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道歉
初洵理智地将她推开，轻扯了下嘴角道：“不知道是什么大事呢？”
他凌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杜姐也没有示弱。
她意味深长地闻了闻手里的玫瑰花，回答他：“自然是这玫瑰的祸。”
“答非所问，您真无聊。”
杜姐并不在乎，懒洋洋地转身背对着初洵伸了个懒腰。
“哎呀～以后怎么样谁也料不到，对吧？”
初洵：“……？”疯女人。
等顾畔教他们，帮他们搞好了已经过饭点了。
杜姐换了身较为居家衣裳，把细长的恨天高换成了平底拖。
“小学弟，今天去吃烧烤！姐请你！”
顾畔收拾好了药包，才发现外面天色已黑。听到杜姐的话，他下意识朝初洵望了望。
“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杜姐见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初洵，看明显是热闹不嫌事大。
初洵倒是没有在意杜姐一副磕到了的表情，很平静地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顾畔刚想说好，杜姐就甩开香烟懒懒散散道：“别呀，别呀！我请客干嘛不去啊？”
彩毛们一听，立马立起了耳朵，“去去去！大家一起去。”
另几位附合道：“就是就是，免费的大餐干嘛不要？！”
杜姐的脸一瘫，心想谁要请你们了？！
初洵轻叹了一口气，“不了，你们去就好了。”随后他把头扭向杜姐，一脸挑衅：“你们杜姐请客，玩得开心点。”
彩毛一听，欢天喜地，敲锣打鼓。
杜姐一听，咬牙切齿，紧握拳头。
“喂喂喂！谁要请你们了？！套近乎！”
彩毛们的欢笑声在一瞬间就蔫了……
初洵迈开腿正准备回去解决晚饭。
“我回去了。”他对顾畔说。
顾畔还没回答，就被各种天花乱坠的话堵住了嘴。
“哥哥，您不能走啊！”
“您走了，我们的晚饭怎么解决啊！”
“哥，我叫您一句爸爸。跟我们走吧！”
“爸爸！我先叫为敬。”
……
各种声音3d环绕在他耳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咽气了呢。
“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蓝毛一听这话就急眼了，死死拽住……抱住初洵的胳膊不让他离去。
“求求您，兄弟们已经很久没有吃顿好的了。”
初洵一脸嫌弃，死命想要抽出胳膊，蓝毛只是越抱越紧。
他看到了在一旁沉默的绿寸头，心想这人要面子，估计不会去。小弟们又都听他的，这样一想他胜券在握开了口。
“你呢？你也想去吗？”快说不想去。
谁知道下一秒绿寸头讪讪挠了挠短绿毛，说：“额——我觉得可以去。”
初洵刚微微放轻松的脸又崩了起来。
“嗯——要不你就去吧。”顾畔为难地开口。
杜姐在一旁看热闹还不忘填把柴加把火，“你去，我就顺便请了他们。”
彩毛们呜呜唧唧，在那撒娇娇：“好爸爸～去吧～”
初洵眉头一蹙，两眼一闭。
“放开，我去。”
“咦哈！”
沉默零点零九秒后，彩毛们普天同庆。就连平时无声的绿寸头也舒展了笑容。
杜姐放下刚才一直端着看手表的手，经过初洵的时候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话：“耗时六分四十二秒，”又接着单边勾了个笑唇继续说，“他一开口，你就输了。”
初洵：“……”神经病！
说是吃烧烤，其实杜姐直接带他们去了一条开满了大排档的街。
彩毛们光看着一家家的店牌就垂涎三尺，一声声“哇哇哇”的惊叹。
蓝毛兴奋地戳了戳了绿寸头的肚子，“咱就该把姑娘带来。”
“欸，大哥！待会回去的时候帮咱姑娘带点好吃的！”
“嘿嘿嘿，这还用你说。”
绿寸头手抱着大肚子说：“吃完早点回去。”
“知道知道，放心大哥。不会让姑娘等咱的。”
另外几位附和：“就是，放心大哥。”
绿寸头听到了这，放心地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初洵和顾畔走在他们后面，大排档声音嘈杂，初洵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这是听到“姑娘”两个字出现了很多会。
管他什么姑娘呢，他只想快点吃完离开，因为在这待久了他迟早耳聋。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
“那些痛的泪～滴——滴滴落在……”
……
“菊花残～菊花——伤～”
“我艹～你玩不起～你搞偷袭——”
“你个小垃圾——你没有实力啊～你～”
……
各种店里都摆着大音响放着各种流行乐，还有几位驻场的业余歌手唱的撕心裂肺，哭爹喊娘，一群醉酒汉在那里鼓掌叫好。
“想吃什么？”走在最前面的杜姐转身问他们。
“随便。”这一次初洵抢在了彩毛们前面回答了。
杜姐鼻腔里轻发出哼的一声便把身子转了回去。
最后，杜姐带着他们到了家烧烤和花甲一起卖的店。
老板热情地递上单子，杜姐大手一挥甩了下金褐色的秀发说：“所有的都来一份。”
老板也学着杜姐甩了甩光头说：“好嘞！”
“我记得你不吃香菜。”顾畔看了眼在一旁发呆的初洵，想要主动挑起话题。
“嗯？”初洵疑惑了一下紧接着又说，“是不吃，你怎么知道？”
“我看你第一次和我吃牛肉粉丝的时候把汤上面浮着的香菜都撇掉了。”他笑了笑，又似是邀功般问：“我是不是很细心？”
初洵没有说话抿了下唇。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今天一下午的对话量都赶上之前两个星期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点小骄傲。
这个时候光头老板殷勤地亲自端了盘烧烤过来。
初洵看了看对顾畔说：“吃饭。”
顾畔：“哦……”哼！
杜姐恰好坐二人对面，看得分毫不差，心里连连啧啧啧，就是不敢说出来。
他们陆陆续续吃了快两个小时了，彩毛们也打算收场子了，他们正拿着打包袋张罗着各种事情，绿寸头甚至亲自在指挥。
“哎呀，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杜绝结完账回来，看见顾畔和初洵正准备离开顺口就问了问。
“初洵。”
“初洵…？”杜姐低声念了念，“杜秧，叫我杜姐就好。”
对方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好，杜秧。”
杜姐：“……”
杜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没礼貌。”又阴阳怪气地拉着小兄弟的手说：“还是我家小学弟好。”
初洵没有再理会她无聊的小把戏，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哟，在和哪个小妹妹聊天呢？”杜姐凑到了初洵的手机屏幕前，看到了初洵妈妈辣眼的微信昵称——芳小可爱大姐姐，忍不住唏嘘起来。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好这口！”她笑得弯腰揉肚，面红耳赤。
初洵忍无可忍，愤愤息了手机屏：“那是我妈，疯女人。”
初洵一脸烦躁地离去，顾畔不明所以在后面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人回答——看来是真生气了。
“杜姐，你好端端笑什么啊？”顾畔满面愁容。
“你要是放心不下他，你去追啊！”杜姐特地把“追”字咬得死死的，她心知肚明她说的“追”可是一语双关。
“一个大活人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他比我还大一岁呢。”
“他就比你大一岁？！”对方吃了一惊。
“对啊，今年刚毕业。”
杜姐的脑回路也不知道是怎么绕的：“这个年龄差好啊！”
顾畔：“……姐你今天干嘛处处逗他？”
“不开心了？”
“没有。”
“真的吗？”杜姐用焦灼的眼光盯着他看，顾畔的脸楞是被他盯红了。
杜姐心想，傻东西！“一见钟情”这个词小学生都知道，你怎么就不能自己悟悟呢？！
“真的没有啊！”
杜姐：“……”我尽力了。
杜姐想着还是推了他一把：“你快去追他啊，聊几句。你不是说你们总共就说了没几句话吗？今天就是个台阶下。”
顾畔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气着呢。”
“那你跑过去帮我跟他到个歉，这样行吧。”杜姐不由分说，直接把顾畔推上了道。
“快跑，他应该没走远。”
“我还是觉得……”
顾畔还没说完，杜姐又把他推出去了几步道：“你别瞎！快去！”
“……”
不过……就像杜姐说的那样，这确实也是个台阶下。
他跟初洵同住一个屋檐下，虽说不是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每次两人在屋子里尬着也挺糟糕的。
有几次他都觉得家里的空气都快凝固了，巴不得出去打工。
怎么想着，他突然有点感激杜姐。
杜姐看着顾畔跑去的背影，很是满意。
她看人准，初洵对顾畔怎么样她心里没个底，对初洵说的也是玩笑话。
可她这些天没少听顾畔上班的时候跟她叨叨，虽说都是吐槽可完全看不出半分不开心，甚至……有点炫耀的小意思。
她拿出一根烟，心想年轻真好啊。
她若不是当年没抓好机会，也不至于单到现在。
烟头一点点烧了起来，主人没有吸就由着它烧。飘起来的一缕缕白烟讲她的眸子遮盖，令旁人看不真切……
顾畔跑了有一阵子，累的有些发喘了才望见了初洵的影子。
“喂——”他喘了几口气，“呼”了两下又接着说，“等等！”
初洵听到后方有人叫他，顿了顿脚步扭头去看。
看见顾畔在对面的马路边喘着气，看见他把头转了过来还艰难地朝他挥手。
算了吧，初洵心一软。
他在原地等着，看着红灯变成绿灯，顾畔缓了缓迅速过了马路。
“怎么了？你跑什么？”
“我要是不跑，怎么追上你。”他说完又替自己补充了一句，“杜姐让我替她给你道个歉。”
如果杜姐听到这句话，恐怕直接一口老血梗在心里，活活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