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欣姐好像疯了
李饶钧按照约定,支付了20万的预支工资。
果小凡拿到这些钱,第一件事就是请假回家,她要去医院和医生商量一下手术时间。
正好那天贵姐要回家,司机去送,果小凡捎就搭便车回到了冉海市,然后赶上了当天中午的一班车,直奔爷爷住的医院。
到了医院,爷爷一切状况良好,也和大夫约好了,手术就定在下个月初。
爷爷看着孙女来回奔波,刚坐了一会儿就要赶回去,心疼不已。
他这几天,在医院有专门的看护照顾,吃得好,也没啥事情,就跟着隔壁的老头一起散散步,听听京剧,感觉特别满足。
唯一的缺憾就是孙女不在身边。
但,他知道孙女是为了给他治病才如此忙碌,感念这片孝心,终归是小时候没白疼她。只能嘱咐她,别太忙了,自己也要注意休息。
果小凡告别了爷爷,电话打给乔泽。
十五分钟后,乔泽骑着电动车赶到了。车筐子还装着胖嘟嘟的墩儿。
“墩儿”果小凡惊喜的跑过去,抱着墩儿转了好几个圈。
那小狗肉嘟嘟的,看着主人不住的扭屁股摆尾巴,别提多可爱了。
乔泽把车停好,也趁机伸开双臂:“给我也来个拥抱!”
果小凡趁机把墩儿塞进他怀里,道:“你抱墩儿吧。”
墩儿抬头舔着乔泽的脸,乔泽一边躲一边道:“哎,墩儿,别舔了,哎呀弄我一脸口水。我照顾它有功,你应该给我个奖励才对啊。”
果小凡抿嘴:“对啊,你照顾的是它,它给你抱抱,岂不是正好?”
乔泽说不过她,又被墩儿攻击的往后直仰脑袋,干脆直接把它放回地上,用绳子拴住道:“好好待着吧你。”
墩儿不高兴,冲他嗷嗷几声。
一人一狗闹得欢,果小凡笑的前仰后合。
笑罢,又对乔泽道:“说正经的,我打算去看看欣姐,她在哪个医院你知道吧?和不和我一起去?”
乔泽的表情有些奇怪:“哦,我不去了,我前几天跟几个同事去过。”
果小凡觉得有些异常。
乔泽又道:“距离这里不远,市妇幼,你直接去五楼病区就可以了。”
“那好,我去买些东西。”
“那,那我带墩儿去洗洗澡。”
乔泽说着,把墩儿解了下来,抱紧了车筐。
走出几步还扭过身来对果小凡说:“对了小凡,过几天我有个差要出,墩儿送我妈那里,你去那里看他啊。”
果小凡点点头,冲他挥手。
两个人告别后,果小凡觉得这异常还真不是一星半点。乔泽从大学时期就天天和她泡在一起,上班之后,有事没事也是去找她,恨不得和她拴在一起。如今她想让他陪着去,为何他却说不去了呢?
看病人,也没有去一次不去第二次的讲究啊?
带着这些疑问,她自己去超市买了一些看病人用的东西,然后直奔妇幼病房去了。
一走进病房,就觉得气氛肃杀。
因为涉嫌故意伤人,在报警之后,警察就上门调查取证了。
而且为了保护欣姐,她被安排进单独的病房。
果小凡一进病房,一名女警上来问了问她是谁,从哪里来。然后才放行。
果小凡进屋后,看到床上躺着的面如死灰的欣姐,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曾经她没事儿就喜欢炫耀的大肚子,如今扁扁的。
欣姐一只手搭在肚子上,看护阿姨正用湿巾帮她擦拭。
“陈哥,”果小凡认识欣姐的老公陈建忠,上前带了个招呼。陈建忠脸上的表情很阴郁,没有说话,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下头,然后去外面抽烟了。
“欣姐,”果小凡放下东西,然后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欣姐转过头来,看到是她,眼睛里瞬间盈满泪水,她嘴唇颤了几下,才说出几个字:“小凡,你怎么来了?”
果小凡坐下来,宽慰道:“姐,我来看看你。没想到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姐,别太难过,身体重要。”
欣姐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哽咽着说:“小凡,我不能生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听到这样的话,旁边的看护阿姨也忍不住叹气,跟着流泪。
果小凡伸手替她擦泪,红着眼道:“姐,别太难过了。”
欣姐目光呆滞:“唉,她都成型了,是个女孩子,好漂亮啊。”
她再说那个没有机会降生的孩子。
“是他!”欣姐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苍白的手指突然伸出来,用食指指着天花板,
恶狠狠的说:“是李渐鸿,他为了报复我!他为了报复我!”
果小凡心中一震,如果真的是李渐鸿,那么自己发帖子,岂不是惹怒李渐鸿,害欣姐这般模样的间接凶手?
欣姐突然露出来一丝诡异的笑容:“小凡,你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的笑容带着狰狞,绝望。
果小凡有些害怕,但还是顺从的趴低了。
欣姐费劲的抬起头,把嘴凑在他的耳边:“因为,我知道他是个‘废物’。”
果小凡心中一惊。
欣姐“嘿嘿嘿”的鬼笑起来:“我撞见了他和丽莎的丑事,我还看到了他藏在桌子里的调查报告,他那方面不行,丽莎这个荡妇,别看平时对他言听计从,都是因为钱。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她背后怎么说李渐鸿,说他是个‘蜡枪头’”
欣姐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喊。
看护一看她样子不对,赶紧摁了护士站的铃。很快,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个护士进来,一个摁着,一个给她注射了一针药剂。
看护阿姨也帮忙摁着,看着她逐渐安静下来,口中喃喃道:“宝宝,妈妈的宝宝,宝宝,妈妈抱抱”
声音越小,然后沉沉睡去。
果小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欣姐,这是,这是怎么了?”
女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对她说:“好了,没事了。受刺激太大了,精神状态有些异常了。你们这些同事,朋友什么的,没事少来刺激她比较好。”
“那,警察同志,我能问问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女警抱歉的摇摇头:“她的事情刚刚立案,还在调查中,等有结论了会公开的。不过你要是有线索,可以给我电话。”说着递给她一张名片。
果小凡点了点头,退出了病房。在护士站,看见了低着头的陈建忠,护士长和他说:“早些转院吧,我们这里可治疗不精神病。”
欣姐疯了吗?
她心里很乱,在街一直走一直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着街道上的灯光突然亮起,不远的夜市上出摊子的人开始忙碌,她才觉得肚子中有些饥饿。
好在,今天还有件好事,那就是搞定了爷爷的事情。
看了看手表,今天如果回去观澜别舍,可能来不及了。不如回去自己家住一晚上,明早再回去。
她电话打给费云琅,告诉他没车了。然后在街头吃了个炒面,就坐上公交车,去往自己城中村的小破屋子。
所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破破烂烂的院子堆满废品,前后的邻居也早就搬走,但是一会到家,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打开屋子里的小台灯,吹了吹桌子上的灰,顺便把爷爷床上的铺盖收拾好,卷成卷放在一旁。也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出院,寄来没有人,容易灰多。
她刚回到自己的床上,拖了外衣想早点休息,却依然觉得外面的窗户上人影一闪。
她不禁一个激灵。
这周围,早就没有其他人住了,前后的邻居都搬走了,仅留着房子等着拆迁。
墩儿如果早就好了。
她把手机号吧输入110,放在桌子上。然后顺手拿起了挑窗帘用的木棍,悄悄的走进窗户。
突然,那人影又是一闪。
她确定没有看错。
想到此处荒芜,房子破旧也没有防盗门什么的,如果有人想闯进来,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那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跟踪自己?
她在窗户后面,大气不敢喘,手中的棍子越握越紧。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紧张的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窗外又恢复了往常。
没有人影,只有不时吹过来的风,掀动着屋檐下的破铁皮,发出阵阵好规律的响声。
难道是有人恰巧经过?或者拾荒的想找个落脚地方?
她鼓起勇气,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轻轻的推开门缝。
月光如银屑,撒下来照亮着整个院子,清冷的院子里微风吹口。
她大着胆子,又打开了一点门。手中的木棍向后蓄力,准备一有动静就用力敲过去。
静悄悄的,老鼠都没有。
她与黑暗中的寂静僵持了许久,咳嗽了一声。
什么也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可能是白天欣姐的事情让自己心有余悸,所以才疑神疑鬼吧。
重新关好门,喝了杯水,回到床上。
她把木棍藏进被窝里,然后开着灯,逼着眼睛试着休息一会儿。
良久,没有异常。
想是奔波了一天,早就困了。
她很快觉得眼皮抬不起来了,没几分钟便终于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好长,还做了个梦。
她梦见爷爷的病好了,在院子挖了个大坑给她烤红薯。
好像冰冰和奶糖也在,一个劲儿的帮忙抱柴火。
火变大了,暖的有点烤的慌,她嘻嘻笑着看两个小女孩脏脏的小手互相打闹,往对方脸上抹黑灰。
奶糖“哇”的一声扑过去,给她也抹了一脸,她于是也干脆把手弄脏,开始参展。
正追着奶糖跑呢,突然觉得身子一轻怎么腿没有了?
跑不动了,哎呀,摔了。
烟真大,她忍不住大声的咳嗽,可咳嗽却吸入了更多的烟。
她大力的咳嗽起来,憋的好难受。奋力的睁开眼睛。
只见四处都是火光,浓烟密布,完全看不清周围。
她想呼救,可一直在咳嗽。
咳嗽到没有力气,她浑身瘫软,靠着身后的墙壁。意识越来越模糊,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