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杀人？no，杀丧尸！
池煊也没想到，赤舄认真起来，疯成这样。
他看着司机的位置，久久未语。
有人悄咪咪发问道：“难道我们不能强行开车，然后让车撞开那些丧尸吗？为什么要怕啊？”
陆秉杰瞥了一眼对方，道：“如果只是一群，二十十个，可能能行，但是你看看，那有多少丧尸？”
问话的人微微探头，看了一下。
后边追着的丧尸密密麻麻，不开玩笑，也不夸张来说，一百起步。
而旁边教学楼，还有很多丧尸，正在爬下来，或者直接从走廊那里跳下来。
这些，少说也有一百。
更别说空地上正在逐渐聚集过来的……
问话的人脸色终于白了，赶忙走到池煊旁边道：“池哥，你快说两句吧，就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不，我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死啊，我爸妈还等着我呢。”
众人也纷纷应和。
池煊皱眉，道：“她不是说了停三分钟？你们被她以前的样子骗了吧，她怎么可能听我的。而且本来就是她被说了，我刚刚不说话就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这还是因为我不喜欢她的原因，你们现在这一要求，是要做什么？”
“池哥……”
“这件事，我还是站她那里，你们闭嘴吧，别烦人。”
赤舄微微抬眼，终于从闭目养神的状态中抽出。
三分钟一到，赤舄立马发动了车子，一秒都不多停留。
看着车子终于发动了，车上竟然马上响起各种各样的大喘气声。
陈雨吓得要命，死死站在原地不敢动。
赤舄目视前方，看到校门口是关着的，现在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直接加快速度接着说刚刚想说的话。
“如果你所谓的冷血，就是我在以你的朋友已经丧尸自我意识沦为怪物这个前提下，为了车上所有人的利益和回收原理提出合理的建议，那我认为你可能需要重新去学一下语文。”
“再怎么说，自诩自己为高等学府的好学生，配不上高等学府，也要配得上好学生三个字吧。”
“无知无趣，意气用事。”
“再说了，明知道对方是现在掌控着车的人，还是那个唯一一个会开的，自己得罪了对方还想要躲，难道自己不知道对方会因此更生气吗？”
“自己都好意思为了自己那一点小心思陷众人于危难之中了，哪来的脸说别人冷血？”
“还有，如果骂人的词永远只能从冷血怪胎中间挑，我劝你还是别参加高考了。”
“都没有想过这样的词是否贴合对方就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这几句话赤舄都是加快了速度说的，原本要一两分钟才能说完的话，被赤舄压到半分钟就说完。
这话一结束，她就停下了车。
众人都傻眼了。
一方面，是时隔半个月再次遭到赤舄那无与伦比的怼人能力而感到恍惚。
一方面，以为陈雨又动了，所以她又要停车了。
而且……累加的话……
这次是停六分钟。
绝对会被丧尸围住的！
别说别人了，池州和陆秉杰都开始着急起来了。
而池煊抿唇皱眉，疑惑道：“赤舄，你要去做什么？”
赤舄看了池煊一眼，拿起自己的大提琴包道：“下去开校门。”
说完，走到一旁的座位处，拉开窗户就把自己的大提琴包扔出去，自己也跟着爬出去。
跳下去时，赤舄还打了个滚，动作依旧如行云流水，流畅不已，看着都像是武打片的主角。
现在校车已经停在了大门门口，而校门可以让车行驶的门还没有打开。
保安室内，两个穿着保安服的丧尸正无神的游荡。
而桌子上那从来摆放整齐的电话以及一个小盆栽此时已经都被打倒在了地上。
盆栽里的土撒了一地，那黑色的保安鞋踩上去，就会粘上一点，看上去就感觉保安鞋下头有什么粘稠物。
赤舄直接走进保安室。
接着对着里面那两个穿着保安服的丧尸就是一锤，干脆利落解决了对方。
随后，眼神微微下瞟，看到了丧尸脚底下红绿色的粘稠物。
她没有理会，而是去打开校门。
做完这一切，她又迅速靠近车，路上又敲了一个丧尸头。
还有一个丧尸是爬着过来的，还没靠近赤舄呢，就看见赤舄直接向自己走来，高高举起的提琴包在丧尸的头上投下一个黑影。
随之，红绿的鲜血飞溅，恶心的腥味传来。
地上的红绿色形成了飞溅式的半圆，看上去倒是格外好看。
赤舄迅速转身，来到了自己刚刚跳下来的车窗下边，先把自己的大提琴包丢上去，然后自己猛地一跳，单手抓住了边缘，稍微一用力，整个人就钻了进来。
大概是赤舄的操作太快太厉害了，众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明显傻眼。
刚刚丢提琴包上来时，有个女生下意识接住了，结果等赤舄拿走提琴包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上都是那恶心又臭的红绿色血。
女生平时比较爱干净，这一下直接黑了脸。
而赤舄仿佛提前感知了她的情绪一般，抽出纸巾给她，接着就重新回到了司机的位置上，发动车。
池煊愣愣的看着这一切。
他刚刚，真的有怀疑过是不是赤舄又要让他们等六分钟。
但是看到她干脆利落，自己一个人出去的身影，自己的内心竟然觉得莫名激动。
她的姿势是真的很帅，也很标准，但是又带着一丝随性，似乎经常做这样的动作似的。
因着她的装扮，无论是跳下去打滚，还是微微压下身子来甩出提琴包，那双腿都紧致好看。
那卡在大腿上的腿环，更是引起人的无限遐想。
所以才说，赤舄的外部条件，真的吊打很多人。
只不过，这点激动，还全是因为赤舄那干净利落到让所有人没话说的动作。
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等车终于开出学校，有几个女生，竟然看着外头还在跟着的丧尸，一句话没说，默默留下了眼泪。
不为别的，就为了这突如其来的意外，为这突如其来的天灾人祸。
旁边的何秋欣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疼惜。
女生紧紧握住何秋欣的手，何秋欣也没有挣扎，仍旧一脸安慰的看着女生。
众人看到这副画面，内心对何秋欣的好感又多了一点。
看吧，无论是感情啊还是人性啊，都是些奇怪的东西。
明明刚刚赤舄说得那么明白了，但是因为他们相处过，所以他们都更愿意去相信那个和自己相处多相处久的人。
他们根本不认为何秋欣是赤舄口中说的那样的人。
只认为她是无心之举，是真正的真性情，没有思考过就做了。
人性嘛，就是有这样的劣根性。
很正常。
赤舄也并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她怼，只是纯粹因为何秋欣犯她头上来了。
赤舄眼睛看着前方，问道：“池煊，去哪里？”
再次听到那好听的声音喊自己，池煊啧了一声，道：“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住，我记得往前边有……”
“唔……啊……”
池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打断的人，正是那几个被咬的男生。
这才过去了多久，他们就已经开始全身上下冒汗，瞳孔涣散，手也不自觉呈爪状。
丧尸化无疑了。
赤舄倒是没多少意外的，但是看其他人眼中的绝望和恐惧，倒是贴心的跑去个丧尸少得不能再少的地方停了车。
陆秉杰看着那两个明显已经撑不住，快要失去意识的人，对池煊道：“池煊，怎么办？”
池煊此时两只手紧紧交握在一起，说不出话。
于情，他不想。于理，他不能。
赤舄却开始翻找起这个校车上的东西里，竟然成功让她在司机那个地方找到了一条不算是绳子的绳子。
这种绳子是平时运东西时，用来固定住东西，让东西不要掉的。
拿到绳子后，赤舄想都没想，直接走上前把那两个明显要变成丧尸的绑了起来，然后又施施然坐回了位置上。
池煊内心舒了一口气，这样好歹暂时不用担心对方变成丧尸后马上就去袭击别人了。
但是转念一想，绑住了这两个，那其他的几个呢？
必须得做决定什么的，真的是一件很窒息的事情。
其中一个还有自我意识，而且比较清醒的，直接道：“池哥，我们几个下车好了，反正都要变成丧尸，还是不要害到大家比较好。”
这句话一出，其他人都莫名红了眼眶。
就在大家商议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时，那两个被绑着的人，终于失去了意识，他们的骨骼没有乱走变成奇行种，只是开始像条毛毛虫一样，要爬去咬别人的脚。
看到昔日的朋友变成这样子，池煊的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就在池煊下定决心，要去做些什么的时候，赤舄再次站了起来。
她那淡漠无波的眸子轻轻瞥向一个男生，话却是跟池煊说的，“你先让开。”
池煊微微皱眉，没有动。
“我可以解决，相信我。”赤舄认真道，手上的提琴包压在那个此时变得像个毛毛虫一样的男生身上，让他没法随意动弹。
见到赤舄的武力碾压，池煊终于肯往后退了。
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那地上的男生身上片刻，随后克制地收回了目光。
池煊退开后，赤舄直接抓住还在地上像毛毛虫一样爬动的丧尸的后领，然后一把把对方提溜起来，把头架在窗户那边。
然后，拔出匕首，先是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一把插进去，然后手握着刀柄一用力，丧尸整个头都被切了下来。
只不过，因为匕首不是那么长的原因，切完后，还有一小部分是连着身体的，赤舄还有点像强迫症一样，再次拿匕首去切开。
红绿色的血全部都滴在了窗户底下的地面上。
头被切下来后，丧尸的整个身子蠕动了一下后，就不再动弹了。
赤舄把绳子解下来后，一把把丧尸尸体丢出去。
接着，一个转身，抓起另外一个丧尸，做了一样的事情。
众人看着赤舄的目光一再带上惊恐。
终于，有一个女生忍不住了，一扭头，推开旁边的人扶着车窗往外头吐。
有一个男生已经流出了眼泪。
赤舄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更是深深刺激了他们在场人的神经。
那股浓烈的血腥味以及鱼腥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令人恶心得要吐出来了。
那被切了一半的脖子还有许多的碎肉和血管，翻开的血肉上还有着血肉的红色纹路。
更瞩目的，是那血淋淋的气管。
池煊看着赤舄毫不犹豫的果断下手，看着那喷涌而出已经变成红绿色还带着腥味的鲜血，看着那个头被切开后还有些和下体连接的血肉血管，又看着那个头一点点掉下去……
这第一个被杀的丧尸，就是那个和奶奶相依为命的男生。
众人感到一阵害怕以及悲哀。
同时对于丧尸的恐惧再次到达极点。
方才看到的画面一遍遍刺激他们的精神，激起原始的人性恐惧。
那断了一半的脖子，那些还在隐隐跳动的血肉和那肌肉纹路，以及那浓郁的血腥味和奇异腥味的混杂，只闻一下就让人感到恶心不已。
池煊的脑子一瞬间变得很乱，他急切的想要做一些什么。
说话？可是自己应该说什么？对方这样做是对的啊，本来就已经成为了丧尸，难不成真的要搞什么心软把对方留下来后，看对方作为丧尸，毫无尊严的活着？或者让对方去伤害别人？
可是这个人，他真的很可惜，也真的很好，这么久的相处也足够池煊看懂一个人，富含责任心懂得哄别人开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像个小太阳一样。
池煊张张嘴，又闭上，最后麻木的看着赤舄。
池州的反应就比较大，他是真的又感觉恶心又感觉难过，捂住嘴想吐但是又想哭，弄得狼狈不已。
陆秉杰坐在一旁，面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只是很惋惜的叹息了一声。
赤舄杀死两个丧尸，拿到绳子后，又走向了另外几个被抓准备要变成丧尸的男生。
那几个男生坐着，她站着。
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俯视他们的次数就开始变多了。
无论是从现实的物理站位，还是那冷静自持无比理性的状态。
她好像活得异常清醒，也异常勇敢。
其中一个男生小声开口道：“是……需要把我们绑起来吗？”
男生说话的声音明显不符合他平时的大嗓门。
但是看过了那样血腥的画面，不管怎么样，男生都没办法再让自己冷静面对赤舄。
毕竟下一个就是自己，而且自己也躲不掉。
何秋欣在旁边哭红了眼睛，期期艾艾的哭声传到男生的耳中，让男生有些心乱。
赤舄则淡淡开口道：“你可以选择现在被绑，等会被杀，也可以选择现在就被我杀。”
现在再也没有人会怀疑赤舄说话的真实性。
她手上拿着的那把刀，现在没有沾血，因为刚刚赤舄杀完了丧尸，就把血往丧尸身上一抹，现在很干净。
干净到，大家好像都能看到那刀在逆光下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