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从赔钱货到科学院士11
乔幽干脆利落剃光头的行为，对9班的青葱少年们造成了莫大震撼。以至于当乔幽再次放学后堵门，站上讲台，男生们十分默契地朝她看去，而不是和上次一样，第一时间大声喧哗和质疑——这可是个输了就能给自己剃光头的狠人啊！
乔幽清清嗓子，开腔：“这次期中考试呢，是我完败了。大家的成绩都好得超出我的想象，每一门都比我强。但是呢——”台下暗喜的众男生一下子被这转折勾住了心弦，乔幽扫过所有男生，“从我们定下比赛，到今天出结果，中间间隔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说实话，这次考试还没开考，我就知道我会输。”
台下响起一片嘘声，显然是对乔幽的大言不惭表示怀疑和不满。等到乔幽亮出她的零分试卷，怀疑和不满直接变成了愤怒。
获胜的喜悦被愤怒冲刷了个干净，男生们七嘴八舌怒火中烧地质问：“你交白卷是什么意思？让着我们？”
“就是，说好比赛呢！为什么你不好好考？”
“你是不是觉得，你是5班来的好学生，成绩好，只要考试就能赢？”
“看不起谁呢！我们才不要你让着！”
“所以你剃头是为了嘲笑我们？”
……
乔幽等喊声逐渐停歇了，才开口：“其实，我没有看不起你们，只是没有把握一定赢——”
系统冷笑：【你就吹吧！】
乔幽已经习惯了系统的冷嘲热讽，继续道：“所以，我想认真地和你们再打一个赌。规则和上次一样，这次，赌的是期末考试成绩！”
男生们冷笑：“你还想再耍我们一次？”他们现在看着乔幽光溜溜的脑袋就来气。仿佛被剃光头的不是乔幽，而是他们！
乔幽叹息：“怎么可能呢？再交白卷，别说学校看不下去，就算是我，也要考虑自己的未来，不可能接连交白卷啊！我保证，这次一定会认认真真地考试！如果你们不放心，这次比赛的奖励，我们就搞个大一点的。”
众男生：“……什么奖励？”
乔幽：“输的一方要完全服从赢的一方，从比赛结果出来开始算起，为期一年。就是说，整整一年里，赢的人可以使唤输的人做任何事，比如随叫随到，端茶送水……如果我输了，你们所有人都可以使唤我。反过来，如果我赢了，也能使唤你们所有人。”不等男生反馈，乔幽又赶忙补充，“当然，这些使唤、要求，也要和上次比赛一样，不能违法乱纪，要遵守社会的公序良俗。”不然系统一定会很高兴扣她分。
众男生再次面面相觑，提出质疑：“……我们可有50个人，你不会赖账吧？”
“我连剃光头都照做了，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乔幽笑眯眯地反问，把一群男生问住了，“再说，我一个人，你们50个人，我反而担心你们里面有人输了会想赖账。”
“不可能！”男生们顿时吵吵嚷嚷起来，又很快想到办法，推出狄琛，“这是我们班长，我们男生就服气他！他能管住我们！”
乔幽看狄琛，“真的么？”
狄琛看看背后的一群傻子，再看看面前这个傻子，非常想叹气，但是他不能，只能点头，“如果你赢，我保证他们会愿赌服输。”如果你能赢。
乔幽顿时笑眯了眼睛，平日圆溜溜的一双猫眼眯起后变得狡黠，“好，那么，第二场比赛开始了。”
第二节课后课间休时的时候，只要没下雨，木兰中学高一高二的学生要集体在操场上列方阵，做早操的。乔幽因早上汤喝多了，准备去洗手间快速解决下，再去操场。没想到她惯常去的，较近的这个洗手间门口立了个牌子，里面正在清理。木兰中学的教学楼是一层楼设置两个洗手间，分别在走廊两头。这头的用不了，乔幽只能去另外一头的。
走廊另外一头的洗手间果然能用，解决完五谷轮回，乔幽在洗手池前洗手。虽然条件差的时候她能很不讲究，但只要条件允许，乔幽的洁癖就冒头了。
水声哗哗的时候，背后传来门开的声音，乔幽抬头看镜子，一排半开的门，最角落的隔间里走出个披散着头发的女生。她有着一头浓密顺直的黑发，应该做了理发店的人说的那个什么“柔顺”，一点毛躁都没有，可见护理得用心。她一身嫩黄雏菊的连衣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可以用“乌发雪肤”来形容。
乔幽原本也就是快速扫了一眼，只看清是个肤白发黑穿黄裙子的女生，甩甩手上的水珠，就准备去操场了。洗手间现在只剩她和这个女生，其他人都下去做操了，她也不想磨蹭。
“陈亚男！”尖细的声音骤然响起。
乔幽停下脚步回头，这才看清女生的脸：原以为是个美人，细看才发现女生是小眼睛塌鼻梁，在乌发雪肤加分下，勉强算得上清秀。
洗手间里，系统是指望不上的，乔幽好奇发问：“你是谁？”能用没睁开一样的眼睛散发出不友善的目光，可见这女生对她敌意很大了。难道原主有什么仇人吗？乔幽开始回想。
那女生闻言目光更加不友善了，显然觉得乔幽这是在明知故问，装模作样，开始嘲讽：“才两个多月不见，你就越来越废物了啊！学习跟不上搞什么复学？还交白卷！你这是自暴自弃还是故意拉低班级平均分啊！还好你没死赖在我们5班，你这样的人，也就配待在9班！”
哦，原来是5班的女生。5班的女生，又对原主比较有敌意的……乔幽一下子想起来了，“你叫徐晴？”
徐晴看乔幽还在装迷糊，更加不爽，“偷了钱这么快就把失主忘了，真有你的啊！之前就一身乞丐装，现在还剃了个劳改犯一样的光头……你居然还笑得出来？——陈亚男，你可真让我恶心！”
乔幽的确是被逗笑了，“我有没有偷钱你不是最清楚么？谎话对别人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妄想症吧！我倒是好奇你这次期中考多少分？”
将乔幽的话当成败者的犬吠，徐晴不自觉地昂起下巴，傲然开口：“600分。”为了这个成绩，她日日挑灯夜读，还让父母给请了家教……就为了这次考试成绩能一举提升，调到1班。虽然现在还没确定，但徐晴知道，凭这个成绩和家中关系，自己绝对能进1班。
乔幽直接不耐烦地开口：“四门总分是750吧，丢了整整150分，你还能笑这么开心？”
徐晴：“……”这反应和她料想的不一样啊！
乔幽：“哦，可能600分对你来说已经是超常发挥，所以才这么开心吧？”
徐晴恼羞成怒：“你一个白卷有什么资格说我？能考600分了再来和我说话。”
乔幽：“先找我搭话的人是你吧？还有我不明白600分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要是我只能考600我宁愿白卷。”
徐晴冷哼：“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考600？就凭你？呵呵。”
乔幽闻言突然露出灿烂笑脸，徐晴被她这不合常理的表情吓退一步，又理直气壮上前一步。乔幽开口：“要不要比赛？比一比这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是我的高还是你的高。”
“就你？”徐晴都被乔幽的不要脸程度震惊了：她都要进1班了，乔幽这个9班都拖后腿的零分——居然要和她比成绩？
乔幽点头：“是啊，你敢和我比吗？”
徐晴想不出自己不敢比的理由，“有什么不敢的！要是你输了，就直接退学吧！我才不想天天在学校里看见你，恶心！”
“没问题。”乔幽一口答应，“如果你输了，也不用退学，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像我这样剃光头，二是在全校学生面前对我道歉，说清楚陈亚男从没偷过你的钱，你误会了，澄清流言。”
徐晴想也不想就回绝：“你做梦！谁知道钱是不是你偷了以后被我发现，害怕才放回去的！”
乔幽：“所以你是不敢比了？”
徐晴气笑了，“比就比！我说你想赢是做梦！你输了就要当众承认你偷了！还要退学！”
乔幽满意点头，掏出手机，点开录音，“那就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吧。不然你输了不认账怎么办？”
徐晴被乔幽的无耻和狂妄气得脸都扭曲了，闻言也掏出自己的手机，“录就录！我还担心你赖账呢！”反正不担心自己会输，有了录音更能把对方钉死！而且乔幽的表情和说话太招恨了，徐晴咬牙再补一句，“你要能赢，我把试卷都吃下去！”
乔幽举起手机，“哦，那把这句也加进去吧。”
徐晴：“……”这该死的贱人！
时间转到周二，周一被乔幽的光头闪了个遍的各科老师，今天再次被9班学生好学的气势震撼到了。尤其下课后，被一群半大小子如狼似虎地围堵住，被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死死盯住，各科老师心里不怵是不可能的。
办公室里，几位老师再也忍不住，问孟伟，“孟老师，期中考后，你班上学习氛围更浓了啊！”
“是啊，孟老师，你这是怎么教的？感觉他们跟屁股被火烧着似的，拼命向上窜那种。你们班是不是已经开始备战高考了啊？”
孟伟也被学生围堵过问问题，当然也能感觉到9班学生最近的变化，但每每被问到他干了啥，孟伟是真的迷惑，因为——他真的什么都没干！督促学习的话他从高一就开始念叨，要是管用的话，早就起效了。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学生们的变化……好像……对！是从陈亚男复学到9班开始的！
心中有了怀疑，孟伟就多多观察起来，这一看才发现，陈亚男这小女生在班级里的确有些特别。她坐在那，一句话不说，就是很安静地看书。但全班男生都特别关注她，而且不是青春期男生对青春期女生的那种带着点情愫的关注，更像是看一个学习对手：她学到哪了？是不是超过我了？不行，我也要加把劲儿！
这种隐隐的火药味在9班内弥漫，早自习上，每个学生捧着自己手里的书大声朗读或小声背诵，那精气神，仿佛手里拿的不是书，而是刀剑，学好了就能上战场拼个你死我活那种。
孟伟瞬间想到了一个词：“鲶鱼效应”。讲的是渔民们为了把沙丁鱼活着带到渔港，在沙丁鱼槽里故意放入专以沙丁鱼为食的鲶鱼。沙丁鱼因为紧张四处游动，搅动水流，不再因缺氧而死，存活时间大大加长。
陈亚男，会是一条“鲶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