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罚跪祠堂
到了祠堂之后，方婉忍不住乐了。
这个，这个，这个。
真不是她故意心存不敬，只是这也太搞笑了。
精心收拾的祠堂就一个牌位，按照这规格，这装修，没有个十个八个牌位都对不起这个祠堂的逼格。
就好比一套豪华装修的房子里就挂了一个灯泡一样违和。
方婉想着也是，方家在方时彦还未考中进士时，方家还不知道在哪个村窝窝里刨食，逃难。族谱什么的玩意早就找不到，在祖母的叙述中可没听说过有其他亲戚之类的。
方婉看着方老太爷的牌位，别说，儿子发达了给老子的牌位还是整得不错的，弄一个这么大的院子供奉牌位，牌位前还摆着有新鲜的贡品——水果和糕饼。别说还挺有排面的，老太爷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很欣慰。
方娴，方娥谨遵方时彦的嘱托，两人倒是整整齐齐的跪在牌位前。
方婉在这祠堂溜达来溜达去的。
方娴：“父亲吩咐了，让我们跪祠堂，你怎么不跪。若不是你胡搅蛮缠，我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方婉瞥了方娴一眼，“你自己都一屁股屎呢，还管别人，跪好跪好，好好的贵女怎么一点仪态都不讲。你在这个样子，我到时候要告诉你的母亲，你又在胡搅蛮缠了，让她快些把教养嬷嬷喊过来，给你紧紧皮。”
方婉看着果盘里的苹果，很是纠结，自己要不要拿来吃了。盘点了一上午的个人资产，还没来得及吃饭呢，就被她的便宜爹喊过去，两人还吵了一架，好不容易跑出来，又遇到方娴这个讨厌鬼，又干了一架。都是废体力的活。
方婉也不管了，拿起苹果就开始啃，别说，还挺甜的。
常言道不患寡而患不均，方娴见方婉不跪下接受处罚，自己和姐姐却在这跪着。心下不满。
“你还偷吃供果，家里是少了你这口吃的。你是饿死鬼投胎呢。”方娴见方婉那是没有一处能看过眼的。
“你能不能把你的眼睛从我身上拿开，我真的是服了，幸亏我不是男的，不然我真的怀疑你暗恋我，时时刻刻关心我的一举一动。”方婉将贡品拿下来，吃独食这种行为不好，也给这两小姑娘分点。
“吃不吃，我刚刚吃了口，觉得还不错。”说着方婉又啃了一口，当真是又脆又甜。
方娴是有些意动的，她的思维非常简单，她方婉不跪，自己也不跪。
方娥则摇摇头，“父亲要我们在祠堂反省过错，我等自是要诚心悔过，不因无人监督就可任性妄为。”
方娴听到姐姐这番话，心思也瞬间熄了，调转马头，“你没听到姐姐说的吗？无人监管不等于任性妄为。”
方婉内心翻了个白眼，得嘞，好心当做驴肝肺，“那你自己跪好跪好，好好反思，不要把你的眼珠子挂在我身上，怪渗人的。”
方娴都快气炸了，正想站起来理论，方娥拉住了她，冲她摇摇头。
方娴索性作罢，心下暗恨这人一点脸面都不要，姐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换成别人家的庶女那可是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结果这个人倒好，直接当成耳旁风。
祠堂整体格调都属于古朴大气那一挂的，由于牌位少的缘故，特地选用佛寺中常用的薄纱做点缀，两侧也放置了蜡烛架。
方婉觉得放在一起好看是好看了些，但是她根据过往的经验觉得这样设计有可能存在火灾风险，本身祠堂就有点南北通的意思，风吹进来，将经纱吹起来，不小心碰到点燃的蜡烛很容易引燃经纱，本身祠堂已木制品居多。
方婉将这个问题抛出来，看向这两姐妹，让她们提提建议。
方娴翻了个白眼，“方婉，我发现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吧。”
方婉不搭理她，“我懒得同你这种燕雀聊天，你不懂就闭嘴，少说话就能少暴露一点你的无知。”
方娴差点暴躁起来，冷哼道：“那你说说你的狗屁想法给我听听。”
方婉来了精神，前世她一直都没有机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装修房子，在这里其实也轮不上她，就当她吹吹牛逼，过过干瘾。
“在两侧的墙面做若干佛龛，佛龛里放上灯油。在去大慈恩寺那边请一尊菩萨过来，我们老太爷就这么一张牌位，这太磕碜了。我相信让老太爷跟菩萨做邻居，他应该还是非常愿意的。
祠堂周围在摆上一些鲜花，贡品的种类在多一点，五芳斋的时令糕饼，在来一壶鲜果饮子。毕竟老太爷也没尝过，让他也开开洋荤。
也让老太爷知道，自家儿子有大出息了，做大官啦，不用抠抠搜搜的，该吃吃该花花。”
方婉还在絮叨，“在地下也要勤快点洗澡，家里又不是没钱，没钱托梦给你儿子给你寄点钱去。你的儿子现在可牛逼了，娶了首辅的女儿，也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平日里祭祀我们不配过来，整好借此机会，家里的女孩子整整齐齐的来了，您也认一认。
那个跪得板正板正的，是你儿子的嫡女，叫方娥。过不了多久应该会跟诗书传家的荥阳郑氏结亲，也是一门好亲事。到时候您给掌掌眼，这事不能马虎。
那个跪的东倒西歪的家伙就是方娴，整一个闲人马大姐，什么事她都要插上一脚，您老没事给她托托梦，让她老实一点。
最后是我方婉，要求不高，您保佑我发财，让我实现一个买房自由，让我体验体验做有钱人的快乐。对了对了，最好也能让我买得起北内环的豪宅，您要是搞不清楚北内环在哪里，您往国公府的方位去看，就那一片。
你要是保佑我发财了，您这个祠堂我出钱给您修修，也让您感受感受后现代的设计品位。
方婉咂咂嘴，“无论在怎么规划，就这一张牌位总感觉没有气势。”
“要不要我的牌位先放上去给你撑撑场面。”
方婉一回头，看见她的那个便宜爹气得铁青地那张面皮，站在身侧一脸不赞同的嫡母。
方娴一脸幸灾乐祸，倒霉了吧你，哼，活该。
方婉心说，我说怎么方娴突然安静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方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解释道：“只有一张牌位也没什么不好，更显得先祖筚路蓝缕，创业的艰辛啊！方大人是人中翘楚，给贫农方氏改换成侍郎府方氏绝对的鱼跃龙门似的改变，吾辈读书人之楷模。”
方时彦听着方婉在那胡侃，最后都有点气乐了。
方时彦仍旧板着脸道：“让你们在这跪下反思，你们就这么反思的，眼睛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
方婉道：“方大人不要这么古板，之前我跟方娴架都干了，丫鬟和婆子看也看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加上都是年轻人，年轻人本身就容易上头，打打闹闹很正常，方大人不必如此杯弓蛇影。
我这边保证，我今后绝对不跟方娴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其实没方娥什么事，被连累得她被罚跪，她一老实孩子，就她跪得最实在，您这不心疼我跟方娴，您也得心疼方娥吧。”
方娴正准备炸毛，你说谁小丫头片子。
方娥一把手拉住方娴，方娴咽下这口气，老实的跪在那。
平日里不说话的嫡母却发话了，“女孩子当以贞静柔顺为佳，婉姐儿你现在又在做什么？父亲命你去祠堂反思己过，你可有反思？还在这跟父亲讨价还价，油嘴滑舌，你现在的品行能够担得起侍郎府小姐的头衔吗？你这品行跟贫家女子无任何差距。”
方婉前两句听着觉得说得还有道理，后面的话她就有点不爱听了。什么叫做品行跟贫家女子无任何差距。贫家女怎么了，贫家女就品行不好了，你们世族贵女就高人一等，你的女儿不刚刚跟我干完一架吗？我这也没见世族贵女品行比我这种贫家女好多少。
你这看不起贫家女，你自己还嫁得是贫家男呢。
方婉这才弄明白，为啥自家祖母不喜欢她，这有事无事暗戳戳的秀一下优越感，是个人能喜欢就怪了。
方婉正打算反驳，外面有一个婆子跑过来，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方老太太在街上闹起来了！”
方时彦：头有点晕
方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方老太太：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