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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告子曰食色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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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槐安将人抱回了来时的地方,他坐在软实的长椅上,懒散的倚着扶手,怀里抱着昏迷的女子,从远处望着好似一幅神仙眷侣图。

    “参见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哥哥。”

    那对兄妹走到了他们身旁,恭敬行礼。

    原槐安把玩着怀中人软嫩细长的五指,头也未抬,只是随意的挥了挥搭在纡罂肩头的那只空闲着的手,示意他们起身。

    “纡罂姑娘这是?”卫临安问道。

    “乏了,睡会儿。”他慵懒的答。

    “太子哥哥伤可好全了?如此抱着这位姑娘,可会压着伤口?”卫婉皱着眉。

    “不会。”他又答。

    “可这大庭广众的,太子哥”

    “聒噪。”

    一旁的卫临安见状感到不妙,太阳穴都跳了跳。他拉住卫婉的手臂示意她住嘴,试探的抬眼望了望那位太子殿下,却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

    卫临安将妹妹拉至身后,拱手开口道:“淮正书院的学生这两日到了京都,尚书大人广结读书人士,今日也特邀了他,不知殿下可要见见?”

    闻声,原槐安终于抬眼看向他,云淡风轻的问道:“你如何得知?”

    “也是方才才得知,来的那人是淮正书院院长的得意门生林钰。臣入军前曾与他是同窗,遇上便寒暄了几句。”卫临安不疾不徐,缓缓道来。

    “让他在竹水亭等孤。”原槐安多看了他一眼,随后不咸不淡的说。

    “是。”说完便强拉着卫婉告退。

    原槐安揉捏着掌中的纤纤玉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一会儿,那手溜出了掌间,他顿然感觉空落落的。

    “吵着了?”他低头柔声问着怀里人。

    “嗯?是呢,太子哥哥。”纡罂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她坐起身,扶着他的肩膀踢了踢发麻的腿,难受的紧,随便动动便如针扎一般。

    待缓过来,她便离开了他的怀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原槐安微不可见的叹气,理着衣袍的褶皱,有些无奈她学着叫太子哥哥。

    “林钰是何人?”纡罂疑惑。

    原槐安再次懒散的倚在长椅上,恹恹欲睡:“说来话长,此地不宜详谈。”

    纡罂瞧着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谈笑:“太子哥哥好似被山里妖精吸了精气一般。”

    原槐安似笑非笑的斜眼看着她,微笑:“是吗?”

    纡罂从那揶揄的眼神中看出了他话里的深意,顿时被噎住了,不经意的连带着把自己也给骂了。

    纡罂没好气道:“殿下还是赶紧去竹水亭寻他吧,让人好等。”

    原槐安颔首,嘴角噙着一道恰到好处的笑,举手投足间流露着矜贵优雅的气质。他大袖一挥,只留下个背影。

    他不似往日那般时常身着白衣,这身修长的黑金长衫更显得他雍容华贵。

    脑海里突然冒出荒院弃屋里男子衣衫凌乱的画面,她有些不知名的恍惚,心上划过一丝异样。

    “狐狸媚子。”身旁传来一道尖声。

    纡罂回了神,不用侧头都知道这声音是谁,“小心舌头。”

    卫婉皱眉:“若不是你蓄意勾引,太子哥哥怎会如此不知分寸。”

    纡罂笑了:“是啊,瞧把你太子哥哥迷的神魂颠倒的。”

    卫婉气得无法言语,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女子。她顺势坐在了纡罂身旁,直勾勾地盯着纡罂。

    她沉着气:“太子□□后会是这万里江山的帝,若你真想留在他身边,就安安心心的当个小金丝雀,不要有其他妄念。”

    纡罂意外的微抬眼眸:“这就容下我了?”

    听着她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卫婉才平下心:“太子哥哥若想安然登帝,少不了要寻求将军府的助力,所以他一定会娶我。自古帝王后宫皆是万千弱水,若连你我都容不下,遑论其他。”

    纡罂与她对视着,她以为会在这个姑娘眼里看到高人一等。可是并没有,她的眼神告诉自己,她只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这是纡罂理解不了的。

    但是纡罂认同她说的,有了将军府的助力,原槐安离登基就会更进一步。卫将军必然不会参与夺位的内战,可若是两家有了姻亲,那就不一样了。

    简单来说呢就是孩子算计爹的故事。

    “祝你好运。”她毫不在意,端起眼前的酒杯轻轻抿一口,细心感受着酒里散发的醇香。说实在话,卫婉说的这些甚至不及自己手里的美酒来的有意思。

    卫婉凝望:“你没有话说吗?”

    纡罂浅笑,自顾自的开口:“这京都于我来说不过是我漫长岁月里的浅墨一笔,我不会止步于此。”

    她笑了一声,又道:“不过你确实是太子妃的最好人选。本以为你是个蠢的,这样看来,倒也并非如此。”

    卫婉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纡罂见她还不离开,垂眼盯着她手里的飞云鞭,道:“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卫婉看着她视线的落点处,下意识的将飞云鞭往身后藏。

    “休想。”说着便起身往远处走了。

    纡罂笑了笑,真有意思。

    卫婉走后,纡罂看着四周交谈作乐,把酒言欢的人们,时不时的还会有几处视线望过来,感觉有些无聊。

    “方才在与那卫家女聊什么?”

    纡罂又倒了杯酒,用余光看了眼身旁的人,“你怎么在这?”

    “出宫逛逛。”她轻吐。

    纡罂笑着,“倒是忘了,原槐安在这,花祁一向是会贴身护着他主子的。”

    慕阳眼都没抬,淡淡道:“他命好。”

    纡罂噗呲的笑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人说原槐安命好。

    “要不然,你直接霸王硬上弓算了。”纡罂坏笑。

    慕阳浅酌一杯,她的低语从嘈杂声中缓缓入了纡罂的耳,她道:“没打过。”

    纡罂惊。

    “你真干了?”

    她没回答,但是纡罂已经知道答案了。这小尼姑玩的比她大胆。

    “啧啧啧,下药吧。”她玩笑的盯着慕阳的侧脸,慕阳的容貌一向是无可挑剔的,她也无法理解花祁,这么好看的姑娘追着他,这也能忍住。

    此乃神人。

    慕阳顿住了,那双含情眸望了过来,不一会儿就收回去了,默默地抿了一口酒。

    纡罂看懂了,心道一声糟糕,她真听进去了。

    “我随口一说,你随耳一听,三思而后行。”

    “嗯,思了,可行。”她冷淡一声。

    这位也是神人。

    纡罂咬了咬唇,啧,花祁,对不住了。

    她安安静静的给自己喂了两块点心,怕自己又说出点不该说的话。

    见着原槐安回来,慕阳就离开了,她没有瞧见花祁。

    纡罂还特地问了一声,“花祁呢?怎么没同你一起?”

    原槐安微笑,“有事需要他处理。”

    纡罂抬眼:“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原槐安微了个大笑:“是该迟些回来让你和旧友多聊一阵。”

    纡罂眯眼,皮笑肉不笑:“倒也不是因为这个,只是以为太子殿下会聊个许长时间。”

    原槐安撑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是尚书府,隔墙有耳。只是去说了两句,邀请他空闲了来趟太子府做客。”

    两人一来一回,打着太极。

    纡罂努嘴:“太子殿下当真是好客,总将人往家里请。”

    “女客可只有一位。”原槐安眼里带着玩味。

    纡罂嘬了嘬手指上的残渣,不经意的撇了他一眼,慢悠悠的掏出怀里的佛串。

    指尖摩挲着一颗一颗的白玉菩提,嘴里振振有词。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听闻慕阳寻了些画本子到府上,孤还未来得及将画本转交给姑娘”原槐安浅酌一口。

    “告子曰:食色,性也。”

    她收起了佛串。

    “佛祖知道你在外面胡作非为吗?”原槐安浅笑。

    纡罂继续吃着碗里的糕点,这甜糕软软糯糯的,甚是美味。

    她鼓着腮帮子,嗡声道:“我自小在清安寺长大,清安寺的佛祖定然是向着我的。”

    原槐安笑出了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听到这么有意思的认知。

    他追问:“若佛祖不向着你呢?”

    纡罂愣了一下,“那便去求道观老祖。反正我是百家信。”

    原槐安忍俊不禁又哑口无言,一时倒真不知道她是真信还是只是把这当份乐子。

    反正他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吃饱了吗?”原槐安问道。

    纡罂点点头,“差不多了。这酒不错,太子府可有?”

    原槐安睥睨一眼:“这酒也能入眼?太子府的酒比这好上百倍。”

    纡罂怪笑一声,“哈~走吧,回去尝尝好上百倍的。”

    至此,他们都没有提起纡罂昏迷前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只是两人的心境在悄然无声地发生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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