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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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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处得罪的她?他也想知道。

    何时生气的?这个他很清楚。

    “她现在就生我的气,但是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无忌感到无言,为何他没有发现妹妹有这样的情绪。李世民见他不信,决定认真给他分析:“我感觉得到,以前她不会这么和我说话。”

    “……以前她怎么同你说话?”

    李世民思索了一下。最开始她像个持重的姐姐一样“慈爱”,明明比自己年纪小;可是温和里又透着疏离,也许是不想挟恩图报,所以不愿领受太多礼,这他能接受。

    但是他向来觉得不该薄待对自己好的人,对自己有恩的人更应该如此。所以他花了心思去注意她,琢磨她的心思,似乎就是在长安的时候,观音婢的态度松动了,从此他们两个相处就很密切。李世民没有和家里的姐妹长久在一起相处过,那种感觉是什么样他不清楚,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希望姐妹就是观音婢这样,互相关切,相处起来又有趣自在的漂亮小娘子……

    想到出了神,一时李世民没出声,无忌忍不住要问他:“你说观音婢现在突然生你的气,那就是最近的事情了,她才刚回来和你见上面,肯定是你方才同她说话时得罪了她呗。”

    李世民不解:“我没有说什么呀,就是寻常问候,还是她先看到我的,那时候我在……”回忆起当时情形,他才觉得不对,当时观音婢让侍女带人来,那时没顾得上旁人,现在回想起来,观音婢要带谁走?

    无忌听了他的疑问,这才捋清楚了,看来还是为着那刘氏。换做以前他不会想把这事给李世民说透,但现在厮混一起久了,还是不大一样,李世民的口风还是信得过的,给他说清楚好了。

    于是无忌就把刘氏的身世大略说了一遍,以及郑修德三年前干的那点烂事是如何招惹了琬琰,最后是如何被狂揍回老家的,说来无忌还有点不好意思:“那时我还不认识九郎,他那时也混账了些,所以我就出手了。不过我以为他如今悔改了些,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李世民也算听明白了,苦笑一声:“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她可是误会我了,那会儿九郎似乎认出了刘氏,追上去搭话,我们远远看着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就上前去。我还不知道是他们两个怎么回事,观音婢就认出我了。”不过观音婢还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出手,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无忌不以为然:“她从前不认识你,不照样给你看病,教你针灸?说回来九郎也是,好好的又犯了这毛病,不把他处理好,观音婢得找我麻烦。”说完就准备去找郑修德,这货脑子里装的什么玩意!

    李世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他知道了困扰他的问题所在,总算有点解决头绪了。想到明天还要去长孙府上,他觉得还是要早做准备,干脆提前辞别了这边的一行人,自己先回城里去了。

    这天,琬琰在荣和堂同汶娘商谈了很多,未来的教学计划都商讨出来了,还提前敲定了刘氏这样一个弟子,可谓收获颇丰。

    等到齐翰来见她,听到她们的规划,都不禁羡慕不已:“在这里三年都没收到几个像样徒弟,这回去才一个月你就有了十余个预备女医士。什么时候也帮我招招这样的人才。”

    汶娘笑他:“你先替人说大话了,这些孩子还没正式开始学,就知道是人才了?”

    齐翰倒是个会说话的,恭维着“有其师必有其徒”、固知她们将来前程错不了,明知道是恭维,汶娘还是被逗笑了。

    他们和谐地郎情妾意,别人也就很有眼色地告辞了。琬琰送刘氏回了仁惠坊。下马车前,琬琰想了想,对刘氏说道:“往后你要来往荣和堂,路途不短,回头就让灵均派一辆马车接送你。这样你安全了,灵均才能真正放心,不要推辞。”

    刘氏深觉有愧,但琬琰是听不得她这样自责的,赶紧止住她,让她快回家。刘氏最终没有说什么,只能认真地深深伏地行了大礼,才离开。

    看着刘氏还站在门口要目送他们,琬琰也就放下帘子,让车夫回府了。紫檀这时候才感慨着:“刘娘子看起来如此娇柔不胜的人,其实还有如此志向,真是人不可貌相。”回想起刘氏那双盈盈妙目,琬琰深有此感。

    抱着这样的心态回了家,撞上了也回来的无忌,琬琰登时就想找他算账:“据说有一位郑九郎已经改好向善了,敢问阿兄这位九郎可是今日我见到的那位?”

    就知道要有这一出,无忌立马讨饶:“冤枉啊,今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哪样?”

    “我发誓,我好好‘拷问’了郑九郎,他也确实这么说的:离开洛阳的时候他以为刘氏是被哪个高官收了做妾,今天在路上认出了刘氏,他见着是那样打扮,以为是被赶出来了,所以上前想问个究竟。九郎也算有心了,他还说自己不计前嫌打算纳了刘氏护佑她……”

    琬琰冷笑着理了理袖子,无忌清咳一声:“自然,我痛斥了他的说法。刘氏已经是良民,还是我妹妹的得力手下,他若乱来就是对妹妹你不利,到时候我也不会放过他——你放心,九郎听了我这番话之后就很老实,不会再犯糊涂了。”

    郑修德要是个有脑子的,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用多计较。看在他现在也才十六岁的份上,权当他青春期思维异于常人吧。不过他才多大,搞什么风流情债,荥阳郑氏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中二病!

    无忌知道妹妹接受了这个说法,也松了口气,溜走前本着良心还是说:“世民说你今日因为刘氏生他的气,那个他也跟我解释过了,当时他才经过,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嗯总之你对他可能也产生了一点误会。”感觉自己功德圆满,说完立刻走人了。

    留下琬琰深觉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又生他的气了?

    次日,李世民依约来访了。

    因为这时候长孙晟去朝上了,他便先来求见高氏。

    今天他特意装扮得讲究,绣了精致花纹的圆领袍,蹀躞带橫系,和无忌站一起给高氏行礼,看得高氏满意不已。她知道女儿之前怎么认识的李家人,在长安也清楚他经常来往,只是那时候成天忙碌于婚事,以至于今天她第一次见到李世民。

    面前两个少年都是挺拔儿郎,只是无忌更有文气,李世民更朗阔,高氏眼热不已,对这位别人家的孩子十分亲切,当即就要留下他用午饭。

    对于李世民在长辈面前多有眼缘,无忌早就见识过了,见怪不怪。今天奇怪的反而是妹妹,居然没有主动出来迎接客人,总不能让李世民自己去找她吧。

    在家里的时候高氏还是宠溺女儿的,晨昏定省都无要求,早上贪睡就多睡会儿也无妨。在客人面前却自然要掩饰一二,推说自己让她抄经书,晚间精力用的多,早上就没有叫她来主院,所以还不知道有客人来了呢。听得无忌心中腹诽,阿娘哪里会让妹妹夜间抄书,会让妹妹休息到日上三竿倒是真的。

    李世民似乎对高氏的说法信以为真,自然,以他和琬琰的渊源,来拜访自然不能略过琬琰。既然对方不知道自己来了,那就自己去找她好了。高氏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避嫌的需要,乐呵呵地点头同意了。

    无忌想跟着去,方才和李世民相谈甚欢的高氏似乎才发现了他的存在:“四郎怎么还未去学上?”

    无忌:“……这就去了”被发现了。

    琬琰倒不是那么贪睡眠,幼年体弱多病,精力不济,确实每天觉得睡几个时辰也不够的。后来身体调养得渐渐好了,自己勤加锻炼,精力上来,也不那么夸张地嗜睡了。只是高氏一向也不要求她晨昏定省,所以她习惯早上起来先做点自己的事情,再去前院。

    不过人在后院,前面的事情不代表一无所知,很快紫檀就来禀报李世民在前院的消息。想了一想,琬琰决定稍待片刻再去见他,不料两炷香后的功夫,他就自己找过来了。

    只好就这样见他了。

    李世民走到院门前,琬琰已经站在那里迎接他了。刚刚见了礼,头还没抬起来,就见琬琰看了看他身后,笑着说道:“可是奇了,阿兄居然没和你一起来?”然后一边领着李世民往里面去,一面说:“早食用的如何?若是才用过不久,正好在我这里饮茶消食啊。”

    这样随意的姿态却让李世民分外高兴,一边跟上她并肩走,一边回答:“无忌去忙学业了,不然他也一起来。你是知道我要来的么?不知今天有什么好茶?”

    琬琰带着他穿过回廊,走进内院,眼前又豁然开朗,内院中有小亭子,早茶就摆在那儿,侍女们已经在忙着烧水,预备烹茶。指了指那处,琬琰说:“今天准备的是蜀地蒙顶茶,据传是西汉年间就种着的茶树,昨天管事这才送到我手里,也还没喝过呢。”

    两人相对端坐,琬琰自己动手烹茶递给他。

    香气馥郁,汤色清亮,滋味绵长回甘,这样的茶值得细细品味。两人一时都默契地安静下来。

    眯眼望向被高墙阻隔的天光,琬琰出声叹息:“在这里招待还是差了点意思,若是在终南之顶,抑或竹林深处,就该别有一番韵味了。”

    李世民却不觉得有差几分意思,或许是和亲近的人待在一处,纵使面对再普通不过的风景,也能觉得自在。

    一壶茶快要见底。阿狸走到炉火前查看续水的情况,小丫头们动作不太熟练,阿狸干脆接替了她们的位置,自己扇风添柴好让水开得快些。

    在她麻利的动作下,水很快就滚开了。提着水壶起身,阿狸才发现,这她这一转身的功夫,那小郎君就从对面过来了,凑到小娘子耳边说着什么。

    阿狸手上动作平稳,脚步更是不停,安然地过去放下水壶。表面不动声色,经过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这两人。

    初次见到娘子的人都会认为她亲切和善,时间久了才会发现,她是最不好亲近的人;越是刻意想要接近,越是难以看清。

    而眼前这位郎君看起来端方持重,但是每每见他在自家娘子面前又分外自来熟。教阿狸稀奇的是,娘子没有很排斥他靠近,甚至是眼下这样凑到她面前来,这样近地说话。

    看着李世民半蹲在那里仰头说话,阿狸纳罕不已:凑这么近,他是打算数睫毛吗?

    显然他不打算数睫毛。

    听着他压低了声音解释昨日在荣和堂前的一幕始末,琬琰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我真的没生你的气,你这样倒真令我无地自容了。”顺手拉他起身坐,两人就势坐在同一侧了。

    “你也太认真了,就为了这样一回事上门。”

    李世民反驳:“那也不全是,我早就想来府上了,尤其你的父母我还未见过,总算是来了洛阳,不能不上门来这一趟,全了礼数。”

    倒确实是这个理。不过琬琰还真是有点羡慕他,似乎在哪里他都没有什么需要正经操心的事情,不是在呼朋唤友去玩,就是做客拜访。逍遥自在得能同郑修德这样一伙人勾搭上,看来是真快活。

    这话听得人就不乐意了,“我哪里成天游玩作乐,我的功课也很多啊,只是过去一个月你不在洛阳见着我,不然你以后也来看看我怎么勤学苦练的。”

    琬琰摇摇头:“那恐怕也没什么机会见到了呀,我过几天就要回坞堡去,不确定什么年月回来呢。”

    李世民大惊:“为何刚回来就要走?你不陪在你父母身边吗?”他心里知道,洛阳在他阿耶心中不是久居之所,过上几年是务必要运作一番回到地方去,想不到这短短几年也没什么机会见到,李世民不由沮丧起来。

    听说他们过几年就要回地方去上任,琬琰有点吃惊,这家人还真是具有敏锐的根据地意识,根本不想往京官这个路子走,大概是在杨广这个表弟眼皮子底下,李渊也实在不太好过吧。

    不管怎么说,他这样丧气看得自己心情也郁闷,琬琰只好和他解释了来龙去脉:“……就是这样。现在人不算很多,但是将来势必会有一番人员裁汰、招新,我不能长时间不在那里看着,全交给手下人去办,至少刚开始不可以。不然还怎么算是我带出来的人?”

    当然,考虑到小伙伴的心情,她补充道:“我怎么可能几年不回洛阳呢,说着顽的。我会常常回来,毕竟我会想阿耶阿娘的;你若是得了空,也可以随时去找我呀。我把手信给你,这样你随时都能出入坞堡了。”

    李世民听得眼睛发直,没想到观音婢已经在做这样的大事情了,比起有趣程度,他准备好邀请她去街上观百戏什么的,就完全不够看了。

    见他这么激动,琬琰干脆邀请他下次就和她一起去坞堡玩几天:“当然要你阿耶阿娘同意才行,不然我可不敢带你走。”

    再一次出乎意料,李府那边很爽快地同意了,并且表示李世民可以在那里多住几天。

    李家教孩子可真是放心啊,几乎是半放养了。

    紫檀却有一点不同意见:“李家最近的烦恼事有点多,兴许就是想让小郎君出来散散心,真是很会为孩子着想。”她有自己的探听消息渠道,能第一时间把一些八卦传递给主人知道。比如说,李渊一位十八岁的侄女,最近成为了皇帝的妃嫔;这位年轻的妃子也不是陌生人,就是在长安遇见的那位王家女。

    至于为何成为皇帝妃嫔这件事情足以令李家烦恼,紫檀也有自己的见解:“太原王氏的女儿,五姓高门,多少郎君可望不可即,偏偏入了宫。这岂不是浪费了好前程,多少是要让家里人扼腕的。”

    确实,可惜的是几年前在长安的猎场,当时还是个年轻小姑娘的王家女儿,和同伴惬意地聊八卦趣事,那不着调的婚事就是从她那传到灵均耳朵里。如今少女将将长大,却转眼入宫门,再难有消息传出。

    杨广还素来看李渊不顺眼,夹在中间的王娘子想必会很辛苦……

    李世民似乎不太清楚这些事情,总之他现在最向往长孙家的坞堡,难得疏远了郑修德一行人。在家里过完了中秋,就兴冲冲跟着长孙家人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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