集点什么去发网上吧。”
“什么时候了？你还揪住这件事不放？”李饶钧放下电话斥责道：“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了？小凡不是发个帖子的人？现在是火烧眉毛，你的任务是赶紧稳定住那些要撤资的大佬们。”
果小凡铁青着脸，把目光集中在眼前的数据上，却听见李渐鸿道：“爸，就算你找人查的结果是对的，那第一个帖子总是她发的吧。”
果小凡心中“咯噔”一下，果然，李饶钧并不是表面上和善慈祥，一直很爱护她的模样。他之所以相信她说帖子的事情，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他已经在背地里调查过了。
律师那边拿着一打字资料过来：“李老，看看这个，撤资的规则，当时我们是写清楚在投资合同里的。”
李饶钧忙于处理手头的事情，李渐鸿又溜达到了果小凡的桌边，阴冷的说：“果小凡，你这次再敢搞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果小凡被逼急了，沉默很久，内心压抑，直接怒目而视：“李渐鸿，我现在是在帮你，如果是再打扰我，你自己来做表！”
果小凡的声音很大，而且对李渐鸿直呼其名，不仅震惊了李渐鸿，也震惊了李饶钧。
李渐鸿恶毒的瞪着果小凡：“天底下能算账的不止一个人。你一个二流大学的毕业生，还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这话，让旁边的律师也忍不住侧目过来。
李饶钧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把他薅了过来：“李渐鸿，闭上你的嘴！”
被惹急了李渐鸿一把抓了父亲的腕子，眼珠都快瞪了出来。
“如果不是你非要投资什么日商的破项目，山岳不至于出现这么大的资金缺口。”
李饶钧松开李渐鸿，把一份财务报告摔在了他的脸上：“你看看，这就是你投资的好项目。投资团队的调查结果是不建议投入，你却一意孤行。不过就是因为你那叫丽莎的女秘书和你描绘了日本的种种腐化生活。你这么多天在东京与她厮混，花了多少钱？浪费了多少时间？你自己看看吧！”
李渐鸿彻底没话了，垂着头站在一边。
果小凡这才知道，原来他这么多天没露面，是去了日本。那么乔泽的死，他有百分之百的不在场证明了。
果小凡坐下来仔细查看着手头的账目，竟然又发现了资金转入转出的记录。
这一次，账户虽然是外国账户，但分批方式却和上次的如出一辙，每次的金额也十分相似。
她把数据那给了李饶钧，示意他注意一下这里。
李饶钧看完后，两眼竟然开始发直。
屋子里的气氛凝重，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对李渐鸿道：“你竟然和你妈妈合起伙来，把钱转移到外国去？”
李饶钧不惯李渐鸿的反应，直接打电话：“季香河吗？马上带着你的团队过来，我这里出现了重大的财务漏洞。”
听到季香河的名字，李渐鸿开始歇斯底里，随着李饶钧大喊：“你找财务监察来查我？我和妈妈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怕你把钱给了这个小妖精！”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饶钧咬着压根，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李渐鸿，不许再针对小凡，她是你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