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把蔷薇拔了种韭菜
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之一，就是哭泣。
果小凡哭的梨花带雨的时候，费云琅终于见识了这“终极武器”的厉害。
他蹲下身子来示好，也正表示他从此和她就变成统一战线了。
祭奠完乔泽，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观澜别舍，但水榭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两个人四处找了找，终正好看见两个厨房阿姨，和一个长头发的男人扭打在一起。
费云琅上前把这三个人分开，果小凡惊讶的发现，这长发男不正是冰冰和奶糖的爸爸？
厨房阿姨正气急败坏的和费云琅告状。原来今日吴叔一早开车带李老出去了，然后就来了这么个长毛猴子。
这家伙进门就说自己是李渐鸿请来的园丁，还拿出了一张花花绿绿的聘书。
门房让他进来以后，他就四处瞎逛，身上还背着一个布兜子，里面是锄头和花剪之类的东西。
东瞅西看之后，他就瞄准了厨房外的蔷薇花圃，二话不说嘁哩喀喳一顿造。
两个阿姨出来时，花圃已经被糟蹋了一大半。
阿姨喊了半天他也不应，所以直接和他扭打在一起了。
那长发男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聘书扔在地上，叫嚣着：“我真的是你们李老板请来的园丁！不信你们打电话问他啊。”
费云琅让阿姨们继续去忙，捡起聘书，看也不看就伸手拉起了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成了园丁了？又跑进来折腾什么？”
言语之间，他们似乎认识。
“嘿嘿，我这不是来尽一份微薄之力吗？我们家院子这么大，只有你们这些外人，我如何能放心呢？”
面对果小凡质疑的眼神，费云琅低声对她解释道：“这是李渐鸿的小舅。”
果小凡惊讶。
果然，谁都有三门穷亲戚，贵为首富的李饶钧，竟然有这么一门穷的啥也不剩，满院子狼藉的小舅子。
长发男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对果小凡道：“又见面了哈，咱们以后就是同事了。”
果小凡对他很是厌恶，转身就要走。他却赶了上来：“唉，你别走啊。我听我老婆是说了，你一定是她师姐的亲戚，那你就是我的侄女了呀。哎，你以后有啥事又和姨夫说，李渐鸿是我外甥，那也是你哥啊，有啥不好说，都是一家人”
果小凡停下来，瞪了他一眼：“高攀不起！”
她快步离去，把长发男甩在了身后。长发男还在说：“唉，大侄女，别走啊，你至少得知道你姨夫叫啥啊。记住了，我叫霍宁，霍去病的霍！”
“霍霍的四处不得安宁。”
果小凡嘟囔着，转身回到了水榭，准备李老回来要吃的保健药品，整理卧房，又整理了一下书房。
午饭时，他们聚在厨房外的饭厅吃饭。果小凡端着饭就看见费云琅正默不作声的吃饭，脸色阴沉。
一旁的霍宁唾沫星子飞溅，正大肆宣扬他的“园艺心得”：“大兄弟，我告诉你，其实满院子玫瑰那都是小说里的故事，不实用。你看那片地正好在厨房旁边，种点韭菜多好？想吃个韭菜盒子，就直接割点新鲜的，对不对？健康，没农药啊，哈哈哈。呀，我侄女来了”
果小凡剜了他一眼，端着饭去一边吃了。
费云琅咳嗽了一下，似乎是求助。见果小凡毫无反应，只能三口两口扒完饭起身走了。
霍宁自己吃着无聊，又开始招呼果小凡：“哎，要不咱俩一起吃啊。”
果小凡起身端着饭回屋吃去了。
霍宁这个万人嫌，把这俩气走了，又去霍霍两个阿姨。
直到两个阿姨撸胳膊挽袖子教育教育他，在缩着脖子闭了嘴。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回水榭的路上，费云琅问果小凡。
“就是他绑我去邹山的，你不是看过监控吗？”
费云琅嗯了一声，继续道：“这个人不能拒绝，因为过几天李太太就回来了。”
“真的是姻亲？”
费云琅点头：“对，不过霍宁只是霍家的远房亲戚。”
“我说呢，不是说李太太，也就是霍女士，是商会会长的女儿吗，怎么他弟弟还能落魄成这样。”
“你知道的还挺多， ”眼看到了水榭门口，费云琅要去忙别的，临走时还不忘说一句：“他刚才可叫我大兄弟。”
果小凡没理他，翻了个白眼转弯走了。
费云琅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有点尴尬，觉得自己这个玩笑开的挺好，她为什么不笑呢？
霍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果小凡心里又多了一个疑问。
现在看来，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李渐鸿究竟想干什么？他搞出这么大一个圈子，难倒就是为了搞出几条人命？
他背后的阴谋，究竟是什么？
在水榭客厅的她，手里整理着花瓶，内心却一直在怎么揭穿李渐鸿这件事情上。
门被推开，李饶钧回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是一束黄色的玫瑰。
看到果小凡，他无比的高兴，把玫瑰送给她：“我就说你回来了，看，这花还不好？这可不是买的，我有个老朋友，家里太太喜欢玫瑰，就种了一院子的玫瑰。这就是他家花圃里的。我觉得黄色开的娇艳，就要了一些送你。看这里，带根的，可以种活的。你可以种在任何你喜欢的地方。”
“谢谢李老。”
当着吴叔的面，果小凡有点尴尬。人家太太喜欢的，你拔了来给我，这叫怎么话说？这挑逗未免有些直白了。
她面色微红，勉强应答：“正好花瓶里需要鲜花，我这就剪去根插好。”
见李饶钧脸上表情有些不悦，她又赶紧岔开话题：“正好，这几根就够了。剩下的让园丁去种了。”
“园丁？”李饶钧不解。
“霍师傅啊，上午刚来的。我这就去给他。”
说完拿着剩下的花转身就跑，跑到门口还不忘回头来请示:“李老，有件事我得得到您的允许，我家不是烧了吗？我的狗能养在这里吗？”
一瞬，李饶钧脸上浮现出笑容，点点头：“好，但是不许进我的书房和卧房。”
“嗯，您放心！”
她说完就跑了出去。
李饶钧心里乐开了话，他太喜欢她提要求的样子了。
吴叔上前：“李老，您不是最讨厌狗吗？”
李饶钧摇摇头：“无妨，我们院子大，也需要几条狗。”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就算她离开了水榭，透过玻璃门看不到她的影子，她也还是驻足望着那边。
吴叔不再追问，默默的退了出去。
果小凡在偌大的院子里溜达了半天，眼看着脑袋上出了汗，怀里的花也都焉头耷脑了，终于在马场里找到了在躺椅上晒太阳睡大觉的霍宁。
她把花丢给霍宁：“起来，别睡了，起来种花。”
“嗯，啊，”霍宁迷迷糊糊爬起来:“种啥，种哪儿？”
“反正不是种韭菜！”
霍宁睁眼看是她，一骨碌爬了起来，还顺手抓了两把头发：“啊，是你啊，大侄女，你来干啥？”
“种花啊。”果小凡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
“嚯嚯嚯，扎手！”霍宁不审被扎了一下，当场跳了起来，把花束扔在了一边。
果小凡看他这副样子，倒是有些恨不起来了。心念一转，想着他是李渐鸿的狗腿子，总能问出点什么。
她还在琢磨怎么开口，嘴快的霍宁，却已经自己叨叨开了：“我媳妇说，我不能帮着李渐鸿那小子欺负你。我呀，这回来是保护你的。哦，对了奶糖让我给你的。”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指环大小的小花环：“奶糖用草皮编的，我闺女巧不巧？”
那花环套在手指头上刚好，很像一个指环。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草皮做的，很轻，很柔软。
见她拿了指环，套在手指头上看了又看，知道她是喜欢此物。霍宁趁热打铁说道：“你放心，此后别说李渐鸿，就是李饶钧那老小子欺负你也不行。”
“你不是李渐鸿的小舅吗？”果小凡问。
“又不是亲舅，不瞒你说，自从认了这门亲戚，我一点便宜没沾到不说，凡是这些透蜜抹沟通，绑票勒索的事情，他才会想起我。”他叹了口气:“唉，当年老子在邹山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却成了好几进宫的老油头，这小子绝对功劳匪浅。”
果小凡倒是想起来另一件事，他女儿冰冰貌似也很喜欢在自己爸爸做坏事的时候打110。
她噗嗤一声笑了，这是父女真的是前世的冤家。
霍宁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话笑得，更来了劲儿：“我和李渐鸿说，不给我碗饭吃，我老婆孩子要饿死了。他不知道为啥给了我那么个聘书，让我来当园丁。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任他摆布，我答应了我老婆，要走正路。”
果小凡不想和他啰嗦：“那你好好走你的正路吧，我还要去忙。”
“大侄女，慢走啊。”
果小凡边走边思考着，如何才能证明欣姐的车祸，自己家的火灾，乔泽的死都和李渐鸿有关。
刚到水榭，就看见李饶钧穿了一身运动服，手里拿着高尔夫球杆：“小凡，陪我打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