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从赔钱货到科学院士09
狄琛是被推举出来的，他的天庭饱满眉骨高，显得眼框略微凹陷，一双眼珠黢黑仿佛充满了化不开的情绪，表现出来就是眼神深邃，随便扫你一眼都像别有深意。
狄琛试探开口：“具体怎么比？我们这么多人，你才一个人。总不会是要比平均分吧？那明显我们吃亏。”
乔幽点头同意：“的确，比赛嘛，肯定要公平的。那我们就不比总分，把每一门课的成绩单独拎出来比，而且我只和你们这门课最好的成绩比，只取你们的最高分，你们觉得呢？”
挤到狄琛身后，拥挤成一团的男生们又哄闹起来。狄琛也不敢置信，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要和我们每门成绩最好的人比？”
乔幽点头。
狄琛：“你要和我们当中，和数学最好的比数学，和语文最好的比语文，和英语最好的比英语？”
乔幽再点头：“是啊。”
系统颤声：【你……是不是疯了？你才小学一年级啊！】
乔幽安慰：【别担心，相信我。】
系统：【……】我也想相信你，但成绩单不允许。
“班长！快答应她啊！”狄琛背后男生们疯狂催促，“她原来可是5班的！这样比才公平！”
又有男生小脑袋一转，赶紧提问：“比赛的奖品是啥？有比赛总得有奖品吧！”
乔幽：“当然有了！但是呢——”她对众人一摊手，“鉴于咱们都是学生，都没自己赚过钱，所以奖品不能是物质的。我提议把奖品定为‘一个要求’。因为你们人多，我这边就我一个。所以这个要求，是只能要求一个人做一件事。而这件事，一定不能违法乱纪，要符合公序良俗。”
男生们面面相觑，纷纷觉得可以接受。狄琛深呼吸一口气：“可以。”
乔幽伸出手，微笑：“为了增加仪式感，握个手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对手了，你们可要争口气，别让我赢得太容易啊！”
狄琛也挤出微笑：“我们会的。你才是要更加努力才是。”
两人的手松松交握后，很快分开。
现在是放学时间，学习再努力也要从下午开始。于是学生们个个斗志昂扬，回家吃饭的回家去，住校的要么去食堂要么去校门外找地儿吃。乔幽选择便宜大碗的食堂，狄琛和她同路。
两人先后打了饭，狄琛坐到乔幽对面，提出疑问：“你为什么要提出这么不公平的比赛？”
乔幽把两颊塞得鼓鼓的，来这里她最满意的就是各种美食了。闻言，乔幽咽下饭菜：“对你们不公平？”
狄琛：“……对你不公平。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一个人怎么能赢过一个班？”
乔幽惊讶：“这还没比呢，你就觉得我输定了？说起来，你这性格怎么还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呢？”
狄琛顶不住乔幽似笑非笑的眼神逗弄，端着餐盒上一边去吃了。
耳边清净，乔幽满意地大口干饭。
脑海里系统突然上线：【为什么要提出不公平的比赛？】
脑内对话不占用嘴，乔幽不介意多说两句：【你是狄琛吗？怎么也老揪着这个问题？】
系统心虚一秒后再次理直气壮：【我是观察者，当然需要知道你的想法。虽然通过刚刚一番演讲，你把所有人的关注重点从流言转移到了比赛上面，但如果你比赛输了，他们很大可能又会旧事重提，你怎么办？】
乔幽：【行吧，你是boss。】没发现系统隐藏的心虚，乔幽反问：【你也觉得这个比赛对我很不公平？】
系统：【很明显啊。】
乔幽：【9班那些男生也都是这样想的。】
系统：【……】所以嘞？
乔幽：【如果不是觉得自己很大可能会赢，他们会答应这场比赛吗？如果这是一场对我对他们都很公平的比赛，他们会答应这场比赛吗？】
系统：【……应该不会答应。】
乔幽：【就是这样了。只能这么比。】
系统：【那你要是输了怎么办？】赢了都不一定能澄清流言，要是输了不是更糟。
乔幽继续干饭：【是啊……所以靠你了，统统，帮我快点提高成绩吧！能不能赢全看你了！】
系统：【……！！】你这是在逗我？！【距离期中考试只有一个月了啊！】
乔幽咽下最后一口饭，把紫菜蛋花汤端起来咕噜噜喝了，满意端着饭盒去清洗，【所以啊，我们一起加油吧！比心~】
系统：【……】咽下一口老血。工作了那么多年，此刻一定是自己最想甩锅不干的时候！
下午，教室里学生陆续到齐，第一节生物课。生物老师是位三十出头的男老师，也教了好几个班，早习惯了9班这群学生的懒散无纪律。只要9班的学生不影响他上课，他们在课堂上干什么，他都不关心的。但今天不一样了。
生物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今天的板书，刚转身就看到讲台下一个个黑色头顶，不是在偷玩手机和其他的，而是都在奋笔疾书。他眨眨眼睛，突然忘了要说啥，然后就对上一双双专注的眼睛——燃烧着火苗的，渴望知识的眼睛。他张嘴又合上，清清嗓子后，开始继续讲课。
课上完了，生物老师抱着教案就准备走，但他被拦住了。四五个学生一起围堵上来，拿些问题问他。生物老师梦游一样解答完了，又踩着棉花一样回了办公室，在自己座位上坐下。
其他老师关心询问：“怎么了？”
生物老师精神还在梦游：“哦……没事。”
今天周四，9班下午的课程依次为生物、物理、数学。每一位老师，都是像生物老师一样进来，再像生物老师一样出去。
三位老师在办公室站成一圈，都是一脸疑惑和迷茫，末了一人开口：“你们说，9班学生这是怎么了？”他们都教了一年多了，怎么突然就对学习充满热情了？
话问出来，三人再一起摇头，都想不通。
到第二天，想不通的老师又多了几位。只有9班的班主任孟伟不同，他本来就对督促9班学生上进充满了热情，火一样的热情。现在9班学生突然表现得好学，就像给孟老班这把火上浇了油，火烧得更旺了。
他的脚下像踩了风火轮，连讲课时的声音都更加洪亮了。据其他班学生反映：孟老师现在上课不用话筒扩音，声音隔壁班都能听到。
9班的男生现在一个个对打倒共同的“敌人”——乔幽——充满了热情，天天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又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像一只只斗志昂扬百战百胜的小公鸡。
在这空前高涨的学习气氛中，木兰高中学生们迎来了期中考。有着9班的加入，这场考试也可以说是“几班欢乐几班愁”了——其他班不清楚，9班肯定是最欢乐的那个。
考场是将各班学生打散后重排的，一般一个考场很少能碰上同班的，就算有，也基本不会座位相邻。乔幽所在的考场就恰好没一个9班的。
试卷发下来之前。
系统：【铅笔削好了吗？签字笔呢？橡皮带了没？时间调准了吗……】
乔幽：【……为什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系统：【如果你能像我一样清晰地认知你自己，你也应该紧张。】
乔幽：【我很清晰啊，对自己认知很清楚。】
系统：【……你才学完了小学的课程，你认识到这点了吗？】所以你为什么不着急？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
乔幽：【我知道啊。】
系统：【……我需要下线一会，做个整理。】都快被气到短路。
乔幽：【去吧，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系统：【…………】你准备了个……不行，不能说，抚胸咽下一口闷血，系统暂时下线。
脑海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乔幽：【系统？统统？大姨妈？】没有回应，真下线了啊……
乔幽看着面前展开的语文试卷，果然，都不会啊。毕竟这一个多月，课上和课下的时间，她都在补小学的教程，高中的完全还没开始接触。
将试卷翻来覆去看了下，乔幽在座位上坐了10分钟，直接交卷了。
考官惊异地看着交上来的考卷，只有姓名班级一栏不是空白，考场里也骚动了下，又很快安静下来。乔幽沐浴着众人眼光离开，决定回宿舍补个觉。
最近的系统可凶了，天天往她脑子里塞知识，乔幽觉得自己脑袋都快被塞满了。现在系统下线，她刚好能偷个懒。
乔幽是被脑海里的鞭炮声吵醒的。
恃宠而骄的系统像个扭臀掐腰，还一手拿着小皮鞭的恶姨娘，恶狠狠质问她：【还有半小时就考试了，你还不去考场？】
乔幽一边洗脸一边应付：【这就去这就去，我这不是住得近嘛。】
系统:【住得近就不用早早准备了？要有个万一呢？！】
乔幽匆匆穿鞋，锁门下楼：【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系统这才暂时放下：【上午的考试怎么样？做出来了几道题？】
乔幽：【……我记得你说过，你对我的认知很清晰。】
系统颤声：【所以你写出了几道题？五道？】
乔幽摇头。
系统放低要求：【三道题？】
乔幽再摇头。
系统不敢置信：【两道题？】
乔幽还是摇头。
系统捂脸声音闷闷地：【我不信！你居然能只写出一道题！】
乔幽怜悯叹气：【你还是对我不够了解啊！我交了白卷。】
系统：【…………】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