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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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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各地的局势已经很不宁静,从年初到现在各地的起义就此起彼伏,当知名的就有孟海公、朱燮、白瑜娑,瓦岗寨的翟让已经举着反隋大旗相持将将要六年了;可预见的是往后数年局势没有好转可能,最大的造反潜力股还没出手呢。

    孙思邈如今斗志昂扬,很有要出世搜罗医方,云游行医的意思。这想法在平常是好的,但如今这世道,琬琰很为他忧心,怕他一大把年纪辗转在外,若是遭遇不测就难办了。历史上的孙思邈直到唐高宗朝才完成了《唐新本草》,实在说她都怀疑活到那个时候还顶着这个名头的说不定都不是他本人,都一百一十余岁了!

    只是不论寿命能否过百,平安活着等到新朝建立总是好的。琬琰不由叮嘱,让他尽量不要跑远,终南山足够大,也不是方圆百里没有人烟的地方,这附近的百姓也是很需要他的医术的,犯不着再跑得更远去行医了。

    孙思邈沉迷医术,对天下大势略略知道但关心的少,不以为意,还是孙夫人对此深表赞同:“去别处做什么,这邻近乡里的病都忙不过来。我是不想丢下乡亲们走的,这么多年大家都互相信任知根知底。走远了人家还未必都相信这不知哪儿来的游医。”

    她意犹未尽地补充:“何况就是来长安这么几天,都有点想家了。哎呀,现在家里头,就是你小时候住的房间我都舍不得收拾了做它用,还跟你走的时候一样干净。就等着你什么时候再回来住着。”

    孙夫人说着,想起琬琰这就要远离长安去夫家了,也许以后都不能有机会回家看看,当此临别,不由难过起来。

    琬琰搂着她的肩膀哄:“我就出生在长安,怎么会想着以后都不回来呢?等我再回长安,去找您那不就是快马来回的事儿?不需等上几年那么久,明年开春我就打算回来的。”

    孙夫人被哄得展颜,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但两人谁也没预料到,这个许诺还是食言了。

    琬琰和李世民还没赶到弘化,路上便接到消息:李家三郎玄霸染病月余,难以疗愈,不幸身故。紧接着又是一个噩耗,李建成妻子郑氏在操持三弟葬礼时,没有注意自己已经身怀有孕,不慎滑胎。身体底子本来不好,又经历此番劳累打击,郑氏直接病倒。

    这个年底对于陇西李家任何人来说都不好过,

    窦氏在这连串变故后,也实在没有办法强撑本就日渐衰弱的身体。

    丧子之痛和郑氏的状况,确实很令人心伤。李渊悲痛过后,也没有什么时间过多沉湎其中,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强撑着也要恢复过来。

    窦氏则开始彻底缠绵病榻,直到李世民一行人匆匆赶到。

    琬琰想要接管她的诊治,窦氏却坚决委婉地拒绝:“我的病潜积多年,一朝发作,早已是积重难返。再加诊治,劳动心力人手,却无所助益。我只静养便好。”

    李世民当即反对,“阿娘怎能断言诊治无所助益?!何况观音婢的本事您也是知道的,就让她帮帮您吧。”他殷切地看着琬琰,对方安抚地对他笑笑。

    儿媳侍奉舅姑汤药,这原本是孝顺之举,没得推拒的。只是窦氏心灰意懒,自觉时日无多,不想多做配合了。遽然的噩耗接二连三,风霜爬上脸庞,内心的打击更是深重。这样比较起来,身体上的病痛她自觉还更能忍受些。

    李世民忧心母亲的病,想不了那么多,他寄希望于琬琰能有办法让母亲好转。

    李玄霸只比李世民小两岁,尽管在父母身边生活的时间不算长,但为人父母的心还是记挂他的。二郎已经成亲,下一个便要为三郎做打算了。然而世事无常,谁也不曾料到一点不起眼的受寒迅速转成重疾,很快就夺走一个年轻人的生命。

    郑氏的事情也很令人伤感,但郑氏还年轻,调理好身子要紧。窦氏派了体己的人去宽慰郑氏并调理她的身子。可对自己,窦氏却懒怠了。

    这些复杂的心思琬琰无从知晓,也不想去探求。她只知道自己有方法可以缓解眼前病人的痛苦,即使不能治本,也是可以起作用的。既然有能力,就不能对病人的痛苦熟视无睹,何况窦氏对她而言是非常可敬的长辈。

    窦氏身边的人就看着这段时日,二娘子天天来“侍奉”窦氏,可是却从来不见她亲尝汤药,更别提“衣不解带”地照顾婆母了,不由暗自嘀咕这年轻娘子真是被惯得不太懂事了。这种基本的事情不做,反而去干医士们的活,实在不知所以。

    窦氏却知道,这孩子是真的在花心思钻研怎么给她治病呢。亲尝侍奉这种事,都自有主母信任的人来做,保管比她做得体贴。再说自己还没有病到不能起卧,要儿媳这样腻乎地伺候做什么?

    琬琰确实很少去亲自去打点窦氏的饮食医药,盖因窦氏身边人做得井井有条,她不过检查一下便好。此刻亦然,她低头看脉案,琢磨着窦氏现在该把药停了。

    耳边响起窦氏的感慨:“……想起我初嫁进来,阿家那时候还在,只是也时常卧病,家中人畏惧她的威严,不太敢近身伺候。只有我不怕,坚持侍奉她,直到病情好转。她性情刚直,并不可亲,人人说她不近人情,但我觉得她禀性尤其可敬。”

    这说的是李渊已经去世的母亲独孤氏,丈夫英年早逝,她自己拉扯着八岁的李渊长大,借着独孤氏自己的姐妹是独孤皇后,把儿子早早送去宫廷中成为天子近臣,在皇家面前保住了存在感,并顺利继承了唐国公爵位。这样的人性格刚强些也不奇怪,其毅力品格确实可敬。

    下人听见窦氏忆当年,暗自想这是敲打新妇,该吃的苦头得吃的意思?但琬琰不觉有它意,只是听见窦氏起了话题,便从脉案上移开注意,听她说着。

    不过窦氏回忆了一会儿已经过世的婆母,忽然又换了话题:“我听他们说,二郎在长安发了风疾,幸得有你在旁看顾,现在是大好了。这孩子有时不省心,想来让你操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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