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祸端，俩老太太搞鬼
聋老太太热络地拉过贾张氏，“他贾大妈，前个儿让你打听的事有眉目了吗？”
贾张氏端正坐着，“什么事都放下，也得办老太太交代的事。您可是我们的老祖宗啊。”
一句话说得聋老太太紧锁的眉头舒展了。
“这么着，我们大院八成能过个好年了。”
贾张氏随之附和，“那是老太太，您就看看这些日子咱们院里出了多少幺蛾子？”
聋老太太拐棍敲打着地板，“就说我孙子傻柱多乐呵的一个人，最近话都少了。”
“可不，我们老了老了的，多活一天少活一天不打紧。但孙子不能活的不痛快！”
贾张氏带着哭腔，“就说我们家棒梗，自从偷鱼那件事之后，就再也没有笑过，那圆脸啊都瘦成尖下巴了，都是他闹的！”
聋老太太接着，“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招儿，我们也有我们的招儿。”
约莫一个钟头后，贾张氏一脸喜气从聋老太太家出来。
看到还在晒太阳的金老太太，没好气，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向了月亮门。
反常，真反常，金老太太心道：这贾张氏和聋老太太一向不怎么对付？
两个人走得这么近，还有商有量，反常。
想到孙子周易出摊前的嘱咐，她无心继续做长衫了。
把凳子搬回家，简单理了一下头发，又添了件夹袄，寻周易去。
周易正半眯缝着眼睛晒太阳，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奶奶，大冷的天，您怎么来了？”
金老太太嘘了一声，“找个能说话的地儿。”
搀着金老太太走到一处街角，“孙子，你刚走，贾张氏就去找聋老太太了。”
她补充一句，“两个人可是几十年都没串过门。”
周易点头，“奶奶，怕是想多了，就她俩碰一起，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金老太太安抚，“不管什么花样？只要不是针对你就好。我这吓得腿哆嗦了一早晨了。”
周易收了桌椅，“奶奶，八成是您想多了，供销社里买点花生瓜子的给你压压惊。”
“这离过年还远着呐，买什么花生瓜子？”
“谁说过年才吃的，就你来之前，我挣了五块钱，犒劳一下。”
周易背着桌椅，搀着金老太太往回走，猛地看见贾张氏揣着几张白纸低头匆匆走路。
见到金老太太祖孙俩，贾张氏先是打了个愣怔。
又解释着，“啊，金老太太，这不快腊月了吗，怕到时候紧缺，年前还想给我家东旭上上香，送送钱。”
金老太太也自然地，“也是，他大妈，年前什么都紧缺，早置办了好。”
周易一直在观察贾张氏的表情，揣摩贾张氏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能做什么？又要给儿子招魂？
摊上这么个妈，贾东旭入土为安后也没安生过。
贾张氏心道：冤家路窄，怎么偏偏碰上他俩。
那个周易不都是过了晌午才收摊？
她胸膛一挺：怕他们干嘛，这事儿是聋老太太发起的，自己不过是个跑腿的。
干自己何事？到时候天塌下来，聋老太太顶着。
她一路走着拐进了一条窄小的胡同里，敲开了一扇门。
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穿红戴绿的，乍一看怪瘆人的。
“哎呀，张大姐姐，还是上次的事儿呗，今儿我就算着您能来。”
看到她手里的白纸，“我这里有纸，还缺那个买纸钱不成？”
贾张氏清了清嗓门，“仙姑，这自己买的才灵。”
“天灵灵，地灵灵，都没有仙姑扎的小人儿灵！”
贾张氏嘴里的仙姑不是旁人，是这一代的巫女，专门收人钱财替人扎小人的。
有一间香堂，装着各种各样的小人儿，这年头，恩怨多，她的生意也好。
贾张氏开门见山，“这个人呐，有点特殊。就是，就是不知道顶不顶用？但实在没招了，这才来请仙姑的。”
老女人开口，“瞧张大姐说的，哪里话，这邻里街坊的，您还不知道我的本事？”
贾张氏点头，“那是，不过，我们扎的这个小人，还真是有点特殊。”
贾张氏掏出手绢，“以前谈好的五块钱，这次给您六块，您可记得多扎几针，少了怕是不顶用！”
仙姑可了解贾张氏哪能突然大方，这必是棘手的活儿。
“哎，什么特殊的？在我这里只要一扎，扎哪里疼哪里……怎么着，也不能坏了我仙姑的名声，砸了我半生的招牌。”
贾张氏点头，“生辰八字没法弄到手，光有名字行不行？”
仙姑收了六块钱，“行行行，但您得描述一下他具体长什么样，我可以做的更逼真一点。”
她拿出一支笔，准备记录。
“一米八的个儿，就跟我们院子许大茂差不多高。年纪也就是二十二三的样儿，瘦削身材，面皮白净，鼻梁挺直，一双眼睛吗，好像一眼能把你看穿。”
仙姑停下笔，“长的神仙样的人物，还能得罪老姐姐？”
“长得倒是不赖，不过比起我们家东旭还差点事儿。总之就是心眼不好，一肚子坏水，自打他来了我们院，你都不知道每天鸡飞狗跳的。”
仙姑笑着，“哦，那我也算是为你们院子做一桩善事。”
贾张氏又陪着笑脸，“仙姑，我呐，就是个跑腿的，这主要是我们院子聋老太太的主意。”
她小声说，“聋老太太怕这个人折她的寿。”
仙姑恍然大悟，“我说呐，你们家情况我知道，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聋老太太她出得起这个消灾钱，就那五保户，每年都富余。”
“可不是，我们老人没别的，就盼着这一院子人没病没灾的。”
仙姑送贾张氏到门口，“我这个扎小人啊，只要他越坏，法力就越大。”
想到偷鱼事件，想到周易的绝情。
贾张氏脱口而出，“坏，比原先那许大茂还坏十倍。”
“有您这话我就放手做，老规矩，不能把我给供出来！”
贾张氏点头，“那肯定的啊，有事我和聋老太太担着，和您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仙姑长吁一口气，念叨着周易的名字。
“好名字，好模样，可惜白瞎了！能让聋老太太都出手，定不是什么善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