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冰面捕鱼
服劳役的人是在十二月初回来的，都全须全尾的。
李氏提前就烧好了一大锅热水，好让林家兴可以泡泡，缓解体内的寒气。
林奶奶也给儿子煮了红糖姜水驱寒。
大娃和林念春也想给爹爹补补身体。
“大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呀好呀，我也要听。”不等大娃回答，二娃就迫不及待地说。
“从前有个人叫王祥，他的母亲生了重病想吃鲤鱼。但这时是冬天，湖面都已经结冰了，根本抓不到鱼。为了能得到鲤鱼，他赤身裸体躺在冰面上，把冰融化了。他准备从洞口捉鱼时，忽然两条鲤鱼跳了出来。他把鲤鱼拿回家，炖了给母亲吃，母亲病很快就好了。”
林念春不想传播错误的思想价值观，因此把“卧冰求鲤”的故事修改之后讲给二人听，“大哥二哥，你们从中知道了什么？”
“鲤鱼很好吃，而且特别补身体，要不然王祥母亲的病不会很快就好了。”二娃是个吃货，眼里只有食物。
“那当然啦，大鲤鱼炖的汤肯定好喝。”林念春说道，“大哥呢”
“其实不用非得用身体把冰融化，用石头砸碎也行。王祥大冬天趴在冰上，肯定要生病，他太笨了。”大娃充分批判了王祥“卧冰”的愚蠢行为。
“其实我想说，要不咱们把冰面砸个窟窿试试，说不定真能跳出来鲤鱼呢？就算没有，咱们也不吃亏。”
刚进入十二月份的时候，清潩河就结冰了，但没有特别厚，也就半根手指的厚度。冰面一直没有化过，林念春知道，河里的鱼肯定都快要憋死了，自己正好解放它们。
晚上吃过饭，林念春才准备去捕鱼，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方法。要不然，鱼一多，就卖不上价钱。自己还准备卖鱼赚一笔，过个好年呢。
林念春让二娃找理由拉上他爹一起，要不然三个小孩子去水边还是太危险了。
一出门，林念春就感觉到冷风“嗖嗖”往脖子里灌。身上的棉衣也不暖和，整个人瑟瑟发抖，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锁起来。再看其他人，也都一样。
等赚了钱，我要先买棉花，让娘给我做一件新棉衣，林念春在心里暗暗想到。
“大娃二娃，大丫，这大晚上的，你们到底出来干什么呀？”林家旺有些不满，主要是晚上太冷了。“白天还不够你们出来玩的吗？”
“二叔，我们不是出来玩，我们是要“卧冰求鲤”。”林念春解释。
“啥？卧冰求鲤？”凡是关于忠和孝的故事总是在官方的帮助下流传的格外广泛，林家旺显然也听说过这个故事。“就你们这小身板，三个都趴上去也融化不了河里的冰，还会生病。走走走，回家去。”说着，就扯住几个孩子，不让他们往前走。
林念春甩了甩，发现挣脱不开，只好给二叔解释，“二叔，我们没想趴上去，我们准备用石头把冰面砸开一个口。看看会不会真的有鲤鱼蹦出来。”
“要是有鱼蹦出来，我们还能卖钱呢。”大娃补充道。
提到卖钱，林家旺就精神了。
“行，咱们去看看。”反正看看不花钱。“先说好，你们站的远一点。要是掉下去，肯定要发高热的，到时候给你们烧成傻子。”
几个人很快到了河边上，在明亮的月光下，冰面折射出冷冷的光。
林念春和哥哥们乖乖站在一边，冲着冰面探头探脑。
林家旺举起岸边的石头，“向下砸去。咚”的一声，冰面破了一个大洞。
里面除了水还是水，连鱼的影子都没有，林家旺心下十分失望。
“走吧，没鱼。”林家旺招呼孩子们。
大娃二娃也想离开。
“二叔，再等一会，就一会儿，让我死心嘛。”林念春哀求道。
又等了十来分钟，林念春耳朵都冻僵了。
“有鱼，有鱼。”二娃吃惊地叫道，他一直盯着冰面，很快就发现了异常。
冰面上虽然没有鱼跳出来，可是破了的洞口处却有鱼的身影，不止一条。它们张大嘴巴在呼吸，鱼头都已经探出水面。
林家旺十分惊喜，然后渐渐冷静下来。虽然有鱼，但不太好抓啊。自己若伸手过去，鱼儿肯定早就跑了。
林念春也很伤脑筋，她知道鱼要呼吸，但不知道该怎么抓。用鱼篓，好像不太行，若是洞口太小，鱼篓放不进去，洞口太大，鱼就分散开了，也不好捉。
这里也没有能做渔网的材料。除非，把家里所有的绳子都用上，勉强可以编一个小鱼网。
家里的绳子是用秋天的一种植物杆子搓成的，用几年就会坏，因此家里每年都会搓新的绳子。
林念春想二叔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就往家里赶。
林念春要说冰下面有鱼，林爷爷可能会半信半疑。但二儿子也这么说，林爷爷就完全相信了。
他找出家里所有的绳子，把绳子建成合适的长度，思考怎么编才能更结实。
在这方面，林念春一点忙也帮不上，只好去睡觉。
而林爷爷在两个儿子的帮助下，试了很多次，终于在第二天下午把结实又小巧的渔网编出来了。
吃过晚饭，林家旺就破不接待地拿着渔网出发了，林家兴和林爷爷也来帮忙。在林念春的强烈要求下，终于带上了这三只拖油瓶。
这次林家旺找了一个偏僻的地点，还是拿石头砸破冰面，然后直接把渔网下进去。
等了好久，才看到有鱼冒头，林家旺赶紧和大哥一起，把渔网捞出来。
果然，里面是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鱼。虽然看不出品种，但林念春已经开始想象鱼汤的美味了。
把这两条鱼放进桶里，林家旺继续下网。
过了一会，林念春和大娃二娃耐不住困意，就先回去睡了。林爷爷也支持不住，提前走了。
林家旺和林家兴两人忙碌到半夜，才匆匆回去。
这一晚上，他们收获了十几条大鱼，每一条都至少有四五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