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都送IPAD
精心挑选衣服，收拾好行头，钟烨对着床头柜上十几瓶男士香水犹豫起来。
周眠只要求他打扮体面，却并未要求过他喷香水。
喷香水是因为陆振轩对气味敏感，假如身上带有异味，那位挑剔的上司一定会闻到。
害怕丢工作的钟烨很紧张，便想到用香水掩盖身上的味道。
陆振轩闻到他的香水味后又随意地送了他几瓶香水，让他换着喷，原因是“不想只闻一种味道”。
钟烨注视着床头柜上外观精美的香水片刻，最终决定不喷。反正，周眠没有气味要求。
愉快地做好决定，收拾好出门，扔在床上的手机嗡嗡作响。
钟烨以为打电话的是周眠，唇边噙着笑意拿起手机，一看屏幕——陆总。
失望过后，是头疼。
家里接到老总电话，十有八九没好事。
果然，陆振轩在电话里的声音很严肃：“研发中心那边出了点问题，我不放心，你代我去一趟。”
新建的医药研发中心是陆振轩最在意的项目，钟烨负责前期工作，后面由陈志文负责。
陆振轩特意让他跑一趟，应该出了问题，可是……
“陆总，今天我请假……”钟烨为难地说。
“不就是搬家吗，明天我请人帮你搬。”低沉的话语不容置疑，“老李已经到你楼下，帮我跑一趟。”
红唇微张，已经准备出门赴约的钟烨还未想出拒绝的理由，手机已经挂断。
人生的无奈大抵如此，工作和生活难以平衡。
脾气软和的青年犹豫片刻，给周眠打电话说明情况，保证晚上的生日宴一定到场。
周眠语气轻松：“没关系，去吧。”
“对不起，以后我会补偿你的。”钟烨愧疚地说，他都记不得多少次因为工作原因无法赴周眠的约。
除了最初相遇的那一年，两人几乎极少在一起。
钟烨没换工作前，周眠在一家有名的五百强上班，非常忙，几乎天天加班。后面，周眠争取到外派机会，分别去京城、国外各一年，导致他们异地两年。周眠外派结束，回来立即升职，当上经理。
钟烨已经换到陆氏工作，天天加班。两人的工作地点南辕北辙，海市极大，在不堵车的情况横跨城市需要两个多小时。两人相见只能在周末，算是半个异地恋。
满打满算，他们虽然恋爱四年，实际上真正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钟烨挂掉电话后下定决心，等债务还完，直接辞职走人，去周眠的城区重新找份工作。
毕竟工作的目的是为了生活，他不能让工作一直打扰他和周眠的感情。
坐上老李的车赶去郊区，扯了一天的皮才搞定，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钟烨顾不上和陈志文等人的社交，直接让老李送他回家，拿上生日礼物，再坐地铁去水云间。
周五车多人挤，下地铁一路狂奔，在七点二十时抵达水云间。门童认识他，热情相迎：“钟秘书。”
钟烨喘了口气，手脚的肌肉因为奔跑抽搐，肺部火辣辣的疼，他报了房间号。
门童带他上二楼，抵达梅云阁。
“谢谢。”
“不客气。”
门童离开，钟烨整理好衣服，抱着礼盒走到包间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并没关严实，一敲就开了，钟烨径直走进房间。
里面喧闹，不知谁说了话，忽然发出哄堂大笑。钟烨推门而入，不知怎的，笑声戛然而止。
房间里的圆桌极大，中间摆着典雅的花束，精美的饭菜已经上齐，可以容纳二十个座位的圆桌后坐满了打扮精致、衣着高档的男女。
钟烨出场，这些人全都抬起头来打量他，目光里带着审视和探究，像一群白天鹅打量无意间闯进屋的小鸭子，充满挑剔的意味，随即，挑剔变成了惊艳。
钟烨很吃惊，他几乎不认识这些人，都是陌生面孔，唯一认识的只有刘洋。
周眠那些普通朋友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鲜亮丽的新朋友。
“眠哥，对不起，我来晚了。”钟烨压下心里疑惑，朝众人点点头，对坐在花束后面的周眠道歉。
周眠一身米色休闲服，像个邻家大哥哥，抬起头，笑着冲他招手：“烨儿。”
周眠的气质很温和，攻击性不强，长相属于斯文俊秀挂。他们最初在赵小光的朋友聚会上认识，后来又无意间在酒吧相遇，再一聊，发现周眠同样来自鹿城。
天时地利人和，仿佛上天注定的缘分。
周眠疯狂追他，那时钟烨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尝试着开始一段新恋情，便和周眠谈起了恋爱。
钟烨唇边露出点儿笑意，走到他身边，刚要伸手拉椅子，却发现周眠身边已经坐了个人。
那是一名美貌的男子，头发略长，长相妖冶，眼睛细细的像狐狸，刚刚斜着身子靠在椅子里，钟烨并没注意到他。
男人的身子几乎要贴到周眠身上，手趴在周眠的肩头。
“啊，你男朋友来啦。”接触到钟烨的视线，男子缓缓起身，放在周眠肩膀上的手掌收回去，冲钟烨笑了笑，“碰了你男友，不会介意吧？”
钟烨皱眉。
张子轩。
他见过一次这个男人，性情诡异，喜欢粘着周眠。
上次刘洋偷偷给他发过微信，说周眠和张子轩有一腿……
钟烨的目光转向隔壁的刘洋，正对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钟烨：“……”
钟烨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假装没看到。
周眠起身往旁边挪了挪，让出右边的椅子：“烨儿，你坐。”
又转头无奈地对那妖冶男子说：“子轩，别闹了。”
张子轩坐直身子，不知想到什么开始笑。
他一笑，其他人也跟着捧场发笑。
钟烨抿起嘴唇，在周眠身旁坐下。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顾念周眠生日，钟烨压抑心里的不快尽量不去看张子轩，将手里包装精美的礼盒递给周眠。
“眠哥，生日快乐。”
“谢谢。”
周眠伸手接过礼盒，打开盖子，白色盒子里，崭新的ipad静静躺在凹槽里。
周眠的表情，毫无欣喜之色。
一直盯着他面容的钟烨有点意外。
“是ipad啊！”旁边的刘洋伸头，发出惊呼，“今天怎么都送 ipad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