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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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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琰头皮发麻:“依我看您最不用担心的就是我了。”

    无忌的未婚妻是崔祖浚的侄孙女,高士廉和崔祖浚是忘年交,崔家的那位小娘子因此和高士廉家的女眷相熟,人品都是很得认可的。这门亲也是长孙晟和高氏首肯,赶在长孙晟病笃前交换表礼庚帖定下来的。那时候无忌也才十四岁。听舅舅今天的口风,是要刚给自己也这么安排一回。

    果然,高士廉就提起了长孙晟临终前嘱托过的女儿亲事,琬琰不得已打断他:“舅舅,家里忙着阿兄的婚礼已经够累了,这时候您再让阿娘他们操心我的事情,这是想累死他们呀。”

    “你舅母都去相帮,我怎么不曾听她说忙不过来?”其实婚期定下来的时候,高氏已经让洛阳宅中的人开始准备了,等他们回来,东西都置办得差不多了,再加上亲友中还有人相帮,确实也还好。

    “但是阿兄的婚礼提前准备了很久,轮到我了您不至于要把我这几个月就嫁出去吧。那可太不公平了,难道您真看重阿兄多过我?”

    这就开始耍赖了,高士廉眯着眼问:“我都没说完,你又知道我要命令你马上成婚了?”

    琬琰理亏,在这古代被催婚更是无处躲:“我错了舅舅,您饶了我这一回。您继续说。”

    高士廉反问:“回来可去见了你顺德堂叔?”

    “见过了,我和阿兄去拜访他,还和三郎他们碰上了。”三郎说的就是安业,三年不见,看起来这古代度数不高的酒还是对他产生了不小影响,脑子被掏得似乎更空了一些。顺德倒是老样子,拉着他们一起感慨了一下,长孙炽和长孙晟同一年去世,两府的孩子们都守了挺长一段时间孝,顺德也是许久不见他们了,似乎因此激发了难得的慈爱之情,同他们很是欷吁了一阵。

    “看样子顺德是没有和你说,你父亲对你婚事还是有所安排的。”

    “父亲有什么安排,都会告诉我的。”

    “那你父母那时和李家交换了信物,你不知道?”

    “……不曾知晓。不过我有言在先,不知当时交换信物是为着什么,如果是给我定亲,那我不答应。”

    高士廉就笑:“那岂不是难办了,就是为着你的亲事呢。”

    原来是长孙晟和高氏商量过后,和李家通过顺德转交了信物。此后因为两个小孩还小,长孙晟的病情很快也不乐观了,后续的事情没有再提,但双方是有默契的,若是琬琰这边出了孝,这门亲事还是可以提一提的。这是高士廉当时也是知道的。

    “但是至今我们谁都没有提起,李家也没来人,连堂叔看着都不记得了。说明都无意与此了,李家说不定有了另外合意的人选没好意思说嘛。父亲他们的意思肯定也是时间到了有缘再说,也不是要一定就定下来的意思。我看就算了吧。”琬琰忙不迭说着,原来只是交换信物,还以为庚帖都换了,问题不大。

    高士廉不太高兴:“当时我就说你父亲不该主动去提,由得人家挑三拣四。何况当日也没他挑拣的份,不成体统!”但说归说,心内还是有点惋惜:“实在这几年我也留意那郎君,是个前程远大的……”但想想这话说给观音婢有点怪,便止住这个话头,转而说:“我们这种人家行事还是要有点规矩,等你阿兄成婚的时候,我会去把信物交换回去。这样这件事情也就有个交代,能说得清楚了。”

    这事情就定下来了。琬琰忙不迭找灵均吐槽:“三年前我才多大,差点就被定下来了!想想我如今才刚出孝没多久,马上就记起来这茬,要不是我舅舅还知道先和我通气,若他直接去找我阿娘商量了,那可就……”这件事情上琬琰完全相信他们的效率。

    瞅瞅小伙伴心有余悸的样子,灵均也不由地捏一把汗,相比之下自己还真是挺自由的。

    “说来也怪,我阿娘她们就没那么着急,很少催我。”给刘氏和季氏安排了女户后,她们也就安心凭此生活了。灵均十九岁的年纪在这时代很够得上催婚门槛了,刘氏她们却罕有着急的时候,琬琰也佩服不已。

    灵均觉得这和她们的经历不无关系:“要说我阿妈,就没碰见过靠谱的男人,自父母公婆去世父母死后,家里就剩窝囊废的兄弟和丈夫,要不是他们拖累,她也不能在生完孩子不久就进宫备选乳母了,求个前程养家人了。若是那孩子或者她还能有点牵挂,结果孩子爹愣没照顾好没过周岁就死了,现在远离那家杳无音信倒是正好,她就完全不想念的。我阿娘呢,一辈子就嫁过一个皇帝,孩子还没生出来就被忘记存在了,然后遇见一个杨素,没几天也把她忘记在茫茫后院里。难怪她们现在对找男人兴趣不大。”

    琬琰觉得这样也挺好,季氏现在专心守着灵均,真把她当女儿看。刘氏醉心医学,开启事业春天也很有意思。“不过嘛,跟你们不太一样,我还真不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成亲。”灵均这么说道。

    “我也不是说就一定不要成亲,关键是你看看我现在?再说也得挑对象是谁吧,这么着急忙慌地把我嫁出去,我真想不通了,这婚事究竟有什么诅咒,三年前就不再提了,现在一说亲事还是同样的人。我有点……”

    “有点烦?”灵均问,琬琰郁闷地点头。

    此时她们坐在秋千上,靠着灵均的脚点地秋千轻晃,这惬意的模样很有几分二流子风采,她就保持这样一点一点地的节说:“我太理解了,要是换个普通人咱以后不好了那还能离,换了那位,啧啧。我想不出来你要是烦了怎么摆脱他。”

    果然和闺蜜比较能有共鸣,琬琰连连点头附和:“就是,眼前是个坑,大家却说天底下其实全是一样的陷阱,只是眼前给你挑的这个底下铺着锦缎绣着金玉的,跳进去会舒服些。明明这个更麻烦嘛。”但这话又不能说给他们听。

    “啊,这话说的,别的陷阱铺了荆棘捕兽夹在等待猎物上钩,这个准备着锦缎金玉伺候着,那还等什么,这就是我温暖的家啊,我二话不说跳进去。”两人相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哎,等舅舅把信物换回来,这事也就了结了……”

    无忌和崔娘子的婚礼很快就到了。

    因着杨玄感起事的余波,这次的婚仪着意低调了,但毕竟是过了很久的再度亮相,宴请的宾客还是很多。只是回望前几个月,高氏拟帖子的时候,杨家人还是在必请之列的,如今却是一个沾着华阴杨氏的都不见了。

    琬琰心下叹息,原本约定等到回洛阳相会的好友,此时不知流落何方……

    前方的动静热闹起来,新人在傧相等的簇拥下到来了。琬琰也收拾心神扶着高氏出门去了。

    新娘团扇遮面,身量很高,与无忌相仿佛,琬琰和她见过面,自然知道这是位窈窕美丽的娘子,众人却很稀奇,这新娘这么高,不知长得如何?

    行礼后,众人围着想要新娘却扇一睹真容,无忌犹豫了一下,凑过来低声问了问,新娘在扇子后面微微颔首,无忌才转开身。只见新人大方地移开了团扇,果然是一张芙蓉粉面,尽管涂着让琬琰略有些想要吐槽的□□妆容,但依旧艳光夺人。大家都看她,虽然害羞了些,姿态还是大方的。

    果然就有人来起哄,非要新郎去亲亲新娘子。新娘脸终于是腾地红起来了,无忌方才迎亲就被刁难了数回,酒是喝了不少,此时原本该忸怩起来的,反而酒壮人胆,竟大方地过去了。

    在额头的花钿处轻轻碰了一下嘴唇,还是双手捧脸的完全没看轻,新娘已经低头只留下透粉的额头露出来,但足以让众人怪叫起来。

    无忌终于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好在长辈们都矜持点,已经出去了,青庐里只剩下小辈,之后再怎么哄闹他也不理,总算把人轰出去了。

    琬琰笑嘻嘻地看着兄长,没动,无忌无奈问:“你在这做什么?”

    “那应该问你啦,阿兄快去招呼客人,嫂嫂我来照顾就好。怎么你还不走,舍不得嫂嫂?”

    无忌尴尬地准备出门,望了望还低着头的新娘,嘱咐她有什么需要就找妹妹,“咳,我很快回来。”新娘子低若蚊呐地应了一声,无忌终于出去了。

    新嫁娘今天没机会吃多少东西,高氏也是体贴她,特意让琬琰注意着,她留在帐子中和新嫁娘说了说话,把自己准备的茶点呈上来:“这些填填肚子,外面的热食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些。慢些吃,小心存食。”

    两个人之前也认识,面对琬琰崔氏就放松多了,对新晋小姑子的贴心热泪盈眶:“观音婢你太好了!我一整天都盼着热食,可是他们只给我水喝!饿死了饿死了!”

    琬琰笑嘻嘻打趣:“不是我贴心,是阿娘贴心呢,要感谢也是谢她。”崔氏毫不脸红,优雅地往嘴里快速塞吃的:“那确实是不能忘了她老人家,她置办的宴会饭菜都这么好吃吗?嘤嘤嘤我太感动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崔氏心神也放松了,琬琰就准备出去了:“有事都可以找我,我身边的阿狸她们你都认识,找她们也行。美人我先走了。”

    和新嫂子“打情骂俏”完神清气爽,琬琰出来帮高氏招待宾客。

    一来就见到高氏和窦氏坐得很近,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走过去问好,琬琰发现窦氏脸色黯淡了不少。也许是晚间灯光的原因。

    席上的女眷如今她认识的也不多了,看来看去竟还是和窦氏相熟一些,还坐在一席。两人相视一笑。

    离得近了,琬琰更感觉方才不是错觉,窦氏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结束后她扶着窦氏出去,忍不住叮咛:“……容我多话,您也颇懂养生之道,应当知道还是要静心保养,不要过于忧思操劳了。”借着扶她的时机把脉,显然窦氏心里存着很多心事,颇费思量,还少睡眠,长此以往对身体的损害是不可逆的。

    窦氏不意外她这么说,却也只答:“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意,怎么会是多话。不过我向来身子就差些……”两人已经到了院门,前方打着两盏灯笼,有数人在这里等候着窦氏,她脸上也不由浮现喜色:“好孩子,我这便到了……二郎,你过来罢。”

    那几人提着灯笼走近,当中一个应声过来,到近前要扶住他的母亲,琬琰就势放开手。来人身上挂着一个锦囊,大步走动的时候扬起来,琬琰正好要避让开,却让那锦囊扬起正勾住了她的环佩。

    “郎君且住,”那人就停了下来,等琬琰低头解着缠住的锦囊。缠得不算很紧,三两下解开,琬琰再度往后退几步,正想跟窦氏道别,那人先开口:“冒犯了小娘子,还请见谅。”

    窦氏已经喜盈盈地说道:“你们互相不认得了吗,二郎,你看这是谁?”她伸手拉住琬琰,“二郎这几年大变样了,你也认不出来吧?”长高了以后不抬头都看不清脸,声音也变了。

    “观音婢,是你?我竟没认出来,你变了很多……”

    琬琰笑道:“我们都变了不少,也是难怪,二郎别来无恙。”虽然她一早知道是谁。

    崔氏使人来找琬琰,她只好“遗憾”地和窦氏等人作别,并客套地表示下次会登门拜访。送母亲上了马车,李世民转身,“观音婢,我……”

    机灵的阿狸在琬琰对她使眼色的时候已经蓄势待发,此刻她敏锐地急步冲上来,凑到琬琰耳边一脸焦急地嘀咕了些什么,琬琰配合地面露犹疑。她抱歉地表示有急事,对着李世民点了点头,和阿狸疾步进府去了。

    当然没有什么大事,方才崔氏找人想要洗漱,阿狸也给她办好了,离了李世民视线,阿狸心领神会地陪着琬琰放慢脚步,悠然回去。

    还真是滑稽,刚才他一直背光,致使最后也没看清他如今长什么样子,琬琰想。

    不过她想也没什么关系,关于他,舅舅应该已经把事情办妥了。

    另一边,回到李府的窦氏没有马上去休息,李渊今日入宫没有参宴,她留下儿子打算谈话,然后兀自沉吟了一回。

    琬琰说的没错,窦氏心事多心思重,但她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决断力惊人。回想今天高氏对自己说的话,离去前的那一幕,以及打量着似乎也有点心思的儿子,窦氏觉得这事现在就得说。

    “二郎或许不曾知晓,三年前我们为你筹谋过一桩婚事。”

    李世民抬起头,讶然:“这自然无从知晓,但今天您才说起来,想必那时候就没有说成。”

    “正是,所以今天才让你知道,要说给你的,是观音婢。”

    像是不能一下子回过神来,李世民有几个声息没有说话,俄而才错愕地睁大眼。

    窦氏自顾自往下说:“想必你如今明白没有说成是因为什么,三年前正好赶上观音婢父丧,这事情就搁置了。不过两家留过信物,若有意则凭此再说合,若是无意,那就交换回去到此为止了……二郎,你知道我今天见了长孙家的娘子,她说希望换回信物……这意思你也明白。”

    “要说长孙家娘子我是知道的,她从前就看好这门亲事,如今不能成她很惋惜,我又何尝不是呢……那孩子我也喜欢,可……”

    李世民回过神来,目瞪口呆不足以形容。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高氏不反对这门亲事,那为什么不能成。不成则罢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告诉自己?就让这件事情过去好了,这样不知情他和观音婢以后还能……还能怎么样?

    窦氏瞟了儿子几眼,看他表情五颜六色变换非常精彩,心里摇头:“今天你恰巧碰见她了,阿娘也觉着这事反正要了结清楚了,就顺口说给你听了,你心里知道就行。等你阿耶回来,他同意了,我就给长孙府那边递信。”

    言罢,确实也觉得疲惫了,干脆地打发儿子回去,自己要休息了。

    李世民出了院子,步履不停,直接去找马骑上就往长孙府去了。下人来回报,窦氏淡淡吩咐:“找人跟上去,让他抓点紧,仔细着时辰。若是赶不上宵禁就借住一晚好了,不要让他冒险跑回来。”最近非常时期,这种小事上不能栽跟头。

    那边长孙府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这种时代因着宵禁,宴席散的也早,天都没有黑透,府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侍者来回报说李世民来的时候琬琰也没有休息,正在喝一碗秘制肉汤犒劳一下自己,灵均还搞了个烧烤架在院子里,准备自助点烧烤来助兴。

    听见这消息着实是把她吓一跳,这么晚再跑来,今晚不打算回家了吗?

    主人家也就自己闲着,琬琰叹口气,暂别了自助烧烤和肉汤,收拾一下去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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