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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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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李家大院的平静突然被一声杀猪般的惨嚎撕裂。

    侧院偏房顿时一片兵荒马乱,正屋更是乱作一团,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

    阿丽略做检查:“没什么问题啊?你这儿分明跟往常一样啊?怎么突然就喊那么大声?吓我一跳,是不是又故意逗我呢?能不能成熟点。”

    李丰心有余悸,闻言苦笑:“我这时候逗你做什么?确实是突然就痛的难以忍受,我都痛焉了啊,这能装的出来?”

    他小心翼翼按了按,怎么又不痛了?难不成白天炼体的原因,可……

    李丰看看左手,我练的是手啊。

    阿丽恼火问:“那怎么办?我是没看出什么原因,一切如常。要不,你再试试?”

    李丰头摇成拨浪鼓:“不了不了,我再研究研究,肯定是有原因的,宝贝儿别恼,等会儿再伺候你。”

    可惜,李丰感应许久,确实是毫无异常发现,便钻回被窝,打算好好安慰下阿丽,结果他注定是自讨苦吃,刚有苗头,就再次蜷作了一团,只是没出声罢了。

    这下阿丽就不淡定了,什么毛病?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

    最后李丰忍不了痛了,三两步就躲去院子里,阿丽简直是魔鬼,为了弄清楚原因居然故意刺激自己,尼玛,不带这么坑的。

    他倒是有些猜测,多半是老爹又做了什么手脚,对此他能如何,那些歪理学说对老爹是没用的,甚至老爹更能讲歪理。

    行吧,大不了当一阵子和尚呗,瞥了眼后院禁制灵光,老爹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李丰憋屈的歪在门边,床上他是不敢去了,白天还好,事儿多分心,可晚上,这又不是前世,有啥娱乐活动?可不就只能想这事儿,嗨哟喂,不敢动念啊!静心静心,入定!

    十月十五,圆月冷清,这几天忙东忙西的准备婚礼,总算确认妥当,只等明天吉时了。李丰总算是逮着空闲,赶紧去找老爹,他刚才看见老爹跟娘回来就想去的,可惜那会儿还在挂彩花。

    “什么事?”李贺满身酒香。

    “老爹,王岳父有说什么没?”

    “能说什么?又不是我食言,小昭的信里也说的明白,他再不乐意,还能悔婚?”

    “哦。”李丰松了口气,转而就嘿笑着过去给李贺捶背,“老爹,那个,我身上这禁制您给去了呗?”

    “禁制?”李贺看看他,转而明白了,“这可不是禁制,是毒,没啥危害,过个几个月就没了,你要想这会儿解决也简单,找把快刀,动作利索点就行,等新的长出来了就好了。”

    李丰汗颜,这算什么事?我是想过洞房花烛夜,又不是要练什么神功。还想再问,李贺已经没影了,李丰挠挠头,这可怎么办才好?明天洞房花烛夜我还得当和尚?这且不说,我连去同房都不敢,我这新郎官是不是也太惨了点?

    犹犹豫豫回了侧院,倒正撞见翠依出来倒水,看他神色也是捂嘴笑问:“少爷,还是不成?”

    李丰嗯了一声,去了偏房,这几天他就一直偏房睡,正屋床大,给妻妾们睡。

    翠依回了屋,给阿丽说了几句,阿丽哪还不知道她的心思,推着她说:“呐呐呐,你想少爷了去偏房找他去,少爷就在偏房。你看看他敢动一下不,你碰他一下他还打哆嗦呢。至于洞房花烛夜,有意义么,我们不都已经是他女人了,我倒觉得这样也挺好,反正他又不想要孩子。”

    翠依连忙认错告饶:“姐姐,我就是随便提了一句,哪有想跟少爷那样?我这会儿过去岂不是撵少爷睡院子?我不说了,还是让少爷安安生生的吧,这几天可是好花了番心思呢,你看那些剪纸彩花,好看倒是好看了,可少爷弄的时候我看可繁琐得很。”

    “他就会弄这些,有那时间还不如多修炼会儿。”阿丽嘴上不以为意,可看那神色分明是很满意,“明天婚礼的讲究你都记住了吧?几个妹妹我就担心你,少爷一碰你就倒,可别出洋相。”

    “哪有姐姐说的那么夸张。”翠依嘟囔,“姐姐倒不是一碰就倒,姐姐是…唔…唔。”

    两女闹作一团,倒没注意踢到了赵蓉蓉,赵蓉蓉入定中被惊醒,看看这热闹场面,也是稀罕,阿丽平时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难得见她这么活泼。

    十月十六,李丰身着一身大红喜袍,还别说,感觉就是不一样,整个人都显得精神了许多。

    卯时初,李丰醒了,听着隔壁珠钗金银的清脆声响,显然是众女在互相装扮着,虽说他很想过去看,可到底是怂了,阿丽的确对某些世俗礼制不怎么在意,可相对的,她在意的礼制,李丰是真不敢乱。

    卯时末,众女终于收拾齐整去了后院,李丰早已穿戴妥当,这才出门去了大门外等候,他得迎接几位岳父岳母。

    自辰时起,先是阿丽的父母,一对老实巴交,淳朴热情的凡俗夫妻,李丰看到老丈人的时候,羞得险些钻地缝,这不是当初他在溪水里胡闹的时候那个吆喝的大叔么?

    把张岳父一家迎进了院子,演武场已经如凡俗婚宴般排布了十几桌宴席,只是那桌上玉盘里,可就不是什么凡俗菜品,都是灵果妖兽肉灵泉灵酒,当然,那最中间的席面上却还是凡俗菜品居多,是特意为张岳父一家准备的。

    再见到林姨,李丰真的是感慨万分,林姨头发都已经花白了,这才七年没见,之前去林家,林姨一直避开自己,有一次明明都听到林姨说话,可也没看到人,让他心里很过意不去,如今,蓉蓉成为自己的侧妻,林姨总算是愿意见自己了。

    “丰儿,”林茹看了看恭恭敬敬揖礼的李丰,许久才说,“你是懂事的孩子,我也相信你会对蓉蓉很好,我就不进去坐了,丰儿不用劝,我可不想女儿好不容易与你在一起了,又被我这不祥之人影响。”

    李丰看看林姨,他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哪有什么不祥?可林姨不愿意,自己还真不能劝,只能目送林姨离去。

    除了林茹,林家的人全都来了,李丰忙的脚不沾地,百忙之中忽然发现,方才还跟张岳父说话的老爹不见了,奇怪,这虽说娇娇只是妾,老爹你也不能差别这么大啊,好歹来说几句话啊。

    林茹转过拐角,舒了口气,她方才真的很想进去看看,看看蓉蓉,她都这么多年没看到蓉蓉了,那是自己的女儿啊,可是她实在不想见到那个男人。

    回去吧,看女儿以后有的是机会。林茹抬步,而后看看搭在自己右肩上的手,感觉心头有火焰爆发,转身呵斥:“把你的手拿开!”

    李贺却是没动,只是问:“不进去看看蓉蓉么?不管怎么说,女儿出嫁,母亲出面看看也是没错的,蓉蓉看到你也会很高兴的。”

    “你…你混蛋!你还敢拿蓉蓉说事?你是怎么对她的?”林茹指着李贺鼻子骂,“你哪里来的脸提她?你那么小气!万一哪天她又惹你不顺心,指不定被丢去什么绝地!”

    李贺被骂的还不了口,可人家骂的对,万幸自己用了障眼法,否则这脸就丢大了。

    林茹骂了一通,心里的憋气倒也发散了许多,可又有些后怕了,毕竟眼前的可是个神仙人物,当下就想转身走,可那只手任她怎么用力也挪不开。

    “你…你想干嘛?”

    “别紧张,只是想请你去观礼罢了,道理说不通,我也就只有不讲理了,反正在你眼里我也不是个好人。”

    “你别乱来啊…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你给我的弃书还在我这呢。”

    “弃书?那玩意儿算什么,你一天是我的女人,就永远是我的女人,你既然担心女儿,就來我李家看护着呗,弃书作废。”

    “哎?我…我这又老又丑的,你…你别…我害怕。”

    路过的两个菜挑儿愣了一下,互相望了一眼,是不是有哪儿不对劲儿?怎么感觉街上少了个人?眼花了?

    李丰重又出门,现在就差王家岳父岳母还没来了,正想着呢,瞥见凌空走来一对男女,至门前落地。

    男的国字脸,粗眉毛,法令纹加那微微下撇的嘴,啧啧,这面相一看就是个难缠的礼制怪。

    女的银发灿灿,额前顶个发团,细柳眉末端飞去鬓角,眼眸黑的深邃,再下就被一张半脸白面具遮住了。

    两人都是青色长衫,拱手道喜。

    李丰心里犯嘀咕,正要回礼招呼,就见老爹出现在身边,愣了一下,却也是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这龙族居然会过来人,他可真没想到,完全没准备啊。

    “今天是小儿大喜的日子。”李贺拱手,话语中却隐有警告之意,“多谢两位前来观礼,有什么事慢慢说,里面请。”

    “贺上尊,我夫妻确实来道贺的,”男子笑着摊手,“也确实有事,却是受人之托,有些话要与丰小友说。”

    李贺皱了皱眉,侧移两步。

    “小武,这不过一两年没见,还真是威风了。”玄幽从门内出来,“我便是不在龙族坐那虚位,也是你长辈,我夫君你该怎么称呼来着?”

    秦昭武苦笑:“幽姑母,贺姑父,小武真没别的意思,见谅,是璃妹实在忧心,托我过来问问。”

    玄幽瞥了李贺一眼,拉着玄夜往里走:“先进来坐吧,你要问的事丰儿暂时还不知道,问他也白问。”

    看二娘把人带进去,李丰看着老爹,满眼疑惑。李贺脸皮抽了抽说:“这事明天再跟你说,叫你去天渊海就是为这事,本就要告诉你了。”

    李丰看看老爹进了院门,心里更是好奇了,什么事还跟自己扯上关系了?人家都登门问了还不告诉我?

    天边一紫一绿两道虹光飞来,落地化作一对儿神仙眷侣,李丰赶紧上前拜见。

    王泽明瞥了李丰一眼,心里憋气,可又着实不好发作,只能叹息一声说:“丰儿就别客气了,我们不怪你,妾就妾吧,我们就自己进去了,后面还有客人。”

    他这么说,李丰哪敢真不管,陪着岳父岳母进院子,安排到林家岳父岳母旁边那桌,这才愕然发现,林姨居然坐在主案后,就在三娘旁边。

    呃?这什么情况?李丰看看过来找王岳父的老爹,老爹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站在门外,李丰思绪翻飞,却没注意拐角处已经过来一马车,直到两丈外他才反应过来,这又是什么大人物?这排场,那几位随车陪着的可都不简单。

    侍官拉起车帘,下来一个蟒袍中年人,看见李丰,微笑开口:“果然俊杰,李公子,某冒昧前来,打扰了。”

    “哪里。”李丰赶紧长揖拜见,方才他还在想王岳父说的还有客人是谁,没想到这客人居然是大齐的王爷。

    “王爷屈尊前来观礼,李丰受宠若惊,王爷里面请。”李丰不敢怠慢,迎进院里,只是头疼这安排在哪里,龙族那两位就在计划之外了,如今又来了个王爷,这一行又是六个人。

    “李公子不用麻烦,”南灵王看出他的心思,笑说,“且另摆一桌,我与这些家臣同座就是。”

    一通忙碌,宾客就坐,李丰去老爹身边坐着,心里莫名就有些紧张,毕竟,宴席观礼的多了些生面孔。

    好在,众宾客倒是相互聊的不错,老爹找来的几个侍女招待客人也挺娴熟,李丰看看天时,差不多要开始了。

    片刻后,众侍女退去后院,走出一位一身金红,看着就喜庆的少女。

    “吉时到,新人入场。”

    这少女就是青青了,当初李贺从龙宫带出来好几个侍女,这青青是玄幽的义女,李贺把她们都安排在盘龙湖,建了个水府,倒也有模有样,这次办大礼,就把她们全喊了过来。

    李丰赶紧去后院,不多时,便背着阿丽出来,左右手各牵着翠依和赵蓉蓉,背后还拖了跟红绸,王小昭和林娇娇牵着,众女都笼着红盖头,只是颜色有些区分,行至高台主座下站定。

    观礼宾客里有些善意的哄笑声。

    倒是南灵王那一桌,众人面色不一,只是南灵王微笑看着没说话,他们不便多言。

    “焚香除秽。”

    李丰接过侍女捧来的红色熏香,在另一个侍女端来的喜烛台上点了,依照妻妾位次挨个熏过。

    宾客议论纷纷。

    李丰这次大礼,确实与传统有不小的区别,毕竟,按传统的话,只该是阿丽与他行大礼,哪怕是翠依和赵蓉蓉也没这般待遇。

    张管事张口欲言,南灵王轻轻拍了拍袖子笑着小声说:“说话前,不妨先看看主座上那位,摸摸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哦。”

    张管事下意识一瞥,就看见那位武道第一人正冷眼盯着自己,心知自己若是敢开口扰了大礼,那就是日子活到头了,当下眼观鼻,鼻观心,怂了。

    “焚香敬天地。”

    李丰与众女接过侍女捧来的红香,主座右方早准备有一个小祭坛。

    恭恭敬敬的大礼跪拜敬香后,李丰起身,带着众女回转主座下。

    “拜高堂。”

    新人礼拜时,宾客却以适应了这般不同寻常的妻妾共礼,渐渐安静下来,只是都有些好奇等下的夫妻对拜该如何做?

    “夫妻对拜。”

    李丰与阿丽牵手以对,行跪拜礼,而后起身站定,听得有宾客丝语:“怎么就正妻,我还以为又是共礼呢,若是共礼,丰小子得跪拜五次,嘿嘿。”

    李丰无奈,谁说不是跪拜五次呢,既然是共礼,自然要面面俱到。

    等李丰挨个对拜过,青青与众侍女快速取来正椅,茶盘。

    “敬茶。”

    这就是妾对妻之礼,被一并放在了这大礼上进行,总算是让某些对这背了传统的大礼有些意见的人心里好受了些。

    “新人移步后堂。”

    “咦?不是该宣礼,明诫么?”“是啊,移步后堂做甚?”“应该还是那意思,你看,都去后堂了。”

    众宾客议论纷纷时,主座与客座中新人的父母纷纷离席,跟在新人后面去往后堂。

    “宣礼、明诫为何要去后堂?”张管事愣了愣,“礼、诫又无需背人,多此一举。”

    “大概是有些改变吧。”南灵王摇摇头,品了品那茶水,“也是免得你这种人听了当场抨击,扰乱了大礼。”

    “我哪敢啊,那位我可惹不起。”张管事连连摇头,“只是,那位向来重礼,这妻妾共礼着实有些乱,却不知那位是怎么想的。”

    左边一方玉桌,秦昭武和玄夜安安静静的品茶,只是偶尔看看那些宾客。

    “这李丰不咋滴。”玄夜意念传音说。

    “我看着还行啊。”秦昭武好奇问,“十六岁的七品,称得上是天才了,你这眼光是不是太高了些?”

    “我哪是说这。”玄夜瞥了他一眼,“还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毕竟你过来观察过他好几次了。”

    “没瞒呀?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秦昭武都顾不得意念传音了,直接小声开口自证清白,“我发誓,我若有半分隐瞒,叫我武道崩溃,神魂……”

    “好了,动不动就发誓,”玄夜止住他的誓言,“我只是没想到堂堂武道第一人的儿子居然这么懒散。依照你说的,他七八岁就开始习武,有这么个厉害父亲,天资又是极好,可到如今十六岁,却才七品,可见荒废了武道。”

    “呃,你这么一说,”秦昭武皱眉,“确实是进境慢了,以他的资质这会儿不说九品,至少得有八品才算过得去。”

    “他还找了这么多女人,”玄夜摇头说,“配不上,哪怕璃妹嫁给他作正妻他都不够格,更别说作妾。”

    秦昭武不吭声了,这种事他不好多言,毕竟他虽是玄夜的伴侣,可身份也只是龙族外戚,龙族的事他顶多给玄夜提提建议,让她去说,他自己都进不了龙族议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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