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个各打五十大板

    方娴听到他爹方时彦的声音瞬间就急了，她可不能让她的父亲见到自己跟方婉扭打在一处的样子。

    方婉却一点都不带怕的，拧方娴的手都没松一下，“小丫头片子，服了没。”

    “方婉你撒手，你没见爹爹都来了。咱们在扭打在一处大家都没有好果子吃。”爹爹都来了，你还在这里闹，最后还不是我们自己倒霉。

    方时彦和林昭昭疾步走到她俩跟前，方时彦气道：“你俩还不跟我起来，这样成何体统！”

    林昭昭赶紧招呼身侧的婆子将她俩分开。

    方娥，方娴，方婉被方时彦带回书房，方娥，方娴贴身伺候的丫鬟则被林昭昭身侧的江婆婆带到别处询问。

    方时彦和林昭昭坐在主座上。

    闯祸的方婉，方娴自然是不配坐下的。

    方娥就比较惨，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被牵连的。

    方时彦见方娴和方婉这两个女儿，衣裳是地上滚了一圈灰，头发也被抓的乱糟糟的，一点女儿家的仪态都没有。

    “你俩作为府里的小姐，当着仆妇丫鬟的面打架。你们俩的《女则》，《女戒》都学到哪里去了？”方时彦有时候觉得是不是自己这个一家之主太差劲了，为什么人家家里头和和美美的，结果自家这里三天两头的就闹幺蛾子，要是被御史知道的不知道会不会被参一本治家不严谨。

    平日里方时彦基本上都不会发火，尤其是对着家里的女孩子，能宠着就宠着，到时候嫁人了就没有在家里自在了。一直以来方时彦就是如此做想的，结果把自家女儿纵得一点女儿家的仪态都没有了。

    方娴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火，心下一哆嗦，瞬间眼泪珠子在眼里滚，“都是方婉的错，我跟我姐姐在逛园子逛得好好的，我见她在池子里扔铁钱，父亲您是知道的我母亲将那一池锦鲤看得紧，结果她倒好非但不听劝阻反而拔腿就走。女儿忍不住便跟她起了口角，然后就扭打起来了。”

    方婉觉得这小丫头片子这项甩锅技能修炼的可以啊，对自己不利的信息一律模糊处理，对自己有利的信息拼命放大。

    她自己骂人的话一字都不带提的，只是用’口角’这个中性词进行遮掩，不得不感叹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方婉佩服佩服。

    林昭昭见方婉一副万事不挂心的模样，尤其是她的那个腿还在那抖来抖去的，一个女孩子家家无半点仪态……林昭昭不自觉的皱一下眉头，她自落水之后性情似乎有些变化，女儿家的规矩仪态似乎全部从她身上消失。

    一直以来她便跟这婉姐儿不太亲近，一则是因为她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她亦有自己的生身母亲，何况婆母一直将自己视为眼中钉，生怕自己排揎这个庶女。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林昭昭从不过问她的事。二则世家对待庶子庶女本就不太上心，只要不惹事，一般不会过于苛责，彼此留一些体面。

    今日林昭昭见方婉的做派全然没有官家小姐的做派，她今后如何与其他官家小姐，世家贵女相交。这已经不是方婉一个人的事情了，这是关系到侍郎府小姐的颜面。

    方婉可以不在乎自己的颜面，但她一日是侍郎府的小姐她就一日给我把侍郎府小姐的派头给我撑住了。

    林昭昭思量她不能避嫌了，她这个侍郎府夫人须得亲自教导一下方婉礼仪。当然娴姐儿的教导需要更紧一些了。两位官家小姐在家扯头花成何体统。

    方时彦听了方娴的话，皱了一下眉，问方婉：“婉姐儿可还有什么说的。”

    方时彦多年以来在大理寺任职，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有让他立刻下结论，给方婉一个申辩的机会。

    方婉无辜的朝方娴看了一眼，意思就是看吧，你的好爹爹不信你。

    方娴果然心下大怒，趁着父母不注意的时候做鬼脸。

    方婉觉得自己现在怎么也变得幼稚了，果然是跟智商不高的人相处容易被带偏。

    在方时彦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方婉道：“现场又不是我跟方娴两个人，我跟方娴的说辞肯定会有意无意的会给自己开脱，方大人何必不找在场的另外一个人呢。”

    方婉内心觉得跟方娴辩个青红皂白有什么意义呢，又不能把她俩都打一顿，顶多就是挨一顿骂，多大点事。还不如找另外的人解释前因后果，自己节约一点口水。

    方娥作为侍郎府的嫡长女，她的教养不会让她在这件事上提谁去遮掩，方娥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其中包括方娴骂方婉的小娘养的话语都说了出来。

    一时间场上脸色各异。

    方时彦一副家门不幸的模样，直接让方娴和方婉跪下。

    林昭昭气得用手指着方娴，一脸不可置信，“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你的教养仪态全都丢到爪哇国去了！”

    林昭昭当即表态，方娴和方婉作为侍郎府的小姐毫无半分仪态可言，尤其是方娴本以为只是小女孩任性刁蛮了些，结果说出来的话犹如市斤泼妇，对待姊妹其言如此恶毒，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从今日起侍郎府的三位小姐统统都需要加强德行教养，她即刻托人去请教养嬷嬷，从根子上断绝侍郎府小姐们无修养的问题。

    方娴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方娥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方婉仍旧是那副万事不挂心的样子。

    对待媳妇反馈的问题，方时彦第一时间表示支持，同时方时彦打发这三位姐儿去祠堂跪着，以示惩戒。

    自己的祖母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了靠山，方婉认命的跟着她们一起去祠堂了。

    方婉回忆了一下，祠堂她还真没去过，过去看看也是好的。

    在去的路上方娴都还在跟方娥抱怨，为什么不替自己遮掩一下，这下都被罚跪了。

    方娥是直接冷下脸来，“无论你在怎么不喜婉姐儿，她都是你的姐姐！”

    方娴噘着嘴，胳膊肘往外拐，搞清楚谁才是你的亲妹妹！当然这话方娴是不敢嚷嚷的，毕竟她的姐姐一向将侍郎府的体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尤其是不能让外人议论家里姊妹间有龃龉。方娴心说，这不是跟秃驴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吗？总在这自欺欺人。

    “古语有云：长幼有序,尊卑有等,家之福也。还望两位妹妹谨记在心。”方娥作为家里的嫡长女方娥发话了，一层意思让方娴对方婉放尊重些，第二层意思也告诫方婉毕竟你是庶女，尊卑这个会压你一头。各打五十大板。

    方娴不情愿的表示记住了。

    方婉掏掏耳朵，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