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不是住家保姆吗？去打洗脚水
几天之后，果小凡收到了一个孟姓警官的电话，约她见面。
正好赶上爷爷的手术时间，她便请了一周的假。李饶钧很轻松的准了，条件是五月天气暖和的时候，她要陪着自己去爬五台山烧香。
果小凡自然无法拒绝。
爷爷手术很顺利，虽然一整条腿的骨头都换成了人造的，但大夫说扩散的可能性不大。
爷爷昏迷了48小时，她便在床前照顾了48个小时，脱离危险后，大夫说能吃东西了，她又跑去医院外面的饭店让人家给煮小米油。虽然头发一团乱，脸也好几天没洗，满眼的血丝，但精神头很足。
一切安排停顿，孟警官说在医院外面见一下。
她险些忘了这个约定，把爷爷托付给看护阿姨，她就跑去了外面。
孟光宇是在医院外面的小花园，第一次看见披头散发状如女鬼的果小凡的。
她双眼布满血丝，眼袋很大，熬了好几天的样子，看见身穿制服的孟光宇，第一句话就是：“孟警官，我能不能先吃个早饭？”
孟光宇时间有限，两个人只能找了个早餐摊边吃边聊。
饥肠辘辘的果小凡吃下去一碗馄饨和半碗热粥，孟光宇开口道：“你上次在我们警局谈到的内容，我们都核实了。包括你家里的火灾情况，于欣欣被撞的案子，的确是需要联合查一下的。”
果小凡激动的两眼放光，嘴里的热粥慌忙咽下，问道：“那帖子的事情呢？乔泽的死呢？”
“我们初步认定乔泽的死是自杀，帖子的事情，目前不能肯定是哪里发出来的。不过山岳偷税漏税的事情，已经在查了。”
“你们公安也管偷税漏税？”
“没听过"警税联合办案"吧，因为山岳集团最近已经进行了补税，所以，需要核查的，是漏税金额和补税金额相符不相符。”
“那异常账号转账呢？”
“这个，目前还没有结论。”
果小凡失望透顶，原来空欢喜一场，说了半天，不是“初步认定”，就是“没有结论”，“需要核查”这种非结论性名词。
她又端起碗来，咕咚咕咚喝下去，放下碗道：“那孟警官，您找我干什么呢？”
孟光宇白静的脸上表情肃穆：“我们在你家被烧毁的废墟里找到了一个残破的玻璃杯，杯子底残留粉末，有安眠药的成分。”
孟光宇的手机照片拿给果小凡看，果小凡脸色一变，惊讶道：“这是我喝水的杯子。”
孟光宇点点头：“所以我们怀疑你家的火灾，是有人故意纵火。需要立案侦查。”
“我早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果小凡脸色灰扑扑的，心扑通扑通跳，十分后怕：“所以到底是谁要烧死我？”
“这需要调查，我只是想提醒你，要注意个人安全。”
这几句话，让果小凡彻底没有了犯困的心思。幸亏孟光宇有经验，他要是在饭前说出这些话，估计果小凡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
孟光宇留下电话号码，表示不打扰了，然后就离开了早餐店。
谁知道他一出门口，突然传来了两个女生的尖叫。
早餐店的人都伸着头看热闹，果小凡吃不下去了，也离开桌子走到了门口。
只见孟光宇一张白脸骚的通红，正被两个小护士拉着合影。
“我在普法节目见过你的！快来，牌照。”
“警官，加个联系方式吧。唉，你有没有对象？”
放才还说话逻辑清晰，头头是道的孟光宇，此刻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结结巴巴的回应：“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在工作，不方便不行，不可以拍照。”
没想到这位孟警官，还是“国民老公”，果小凡站在一旁看热闹，被孟光宇一眼看到，突然清了一下嗓子，后退几步一把把她拉了过来：“我女朋友，我陪我女朋友来给老人看病。”
果小凡的脸也“腾”的红了，结结巴巴的回答：“啊啊对”
孟光宇一直给她使眼色，两个小护士兴怏怏的松了手，有一个还不忘道歉。两个人捂嘴笑着跑了。
果小凡嗔怒：“关我什么事？”
孟光宇也赶快松了手，讪讪笑道：“征用征用”
两个人一个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一个披头散发脸红如苹果，被远处刚从车上下来的费云琅看了个正着。
后来两个人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病，竟然还并肩走了一阵子，果小凡嘟囔：“征用大活人，头回听说。”
路口，孟光宇道别，然后一溜烟的消失在人群里。他从宣传科调到刑侦科没几天，遇上的第一个案子就是城中村果小凡家的纵火案，和当事人的第一次正面接触，在如此尴尬的场景中结束，也不知道被领导知道了，会不会挨骂。
果小凡走了好久，快到医院门口了，猛一回头，却看见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费云琅。
“你怎么来了？”果小凡惊讶道。
费云琅脸色铁青：“和你男朋友依依不舍告别呢？”
果小凡会意，估计是刚才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看到了，赶紧解释：“没，我没有男朋友，我是被征用的。”
费云琅对她的说法嗤之以鼻：“闻所未闻。”
果小凡摇了摇头，懒得和他解释，继续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来告诉你，李渐鸿回家了。”
“啊？”果小凡没反应过来，毕竟好几天没休息好了，放在又遇到那样的场景，自然有些脑子不够用。
“他现在就在观澜别舍。”费云琅清晰的说：“你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这已经是今天早上第二个人嘱咐她注意安全了。
果小凡回到观澜别舍，是四天以后的事情。
那天正巧李饶钧去参加一个慈善晚宴，要晚些回来。她一进别舍的大门，就看到了费云琅。
水榭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李渐鸿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往嘴里扔着葡萄干。
果小凡连理他都没理，直接穿过客厅，就要去自己的走廊旁的房间。
“站住。”
李渐鸿慢悠悠的站起来，声音阴沉：“你是来当保姆的？还是来当小姐的？看到主人在家不打招呼就走吗？”
果小凡站住，却头也不回，沉下一口气：“鸿总，我是您父亲的保姆，不是你的。我想，我没必要在您面前碍眼。”
“呵呵，果小凡，你还真是嘴硬。”李渐鸿走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你签的合同里难道写明了，你是我爸爸的"私有物品"？”
最后几个字，带着猥琐的酒气。
这家伙，怎么喝红酒吃葡萄干？这是什么嗜好？
看到费云琅跟在一边，李渐鸿转而对他讽刺道：“云琅，你跟的这么近干什么？怕我欺负她不成？”
“我”
“你滚，现在不需要你在这里！”
费云琅挣扎几番，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
李渐鸿逼近果小凡，眯着双眼：“我知道你不服气，可是你竟然是住家保姆，就应该直到怎么伺候主人。来啊，打盆洗脚水给我去。”
果小凡高傲的仰头：“对不起，我的工作里没有这一项。”
“那就加上，”李渐鸿笑得很贱：“要不然，明天你就滚蛋！哦，对了，我还听说，你预支了我家的很多钱。你要是被辞退，你打算怎么偿还这笔钱？”
果小凡四顾茫茫，找不到任何支援。
“哦，你拿这笔钱，给你爷爷手术去了。你猜，要是治疗中断，他能撑多久？”
果小凡咬着牙，愤恨道：“李渐鸿，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还记得邹山吗？”
果小凡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莫不是打算对爷爷下手？
想到此，脸色聚变。
李渐鸿捕捉到了她的脸色变化，威逼道：“记得的话，还不快去打水？”
果小凡噙着泪，转身去打水。
一盆开水被端了出来，果小凡心中恶狠狠的想：“烫死你！”
李渐鸿狡猾得很，知道她不会老实就范，于是在她放下盆子的瞬间摁下她的头。
她为了自保，水盆脱手，双手撑地。滚烫的开水被打翻，她的手和胳膊瞬间被烫红。
李渐鸿面露狰狞：“我就知道就是这样！你这种女人，自寻死路！”
他发狂般抓住她的头发，那她拽的站起身却仰着头。
剧痛之下果小凡发出惊叫。
他撕扯着她的头发，一路把她拽到了水榭外面。然后过了石桥，直到木樨园中的一处小楼。
他一脚踹开了楼门，一把把她推了进去。
果小凡下意识的往后退摔在了地上。
李渐鸿打开灯，暴躁的指着墙壁大骂：“果小凡，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选你吗？你看看这墙上，就是因为她！”
果小凡看到了墙上女子的一幅幅画像，长发飘逸，裙摆翩然，有的在河边画画，有的在窗口凝眉沉思，有的安静看书，不是沈梦柳又是何人？
李渐鸿明显不解气，拳打脚踢下来。
果小凡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蹲着身子抱着头，以防止被伤到要害。
“够了！”费云琅闻声赶来，却治不住疯狂的李渐鸿，被甩到了一边。
“死瘸子，走开！”
李渐鸿从旁边抽出一根棒球杆，续满力气打了下来。
果小凡忍不住惊叫。
费云琅的义肢摔掉了，爬过来护住她，准时用后背迎击。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拐角，只听“啪”的一声，李渐鸿应声倒地。
霍宁的声音想起：“哈哈，我说什么来着？功夫再高，板儿砖撂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