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下雨天会有坏事发生的
林警接到了一通电话。
上面显示着“姐姐”，她才想起来她原来还有个在外国的亲姐姐啊。
她们都好几年没说过话了吧？也难怪她给忘了。
“喂？”
“林警，我明天回国”
“哦”
“什么哦啊？妈妈叫你和我一起回家吃顿饭，她说你把她给拉进黑名单了”
“啊？哦哦，刚想起来，我是觉得她太烦了”
“她是你亲妈啊！我知道你讨厌她，但你也不能这么做吧？”
“你到底是来邀我去吃饭，还是要来找我讨债的？”
林警窝在沙发上，她换了一身休闲宽松的短袖短裤，开着电视，她打算把自己前些日子很想看的影视电影给一次性看完。
她还有那么一丝期待栗笙会突然打电话过来找她聊天，然后再约个饭什么的。
毕竟她的娱乐生活太少了。
对方明显被气着了，一会儿不说话，后面才出声。
“所以你到底回不回去？家人难得团圆一下，你想让他们难堪吗？”
“我有说不回去吗？我会回去的，你不用来接我，他们还在老家那边吧，我自己会让朋友带我过去的”。
“行”
闹剧一般的无聊电话。
林警一只手肘靠着沙发扶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遥控器按着，整个人横躺在沙发上，窗帘拉起，电灯关掉。
这种昏暗的氛围看悬疑片才是最棒的。
她还开了一包薯片，番茄味的，酸酸甜甜又脆脆的，她喜欢。
“在看电影吗？”
林野刚进门，看到那毫无形象的林警，坦然地将自己的书包放到椅子上边去。
“嗯，悬疑片，你看吗？”
“我做饭？”
“现在不饿，吃零食吃饱了”
“那我自己煮？”
“嗯，现在正看到精彩片段”
林警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林野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个去煮面条吃了。
林警的右眼皮一直在抽，她眉梢不禁紧凑起来，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看了眼在厨房的林野，一切还是那么平常。
影片还在播着，她却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头。
每家每户各自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即使下了雨，街道上还是依旧喧嚣热闹。
“是后天出发吗？”
“嗯，你要和班长一块去吗？”
“我得看一下情况，麻烦老师了”
夏池站在便利商店门口，她一只手提着装东西的塑料袋子，雨伞放在一旁，她将手伸到屋檐外边，感受着水滴落到她的手心上。
这么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下雨天会有坏事发生的。
夏池戴着口罩，微卷的茶发被绑成了低马尾，贴在背脊上，两鬓的刘海被拨到耳后，耳下的一颗小痣露了出来。
便利店的人进进出出，有些会注意到接水的夏池，他们不理解，也不懂，只觉得应该是个女孩子觉得好玩，在那边接水吧。
说笑声却也没能掩盖住着雨声。
夏池拿起雨伞，摁下了上面的按钮，这是一把自动伞，挺好的，就是收起来的时候必须找个地方推进去。
伞将雨水给隔开了，但是雨水还是会在地面上堆积着，要是没有那些下水道，世界会被雨给淹没吗？
夏池眨了眨眼睛，她在想着考完试回来安杏的手臂能不能好。
“真希望安杏能够早点好起来啊”
夏池喃喃自语了一声，她的袋子里面放着一些食材，一个饭团，还有几罐新出的气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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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打他？”
栗笙神情有些呆滞，她的手有些破皮，脸上的红晕消退了几分，脸色看起来有点惨白。
手上沾染着许多污渍，身上也是，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但已经有些发干发黑，黏在上边。
“因为”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了，现在这里有点冷，她感觉自己牙关在抖着。
明明还是夏天，真是奇怪啊。
“你可以放松点，我们只是想要知道一个起因”
栗笙用指甲挠着手背，她垂眸思虑了一下。
“他摸了我，然后跟我说要不要和他睡一晚，说我长得很漂亮，很年轻，他喜欢玩我这款的”
栗笙说着说着自己抽泣了起来。
“我当时喝了不少酒头脑一片空白，他还打算往里边摸，我脑子一热就拿着酒瓶把他给砸了”
栗笙带着哽咽的声音诉说着。
“我很对不起，我给人添麻烦了”
泪珠一颗一颗往下滴落，滴落在那天蓝色的牛仔裤上，被布料所吸收进去，化成一个明显的记号。
酒吧倒没有追加什么营业赔偿，只是要让栗笙把酒钱和那些被打碎的玻璃杯子以及酒瓶的钱给付了。
守班的女警给栗笙讲了一通道理话和心灵鸡汤，栗笙一边点头一边小声地回应过去。
“我小时候受过人猥亵，所以对这类事情有些敏感，我基本都是去那家酒吧喝酒，那边人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
栗笙眼尾泛红，头发有些乱糟，但还是很好看，尤其是那双异色瞳，很是特别，就好像一只在外边玩太久，而将毛发弄杂了的布偶猫似的。
比起那个受伤而昏迷在医院的男人，现在的栗笙看起来更像是个受害者。
“好的，谢谢你配合，不过我们需要等到另一方醒来后再询问一遍”
栗笙这下肯定是要被拘留了。
她胃里有些酸痛，喉腔也是，又辣又痛的。
不过这样也确实是不用再待在家里了。
栗笙神情黯淡了下来，她果然很笨拙，不管是脑袋还是行为方面。
也不知道要被关多久。
安杏会来吗？
她又想起那个在大黑夜里，上衣口袋还挂着个墨镜的大傻子，有些话痨，情话也不少，既聪明也笨的林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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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看了吗？”
“你不是要写作业吗？不开灯你写得来？”
“有台灯啊”
“我不看了”
“怎么了？”
林野见林警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小脑袋有些疑惑。
“我朋友一直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
“悬疑片后遗症？”
“不是”
“要不报警吧？”
“那我直接去上班了”
林警也确实这么干了，套上个外套还有个长裤，拿着从夏池那边借来的折叠伞就直接出门了。
林野愣了一下，又转过脑袋，看向书桌上的课本，她的作业还没写完呢。
林警心脏砰砰跳动着，她看了摸鱼群，里头说有个长得很漂亮的20岁女性，因为酒后斗殴被暂时拘留了。
说她把人打得昏迷，酒瓶子都给砸爆了。
她给栗笙打了十几通电话，都没有接，发了信息，也没有回。
“靠”
泥水没进了她的鞋子里，白色的袜子变得脏兮兮的。
出门的道路，排水管堵住了，雨水全都堆积在上面，混杂着那些灰尘与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