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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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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和二年二月初九,难得的艳阳天哦。

    曲江城北部有大阵,看不清内里虚实,西侧是老大灵市,街道两旁房屋店铺门口各色灵光流转,街道上时有修士飞落腾起,武者或急步或缓步,走街串巷,时而进入那些店铺去,也有不少武者修士坐于街边,面前摆了些不知来历的爪牙鳞甲,无论修士武者都是默不作声,连脚步都悄不可闻。偶有人看上那些灵材,三言两语低声议价,或成交或走人,也不纠缠。

    那城中心却是凡俗市场,吆喝声,谈论声,招呼声,争吵声,热闹喧沸,与灵市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偶有些武者打扮的壮汉背了野猪山虎之类,便引起哄然雷动,实则不过是些猎户博人眼球招揽生意罢了。又有些不成器的江湖武人卖弄技艺杂耍,也是聚拢了不少人,偶尔有人丢一两个铜板,便得千恩万谢。

    东方却是有三片高墙围成的大院落,东北的院落是雾霭蒸腾,偶有灵光闪烁,便传来轰然一声,便可见那灵光闪处,钻出个花脸人,一边吃着糖豆般的物什儿,一边扑打身上的花花绿绿,左近便有人关切问几句。正东却是时有人进出,大都一群七八个,偶尔有人发出几句骂娘声,也会被同伙立即捂了嘴拉走,背后就会出来个官府皂隶喝骂训斥几句。东南院落却是熊熊火炉四起,与不少屋舍乱七八糟排列着,有壮汉两人一组,一个控火,一个嘿嚯连声的捶打火中之物,偶尔再轮换一下,有些武人在院落大门前问话,最后带走些刀枪剑戟,分明是个武器铺子。

    南方屋舍密集,只有西南角有几十个院落,虽比不过城东大院落,但也比黄李镇张家大院大多了,李贺一家子便落定在这里,算是院落中偏小的院子。

    大院进了大门,左右两间大屋,中间廊道走出门洞便是个演武场,左边蓬下有数个兵器架,右边角落是口井,井台二尺。演武场长宽二十丈,足可百人操演了,地面铺了青色石板。

    演武场对门院墙又是道对开门,门敞开着,又是个院子,十丈长宽,倒与黄李镇李家院子一般无二,左边一个小屋,正对门大屋三间,屋前有花厅,院右角有厕房,右侧是个廊屋,有侧门通向外面。

    演武场右边是个小院,六丈长宽,左侧贴院墙两间平房,平房隔开几步便是厕房,此外便是空场,地面石板却是黄白。阿丽翠依在院门边站着,看着牙行的人忙忙碌碌的把屋中杂物通通搬出来带走,李丰看见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便指着那个玉制的圆棍儿问,那牙行人嘿嘿笑着说:“李少爷,这是女人用的,叫小夫君,这院儿里原先那大家子,有个俏寡妇,想是就住这小院儿了,没想到走了连这种私密物也没带走,李少爷要不?这物什儿估摸着挺得那俏寡妇喜欢的,玉里可沁了些女人味儿呢。”

    李丰臊了个没脸,阿丽翠依忙拖了他去后院儿帮忙,李丰任她们拖着,又看见那人提溜出来个木人儿,赶紧反拉着俩丫头就跑,啧啧,可不能污了自己这俩宝贝儿的眼。

    后院里倒没见啥古怪玩意儿,东西都不多,大都是不要的旧家具,倒看见个新式样的大棉绒凳,看那棉绒溜光,必是常有人坐。看着看着,李丰愕然,我天哦,看那印痕,那分明是给女人趴身子的吧?越看越肯定,李丰暗暗唾了一口,这时代的人也挺会玩啊?这般构造,似乎挺方便?要不咱以后也弄一个?李丰摸摸下巴。

    李贺看见儿子神色,走过来说道:“跑这边来干嘛?去你自己院子去,这边不用你们帮忙,老爹一会儿自己摆设,你们去布设自己的屋子去。”李丰临出门回头,余光看见老爹凑那长凳边打量,呵,老爹有意思,不会也想去照这样子做一个?英雄所见略同啊。

    回到侧院门看了眼,李丰干脆拉着俩丫头在演武场散步,眼不见为净,一会儿人走了,那两间屋子得好好打扫一下,拿熏香好好熏熏,想着便去跟一个抱了东西出来的牙行人说,那人点头:“这是自然的,会有修士来清扫,保证干干净净,灰都不会有一粒儿的。至于熏香,就得李少爷自己掏腰包买来了,熏香可不便宜。”李丰招呼阿丽,拿了两块熏香说:“喏,一屋一块。”说着就要递给牙行的人。

    阿丽一把抢回来,说道:“你们忙着,打扫干净就行,熏香我们自己弄。”而后揪住了李丰耳朵就走,李丰连连告饶,直被拉去了兵器架边,翠依早跑过来,又不敢劝,阿丽气咻咻的问:“你知道这璃木熏香多少钱?还一屋一块?!”李丰可怜巴巴说:“好阿丽,有外人呢,松手松手。”

    阿丽收手,一手一块凑他眼前说:“我的少爷哦,呐,一块三两重,两块就是六两,一两就是三百枚下品灵玉,一枚下品灵玉百两黄金,我爹娘一辈子挣的也买不到一丝丝啊,你一次要熏两块?”李丰好奇的拿过来细细瞅,就这么个玩意儿这么贵?

    “阿丽丫头,来家里这么多年了,咋还抠巴巴的,就不会学大气点儿?”张芸却是过来了,她被李贺撵过来看着孩子,真是,丰儿这么大了哪用自己看着啊。她这一来倒正撞上阿丽训李丰。

    阿丽翠依忙万福听训,李丰难得没护,张芸正色说:“我李家人,可用不着扣扣巴巴的过日子,阿丽你以后是丰儿正妻,可得好好改改。”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布袋子。

    阿丽看的眼皮子直跳,这是灵蚕丝袋子吧?少爷那个灵蚕丝绳和小袋子就难以想象了,夫人这,这么大个。老爷说过,灵蚕百年一结茧,破茧成灵蝶就吃掉茧,而后交尾产卵。通常一寻就是一对,没法驯养繁育,只能守着等灵蚕结茧直接破茧杀蚕。老爷还给了自己一对儿蚕茧,不过小指大,这么大个袋子得多少只灵蚕吐的丝茧?

    张芸递给阿丽,阿丽慌忙四下看看,而后藏在怀里说:“夫人唉,这种珍贵东西哪能就这么拿出来。”张芸是哭笑不得,点她额头说:“大院老爷布有阵法呢,外面的人又看不见,至于那些牙行人,都是些凡俗,哪认得啊?你至于在家里也这般?”阿丽才拿出那袋子问:“袋子就这么珍贵了,这里面是啥?”

    张芸正色说:“里面就是我们李家的家底了,你好好看看,心里才有个数,不至于这么扣扣巴巴的。”阿丽只觉得那袋子烫手,忙呈回去说:“夫人,阿丽还没和少爷拜堂成亲呢,哪能看这些,夫人快收起来。”“让看你就看呗,”张芸翻个白眼,“你不想当我儿媳妇呢?”阿丽一时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到底是李丰说道:“阿丽,我娘叫你看你就看,长辈有吩咐,遵从就是。”

    阿丽才小心翼翼打开袋子,除了内壁五颜六色的,却啥也没有啊?家底在哪呢?正疑惑呢,便看清了那彩色的是啥,顿时一颗心子跳的都要出来了,那些细小的片状物分明是储物玉啊!这灵蚕丝袋子还是个纳物袋?这是老爷的手笔吧?老爷说他最多只能做到这样,还演示过,老爷没法像储物玉那般直接在玉里开出个储物空间,只能略略收缩空间,嘶~!我心子跳的受不了了。阿丽合了袋子使劲儿捶心口,好半晌才平复下来,只觉口干舌燥,看看张芸说:“夫人,您收好,阿丽保证不再扣扣巴巴了。”恭敬的双手捧回那袋子。

    张芸才收了灵蚕丝袋子,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好笑,倒起了玩笑的心思,又把袖子凑来说:“你看看,和这袋子有啥不同?”阿丽只是细细一瞅,再一摸,结结巴巴说:“居,居然也是,灵,灵,灵蚕丝?”看那模样已经要晕过去了。莫说阿丽了,李丰和翠依都目瞪口呆了,哪怕再对财富没概念,也看着张芸两眼放光,李丰凑过来,拉了娘的衣袖在手扯了扯。以前完全没这般想过,这么一细看,真就跟自己脖子上那绳,绳上那小袋子一模一样,看娘这青底白花裙,唔,娘还有一套青底黄花的裙衫,说起来,娘就这两套衣裙,冬夏也就这,倒从没觉得娘会热会冷呢?

    看见阿丽偏了偏,李丰连忙扶住,忍不住嘟囔:“娘,你看你,慢慢跟阿丽说嘛,你这刺激太大,阿丽都晕乎乎的了。”阿丽深深吸气呼气,总算是平复了些,万福施礼:“夫人,阿丽打小穷惯了,不过以后,这扣扣巴巴的陋习必不再犯。”翠依倒还没啥感觉,只觉得当初被老爷买回来是撞了天运,以后得对少爷更乖顺些才对。

    张芸笑到:“阿丽,平复了没?”阿丽重重点头,夫人委实是富有一击给自己砸的头晕眼花了,不过总算缓过来了。张芸突然更想逗逗这丫头,开口道:“阿丽知道灵玉兑换规制,金银兑换规制,妖兽肉价值么?”

    阿丽深吸口气,这是要说具体的?嗯,得好好准备下,可不能再出糗了。感觉完全放松了,才说:“夫人,阿丽知道灵玉兑换,上品兑中品,一块比一千块,中品兑下品,一块比一万块。金银兑换,黄金一两等于白银百两,等于铜钱十万枚。”张芸撇撇嘴:“说啥铜钱,我们李家没这玩意儿。我再告诉你,储物玉有两个标准规制,百方和十方,一方长宽高皆为一丈。”

    三人都点头,这确实不知,张芸笑嘻嘻看着阿丽:“这袋子里,有储物玉三百六十八枚,都是百方规制。”阿丽只是呼吸略重,倒没觉得多惊人了,毕竟方才看到过了。

    张芸看她没多大反应,玩味的说:“这些储物玉,有三百枚装的是妖兽肉,你们还接触不到,我也懒得说太多,就这另外的六十八枚储物玉,八枚装金银,各四枚,满的。”阿丽再次吸气,伸手扶住了翠依。张芸看到连儿子都两眼放光,更加觉得有趣,兴致勃勃的继续说:“另外六十枚,下品玉十枚,中品玉三十枚,上品玉二十枚,都是满的。”阿丽直接就晕了,嗯,确实晕了,李丰都抱不动,得亏翠依反应快捞住了,又是捶胸又是按眉心的忙活,听见阿丽喉咙里吭吭半天总算又醒过来了,李丰心中松了口气,抬头想埋怨娘时,早没了人影儿,叹了口气,看阿丽急促喘着气,又连忙用力给她拍背。

    娘亲这是咋啦?往日哪有这调皮劲儿?简直像个小孩子嘛,看把阿丽惊的。李丰正想着,回想了下,只觉得自己心子也跳的厉害的很,好嘛,原来自己家这么富有啊!老爹说万八千个女人都养的起,就那些凡俗女人,养一万个不过毛毛雨吧?四百方黄金,那得多少斤?哎哟,不能想,再想我也得晕哦。倒是这灵玉,唔,居然下品最少的?才十枚储物玉?呃,好像灵玉比黄金还值钱?李丰使劲儿晃晃脑袋,回头瞅瞅后院儿方向,调皮的娘亲唉,您这财富一击把儿子都砸倒了啊,儿子不想奋斗了咋办?

    两个人靠坐在墙边,阿丽浑身一直颤,连带着李丰都哆嗦,翠依似乎生就一颗大心脏,也不知是对财富没个概念还是咋滴,居然没一点儿反应。李丰好奇的盯着她问:“咱家这么富有,你咋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翠依愣了下:“老爷是神仙般的人物,富有些很奇怪吗?反倒是看着跟个凡俗中年人一样更奇怪吧,身上都没冒光呢。”得,这翠依丫头天然呆,没救了,李丰无奈翻了个白眼。

    晕晕乎乎如坠梦里好久,阿丽彻底清醒过来了,从怀里摸出那块蓝玉,拿出水壶水杯,吨吨吨连喝三杯,搂住少爷就乱亲,李丰开始还乐呵,看见牙行人路过看,忙制止了阿丽,阿丽笑的跟傻子一样,给李丰擦着口水,说道:“少爷唉,你想熏多少熏多少吧,我不管你了,搁着这么个金山银山灵玉山,我瞎抠什么。”

    眼看着牙行跑来个人汇报说侧院已经打扫干净了,阿丽拉起李丰翠依就跑,李丰忙喊:“唉~唉,少爷都被你拉飞起来了,慢点慢点。”到了两间平房前,嗯,当真是一尘不染了,连院子石板都看着是干干净净,啧,这牙行整的可以。

    阿丽看过两间房,问道:“少爷,咱们睡哪间?”李丰指指右边,阿丽便进屋,该咋说呢,储物玉真方便,看阿丽挥挥手,床就摆在中间,再挥挥手,俩丫头的梳妆台靠窗而立,小茶几,小书桌,三口大柜子贴墙排床脚那头,两个衣橱放床头两边,那些东西竟是原模原样,连小书桌上的笔筒里的水都没洒!阿丽又拿出那两本书放在桌上,放了两个春凳,三个小椅。阿丽转了一圈儿说:“就空了呢,咱自己就这点家当。”翠依又摸出熏香放到梳妆台上。

    李丰笑笑说:“可不少,我那匣子里的东西可是万金不换。”阿丽扭头看他,也笑了,她知道少爷那个匣子里是啥,都是少爷从小到大的一些珍藏玩意儿。阿丽四下看看,咋总觉得少了什么?哦,少了个桶啊,少爷说过的,六岁时遭了大难,在井里抱着那只救命桶熬了好久。李丰看阿丽神情,笑到:“老爹大概不愿我再想那事吧,所以大抵是扔老屋里了,现在大概已经埋在废墟里了。”

    阿丽轻轻抱住李丰,少爷以前每次说起那次的事都心有余悸,如今倒是不会面色发白打哆嗦了,不过心里只怕还是不舒服的。

    李丰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说道:“阿丽啊,别抱紧啦,感觉硌的慌。”阿丽反倒又搂紧了一下才松开,拉他去床边坐着,声音微颤:“少爷,阿丽很快就要进先天,以后阿丽可就真成了个热石头,比现在更难受,得等到阿丽五品,开了神藏,才能做到收摄罡气入神藏,身子才会变软呢,那得至少两年。”

    李丰无奈说:“对少爷有些信心好不?等少爷厉害了,管你咋样,不都是个软绵绵娇嫩嫩的美人儿,安心,你俩熏香,不用那么铺张,就切两小条点了熏就是了。我去后院看看,应该也快好了。”阿丽点点头,接过翠依递来的香条,在石地上一划,顿时烟气冒出,真香!

    李丰跟翠依出门,翠依自去熏隔壁屋,外面有牙行的人路过,看来后院也弄好了,忙出了侧院,几个牙行的人欠欠身,李丰忙拱手还礼。

    送出大门,李丰回头便看见老爹作了个关门的手势,便又关了大门,回身跑去老爹身边问:“老爹,咱家家底真那么厚实?”

    李贺看看后院,芸儿今儿个是意外的本性毕露啊,古灵精怪的,从来没在儿子和阿丽翠依面前这般过,可给阿丽逗了个好歹。阿丽虽然确实抠了些,能理解嘛,那丫头从小就是吊着命过活,十岁了,眼看要饿死,她那爹着急忙慌喂了粥,拉来镇上找人家,确实饿得不像样了,问几家都没人要。自己刚从阳城人市失望而归,看见了,就抱着万一看看,倒是出乎了意料,就那么个瘦骨嶙峋的丫头,自己一拎居然根骨极重,天资只差儿子一线罢了,当真是捡了个宝贝丫头。后来,翠依那兄长也拎着翠依丫头来卖,本以为又有惊喜,结果就是个轻飘飘的,后来收菜又遇见了,着实也是个苦丫头,便买了回来,耗费了好几种长根骨的灵药灵果,好嘛,根骨长,身子也长,根骨中上了,才十二三岁就长了个大姑娘身子,偏还长的个祸水样。儿子两年前颓废,就有那么些因由算是被翠依诱的。说起来,这丫头根骨中上了也是虚浮飘渺哦,二十岁前进不了先天,就只能做传宗接代的。

    李贺不说话,盯着李丰想事情,李丰感觉老不自在,偏又不敢动,只能任老爹出神,好在老爹总算回神了,扭头去后院,李丰忙跟着,老爹没呵斥,那就是要给自己详细说了,应该能涨不少见识。

    直入后院花厅,娘正闷闷坐着,看见儿子过来,一把搂过去说:“丰儿,你给评评理哈,娘就跟你们玩笑几句,你爹可训斥了娘半天,娘很生气,咱娘儿俩回娘家住去。”说着还瞪了李贺一眼。哦~,我说老爹咋不在外面说呢,这是要我来救场啊,李丰赶紧装模作样说:“老爹啊,这可是您老不对啦,娘就玩笑话嘛,咋还训起来了,快好好的给娘道歉,娘这么温柔贤惠,可不能训。”李贺赶紧堆了笑脸道歉,又是揉肩又是敲背,可殷勤坏了。张芸哼哼了两声,有心再犟犟,怎奈这夫君又揉又敲的感觉贼舒服,便也多云转晴了,说道:“哼,这次原谅你了,再训我,我真带儿子回娘家住去。”父子俩悄然对了个眼神儿,李贺满眼赞赏,嗯,果然还是儿子最劝得住啊,刚刚可是死犟死犟的要走。

    李丰得了赞赏,也是美滋滋,老爹的赞赏,细思起来真没多少,六岁前倒是对自己很和煦,但可从没夸过自己,顶多有对儿神仙眷侣来做客,那男的夸奖自己时会客套几句,说起来,那女子论美貌可不输如今的娘亲,就是那脾气跟娘大相径庭,居然还会跟自己一个小孩子怄气。啊,对了,那女子居然很怕老爹,娘以前就够怕老爹的,那女子比娘更怕老爹,有故事啊有故事。

    “丰儿,你娘方才给你们说的,还只是钱财,”李贺见张芸美滋滋的了,放下心来,坐在旁边对李丰说,“咱家正儿八经的家底,是那三百枚储物玉里的妖兽肉。”李丰愕然,那金山银山灵玉山还不算,老天爷,我家居然这么富有?我真的不想奋斗了。

    “妖兽肉,五阶之下并不值钱,”李贺看儿子疑惑,便说:“五阶之下,妖兽尚未有明显的肉身强化,简单来说,一群凡俗也能杀死五阶下的妖兽,要更直接的说法,五阶下的妖兽,你拿了刀也能砍它个血淋淋的。”

    李丰点点头,自己砍木头都只砍的进一寸,那五阶下的妖兽确实不咋滴,只怕就是所谓的凡俗野兽?不对,应该是也有内息之类的东西,只是和武者一般,内息一没,凡俗无异。

    李贺看儿子想通了,说道:“妖兽到了五阶,妖气化妖元,会淬炼肉身,可并不是全身,而仅仅是要害部位,所以,五阶妖兽,凡俗能伤不能杀,伤都只是轻伤,除非有神兵利器。那些妖元淬炼过的肉就是五阶妖兽肉,比如心脏肉,五阶的妖兽肉,一般就是心脏肉,至于别的地方,也可以叫妖兽肉,没品,毕竟妖元流转也只淬炼了一丝,以前我跟你娘出去游耍,就是去打些小妖兽,五阶六阶都有,品阶妖兽肉我和你娘吃了,没品的就给你们做了吃食。”

    “噫~!”李丰撇撇嘴,“我们感情是吃你们不要的。”张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贺也是忍俊不禁,说道:“可不是我不给你们吃,我现在去抓只五阶妖兽,挖了心来烤好了给你吃,保证你吃一块就得蹿几天鼻血,还浑身燥热出血汗,路上我烤的七阶灵鳇肉,那可是天生宝物,很温和了,阿丽吃了两丝,翠依就吃了一丝,就赶紧盘坐修内息,明白了不?好东西也得你消受得起才行。”

    李丰默然,好嘛,那些前世小说里,凡人吃个果子啥玩意儿就得些匪夷所思能力都是狗屁。咦,也不对啊,想了想,李丰看看娘问:“那娘这半仙之体是咋来的?”李贺笑了:“你娘本身就是绝顶天资,我又是给你娘吃的仙珍,那般东西,你以为好找?这么说吧,当初老爹找那些宝贝,一个宝贝至少打一场恶战,有件宝贝,老爹为了拿到可险些被人家扣住。”李丰惊了,那可当真了不得,老爹都险些被留下,只怕凡俗近都近不得了,果然凡俗得宝的说法全是狗屁。

    “至于再之上的六阶,妖兽肉身会有更多部位被淬炼,但有层次深浅,唯有心脏是最高品级绝没有错。比如一头八阶的妖虎,心脏,尾肉,爪肉,背脊肉,是八阶妖兽肉,四肢肉是七阶,背大肌腹大肌是六阶,余者基本都是五阶。”李贺说着从张芸递来的袋子里拿了一块玉,“喏,这是老爹年轻时杀死的一头飞翅虎,那飞翅是灵材用掉了,别的肉早吃光了,这心脏肉,你拿刀砍着试试看。”

    李丰接过直刀,运足力气去砍那块圆桌大的心脏肉,只觉手一痛,直刀弹飞出去老远,抬手看,虎口都崩开了血口,李贺没好气的拉过他,捂了手说:“叫你砍,没叫你拼力砍啊。”李丰感觉手不痛了,麻痒麻痒的,等老爹收回手,李丰再看,已经跟之前一般无二了?不,还是有两道白痕。李丰又去看那心脏肉,啧,明明看着跟市场猪瘦肉一般嘛,咋跟钢铁疙瘩一样?不,就算是钢铁疙瘩也有个白印吧?这可是死肉啊!

    “对妖兽肉有个概念了,老爹再给你讲讲价值,五阶肉,一准价,百枚下品玉一斤,六阶肉,千枚下品玉一斤。”李贺说着,看李丰开始惊愕,倒是理解了芸儿的玩心,这心里感觉还挺快意?便故意加些重音说:“至于七阶及以上!面议!看妖兽种属,实力,肉的部位,唯有心脏肉有定价,七阶,两枚中品玉一斤,八阶,十枚中品玉一斤,至于九阶,嘿嘿,那可当真是得好好议价了,那是宝物!十阶么,我没见过卖作灵玉的,大都直接换仙珍。”

    李丰咽了口唾沫:“老爹,那三百块玉都有多少斤?几阶的?”李贺心里爽啊,啧啧,看看儿子那崇拜的眼神,张芸看看李贺,夫君也开始玩起来了,哼,还骂我呢。

    “具体多少斤,老爹可没称过,单说数量哈,八阶心脏五千六百八十七颗,装了二百三十块玉,九阶心脏四百一十五颗,装了五十五块玉,十阶心脏七十六颗,装了十五块玉,十阶里面最大的那颗,嘿嘿,是老爹在外海宰了一头鲲,单独装了一块玉。”李贺说着,拍拍自己那根玉腰带说:“喏,这根软玉腰带是三十个百方空间,装的是那头鲲的十阶精肉,可惜,鲲这玩意儿是真怪,明明大的吓人,力气也很大,居然就这么些好肉,其它肉全没品,简直白长那么大个身子。”

    李丰已经说不出话了,老爹居然宰了一头鲲。那是鲲啊,神话生物啊,前世就有这玩意儿的传说,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还被老爹宰了一头!是了,老爹说过鲲化鹏,看来是真有其事了。李丰突然弯腰长揖,而后转身就走,我要修炼!我要习武!为了吃那些妖兽肉!鲲肉!仙珍!为了看那鲲化鹏的神奇!

    李贺笑眯眯看儿子出了院子,对张芸说道:“爱妻,咋样,夫君自己这经历不差吧,还是受你那法子启发的,你看丰儿刚刚那干劲儿,哈哈。”张芸甜甜一笑说:“夫君真厉害,夫君太厉害了!”话音刚落,张芸就气道:“好嘛,你可真瞒了我好多事啊,嗯?”伸手就揪住了李贺耳朵,拉着就往正屋走,边走边说:“你说的,安顿下来,就要好好跟我讲些事,就现在吧,给我老老实实的讲完,再敢瞒我一星半点,看我不给你好看!”

    李贺算是乐极生悲了,自己喂出来的芸儿,力气好大的,平时被自己封禁着,芸儿自己也挺乖巧温柔,这会儿生气就破开了封禁,只得歪头低腰跟着走,一边连连告饶:“好芸儿,乖芸儿,莫下死力揪耳朵呀,夫君又不敢用劲,可疼呢,乖~,夫君不瞒你,全都好好跟你说清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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