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年伊始-拜年

    午夜开始外面已经吵闹的睡不着了，那时候电视节目还在播放央视春晚，鞭炮声和烟花声已经把寂静的深夜彻底掩盖住了，电视声音也听不到了，辉子和两个小朋友早就睡着了。

    辉子奶奶还在守岁，“年纪大了睡觉也比较轻，一会醒来，一会醒来，后来就压根睡不着了，就给小孩守岁，平平安安。

    辉子父亲也没有睡好，摸着外套就站起来了，他想要抽烟，还要到院子里去，只能起来了。

    “黑蒙蒙的，谁起来了，”辉子奶奶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妈，是我，我起来了，没啥事，你睡吧”，拿了一个拦门的竹竿，放在正门的院子外，这叫拦门棍子。

    “多睡会，刚过了十二点，早上还要一大早去拜年呢，去晚了长辈会说的”，奶奶也要起床了，她压根睡不着，来回的在屋里转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您是这个家辈分最长的，都是来给你拜年的，我心里有数”，辉子父亲怕说话声，把别人吵醒了，就悄悄的把烟蒂熄灭了，返回到屋里。

    三仙奶奶庙的钟声，已经敲响了，这个时候的人群已经早早地在等着上头一炷香，“今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春节，请大家有序文明都是上香烧纸钱，新的一年恭祝大家阖家团圆，幸福安康。”大喇叭已经在轮流播放了。

    其实，辉子母亲在孩子睡觉前都已经检查好了，然后开始了叮嘱。

    1“初一可不能喊人起床，看着大人起来，都穿着新衣服自己下床，”辉子母亲对挤在大床上的孩子们交代。

    2“水都倒在大桶里，无论是刷牙洗脸的还是洗碗刷锅的，放了两个大桶。”

    3初一吃的零食瓜子果皮，扔在地上也别动笤帚，初二再打扫。

    4看到邻居长辈都要说吉祥话，过完中午吃过饭就别去串门拜年了，这点一定要记住。

    “哎呀，妈，这都什么呀，我年年在家里都知道的”，对于母亲的唠叨，辉子有点无语了。

    “两个小朋友还不知道，但是人家又不是年年都在咱家过年，这些就算了吧，都是陋习，开开心心的过初一就行了”说的也挺有道理。

    “舅妈，这些都是为什么呀，能跟我们说说嘛？”两小只探出脑袋又有十万个为什么了？

    “太晚了，回头让妈妈跟你们说说，这些她也比较清楚呢！”

    没有暖气，怕再不睡觉，两个小家伙没能盖好被子，再冻着了，就不划算了。

    果然，初一的白天来的很快，在辉子奶奶下饺子的工夫，陆陆续续有晚辈来过年了。

    兵兵今年来的格外早，他家平常也没有那么勤快呀，辉子有点意外。

    “大娘，哥哥嫂子，大姐，姐夫新年好，春节快乐。”兵兵和自己姐姐先来拜年了。

    “辉子，快拿来瓜子和糖果，在果盘里，喜欢吃啥，拿啥，都别客气。”奶奶在忙活。

    “兵兵小老弟，昨天守夜了吧，熬了个熊猫眼，还起得那么早”辉子父亲也在招呼。

    “这小子，越来越秀气了，比辉子稳重多了。姐姐也水灵了，走在街上都快认不出了，一家人要闹笑话了”辉子妈妈一顿夸。

    “可不是吗，自从我嫁到外面，家里的孩子都没见了，”辉子姑姑也开口了。

    你一言我一语，也顾不得喊吃饭了，辉子朝着房间看了下两个小朋友，“真睡的跟小猪仔一样，那样吵闹外面，这俩没事人一样，呼呼大睡”。

    “拿鸡毛掸子去挠挠小表弟的耳朵，”兵兵笑了笑，辉子蹑手蹑脚的挠了起来。

    “这个小子怕痒呢，”辉子打趣道。

    “谁呀，我要睡觉，别挠我，”小表弟越来越往里面被窝里面钻。

    “哎呀，都起来了，有红包，我要起床”小表妹十分的聪明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们都出去了，我要换个美美的新衣服”，小表妹在摸索着找这个找那个。

    “ 你们两个磨蹭个啥，还记得昨天舅妈跟你们叮嘱啥了，”两个小家伙才反应过来。

    “家里客人都来拜年了，过完今天再收拾你们”姑父在吓唬他们。

    这边，兵兵跟姐姐站在堂屋内，也不肯坐着，说实话天晴的时候，从这家走到那家运动着，刚好把油腻的饭菜消化掉。

    “听说兵兵年年都是年级前三名，小子长本事了，这点可不错呀”辉子妈妈抓住了重点。

    “咱们家也出个北大清华的高才生才好呢，”辉子爸爸在补充。

    “这不是明摆着说自己差劲吗”辉子心里泛起啦嘀咕。

    “辉子也进步了，我们约好了考一中呢，”兵兵算是解了围。

    “就他拿成绩，早点出来打工，给我减轻点负担。”辉子父亲有点恨铁不成钢。

    “学习的事情一靠天分，二靠后天努力，辉子就是有点偏科，补上来就好了。”奶奶也在打圆场。

    兵兵也清楚，农村的处境，上学的孩子，家长的话题是成绩，成年的孩子家长操心的是婚姻大事，第三个就是在外面如何挣钱，做生意。

    所以，农村很多的孩子不爱给长辈拜年了，完全有了代沟，已经玩不到一块去了。

    正说着话，二大爷一家，和三大爷一家结伴着来了，大人小孩都精神体面的来拜年了，奶奶饭都还没吃，就去里屋柜子里面翻找红包了，她记性也不好了，明明记得把给孩子们的压岁钱都放在柜子里，却没找到，扒拉了半天原来是压在枕头下来。

    其实半夜的时候，奶奶已经把三个大红包都给了这三个孩子，她看了看这个，拉了拉被子给两个小朋友放在新衣服里了，在她眼里，三个小孩都是一样的。

    “兵兵虽然辈分长，也是个孩子，这是大娘的心意，给个压岁钱，别嫌少。”奶奶已经在拉扯了，兵兵已经跑到门口了，“大娘，我都这么高了，上初中了，不要压岁钱了，”。

    “再大还没娶媳妇，还没上大学挣大钱呢，在我眼里也是个小孩子”奶奶笑着硬生生的塞了过去。

    其实兵兵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因为平常跟辉子在一起，大娘已经很照顾了，有啥吃的都想着呢，别的大娘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同姓的晚辈，可辉子奶奶是多么慈祥的人，跟谁都没有那么多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