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族会
今天是族会,在宇智波现在的形式下,以往一季度一次的族会也变成了每周一到两次。父亲从不让我参加,但是他会叫鼬去。
族人匆匆忙忙的身影从族地间穿梭,父亲紧绷着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眉头越来越紧,时不时的会派族人来问我哥哥回来没。
但每一次的回答都让父亲叹气,直到族会开始,我才会看到鼬瞬身而来进入会场。
这场族会很长,长到宇智波忍者各家的妻子或孩子都会来送饭。
母亲不让我去族会会场,她自己拿着午饭送过去。
从日出到日落,顺着木屋下的柱子,影子能拐一个圈的范围,最后到完全消失的时候,他们就会从那里离开。
我坐在屋顶等着鼬从里面出来,等到所有族人都离开的时候,鼬才会低着头跟着父亲出来。
他们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持,从我的角度,能看到鼬低下的眼角划过的讥讽和悲哀,能看到父亲脸上的严肃和失望。
彼此从不会为了自己的立场后退。
弯钩一般的月亮清晰的照出夜晚的忍村,在紧张的时间里,似乎就连虫子都能感觉到特殊的氛围而不再叫唤。
失去呼唤鼬的想法,无声的回到房间。
没有点灯的房间是晦涩黑暗的,就连月光也擦不亮的黑,一点也反射不出来小时候的月光满堂。
坐在地上,一遍一遍的训练结印。
困的恍惚的时候,我似乎能看到曾经被我吸纳的金光从手中涌出。
怪异让我立刻惊醒。
果然不是错觉,我的手心涌出金色的光,柔和的环绕着我的手指间。
突然回想起意识空间里出现的刀,但在现实中尝试去再现时,却好像在意识体上盖了一层厚重的铁块,瞬间感觉被压的喘不上气。
放弃后这种感觉又骤然消失,茫然的看着手心的金光,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迅速爬起来去翻找鼬送我的刀。
当手心碰到那把刀时,金光瞬间蔓延到刀身,深入金属。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自己与手中的刀有了联系。
金光散去,我却看到手中的刀也出现了遍布全身的碎纹,但神奇的是碎的七零八落的刀身还稳定的存在着。
顺着心中的联系,金光流窜在刀身的碎片上,碎片被控制着从刀柄上滑落,在空中飞舞。
无数细小的碎片带着荧光飞舞在空中,像那晚鼬带我去看的萤火虫。
极致美丽,却无法忽视其中的危机。
心念之下,飞舞的碎片变换着各种模样,将一缕极细的碎片握在手里,手心用力之下,本以为会被轻松的捏碎,然而用了十成力都无法将犹如发丝纤细的碎片动摇分毫。
真是意外的惊喜,这把刀会成为我最称手的武器。
就叫‘流光’吧。
操控着金光消失在手中,刀身也没有恢复到完整,只是突然之间感觉到极致的疲累,恍惚着趴上床铺睡去。
那晚之后,每次训练我会独自走到森林的更深处,布置上重重陷阱,将四周清扫一遍再用写轮眼仔细检查,直到确认为真正安全,才会去训练。
随着日复一日的训练,也算是对流光有了更深的认识。
天色逐渐晚去,趁着夕阳最后的余晖,我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将散落的忍具收拾好,恢复成完整的流光落入刀鞘挂在缚带中,匆匆离开这里。
此时的森林已经完全黑暗,一阵冰凉的风吹来,还未冷却汗水的皮肤带上了寒意,不自觉的捂住胳膊,往家的方向跑去。
但世事并不如我所料,我似乎在夜间的森林里迷路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葱郁的浓林,越来越看不清眼前黑到模糊的景象。
不知道走了多久,漆黑中的树枝划破了皮肤,一阵阵冰冷的疼痛从身上涌出,就算我不是个会怕黑的,低温的森林也影响到我的判断。
恍然间,我似乎看到远处的森林有着一抹火光。
原来快到出口了吗?
我定定神,缓着气息,准备一股脑的冲出去。
突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与疼痛的闷哼从那个火光的方向传来。
心下一惊,立刻屏息往那里悄然行进过去,待我无声的看到这里的场景时,冷汗瞬间溢出,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连忙捂住口鼻,生怕看着这样的场景自己会不受控制的发出声音。
死死盯着那个方向,眼中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下。
那是止水啊。
是宇智波的另一个天才止水。
他是战争年代最优秀的忍者,木叶的高层!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止水右眼被毫不留情的摘下,血液呈现喷射状撒在四周的树林上,他捂着眼角不住喘息着。
缠着绷带的志村团藏手中握着滴血的眼睛,苍老恶心的面孔下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老夫不信任任何一个宇智波,当然也包括你,宇智波止水。”
团藏转身离去,只留下满地遍布的根部对着止水刀剑相向,从我看来,止水已经是全身带伤,这该死的老头还想要斩草除根!
嫉妒的愤恨下,呼吸不自觉的重了起来。
“是谁?!”
根部的人朝着我的方向扔了暗器。
头一偏轻松躲过,但愤怒已经不适合让我再躲下去。
在身上撕下一片布料围住脸,拔出刀就往被团团围住的止水那里跑。
金光崩裂,四散的金光犹如最美的危机,四散的尖锐碎片开始屠杀。
有忍术护着的家伙,我就自己冲上去,凝合碎裂刀极具攻击性,在查克拉的附着下,割裂了防护。
唰——
血浆炸裂,像雨水一样落在我和止水的身上。
僵硬的头颅咕嘟咕嘟的滚落在地,这一刻,四周除了我和止水,已经没有活着的家伙了。
我解开脸上的布草草擦了下血,紧紧盯着脸色震惊的止水。
他还是那样俊秀,只是失去一只眼睛的他,另一只眼里带着死寂。
震惊只是一瞬间的情绪,他看着我,嘴巴喃喃着无声说出我的名字。
‘佐助。’
疲惫使得止水跌落在地,靠在树干上,仅剩的眼眸带着回忆。
沙哑的声线从他满是血的嘴角传出:“原来我和鼬都小看你了,你才是宇智波最明亮的星星。”
他挥挥手,示意我到他的身边去。
蹲下身,直视着他仅剩的漆黑的双眸。
泪水肆无忌惮的划过脸庞,嘴巴竟然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断断续续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是瞬身止水不是吗”
止水擦去我的泪水,温柔的看着我说道:“这也许就是宇智波的悲哀吧,再多的努力也挽回不了注定的结局。”
突然他的眼睛突显写轮眼,三勾玉迅速融合成瑰丽的图案,他盯着我轻声说道:“现在,高层的目光就都在鼬的身上了,他太温柔也太过决绝,可能会做出悲剧的事情。”
止水带血的手指点在我的额头。
“我将所有的真相和别天神的一半瞳力封印在你的写轮眼里,如果真的有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你们是最要好的兄弟,我太了解鼬,如果真的无法挽回,他必心存死志,宇智波,不能只留下你”
血顺着万花筒的眼角流下,止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淡去的话语藏不住清晰明了。
“我才明白相信高层是多么可笑的事情,但现在已经无法挽回,答应我一件事,佐助。”
月光这时才降临,照亮了止水狼狈的身影。
“不要抛弃你的哥哥,他才是那个最痛苦的人。
生命像飞花短暂不存,我这样死去也是我在战场上杀了太多人后的报复。
世间太多的原因注定了太多的结局。”
堵塞的嗓子让我呼吸困难,却发现面部表情无法控制的抽搐,只得全力点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哭声。
江佐!宇智波佐助!你怎么回事!快点拿出你的聪明劲来啊!
止水拍了拍我的头顶,咳嗽一声说道:“我需要休息一会,你走吧。”
踉踉跄跄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被黑暗掩埋的街道看不出我的模样,我也不敢让任何人察觉。瞬身回到家里,抬手想要开门时看到自己身上满是血。
犹豫了一下,转身从鼬的房间窗户上回到家里。
忍着一股劲,将身上带血的衣服洗干净,将全身的血冲刷掉,才敢埋在枕头中放肆情绪。
什么要改变命运,什么宇智波最耀眼的天才,我才是个最愚蠢废物。
明明知道结局却无法改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族群、家人走上一条漆黑的路。看着仅仅十三的鼬,独自承担着一切的痛苦。
枕头被全部泪水全部浸湿,鼻腔里满是咸涩的苦味,我牢牢的将那把刀抱在怀里,不知是不是刀的温度太过冰冷,在被子里许久都没有暖回身体应有的温度。
明明是盛夏的夜晚,却让我冷的浑身发抖,好似生病了般,手脚无力。
止水要用自己的命为鼬做最后一道铺垫,他虽然没有说,但我知道。
鼬的万花筒的的确确是在止水的死亡后才开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