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没有钱，不该喜欢人
钟烨诚恳地说：“小光啊，你真是个大好人，等我哪天中了彩票，一定分你一半。”
“哈哈哈！”赵小光大笑，“少做梦了你个大傻逼！”
挂掉电话。
钟烨坐在沙发上，白皙精致的脸颊带着微笑。
虽然生活有很多地方不如意，可幸得一知己，患难与共，相濡以沫。即便当年那般四面楚歌，也有张老师伸出援手。他还有一个陪伴他四年，相互扶持的男友。
这些人，都是他人生里最宝贵的财富。
第二天上班，钟烨去咖啡间给陆振轩泡咖啡，苏云云忽然走进来冲他挤眉弄眼：“钟秘书，有人找哦。”
“谁？”钟烨疑惑。
“行政部的陈琳琳，说是感谢你帮她搬箱子，想请你吃饭。”苏云云捂着嘴笑，“我看她啊，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琳琳？
脑海里浮现那日和安妮一起搬箱子的行政部女员工。
钟烨失笑：“胡说八道。”
“女人最懂女人，到时候你就知道咯。”苏云云贼兮兮地离开。
钟烨犹豫片刻，走出咖啡间，果然看到那名大眼睛的女员工正在和苏云云说话。
在心里盘算片刻，钟烨邀请陈琳琳到秘书处隔壁的小会议室谈话，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秘书室里的苏云云兴奋凑过来道：“如何？”
钟烨没理她：“多干活，少八卦。”
端着咖啡进陆振轩的办公室，电脑后的男人接过咖啡，眼睛盯着屏幕，似乎很忙。
钟烨转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旁，还未坐下便听到陆振轩的声音。
“欠了债，就不要谈恋爱。”
钟烨转头疑惑：“陆总？”
陆振轩的目光依旧盯着电脑屏幕，语气漫不经心，像是随意提起话题：“男人先要有事业才能谈恋爱。”
钟烨不敢苟同，温声道：“陆总，穷人也有恋爱的权利。”
何况爱情这东西，又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某天忽然遇到了，谁管有没有钱呢？
就像他和周眠，他那么穷，还不照样和周眠谈起了恋爱。
陆振轩终于抬起高贵的头颅，深邃的眼眸淡淡扫过钟烨，声音低沉：“没有钱，怎么给伴侣保障？没听过一句话，没有物质保障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风吹就散了。”
陆振轩忽然聊爱情话题让钟烨很意外，他瞬间反应过来，陈琳琳找他的事被陆振轩知道了，而且生出误会。
苏云云那个大嘴巴。
钟烨很客气地反驳：“陆总，您是否听过真爱无敌这句话？若是真爱，必不会讲究对方有没有钱。”
陆振轩俊脸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冷：“钟秘书，咱们都快奔三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倘若你真心喜欢某个人，你一无所有，就该离得远远的，不要拖累她。明明一无所有还要别人跟着你受苦，那叫爱吗？那叫自私。”
钟烨感觉陆振轩这话在谴责自己，因为自己的确很穷，还背着两百万的债务，无法为周眠买最新款的ipad……
就像说：你那么穷，为什么要拖累周眠呢？
胸口升起几分被戳中痛脚的恼怒。
钟烨赌气道：“陆总的意思是，假如陆总没有钱，就不会喜欢人吗？”
“是的。”陆振轩回答得毫不犹豫，“假如我破产了，一定会立即和爱人撇清关系，免得拖累她。”
钟烨无话可说。
他总不能因为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和上司吵架，吵赢没好处，得罪他反而会惹麻烦。
他很快调整好情绪，解释道：“陆总不要误会，我已经和陈琳琳说清楚，不喜欢她。”
到小会议室里发现陈琳琳有那方面的意思，钟烨便坚定地拒绝吃饭邀请。
态度很明确，陈琳琳不是死缠烂打之人，两人分道扬镳。
“那就好。”陆振轩表情微微松动。
钟烨观察他片刻，小心翼翼道：“陆总，我可以周五请假吗？”
“为什么？”陆振轩抬眸，眼神诧异。
钟烨极少请假。
钟烨紧张地捏着手指，表情维持镇定：“我想花点时间整理东西……周六搬到您家。”
他不敢透露自己是gay，男朋友过生日的事。
陆振轩的表情微微松动，眸里带出一丝笑意：“批准。”
钟烨悄悄松了口气，周五空出来可以和周眠庆祝生日了！
接下来的两天，钟烨的心情都很愉快，买的ipad到货，他找机会去小商品店装上白色礼盒，扎好蓝色丝带，写上生日快乐的卡片。
唯一烦恼的是，某天晚上接到陌生电话，接起才知道是刘洋的。
“钟烨，我真的很喜欢你，能不能给个机会？”刘洋声音带着醉意，估计喝了酒。
钟烨皱眉：“刘洋，你是周眠的朋友，怎么可以干撬墙角这种事？”
“他和张子轩好得很，你们早晚会分的。”
“不会，我们异地两年，好不容易在一起，不会分！”钟烨语气坚定。
“好，咱们走着瞧。除非你能忍受他劈腿，否则肯定会分。”
“眠哥不会劈腿。”
电话那头轻笑一声：“以前或许不会，现在可说不定。钟烨，你和眠哥分开两年，两年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
钟烨心猛沉：“不要挑拨离间！”
随后挂断电话，把号码拉黑。
即便知道刘洋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可心里却莫名心慌。
钟烨摇摇头，不会的，眠哥绝对不会劈腿，我要相信他。
一转眼到了周五，周眠生日。
钟烨早上七点便起床收拾自己，周眠自尊心很强，不喜欢丢脸，为了不丢周眠面子，钟烨洗澡洗头，还用了护肤品。
将身体毛发做了处理，站在卫生间里吹干头发，用网络上学来的小技巧、小工具，将头发打理得自然、蓬松、有型。
做好一切，望着半身镜里精致的青年，钟烨忽然怔忪。
如今他走出去，光鲜亮丽，没有人知道他出身于小城，并且贫穷拮据地度过二十六年。
他打扮光鲜纯粹是陆振轩喜欢干净漂亮，自己本身没有要求。
收回思绪，钟烨冲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其实打扮自己，习惯后也会觉得愉快，哪怕最初是为了讨好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