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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荷尔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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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果然召李渊去行宫。

    李渊病得突然,不能行动,只能让州府官员代他奏报钱粮交割。在行宫的皇帝听说李渊已经病得无法起身,很快就派了使者和太医前来探视。

    见到榻上的李渊,使者实在地吃惊了,这不是病了,是被打了吧!脸上散布着青紫的淤痕。肉眼可见得肿了起来,与其说是生病,确实更像是挨揍了。

    他惊疑地道:“您这是怎么了?”骑马直接脸朝下摔了?

    李渊现在说话都有点不利索,窦氏便代他回答:“应是吃了发物,牵动发作。郎君近来四处宴饮,每家的菜式和酒都有不同,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发物导致。大夫来看,也说是发物所致,您看。”窦氏轻轻拉起李渊的衣衫,把一侧胳膊展示给使者和太医看了看,上面也起了疹子。

    使者想了想:“您可确定,外间的饮食没有问题?”这种症状也可能来自投毒。窦氏叹了口气,这很难查证,因为去的宴会很多间隔也短,说不清是哪一家的饮食出了问题。且若是吃的里面有从前没有碰过的,也就好排除了,偏偏这些天请客的主家多有南人,饮食多的是李渊不曾见过吃过的,这排除范围就大了。

    现在只希望没有生命危险,窦氏殷切地看着太医为李渊诊脉。

    太医的结论是症在阳虚,滥食伤及脾胃,“接下来要将养,避风,忌酒忌荤腥,快的话半旬就能康复。”李渊看起来很虚弱,说话也费力,只礼貌地对太医颔首表示明白,窦氏则非常感激,向太医不停致谢。

    使者将皇帝的关怀传达到,也确认了李渊是真病了,任务也算完全,便打算回去复命。李渊却抬手示意他留步。

    窦氏忙解释:“郎君因病未能亲自面圣,心里惭愧不安,唯恐因此耽误朝廷要事。正好听说您要来,郎君有数样事宜,想托您代为面呈。”

    病人咽喉肿痛,窦氏便在场代为转达,因为事情或涉朝中机密,太医便自觉地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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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琰知道有太医来,对于未能去现场观摩他怎么诊治,稍有遗憾。李渊的病她早就看过,过敏了。这个时代的人也有这样的概念区分它和毒药,他们说的发物就类比于过敏源。

    具体是吃还是接触了什么过敏源,琬琰无从知道,但是可以确定李渊是故意为之。

    琬琰试图让他们明白,以前经历过的过敏最后都恢复了,不代表以后也都能这么幸运。然而在哪里都能碰到这样不遵医嘱拼命作死的,窦氏还安慰她这件事情上他们有经验,出不了大问题,配合计划行事就好。对于这样舍得一身剐的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随他们去了。

    她的任务就是此刻招待随同使者来的其他人,看住他们不要四处乱跑。比起这个她更想去见见那位太医,和这个时代的顶级医疗资源交流一下。以前长孙府上也请过太医,不过没有什么大毛病,也是没有那个面子的,琬琰错失了几次和他们打交道的机会,略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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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留下使者转奏机密事宜,其实也就是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奏本,剩下的就是以利诱之,让他在皇帝面前“如实”汇报李渊的病情。

    双方谈得很愉快,使者满意离去,李家人也短暂地松了口气。

    李世民方才去单独见了那位太医,这个人是王嫔托以口信的人。经由他把王嫔的消息带给李渊。

    皇帝在行宫没有等到人,听说李渊是生病了,当着王嫔的面问:“病得要死了没有?”吓得王嫔战栗不能言。转而皇帝派人去李府,也是幸运挑了那个太医,换做别人也许还不能那么轻易传递消息出来,王嫔便托那人把口信送到李家人那。其实这也有点多余,王嫔以为李渊装病,怕皇帝继续发难,想让人提示他不要露馅,她没料到李渊还是挺舍得对自己下手的。

    听着这些话,李渊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雪上加霜,眼冒火光,抖着唇想说话,最终因为咽喉实在疼痛作罢。

    李家人心情都不太好,谁摊上这么个事儿能开朗。倒是窦氏还比较看得开。她宽慰李渊:“比起先帝在时,如今也不算最难熬了。现在的圣人还知道先派人看看是不是真的病了,若是从前,一言不合在朝堂上按倒直接处以杖刑,没病也得重伤。”她讽刺道:“而且如今的圣人眼光还在长处,心系天下,不会一直牵挂我们的。”李渊听罢,重重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李渊这一病,养的时间实在久,断断续续等到皇帝銮驾离开才好。他病好后也没有多节制,酗酒比之前还凶,一面积极地对皇帝施以金钱攻势。从前搜罗来舍不得送的名马,现在不提主动送去进贡;财宝美女皇帝虽不缺,李渊也知道主动搜罗来孝敬。

    这些攻势还是起到了作用,皇帝最终还是转移了视线。又或者他也意识到李渊总归是好用的,东征的粮草督运还是要他来办。既然滑不留手抓不住错处,那不如先留着继续用,总有能处理掉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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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氏曾经认真考虑过让长子长媳来自己身边。

    早年因为阿家身体不好,长媳既要留下来看家也要侍奉照顾好祖母。如今阿家已经故去,建成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关心一下他们的子嗣问题了。届时世民成家了,带着媳妇回老家熟悉亲族,照看弟妹,正好和建成他们互换。

    然而观音婢嫁过来以后,她发现这事情办不到。

    因她年未及笄,高氏希望在她及笄前不要离长孙家太远,让世民现在带观音婢去河东长住,恐怕长孙家不能同意。

    建成已经是正式册立的唐国公世子,他在河东做人质的分量,又不是世民可比的。时机也很不好,皇帝已经如此防备李家,再把建成招来,更要刺激他了。

    因此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窦氏只去信给长子夫妇,叮嘱保重自身,好好管教弟妹,不提。

    近年来内外确实也多事。今年皇帝的征讨很不顺利,才到涿郡,逃兵就有无数,大军还没出边境,兵卒先少了许多。

    国内的乱军更是一茬茬没断过,有旋即被扑灭的,也有渐渐周旋壮大的。

    局势日渐糜烂,有些人的日子还是照常过。两京的亲朋传来了喜讯,家里需要人前去应酬。窦氏趁机让次子夫妇回两京一趟。

    先是在长安的李三娘的女儿出生了,然后是崔氏也有了孕相,已经满三个月了。四处恭贺之后,也收到一些不幸的消息,琬琰的堂兄长孙孝政去世,李四娘刚生下女儿就横遭此不幸,自然要赶去看望祭问。

    到了要入夏,总算又传来些好消息,舅舅总算派人送家书来了。

    随着厚厚的书信过来的,还有几车岭南的特产,果然有各样的果干。舅舅因亲友只能品尝干果不能亲尝其鲜美倍觉惋惜,也为他们不会被南方硕大的蚊虫叮咬感到庆幸——他对到了秋冬也有那么多蚊虫活跃感到震撼不已,好在带了许多琬琰给准备的熏香,堪堪熬过。

    琬琰在回信里很同情地提醒舅舅:记得要保持居住之地干净卫生,否则更可怖的虫子就要出现。想必这个提醒来得迟了,尽管还没到这些虫子最猖獗的季节,但以岭南的气候,温暖的年份指不定四季都有大蟑螂出没,只能希望舅舅多保重……

    舅舅还提到,他到岭南彻底安顿下来,花了不少时日,所以给他们写信就拖到很晚。之所以如此倒不是当地豪强一类为难他,他也是浩浩荡荡一群人过去的,既是被贬的朝廷命官也是一个豪族,和地头蛇也能相安无事。只是他在的治所最近十分忙乱,北边很多流民在往南活动,进入岭南的也不少,有些跟本地的土民发生争斗,治所压不住,高士廉来了以后花了很大功夫才把这里打点清楚。末了他说,琬琰托他去本地和对面岛上寻的那种特殊稻种,他也会继续想办法给她弄来,只是需要耐心等候……

    还有半车给她搜罗的书,一些在当地流传的地理志异类的,还有手绘的岭南花鸟果鱼图考,做得像当地特产名录一样。

    崔氏好生羡慕,她也好书,看见这么多新书眼睛都直了。琬琰大方地和她分享,让她尽管拿她想要的,想看多少看多少,手抄回去还可以给将来的外甥们看。崔氏大喜过望,这慷慨在爱书人眼里是最难得的,她谨慎地挑了三本走,心满意足。

    说起来她和灵均知道许多领先这个时代的技能,但应用起来难免鸡肋,最重要的是,不能确定利用的结果一定有利于自身。比如愿意的话,她们能实验着造出火药,还是可以应用在这个时代的军事上降维打击的那种,材料和配方她们都清楚;但,造出来了裨益于谁呢?

    想来想去,舅舅去岭南,有地利便宜,那么找一找占城稻,引进稻种增加粮产,应该是利人利己了吧?不过就是这件事也不能确保结果如何,正如舅舅所说,从长计议罢。

    说到灵均,这数月匆匆回了一趟家,很快就又跑去弘化,美其名曰开拓事业,实则是见情郎去了。不过她还挺上进,念念不忘岭南的物产地理的书籍,她的事业版图在南方很受阻,决心好好研究这个时代的南方,特意嘱咐琬琰高士廉把书送过来了记得拿一份给她。

    琬琰就地开始分类,拿出了灵均指名要的那些。随手开始翻阅,觉得确实有趣,不知不觉地翻了大半。

    看得入迷了,也不觉得饿,直到高氏亲自来唤她用饭。

    很久没见到女儿的时候,高氏想念得觉也睡不好,女儿刚刚回来的时候也爱惜得不得了,当宝贝供着;但要是天天在跟前看惯了,又渐渐觉出哪哪儿的不好。

    就好比现在,琬琰一时忘记了用饭的时辰,高氏就数落:“成家了还像作女儿时一样,看着书就忘了时辰,这要是在你阿家面前这样可怎么好?家里的事儿还是一点儿不上心……”

    看见吃饭挑食些也唠叨,饭后没有及时散步消食也不满,老人家这是日子过得无聊,盯着她消遣来了。琬琰故作恼怒:“阿娘,您再这样数落我的不是,我可就走了,不在您跟前碍眼。”

    高氏冷哼:“谁稀罕的,你当我愿意这样唠叨啊。”这还没说到关键处呢。“二郎去河东,你为甚不跟着?李家老人你多的没见过,自你成亲以来,也不曾去李家宗祠拜过,便你不是大妇,这样也太不成体统。二郎这样单着回家见了长辈父老,岂不尴尬?人家要是觉得你托大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拿这个出来说嘴,就够你受的!”

    原来李四娘青年守寡,李家人觉得她这个年纪不能就这样蹉跎在长孙家,好不好的先接回娘家再说。李世民最近不在,就是送他四姐和女儿回河东去了。

    琬琰此前没有机会去李家,这回若跟着李二走,确是个机会。新妇也应该有这么一个祭祖见亲的仪式。但琬琰没有去,也有一番理由:“因为孩子的事情,和大伯母一家闹得很不愉快,为免夜长梦多,二郎说要尽快把四姐她们送回家,这样时间就仓促了。阿家以前也告诉我,回家见亲族祭祖也不着急,要等到她回河东再带我去。毕竟,家中老人年高望重,很注重小辈的礼数,连二郎也不尽知他们的讲究,只有阿家有这个面子,才能指点我应对的礼数。既然是如此大事,不能这样没有准备仓促回去吧,还是听阿家的安排,不会出错。”

    话虽如此,高氏狐疑的是,都说小别胜新婚,但观音婢这怎么着也是新婚,这么快就不腻歪了?无忌同崔氏比他们成婚的时日还长些,就是现在天天见面也不腻的,有时不得已出趟远门都恨不能快马加鞭时日缩短一半的,若能一起的必定要一起走,这在年轻夫妻里才是正常的,至少高氏这么认为。要是像观音婢,听说丈夫要出门,立刻主动提出自己不适合跟随的种种理由,然后兴高采烈跑到娘家来住,这会让高氏觉得惶惑。

    不仅是怕夫家有意见,也怕夫妻之间的情谊生变。

    琬琰清楚母亲在想什么,只是,实情她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半年她的初潮来了,蹿个子的速度确实快了许多,半夜因为这个经常脚抽筋到惊醒。这倒是小问题,再经历一次青春期嘛,但这段时日还要和李二同床共枕,艰辛程度加倍。

    哪怕时间倒退回几个月前,就是一起睡又有什么大不了?小孩子的身体也没有看头。

    但从某个月初潮开始,身体的其它部位也随着身高开始了显著变化。从前头挨头睡觉也无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挨近了暖和,现在夜晚突然被抽筋痛醒,发现两人滚到一起后只会为一些生理反应直呼救命。

    从温泉别院那尴尬一幕开始就转变了,她完全低估这个年纪荷尔蒙之间相互的作用。

    ————

    作为曾经理论知识无穷丰富的“过来人”,成婚前对这个时代浅薄而含蓄的两性突击教育颇为不屑。不过至少知道了他们对两个未成年还不至于太没下限,琬琰做好的心理准备是纯情拉拉小手的状态应当可以持续到互相成年以后。

    然而连早恋都没有过的她显然低估了一定年龄开始的少男少女没有保持安全距离的后果。

    温泉院遭遇后,李二的某些变化她也表示了一定宽容,别说他,自己都忍不住要去注意,无他,胸部涨起来她也疼(……)。

    李二对于男女之事一无所知的可能性为零,所以现在近距离接触了他产生好奇并且渴望接近,她也表示理解,在对丈夫们的婚前教育里这也是正当的。所以终于发展成有一天他压上来咬住她的嘴唇也是很不足为奇的。

    就像后来的家长们烦恼的那样,一旦打开这个阀门,就一发不可收拾。

    分开的时候她觉着自己也挺清醒的,因为熟悉不抗拒和他靠近而已,但每晚躺到一起,确乎就是荷尔蒙在作祟让她迷迷瞪瞪就同他黏到一起了。

    那一晚也是,大约是吻着吻着呼吸有点不足,她仰了仰脑袋,往后想挣脱,被他的手按住没能成功。不满之下她鬼使神差地主动碰了一下对方还没有退出的舌头,试图往外推。

    老实说她没什么经验也能感觉对方也差不多,两人都是摸索着,但是他的胆子还是大得多,被她这么一下弄得僵硬了会儿,然后自觉脑补出更突破下限的内容,很自觉地把手往下滑。

    她一下子警觉起来,拿手推,脚蹬,结果被他可怖的力气反制了,那瞬间惊得她汗毛竖起,愉悦感不翼而飞,挣扎着让他停下。最后他还是松开了,不过琬琰还是后怕,他显然没用大力,力量差距也足以让他轻松压制她。这回他还能听话,下次她再迷迷糊糊黏过去,万一继续突破下限怎么办?下回他胆子更大了不听话怎么办?

    有时候能借着来月事的理由分房,其余时候想借口赶他就不容易了。

    虽然凭心说,这感觉她也挺喜欢……他对于自己从来不是没有吸引力的人,但当做和小男友早恋还能接受,天天这样往□□的方向一路狂奔可太危险了!这还是两个未成年啊!

    因着这个难以启齿的缘由,听说李二要回河东,她觉着松了一口气,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她才有机会保持清醒,不然继续下去早晚出事。

    李世民很不满又委屈,琬琰难得主动一次,安慰他自己只是想借这个机会陪陪母亲。并要他快去快回——怎么快也要半个月,自己总能想出解决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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