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登天阁忍兵拦去路闯主楼只狼破居合

    文章谩说自天成，曲学偏邪识者轻。

    强辨钨刑非正道，误餐鱼饵岂真情。

    好谋己遂生前志，执拗空遗死后名。

    亲见亡儿阴受梏，始知天理报分明。

    上回说到，狼于城门旁屋舍，偶遇一人，此人自称大天狗，在此剿灭内府忍者，赐名只狼，又交付苇名流剑法一本，告别了天狗，进城与火牛交战得胜，才算是进到苇名主城。

    抬头往城楼正门望去，长长的台阶尽头，一名武士大将正在对士兵们训话：

    “兄弟们，大家都清楚吧！马上就是苇名生死存亡之战！为了一心大人，还有苇名的子民，舍命杀敌吧！我等便是苇名，不屈不挠的苇名众！”

    众兵卒齐声呐喊“是！为了苇名！”

    看来走这条路可不会容易，便用勾绳翻上侧旁屋顶，悄然前行，眼见一人，也是鬼鬼祟祟地躲在底下一处角落里。

    下去问话，那人便小声说起来：

    “大爷，你好像不是这座城的武士啊。我看你一定是相当厉害的忍者吧。这样的话……能帮我让这边巷子里的武士都闭嘴吗？我只是稍微失误一下，就没完没了地追过来，明明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如果能行，我就告诉你有用的情报如何？我就是干这一行的。”

    狼便进巷子里去，追情报贩子而来的士兵人数不多，三两下就都解决了，从巷子尽头墙头翻出去的话，应该就能出城。

    情报贩子便递出一张笔记来，再简单说上几句，大概是出城之后，若无处可去，便会到破旧寺庙里暂避风头。看来佛雕师所说“破寺会聚集无处可去之人”，确实如此。

    再看笔记内容，则是记载寄鹰众狼烟的情报。苇名高楼屋顶之上，有寄鹰众忍者的狼烟作为标记，依次前行，应该就能到达城楼内部。

    便攀上附近高楼顶上，在阳光照射之下，果然看见屋顶上一道道狼烟升腾。便循着狼烟一路飞檐走壁，忽然听得利器破风声，便见几个寄鹰众看守在屋顶之上，往自己这边掷来暗器。

    抽刀将暗器一一打落，再仔细看来人相貌：

    和狼一样，个头不高，身披黑色蓑衣，好似羽毛，正应和“寄鹰众”的名字，手持大手里剑，往这边投掷。这大手里剑，乃是寄鹰众的独门兵器，可以当作回旋镖掷出，也可拿在手中当作利刃使用。

    狼跃至敌人跟前，寄鹰众便转动着大手里剑飞旋着袭来。这招便是他们的绝技“寄鹰斩”，是靠着手中兵器的重量，以此为轴旋转劈砍才能做到的招式。

    挡下一击，寄鹰众便转动着手中兵刃，如同车□□一样朝着狼面门削去，狼不慌不忙，继续格挡，寄鹰众招式用尽，露出破绽，随即败在狼的剑下。

    不过如此嘛，狼心想着。

    突然，听得远处空中呼啸之声，抬头看去，时近正午，阳光很是耀眼，眯起眼睛往那边看去，才见一个小黑点从空中飞来，越来越近。

    急忙格挡，差点被撞下屋顶。原来是寄鹰众的哨兵，这些哨兵手持望远用的竹筒，将自己系在风筝上，飞上高空侦查周围，难怪其他寄鹰众能看见自己上来。

    刚才阳光正盖住风筝，才未注意到上空还有一人，差点被这俯冲而下的家伙给阴了。

    哨兵一声口哨，便招来其他屋顶上的寄鹰众，都翻腾着身子追砍而来。狼看势头不妙，便在屋顶上奔逃起来，绕着天守阁的屋檐找寻进屋的入口，便见不远处有一窗口可通往楼内。

    寄鹰众点燃手中利刃，带着火焰旋转而来，面前上空又听见呼啸之声，便见另一个哨兵俯冲而下。

    狼看准时机，转动手中机关，随着旋转，在四周撒开爆竹。这爆竹机关已经用弹簧加以强化，可以借着弹簧的势头一口气洒向四周。

    周围的寄鹰众来不及躲避，便被炸开的爆竹闪光和声响迷住眼，狼又施展雾鸦羽毛，俯冲而下的寄鹰众便扑了个空。

    趁着寄鹰众都还未回过神来，狼便挂住窗口翻身进屋，暗自庆幸敌人未继续追来。

    城楼这一层是苇名流武士的候命室，里面都是些习练苇名流剑法的弟子，虽然身上未着盔甲，但比起下层的士兵反而难对付得多。

    狼靠着屏风伺机而动，听得背后脚步声响，便一下子冲破屏风，将武士击杀，轻轻推开这边隔间的木门，便见许多武士正四处走动。

    靠着楼中屏风遮挡，一路避开武士们的耳目前进，抬头见到楼层上面天花板有夹层，便勾上去继续走，果然未被看到，从另一边下来，走上楼梯。

    楼上窗口附近，放着一堆箱子，上面写着“变若水”。这变若水，是苇名仿造龙胤之力而制成的东西，饮下之人，也会变得难以被击杀，但比起真正的龙胤，效果还是较次，被仙峰寺的和尚开发出来之后，便放在这里，当作守城战的密计之一。

    比起变若水，还是御子本人的龙胤之力更加强大，所以弦一郎才会将他带走吧。

    再从这边的楼层往上出去，便是最顶端的天守阁了，狼推开隔间门扉，却见一名武士正跪坐在堂中冥想，这一推门，正好面对着狼。

    武士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将身侧太刀扶正，准备迎击。狼打算冲上去先下手为强，不料刹那间见武士刀口寒光一闪，手中利刃随即出鞘，连续斩下两刀。狼急忙架住，然后向后退开，躲掉一记追斩，这武士却没有继续追击，反倒利落的地将手中刀刃又收回鞘中。

    眼前这位武士，名为佐濑甚助，是苇名流中众多高手之一，其最为得意的招数，便是这一招居合十字斩。居合斩本是拔刀斩，适用于在突然袭击之时，可以将太刀快速出鞘攻击，之后便可以正常迎击敌人，佐濑甚助之所以又将刀收回，一是因为看到狼的招式颇重防守，正常的剑法不一定就能占便宜，二也是因为自信自己的斩击速度，与正常挥砍之速没有差别，甚至更胜一筹。

    将刀刃收回，狼也就无法准确判断何时应该弹开剑刃，随意格挡便会露出破绽。传说苇名一心正是用这一招，斩下了修罗之臂。

    眼前佐濑甚助，则是不慌不忙地挪步试探着距离，一旦距离足够，便冷不防地拔刀挥砍两下，若是防守不及，恐怕会被直接斩杀。

    但几合下来，狼也发现了诀窍，正是在于鲤口处拔刀时的寒光。寒光闪动之时，刀刃便会随即而至。

    胜负就在这一瞬之中决定了，狼完美地接下了佐濑甚助的斩击，随即反斩一刀，佐濑甚助连忙向后垫步躲闪。

    只见狼挥动左手忍具，在空中转身，便向前翻越砍下，正是寄鹰众的那一招。寄鹰众之所以可以像这样斩击，是因为左手手里剑的重量，而忍义手其中有不少钢铁打造的部分，重量也足够以此为轴转动身体了。

    随后，则是刚才用作转轴的义手忍具发起的全力一击。忍义斧沉重地劈砍而下，佐濑甚助最终没能再次抽出利刃。

    室内墙上挂着一幅画卷，上面描绘着苇名的武士，正与敌人对决。这敌人却是一名妖艳女子，手中所持利刃似有电光闪动，身后则是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画轴上面写着字：“苇名曾有妖至。妖之雷乃源之神怒号，若无神业不可弹回。迅即足不沾地，施展雷电奉还。”

    狼也是看得似懂非懂，不过确实想起之前听说过的传闻，似乎苇名确实有名为“淤加美”的异族，为追寻龙神之力来到这里，之后也曾与苇名交战过。这幅画卷应该就是描绘当时之事。

    传说淤加美族人只有女性，却是强大的战士，说不定确实掌握着一些不同寻常的招式。不知怎么的，狼又回想起平田庄幻境中那个神秘的坛中商人。

    翻身出窗，便可沿着屋顶上到最高层的天守阁。狼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上面交谈，想必就是弦一郎和御子九郎了，便按着之前的暗号吹响哨声。

    “御子大人，我这就来将您救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