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的腿竟然是假的
“咳咳咳。”
果小凡被胸部一阵疼痛给痛醒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她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睁开了眼睛。
脸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费云琅一张脸表情肃穆，眼睛盯着她，见她醒转过来，才松了一口气。
果小凡看向自己的胸部，他的双手正压在上面。费云琅也在同时发现了这个尴尬的动作，赶紧撤回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果小凡来不及害羞，已经看到远处火光冲天，消防车和消防员已经来了，周围也有不少人在观望。
那火太大了，映红了半个天际。
果小凡辨识四周方向，目光呆呆的望着前方，喃喃道：“我的家，没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火光那边跑，却被费云琅一把搂住腰摁在了地上：“行了，保住命就不错了！”
“放开过”
她低头想拽开他紧扣的双手，才发现那曾经白皙的手上，黑乎乎的全是灰，而且从手臂到胳膊，好几处不知道是擦伤还是烧伤，血肉模糊。
她赶紧放开手：“你受伤了！”
费云琅将她拖到一边，松开手，然后吹了吹胳臂上的伤口，眉间露出一丝疼痛的表情。
果小凡摸了摸自己身上，啥也没有，没法帮他包扎。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问。
“明摆着，有人想烧死你。”费云琅说着，自己从裤腿撕下一节布，缠住了胳膊。利落的捆绑后对她说：“走吧，先回去。”
“可是我家”
“放心吧，什么也剩不下。”
费云琅不再理会她,转身径直往一旁的大路走去。
接着回光，果小凡见到他那缺了裤腿的脚脖子上面，竟然是一截子金属。
原来，他身有残疾，穿靴子是为了掩饰。
她有些茫然，看着火光里渐渐消失的家，心中酸楚，抹了一把眼泪，转身跟着费云琅走了。
这一切，总不能是巧合。
一定有人蓄意谋害。
上了公路旁的车，费云琅面无表情的发动了车子，载着她一路回到了观澜别舍。
一路上二人无话，费云琅只是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扔给她。
不过已经废了，从前屏幕碎了一直没修理，如今又被火烤又被水浇，早就成了一堆破烂。
到了观澜别舍，门还没有打开，一路无法的费云琅突然对她说：“只是一场意外火灾，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果小凡来不及问为什么，别舍的门已经打开，李饶钧披衣站在门里，由吴叔陪着，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他们两个从车里下来，一身的狼狈让李饶钧惊讶不已，他忙问：“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费云琅抢先答道：“我去的时候，她家着火了，已经报了火警，东西都烧没了，不过人没事。”
李饶钧看着他的胳膊包着一节，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轻描淡写。他六十多岁的年纪，什么事情没有见过？不过是觉得此刻不易追问，便道：“人没事就好，去收拾一下吧。”
费云琅前面先走了，李饶钧确认果小凡没事，拉着她边往回走，边宽慰道：“小凡，你以后就把这里当成家就行，反正这院子大，我家里也没有几口人。你来住，正合我意啊。”
果小凡还沉浸在家园烧毁的难过中，哄着眼道：“谢谢。”
李饶钧感慨道：“你这孩子命大。你给云琅打完电话，他告诉我以后，我总觉得坐立不安。于是让他循着你在合同上写的地址去看看，没想到竟然捡回你一条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家乡有个习俗，这个时候要吃红豆糕，还要用柳条掸身上。今日晚了，明天让吴叔准备。”
吴叔应道：“好，明天一早我就准备好。”
回到屋子里的，果小凡简单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直奔费云琅的房间。
费云琅的屋门虚掩着，她直接一脚踹开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费云琅，光着上半身在洗手间给自己的胳膊上药，听见有人，随手扯了件浴袍走了出来，带子没系好，搂着半个胸膛。
果小凡突见他模样，不由的脸刷的一红，低下头，却看见他睡袍下半截露出的双腿，已经换好了裤子和靴子。看来腿上的残缺，是他的伤疤。
“你有什么事嘛？”费云琅对她不请自来很是不满。
“我来问问你，你和李渐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他做什么，与我无关。”费云琅一下子否定了她的话。
“少来，就算和你无关，你也知道对不对？欣姐是他害的，我家也是他烧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什么对不对，”他冷笑了一下：“我今天救了你，你不是来道谢，反而来兴师问罪？”
“如果一切真的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要在门口说那句话，让我只当是一场意外？”
“难道不是吗？我去找你，是李老吩咐的，又不是我自己要去的。”
果小凡一下子被噎住了，对啊，他说的没错。李饶钧也亲口承认了这点。
费云琅见她无话可说，继续乘胜追击：“小姐，拜托你不要凡事都联想到阴谋论。没有证据的话，只会给你招来更大的麻烦。”
果小凡转身：“好啊，你不说，我去问李渐鸿。”
费云琅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拦住她的去路。这家伙身上有一股子汗味儿，想来是伤口的原因没有洗澡。
他身上的气息很冷，她忍不住躲闪。
“你那是自寻死路！”
他把她逼到墙角，恶狠狠的样子好像她罪大恶极一样：“他现在想方设法的弄死你，你，应该老老实实呆在这里，那也不能去！”
果小凡不但没有被他吓到，嘴角突然上扬，露出一丝狡黠，上前一步抓住了他浴袍的领子，回敬凌厉的眼神：“好啊，那就来吧。我告诉你费云琅，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在乎的东西，我和我爷爷只有那么一个家，会了我的家，就已经触碰到我的底线！”
“你的底线？呵呵，”他反而双手举高，一脸的嘲笑：“谁会在乎？谁会害怕？你以卵击石，毁掉的只能是你自己。”
果小凡瞪着他：“你别忘了山岳集团的账目，问题已经暴露了！及时弄不死他，我也会让他身败名裂！”
费云琅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姑娘，的确让他有些刮目相看。但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人就是死于太过于自信。
如果那么轻而易举就让他身败名裂，那么自己早就让李渐鸿身败名裂一百回了！
“走着瞧吧！”
果小凡咬着牙跟扔下一句，然后转身摔门离开了房间。
费云琅保持着高举双手的姿态，良久，双肩突然放手，两手和脑袋同时耷拉了下来。
他的义肢，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冰冷冷的，毫无一点生气。
门外，果小凡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紧接着又是一声摔门省。
他这才回过神来。
为了给果小凡洗去“霉运”，李饶钧竟然真的在水榭前给她距办了个“送霉神”的仪式。
然后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又去骑马，打球，还让后厨预备了一桌子的好菜。
晚餐前，他送给了果小凡一个礼物。打开看，竟然是和李饶钧同款的手机。
这是一个奇怪的举动，一个60多岁的万亿富翁，送给一个妙龄少女同款的手机。
果小凡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收下了
李饶钧见她收下，竟然躲着她伸出了双臂。
她愣神间，已经被他拥入怀中。
那还一种奇怪的感觉，没有春心萌动，只有无穷无尽的负罪。
他身上和头发上散发出的类似于檀香的味道，让她觉得堵得慌。
他却意犹未尽，拥抱完也舍不得放手，拦着她坐在沙发上，和她说，账目已经查完了，他明天去见税务上的老朋友，处理一下这些问题。
果小凡醒过神来。
这要是处理完，这件事情就会被无声无息的平息掉，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反击了。
她笑了一下，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拿着手机道：“李老，手机我收下，因为我那一部已经不能用了，正好需要一部新的。费用从我薪水里扣吧，哦，我第十一个月的薪水里扣。”
“你这孩子，真是见外。”
李饶钧手伸到她小瞧的鼻子前面，她在手指落下前赶紧站起来躲开：“餐后半个小时，李老，咱们量一下血糖吧。”
李饶钧似乎并不泄气，以为她只是羞赧，站起身开还要说什么，却被进来的费云琅打断了。
经过昨日一场喧闹，费云琅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常，只是果小凡每次见到他，都要狠狠的剜上一眼。
晚上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注意到，新手机上多了几个未接来电，号码很是陌生。
她试着打过去，对方竟然是公安局。
“你是果小凡是吗？我们需要找你了解情况。我们发现了一具男尸，已经确定死者叫乔泽，他生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发给你的。我们需要和你了解情况。”
果小凡浑身一震，手中的手机滑落，“邦”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