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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临川城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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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男子身体微僵,不知如何回应。

    阁楼有风微起,如今是九月下旬,大夏国内也即将迎来秋天,西洲的秋天来的更早些,这里不是真的说秋天来的早些,而是秋风来的早些,加上西边的战场纷飞,数十里之内荒无人烟,无数尘埃迎风而起,被带到了临川城。

    早来的秋风撩起夏南风的长衣,他转过身再度看向临川城内,他身后的那人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夏南风看着张飞仪的样子哈哈道:“行了,飞仪,你先回去吧,今天这个事情处理好,不要留下马脚。”夏南风拍了拍阁楼边缘的栏杆,“要是昨夜这件事坏了临川城的安宁,那可就不好了。”

    张飞仪听了这话,不再停留,对着夏南风的背影行了一礼,就下了阁楼。

    张飞仪乃是东州大夏皇都水府将军的独子,自幼在皇都长大,此番就要入秋的时节,怎么会出现在西洲?

    夏南风在张飞仪走后还是站在阁楼边看着城内,似乎在等着谁。

    不一会儿,阁楼下有噔噔的脚步响起,是林山拿着那块青色的丝巾来了。

    林山在夏南风身后单膝下跪,将那块丝巾展示给夏南风看,并且说道;“城主,今天死的这个人有些麻烦。”

    “哦?”夏南风转身,拿起那块丝巾挑眉看了看,将那丝巾还给了林山说道;“那张飞仪也确实大胆,第一次动手也不知道小心些,竟然直接动了锦帛南的人,我也是没有想到。”

    “只是虽然是锦帛南的人,凭那张飞仪的本事,怎么也算不上麻烦吧。”夏南风此时还有些不以为然,

    林山将那块丝巾收好,拱手回道:“死者是个女人。”

    夏南风闻言眉心一皱,问道:“是个女人?”

    林山点头。

    “是她?”夏南风接着问道。

    林山还是点头。

    夏南风转身走到栏杆处,喃喃道:“死的怎么会是她?”

    那不是一般的女人,那可是锦帛南的那个女人,她竟然就这么死了!张飞仪那个混蛋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这张飞仪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夏南风双手猛拍栏杆,“他不知道锦帛南很棘手吗?他怎么敢直接对那个女人动手的?”

    林山的头低的更低了些,他知道这位新来的城主和之前的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不一样,他可是来自皇都最核心的地方!

    他不敢有所回应,只能沉默。

    “叫你的人捎句话去北州军营。”夏南风稍稍恢复心情,恢复了理智,对着林山说道;“就说,有一个不该死的女人死了,需要他做一些事情。”

    “许牧,死!”

    林山也不问为什么,只是心中默默记住这句话,心想一定叫最忠心的裨将去带话,回道:“是。”

    说完便小跑着下楼去安排各项事宜。

    夏南风双拳紧攥到发白,心想:“难道只能提前我的计划了?”。

    天色渐渐变暗,傍晚的秋风已经开始有了寒冬透骨的意味。

    张飞仪从阁楼上下来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的背后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他虽然他觉得死了花晴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花晴这个女人对于锦帛南太过重要,花晴一死很可能会破坏夏南风的计划的大事。

    张飞仪回想起自己在下阁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上楼的大将军林山,肯定是上去上报情报的。

    想到这里,张飞仪加快脚步,直接上了停在阁楼边上的马车,马车开始乡临川城主城的另一个方向驶去。

    张飞仪坐在马车内的正中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长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口对着车厢内问道:“张叔,现在情况如何?”

    墨绿车厢的左右还各坐着一个人。

    被叫张叔的人拱手应道:“少主,现在锦帛南大乱,其手下的很多大型粮户仅仅一天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要自立门户。同时临川城内北州的白旗户以及东洲明春商行也都开始有了大大小小的动作。”

    张飞仪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凝重问道:“城主府那边呢?”

    张叔回答道:“暂时还没见到有什么动作。”

    张飞仪眉心一蹙,说道:“那春明商行的胆子也是大,昨晚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今天傍晚竟然就开始有了动作。”

    “张叔,你回去之后好好敲打一下,得然他们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商行就能掺一脚的。”

    张叔应下,张飞仪接着说道:“北州的白旗户竟然也来分这一杯羹,我们暂时不知道那北州方面是什么态度,但是夏南风在北州肯定是留有后手,说不定那白旗户就是夏南风的后手。”

    “那白旗户先不要动,看看什么情况再说。至于那些散户,蜉蝣撼树,不足为惧。”

    张叔听完缓缓点头,心中默默记下该去做的事情,便不再说话。

    张飞仪转头对着另一身着麻布衫的男人问道:“阿澜,昨夜突发情况现在解决的如何了?”

    张澜面色严肃,皮肤棕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麻布衫下健硕的身形,左手持剑就这么挺直的坐在车厢内,听得问话,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回答道:“昨夜动手的那几个人全部都处理了,加上其他有所见闻的人也都处理好了。”

    “那些蠢货动手就算了,还处理的这么不干净,竟然直接将尸体丢进西川里,真是脑子进了西川的水了。”张飞仪愤愤的说道,随后看向张澜脸色缓和的说道:“不过还好有阿澜,将那些蠢货给处理干净,这种没脑子的人留着将来恐怕也要出事。”

    张澜不说话表示默认,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中的长剑,他突然抬头看着张飞仪说道:“如果那个男人来了的话可能有些麻烦。”

    张飞仪听到这话心中也是一沉,说道:“是啊,那可是北州最年轻的白银将军。”随即面带些许凶狠的反问道:“那阿澜可有把握杀了他?”

    张澜听得这问话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面色还是严肃凝重,良久,张澜摇了摇头,说道:“最多是两败俱伤。”

    晚间的秋风越来越大,时不时还有风通过车窗进来,气温渐低,张叔适时的拿来一张袍子给张飞仪裹着。

    是啊,那可是北州中最年轻的白银将军,就算张澜自幼习武,那许牧自然也不是这么好杀的。

    北州的白银将军,虽然不是北州军营之中地位最高的那个,但是地位一定是最特殊的那个,就算是北州军中统领三军的将军也得特殊以待,白银将军可是要在北州阻挡北部北方的兽潮以及防止北边游牧民族的南下的斗争之中立下奇功的军中人才才能得到的特殊称谓。

    张飞仪不知道那许牧是如何的到这等称谓,但是就凭这泱泱大夏建国近七百年来才出现过五位白银将军,那这个许牧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张飞仪虽然心中有所准备,但是听得这回答心中也是一沉,不知该如何是好,本身那锦帛南就十分的棘手,加上锦帛南背后的南州许家也是一方巨头,肯定不会拱手将这在临川城经营多年的生意看着被人抢走。

    听闻那个许家大哥许嘉是个十分擅长某略之人,还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做出什么反应来应对临川城发生的事情。

    而且再加上许家老二许牧,那可是北州军营的白银将军,张飞仪想想就觉得头疼。

    昨天晚上就算谈生意谈的不算理想,自己手下的那几个蠢货也不至于去对人家锦帛南的人下杀手吧,张飞仪心中想着,现在有些方面的制衡的手段还没有出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飞仪叹了口气,随后不再说话,然后开始闭目养神,窗外的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张飞仪身上的袍子也裹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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