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仙君的白月光
我是只修炼了三百年的兔子精，接到了一个神秘任务。
铃兰仙子告诉我，任务完成，我就能获得仙缘飞升成仙。
成仙啊。
我们做妖精的拼命修炼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飞到天上当神仙吗？
铃兰仙子说：「玉衡仙君下凡历劫，你只要破坏他在凡间的姻缘，让他爱而不得孤独到死就好了。」
嘶，听起来好缺德的样子。
01
玉衡仙君下凡历劫，他投生成将军府嫡长子，我摇身一变以将军养女的身份入住将军府。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成功让玉衡仙君的转世爱上了我。
然后，我在他最爱我的时候替他挡刀而死。
我还记得当初我一边吐血一边让他保证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个人的情景。
我说：「我不想做你的妹妹，我想当你的夫人。」
他说：「好。」
我得寸进尺：「可惜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我好自私，不想你和别人有姻缘……」
他急切地保证：「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
我紧紧抓住他的手说：「除了爱我，你不能再爱别人。」
「我谁也不爱，我只爱你。」他哭得毫无形象可言，没有一点仙界第一男神的自觉。
得了他的保证，我面带微笑满意地「去世」了。
那时的他是真的爱我，我一咽气，他就拔剑想要自刎殉情。
可惜丞相千金坏我好事，把寻死的他拦了下来。
他当时殉情就好了。
痛失所爱，为爱而死，多完美的结局啊。
丞相千金是我搞事路上的绊脚石。
她不仅阻止玉衡仙君的转世寻死，还在我「死」后疯狂送温暖，想要取代我的位置。
幸好玉衡仙君的转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答应了只爱我一个就真的只爱我一个。
我的死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他到死都在为我这个「白月光」守身如玉。
爱而不得，孤独到死。
结局还算理想。
02
玉衡仙君顺利度劫，我却遭了殃。
因为这个任务，我同时得罪了仙界第一男神和仙界第一美人。
仙界第一男神——玉衡仙君本人的心胸不如他的转世宽广。
我帮他度劫，他竟然记恨我玩弄他的感情。
那算玩弄吗？
那是助人为乐！
他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放出狠话说不会放过我。
仙界第一美人——朝露仙子化分身下凡想和玉衡仙君的转世谈恋爱，结果被我搅黄了。
她是丞相千金，追求了玉衡仙君的转世一辈子都没得到他。
总之，我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兔子，一下得罪两个来头不小的神仙。
铃兰仙子说：「仙缘的事不要想了，你有命活着就不错了。」
「可是我不是为了任务……」
「什么任务？」铃兰仙子眼神一凛。
我心里打个寒战，明白自己被她当枪使了。
03
妖生艰难。
成仙的梦我是不能再想了。
再想就怕连妖精都做不成。
我的妖生失去了奋斗目标。
我躲在人类的饲养院里，每天吃吃喝喝，闲得没事就和院子里的家禽打架，日子一长，我竟然觉得挺好。
我尤记得兔爹临终之前对我的叮嘱：「不能躺平。妖啊，一旦躺平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我也不想躺平，可是爹呀，有神仙要杀兔兔呀。
就在我吭哧吭哧拔草吃的时候，我的耳朵被人拎起。
我眨巴着水汪汪的红眼睛，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玉衡仙君！
爪子中的草瞬间不香了，我扑腾双腿想要逃跑。
「这只兔子甚是暴躁，不如……」
我竖起耳朵，停止扑腾。
「做冷吃兔吧。」
好你个玉衡，一抓到我就想吃我。
我的双腿在空中划桨，挣扎得差点把耳朵扭断。
他改为提我的后颈，又说：「精神这么好，吃了有些可惜，还是送去做斗兔吧。」
斗兔？
我听过斗鸡、斗牛、斗蛐蛐的，不知道兔子还能斗的。
04
玉衡仙君说到做到，他把我带到仙界，开设了一个斗兔场。
七星殿的仙君仙娥跑来围观。
没见过兔子似的。
我一只兔妖跑到了神仙的地盘，和仙界的兔子打架。
我想再也没有比我更愚蠢的兔子了。
虽然我是被迫的。
「赢了奖励胡萝卜，输了做成冷吃兔。」玉衡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发话了。
本兔兔才不喜欢吃胡萝卜。
不过，为了不被吃掉，我只好含泪扑上去，一脚把肉兔踢飞。
「好可爱！」我的残暴举动竟然获得仙娥的称赞。
我堂堂一只兔妖竟然沦落到和一只肉兔搏斗取宠，太侮辱兔了！
等玉衡扔第二只肉兔进来，我和肉兔眼对眼，谁也不动。
众仙等了一会儿，见我们没有动静，评价道：「兔子不喜欢打架。」
本兔兔只是不想打给你们看。
哼！
「唧——」
玉衡拿柳枝戳我的腰，我怒而跳起来咬他的手指。
围观神仙哈哈大笑。
开阳仙君更是开口讨要：「玉衡，这只兔子很有意思，借我玩耍两天。」
玉衡拎起我的后颈，把我收入袖笼中。
他说：「这兔子顽劣难驯，本君准备拿它当下酒菜了。」
我捏紧小拳头，怀疑当初历劫的根本不是他。
当初那个小将军多温柔体贴又可爱啊，和现在这个恶劣的仙君完全不同。
呜呜，我有点想念对我好的小将军了。
05
斗兔只开办了一场就草草结束。
玉衡最终没有杀我。
他把我关进一个金子做的笼子里，每天给我投喂一根胡萝卜。
人吃饭还知道换口味，更何况我喜欢吃青草，不喜欢吃胡萝卜。
不过半个月，我得了厌食症。
我现在看到胡萝卜就反胃。
玉衡一过来，我就移到角落缩成一团背对着他。
他特别讨厌，拿手指戳我的背。
起初我还跳开躲避，次数多了，我弓着背由他去。
「别拿绝食威胁我，你死了我就把你做成冷吃兔。」
我心想你还只会拿冷吃兔威胁我呢。
我一动不动装死。
他沉默片刻，把我从笼子里拎出来。
「看样子是不行了，送后厨吧。」
我「扑通」跳到地上，吓得化成人形。
「哟，妖精。」开阳仙君突然到访，正好看见这一幕，「金屋藏妖？」
我眼前一黑，心想完了完了。
露了人形就再不能假装自己是无辜小兔子了。
玉衡仙君甩了一道法印到我眉心，我变回原形被他装进袖笼中。
开阳仙君笑道：「过两日朝露仙子举办百花宴，正好可以带你小妖去见见世面。」
朝露仙子？
我谢谢你。
这种世面大可不必见。
06
送走了开阳仙君，玉衡仙君把我放出来。
他高高在上，一言不发地看着我，似乎在思考要怎么处置我。
我抖了抖耳朵，思考要不要萌混过关。
他手指一动，我立马抬起前爪告饶：「仙君饶了兔兔吧，兔兔没有坏心思。」
「把这换上。」他拿出一套衣裙和我同时说。
换装？
这是什么套路？
「你在撒娇？」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想笑又故作矜持。
我捂住眼睛，不想说话。
为什么要问出来？这很羞耻好不好？
他收回衣裙，把我拎起来。
我看着他放大的脸，心跳加速。
完了，他不会想生吃我吧？
我的鼻子被他食指点住。
他似笑非笑问我：「想要本仙君饶你什么？」
我眼珠一转，装傻道：「兔兔不该挑食。」
「挑食？」他皱起眉头，恍然大悟，「你不喜欢吃胡萝卜？」
我也皱起眉头。
他以为我喜欢吃胡萝卜？
不过他被我转移了话题，我顺势答下去：「我喜欢吃香香的青草。」
「草有什么好吃的？」他嘀咕了一声，立马正色道，「兔妖，你可知错？」
我吓得一抖。
完了完了，撒娇卖萌好像不行，他还记着仇呢。
看来不得不使出那一招了……
我「嘭」地化成人形，抱着他的脖子往他脸上一啃。
「仙君大人，灵灵知错了。」
我用曾经对付小将军的那一招对付他。
都是同一个人，应该……有用吧。
07
很显然，玉衡仙君和小将军不太一样。
他不吃我的杀手锏！
自从我化成人形啃了他一口，他就避着不见我。
明明他耳朵红了，和小将军一样！
但我还是被他扔进了金子做的笼子里。
他恶狠狠地说：「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准化形。」
「你管不着我。」我在心里做鬼脸。
就这么，我被囚禁了。
一个小仙童每天给我送一篮子带着仙露的青草。
我坐吃等死，日子毫无盼头。
不过有一说一，仙界的青草真香。
08
朝露仙子的百花宴快到了。
时隔半年，我见到了老熟人铃兰仙子。
她是来给玉衡仙君送请柬的。
玉衡仙君不在，她看到了关在笼子里的我。
「哟，白灵灵，几日不见成金丝兔了。」铃兰仙子笑得不怀好意。
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不能装不认识，只好打招呼：「铃兰姐姐，好久不见。」
她走到笼子面前：「既然来了仙界，想不想出去逛逛？」
我拼命摇头：「我觉得笼子里挺好的，我不爱出门。」
「那你就在笼子里待着吧。」
说完这句话，铃兰仙子把我连同笼子一起卷走了。
入室行窃，铃兰仙子的胆子不小啊。
这种情况，她不会想杀我灭口吧？
「铃兰姐姐，你要带我去哪儿，玉衡仙君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她拍了拍笼子，警告道：「仙界有不少仙君仙子讨厌妖，你要是被发现定然没有好下场。」
「那你把我放回去吧，我保证不出门，这样就没有仙君仙子知道了。」
「想回去就别说话。」她打了两道禁制在我身上。
我被禁言，想说话也说不出了。
兔兔掬泪。
兔兔不想死啊。
09
我以为玉衡仙君是丧心病狂，原来铃兰仙子才是真丧心病狂。
她居然把我提到朝露仙子面前。
她就不怕我告发她破坏朝露仙子谈恋爱的事吗？
等等，我好像被下了禁制，告发不了。
「这就是玉衡从凡间带回来的兔子？」一个柔弱的声音响起。
是朝露仙子。
朝露仙子不愧是仙界第一美人，她肌肤胜雪、气质袅娜，一双美目盈盈含泪，其模样比当初在凡间的丞相千金更甚百倍。
她捏了捏我的耳朵，揉了一下我的皮毛，评了一句：「不过如此。」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虽然你是仙界的美人，但我在兔子界也算得上出尘绝俗了。
「罢了，留下吧。」
她将我抱起。
一只手托住我，一只手抚摸我的背脊。
好舒服呀。
朝露仙子香香软软，我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铃兰仙子煽风点火道：「听闻玉衡仙君很是宠爱这只兔子，搜罗了很多上品仙草给她吃。」
朝露仙子抚摸我的手顿了一下，她凝视我良久，把我放回笼子里。
「小畜生而已，我倒要看看他能有多喜欢。」
我被铃兰仙子提走。
笼子罩了一块黑布，我不知道自己被提到了什么地方。
然后，我在紧张忐忑的心情中睡着了。
10
大概过了一天，黑布被揭开。
朝露仙子把我抱出笼子。
她把我带到一个香气飘飘的地方。
这里百花争艳，果香满园，还有仙乐奏鸣。
看来我到了百花宴现场。
朝露仙子抱着我走上主桌，一路上有不少仙君上前献殷勤。
有些仙君以为我是朝露仙子养的宠物，爱屋及乌地对我盛赞。
这可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朝露仙子对夸奖过我的仙君没有好脸色，那些仙君不知道原因，苦哈哈地看着朝露仙子的背影发愣。
终于有认识我的仙君出现。
那是曾经围观过斗兔的七星殿的天玑仙君。
他乐呵呵地夸奖朝露仙子仁善，说玉衡仙君本来想把我做成下酒菜的，看来是朝露仙子救了我。
事实虽然不是这样，但朝露仙子听到玉衡仙君曾想拿我当下酒菜吃，她心情好了不少，脸上露出了笑容。
百花宴开始了，我躺在朝露仙子的怀里看仙娥跳舞。
朝露仙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我的背脊，她心里有事，对一切都兴致缺缺的样子。
正当我看得高兴时，朝露仙子突然收紧力道，把手放在我的脖颈处。
我感受到生命威胁。
在一阵喝彩声中，仙娥退场，玉衡仙君带着仙气登场了。
他神情孤傲，气质清冷，和这场热闹的筵席格格不入。
我看见许多仙君仙子交头接耳，大家对于他出现在这里有些惊讶。
通过朝露仙子手上的力道，我感受到她的紧张。
不过她依旧维持着柔弱得体的姿态，面带微笑地起身迎接玉衡仙君。
「玉衡，你是为我而来的吗？」朝露仙子说这话的时候手指按着我的脉门。
我紧张地望向玉衡仙君，生怕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惹朝露仙子生气害我遭殃。
玉衡仙君扫了我一眼，他说：「这兔子不错，做冷吃兔正好。」
我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吓我！
朝露仙子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她疑惑道：「冷吃兔？」
「剐皮洗净，放料腌制，热油干煸……」
「这……」朝露仙子放松了力道，她低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我说，「何至于此。」
是啊，何至于此！
玉衡，原来你真的想吃我啊！
「朝露仙子不喜欢这道菜？」玉衡仙君反问。
朝露仙子眉头轻蹙，她回道：「我食仙露，不吃荤腥。」
我有一瞬间分神，原来仙女真的只喝露水啊。
「既如此，烦请朝露仙子将下酒菜还我。」玉衡坦然地伸出手。
朝露仙子懵懵懂懂地把我递出去。
就在我快要落到玉衡手上时，她突然把我收回去。
她盈盈笑道：「玉衡，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喝点花酿？你的位置我一直给你留着。」
玉衡仙君盯着朝露仙子说了四个字：「适可而止。」
气氛变得凝重，我闻到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
11
天玑仙君看到情况不对，他跑出来打圆场。
「玉衡，既然来了，喝一杯再走呗。」
他打圆场的方式甚是别致，一壶酒伸过来荡得到处都是。
朝露仙子跳开脚。
玉衡仙君抓住空子把我抢了过去。
「玉衡！」朝露仙子被玉衡仙君的偷袭气红了脸。
众仙发现不对纷纷围上来。
玉衡仙君把我抱在怀里，他抚摸我的耳朵说：「一日不见，都饿瘦了。」
谢谢关心，我刚刚吃了很多仙果，不饿。
一个讨好过朝露仙子的仙君跳出来说：「我方才见它偷吃了很多果子，怎会饿？」
当场打脸，尴尬。
「玉衡，是不是没有这只兔子你就不会来？难道我这百花宴还不如一只兔子？」朝露仙子的眸子里含着泪水，她好像很伤心。
我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我就说玉衡仙君怎么会来百花宴，他以前可是放过话不会出席这样的筵席的。」
玉衡仙君抱着我转身要走。
「哟，玉衡来了？」姗姗来迟的开阳仙君大嗓门喊道，「带小妖来见世面啦？」
「妖？什么妖？」
我把头埋进玉衡仙君的臂弯，真是不想面对接下来的场面。
「哟，看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我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玉衡，你把妖带上了仙界？」朝露仙子的护花使者跳出来指责。
玉衡仙君衣袖一甩，大大方方回应：「没有规定说妖不能上仙界，本君的妖轮不到你们来置喙。」
「那只兔子是妖！」有后知后觉的仙子反应过来。
「为何没发现妖气呢？」
「肯定是加了法印。」
无数道视线集中在我身上。
玉衡啊玉衡，你话倒是说得潇洒，我现在成靶子了！
12
好好的百花宴变成了「妖可不可以留在仙界」的讨论大会。
玉衡仙君不想参与讨论，他想走，朝露仙子拦着他不让走。
「除非你把兔妖留下，否则不许离开。」
玉衡仙君眼睛微眯，我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
「哎呀，一只兔子而已，何必弄得剑拔弩张？」天玑仙君拿着他的酒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他递出一个酒杯给玉衡仙君：「来，喝！」
玉衡仙君没有搭理他。
天玑仙君把酒杯递到我旁边，他诱哄我道：「小兔子，来一口，喝了就是好朋友。」
我犹豫了一下，探出脑袋舔了一口。
哇，好喝的。
天玑仙君哈哈大笑，朗声道：「甭管妖不妖的，喝了酒都是自己人，来，大家喝起来！」
被天玑仙君这么一打岔，紧张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但玉衡仙君还是没有给朝露仙子留面子，他在朝露仙子哀怨的眼神中拂袖而去。
我觉得经过这么一遭，我在朝露仙子那里的仇恨值已经拉满了。
13
玉衡仙君把我带回寝殿后一句话也不说。
他在生闷气。
以前小将军生闷气就是这副模样。
我用爪子刨了一下他的手，他把我抱起来。
「吓坏了吧？」
我摇了摇耳朵，有惊无险，其实还好。
「为何不说话，在生我气？」
呃，我被下了禁制，说不出话。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突然紧张起来，抓着我的爪子为我「看病」。
他发现了我的异样，为我解了禁制。
「咳咳、嘿！」我尝试清嗓，发现自己能出声了。
情况变得明朗，小将军、不，玉衡仙君对我还是有点情谊的，否则不会为了我和朝露仙子争吵。
我抓着他的衣服，告状道：「是铃兰仙子抓的我，当初你历劫也是她指使我做的。」
「铃兰仙子？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
「我们以前是邻居，她挺照顾我的，后来她飞升成仙，就联系得少了。」
「是了，她是飞升上来的仙子，不过她为何要让你做……那样的事？」
他脸上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啥不可描述的事呢。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你不是要历苦情劫吗？我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帮你，所以你记恨我是不对的。」
「苦情劫？」玉衡仙君捏紧拳头道，「本仙君历的是建功立业劫！」
这……
沉默了两秒，我抱头干嚎道：「仙君大人不要生气，兔兔知错了！」
他叹了口气，捏了捏我的耳朵：「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兔子？」
我理亏，我不反驳。
你说的都对。
「所以，铃兰仙子到底是怎么给你说的？」
「她让我破坏你在凡间的姻缘，让你爱而不得孤独到死。」我小声回道。
「她为何如此？」
我想了想，疯狂刨他胸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他抓住我的爪子问：「你知道什么了？」
「铃兰仙子一定喜欢你，她不想你和别人有姻缘。」
「不可能！」他想也没想一口否决。
「怎么不可能？连仙界第一美人朝露仙子都喜欢你，铃兰仙子喜欢你很正常。」
他突然咳嗽了一声，来了一句：「我和朝露仙子没有任何关系。」
我嘿嘿一笑道：「正是因为没有关系，她们才想创造关系嘛。」
「莫非你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来接近本仙君的？」
「怎么可能，我这不是不信任别人只能自己上吗？」
玉衡仙君愣了一下，他使劲揉我的脸：「没心没肺的蠢兔子！」
14
我们还是不知道铃兰仙子让我搅和玉衡仙君历劫的原因。
其实我心里有个小猜测，但我不敢说。
说出来肯定会被玉衡仙君骂蠢。
我觉得铃兰仙子如果不是喜欢玉衡仙君，那多半是喜欢朝露仙子。
朝露仙子追下凡间想和玉衡仙君的转世谈恋爱，铃兰仙子想方设法破坏，这很难不让兔兔多想。
不过话说开了，玉衡仙君没有再怪罪我的意思。
他拿了一套仙娥装让我换上，让我做他仙殿的小仙娥。
其实他之前就想这么安排，因为我「表现无礼」，他决定让我在笼子里「反思己过」。
结果我被铃兰仙子带走了，发生了百花宴的事。
我化成人形，换上美美的长裙，在玉衡仙君面前转圈圈。
「仙君大人，小仙娥需要做些什么啊？」
作为一只妖，得到仙界的职位，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和成仙没什么两样。
「你现在算不上仙娥，顶多算……妖娥，要当我廉贞殿的仙娥你还需要努力。」
「要怎么努力呢？」
「你还记得当初在将军府的事吗？」
「记得呀，难道和我当仙娥有关系？」
「当初在凡间，本仙君武艺超群，你不是一直缠着我想学武吗？」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想那是找借口想和你多亲近一点。
他自顾自地说：「当初没有教你，而今……你若想学，本仙君可以指点你一二。」
「指点我武功？」
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骂道：「真是只笨兔子，而今来了仙界，自然是学仙法了。」
「仙君大人，你要亲自教我仙法？」这等好事，我怕不是在做梦。
「你是本仙君带上来的妖精，自然由本仙君教导。不过，你也不必叫我仙君大人，怪生分的。」
「不叫仙君大人叫什么？」作为一只懂礼貌的兔子，我得问清楚。
「当初在凡间你想怎么叫现在就怎么叫呗。」
嗨，早说嘛，原来是想当哥哥啊。
我上前一步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像当初在凡间讨好他一样：「如果仙君大人不介意，我以后就叫你哥哥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罢了，你叫我玉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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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玉衡仙君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真的认真教起我仙法来。
不学不知道，一学我才知道自己之前的修行有多烂。
「也是难为你活到现在。」
我小声嘀咕：「这不是没有师父引路嘛。」
这么一分神，我刚凝结的紫电散成无数个粉紫粉紫的小花花。
担心挨骂，我拉着玉衡仙君的手说：「玉衡你看，兔兔散花。」
他轻咳一声，严肃道：「学艺不精，刚才的术法练习两百遍。」
练习就练习，但你能不能先把我的手放开？
我不过拉了你一下，你竟然反手握住我的爪子。
「看好了，本仙君再教你一个术法。」
他一手牵着我，一手往天上一挥。
无数粉色花瓣纷纷扬扬落了下来，整个院子弥漫着粉色气息，极具梦幻。
「喜欢吗？」他问。
我看着漫天飞花，以及站在飞花中的仙君，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大声。
「玉衡，真好看。」
花好看，仙君也好看。
他勾唇一笑道：「等你把我教你的术法都学会，以后再给我表演兔兔散花。」
他好像在揶揄我，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小兔子。」他突然压低声音靠近我。
我看着他弯下腰，低下头，越靠越近，我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哟，够浪漫啊。」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冒出来，我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破碎消散了。
「玉衡，我说最近总不见你，原来在院子里撒花瓣啊。」
开阳仙君嬉皮笑脸地闯进来。
这个仙君真是讨厌，每次出现都没好事。
玉衡拿下我头上的花瓣，转身问他：「何事？」
「极渊结界出现异动，有魔物混入凡间，天帝下了命令，让你我去修补结界，诛杀魔物。」
玉衡看了我一眼，他好像有些纠结。
作为一只识大体顾大局的兔妖，我怎么能让对我好的仙君纠结呢。
「玉衡，你去忙吧，我会好好练习，绝不偷懒。」
他拍了拍我的头说：「那你就在廉贞殿等我回来，不可乱跑。」
「嗯嗯，你要平平安安早点回来。」我生出不舍之情，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
曾经小将军出征打仗，我就是这么和他拥抱送别的。
「灵灵。」玉衡唤我名字，回抱住我。
「咳咳！」开阳仙君大声咳嗽，面有催促之意。
我目送他们离开，看着地上残留的花瓣发呆。
怎么他刚走，我就开始想他了呢？
16
玉衡仙君一走，不怀好意的仙君仙子就找上门来。
他们打着游园会、茶话会、诗词大会的名义给我递请帖，想请我出去。
这种手段，我在凡间陪玉衡历劫的时候见多了。
咱就说，都是神仙，就不能整点有创意的东西吗？
我乖乖待在玉衡的地盘练习法术，谁叫我都不出去。
直到天玑仙君来找我。
「白灵灵，你怎么还在这里，玉衡诛魔归来，众仙都在仙门迎接呢。」
天玑仙君急急忙忙拉我走。
我有些怔愣。
玉衡说过，天玑仙君和他师出同门，值得信任。
「你怎么傻呆呆的，不想早点见到玉衡？」
「想。」我有些害羞。
「他肯定也想见你，咱快点过去给他接风洗尘。」
跟着天玑仙君走了一会儿，我停住脚步。
「白灵灵，怎么不走了，玉衡就快到了，我们赶紧过去。」
「我有个东西没带，我想回去拿。」
天玑仙君只叫我「小兔子」，不会叫我全名的。
我发现事情不对，准备撤退。
「什么东西着急这时候拿？」他边说边靠近我。
我想也没想飞身要走。
一个半透明的瓶子突然放大把我罩住。
我困在里面被缩小至巴掌大。
「你不是天玑仙君，你是谁！」
「小畜生还挺警觉，可惜还是落到我手里。」
「他」的声音逐渐细腻，面貌发生改变。
落拓不羁的天玑仙君变成了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
这个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得罪过的朝露仙子。
吾命休矣！
17
朝露仙子把我带到堕仙崖。
据说从这里跳下去的神仙会仙骨尽毁，忘掉仙界所有事，投生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从此再无仙路。
我思考了一下。
我是妖精，没有仙骨。
这个规则应该对我无效吧。
朝露仙子拿出瓶子，在手里一上一下抛着。
我在瓶子里滚来滚去头都要炸了。
「听说妖从这里落下会毁得渣都不剩，曾经没有机会，如今倒是可以试试这个传言。」
我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求饶：「仙子手下留情，小妖给仙子赔不是，求仙子放过小妖吧。」
她秀眉一横：「你一只妖精也配让我放过，若不是你这个小畜生从中作梗，我和玉衡早成眷属了。」
我心想你们在天上认识成百上千年都没成眷属，如今怪到我一只兔子身上。
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我连连附和：「仙子和玉衡仙君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金玉良缘，天生一对。」
「见风使舵，巧言令色。」朝露仙子更生气了，她恶狠狠地说，「你该死。」
话毕，她把瓶子抛下堕仙崖。
罡风凛冽，仙瓶破碎。
临死之前，我脑海里全是玉衡的脸。
他虽然对我放过不少狠话，但那都是虚张声势吓唬我的。
真心还是假意，我能分清。
他对我好，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好就死了。
哇——
兔兔不想死啊！
18
这是我困在黑暗里的第五十二天。
被扔下堕仙崖，仙瓶碎裂，我被罡风拍晕，待我恢复意识，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什么都没有的黑暗空间里。
幸运的是我还没死。
不幸的是我联系不到任何人，找不到离开这个地方的办法。
挣扎了十来天，实在逃不掉，我干脆在这里打坐练习玉衡教我的心法。
第五十九天，我感受到这个空间的晃动。
一丝光亮照了进来。
一阵天旋地转，我突然落到一块柔软的草地上。
「白灵灵，想知道最近仙界发生了什么事吗？」铃兰仙子蹲在我面前，用手指拨弄我。
我现在还是巴掌大的小人，太可恶了！
「铃兰姐姐，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怎么能算害呢？我非但没有害你，还帮了你不是？」
我生气地化成原形，藏在草笼里。
「要不是我，你早被朝露仙子害死了。」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得罪朝露仙子。」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认识玉衡仙君，白灵灵，你舍得？」
「我……」我舍不得。
「看吧，总归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没有亏待你吧。」
「我失踪这么久，玉衡仙君知不知道我失踪的事？他、他有没有找我？」
「找啊，他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往上蹦跳，求道：「铃兰姐姐，看在我们曾经是好朋友好邻居的份上，你带我去见玉衡仙君吧。」
她把我捧起来，一脸严肃地说道：「白灵灵，看在我们曾经是好朋友好邻居的份上，有些话我要和你说清楚，免得你去了玉衡仙君那里瞎告状。」
我揪着耳朵：「兔兔怎么可能告状呢？」
「我这么和你说，当初派你做任务只是想阻止朝露仙子和玉衡仙君在一起，至于为什么你别问。破坏人姻缘的办法有的是，谁知道你这只傻兔子自己上，还搞出什么刻骨铭心早死白月光的故事，玉衡仙君飞升回去后对你念念不忘，朝露仙子不恨你恨谁？」
「原来玉衡一直对我念念不忘呀。」
她扯了一下我的耳朵：「你听话能不能听重点？」
我疑惑，念念不忘难道不是重点？
铃兰仙子又说：「玉衡仙君下凡除魔，朝露仙子找到机会对付你，我看出了她的打算，给她暗示堕仙崖的手段，若非有我的仙瓶保护，你哪儿有机会活？」
我心里嘀咕，难道我还要感谢你不成？
什么手段不好暗示，一来就来个最狠的。
铃兰仙子似乎看穿了我所想，她笑道：「你又笨又弱，玉衡仙君下凡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与其三天两头应付朝露仙子的手段，还不如一劳永逸让她彻底放心。」
「这么说我没死是铃兰姐姐帮了我哦？」
「这是自然，若是没我打掩护，你逃得过一劫未必能逃过二劫。」
是吗，我怎么不太相信呢？
我嘿嘿笑道：「既然铃兰姐姐帮了我，以前的事就过去吧，你可以带我去找玉衡仙君了吗？」
19
铃兰仙子还是没有带我去找玉衡。
我之前困在她的法宝里，玉衡寻不到我的气息。
她把我放出来后，玉衡立马感应到我的位置，很快就找来了。
我看见玉衡风尘仆仆眼睛红了的样子，心中泛起酸水，眼睛涩涩的想要流泪。
铃兰仙子特别不要脸地把我递给玉衡，还说：「朝露仙子把白灵灵扔下堕仙崖，我用玄幽瓶救下她。」
玉衡小心翼翼地捧起我。
铃兰仙子趁机逃走。
他解开我身上的禁锢术，我恢复成正常大小，化成人形扑到他身上。
「玉衡，你不要骂我，我以后肯定好好修炼，不再被坏人欺负。」
他一句话也不说，紧紧抱住我。
我抬头，发现他眼角湿润了。
「玉衡，你不要担心，我命大得很，一点事都没有。」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他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口。
「玉衡，看不见你的这段时间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灵灵，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我是妖，不能一直留在仙界，等我努力修炼，真正飞升后就去仙界陪你。」
「灵灵，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改主意了。」
「嗯？」我仰起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低下头，霸道又强势地咬住我的嘴唇。
「灵灵，升仙之事不急一时，你先与我结同心，立山盟誓，这样，我就不怕找不到你了。」
「玉衡，你亲亲我？」我脸蛋发烫，思绪还在刚才那一吻里。
他捏了捏我的耳朵说：「真是只傻兔子，我是想和你成亲。」
20
我飘飘忽忽稀里糊涂跟着玉衡回到仙界。
对于他要和一只妖成亲的事，天上的神仙都没意见。
真是稀奇得很。
天玑仙君偷偷告诉我说，反对过这件事的神仙都被玉衡揍过了，尤其因为朝露仙子的事，大家都看明白他有多喜欢我这只兔子，连天帝都没说什么，其他神仙何必自找没趣。
至于朝露仙子，玉衡轻描淡写说她不会再找我麻烦了。
我从天玑仙君口中得知，他当初差点把朝露仙子打得仙魂飞散，幸亏开阳仙君拼命阻拦，才保下一命。
玉衡不敢告诉我这些，他不想让我对他产生凶残的印象。
可是他事情做得轰轰烈烈，大家都知道，我又怎么可能打听不到呢。
他知道我知道后，一脸委屈地拉着我的手说：「当初以为她害你魂飞魄散，我不过以牙还牙，算不得凶狠。」
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打了呢。
我想的却是：「她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吧？」
「呵！」玉衡轻蔑一笑，仿佛在说除非她有病。
「可她当初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我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她那么美，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她哪里是喜欢我，不过是不服输想要所有人都喜欢她罢了。再说本仙君是那么肤浅的神仙吗，是好是歹分不清？」
作为一只肤浅的兔子，我抱着他亲了一口。
我说：「今后不管谁惦记你，你都是我的玉衡。」
「灵灵，成亲之后你得改口叫夫君了。」
「好嘞，玉衡夫君。」
21
和玉衡成亲后，我以家属的身份留在仙界。
我偶尔会去天玑仙君的仙殿讨酒喝。
当初天玑仙君和玉衡、开阳两个仙君一道下凡诛魔，我不知道这回事，才被朝露仙子钻了空子。
玉衡以前总拿「下酒菜」吓唬我，其实他酒量不好，两杯就倒。
他极少参加筵席，一个是不想喝酒，另一个就是他懒得客套。
由于他深居简出，我行我素颇有几分张狂，一不小心俘获了不少仙子的心，再加上他确实样貌出色，就这么被评上了仙界第一男神的称号。
仙界第一男神被一只兔子精叼去，很多仙女是不服气的。
不服归不服，有朝露仙子这个前车之鉴，她们争强好胜的心也就歇了。
玉衡仙君俊美归俊美，高冷归高冷，但凶起来也是真的凶啊。
别的仙子我不在意，就是铃兰仙子我总琢磨不透。
你要说她喜欢玉衡吧，我和玉衡成亲她还喜滋滋给我们送好礼。
你要说她喜欢朝露仙子吧，朝露仙子被打得元气大伤，她都没去关心几句。
可她让我做的事都和玉衡、朝露仙子有关。
总不能她就为了给我和玉衡牵红线吧。
这太荒诞了，她根本没安排我具体的行事方法，也不能料到我真的能和玉衡在一起。
越好奇就越想知道。
终于，通过我长期观察，我发现了端倪。
铃兰仙子对开阳仙君好像不一般，而开阳仙君对朝露仙子十分上心。
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出手诈她。
「你是不是喜欢开阳仙君？」
铃兰仙子被吓了一跳，她捂着我的嘴巴，把我拖到僻静角落，明显慌了。
「你可不能杀兔灭口啊，我家玉衡能感应到我的情况。」
「白灵灵，我不招惹你，你怎么招惹我来了？」
「作为曾经的好朋友好邻居，和你说说话怎么算招惹呢？」
「越发可恶了你。」
「看你的反应我就知道我猜中了。」
我蹦蹦跳跳转身要走，她突然把我拉住。
铃兰仙子叹了口气，辩解道：「我是妖身升仙，刚上仙界的时候不受待见，开阳仙君帮过我，我无以为报，只能做点小事还他恩情。」
「小事？」我皱起眉头。
「还不是你这只蠢兔子害的。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原本只想破坏朝露仙子和玉衡仙君凡间的姻缘，哪儿知道后面发生那么多事？」
「所以你发现开阳仙君喜欢朝露仙子，就想着阻止朝露仙子和别的仙君在一起，让开阳仙君能有机会？」
「对啊，我就是这样想的。」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铃兰仙子咬死这个说法，我也不好再纠缠。
当我回去抱我家玉衡时，我突然想明白了。
铃兰仙子可能真的喜欢开阳仙君，她的喜欢和我们不一样，她并不奢望拥有对方。
至于朝露仙子对我的仇恨，这里面多多少少有铃兰仙子和开阳仙君的推波助澜。
我猜想他们发现玉衡比较在意我，就把我当成靶子，借机让朝露仙子看明白玉衡根本不会接受她，他宁愿选择一只兔妖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目的呢是想让朝露仙子死心。
没想到朝露仙子为爱发狂，事情一下玩脱了。
我吧唧亲了一口玉衡，笑道：「玉衡，我今天学会了一个成语。」
「说来听听？」
「神仙打架，兔兔得利。」
他揉了揉我的脸说：「是仙君得兔兔。」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