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头疼,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夜,仙姑赶制出了周易的小人偶,手拿银针,端详了一会儿。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仙姑向来下手不重!”
说着狠狠地向人偶的头扎了下去。
针尖刚碰到人偶的额头,弹簧一样弹了出去,她满地下找也没有找见。
仙姑一想:到底是年纪大了,这手不听使唤了,眼睛也花了。
仙姑又拿出一根针,向着人偶脑袋扎了下去。
这一次针没有掉地,但针弯了。
这可是银针,还扎不透白纸糊的?
仙姑屏息凝神,有了前两次的失败,她没有下手去扎第三针,这难道就是贾老太太说的“特殊”。
这一次,她先念了几遍降头术的咒语。
想到从事这个隐秘行业也三四十年了,从未碰到如此稀奇古怪之事,她还就不信这个邪。
仙姑重新燃起三炷香,心中念念有词。
她再次照着人偶的头扎了下去,针总算没有掉,也没有弯。
终于扎下去了,六块钱挣得心安理得。
这一下,纵是神仙也逃不了头疼。
当夜,贾张氏喜形于色,棒梗问,“奶奶,您是捡到钱了,自顾自笑了一晚上了?”
小当撇嘴,“笑得嘴巴咧到耳根那里了。”
“奶奶是高兴,奶奶干的都是大事,你们知道吗?”
小当瞅了一眼,“给我哥做鞋,叫大事?那我妈每天忙里忙外的叫什么事?”
贾张氏不满,“还学会顶嘴了,你。小当,咱家之所以平平安安的,那都是我经常和你爸爸通气,他保佑的。”
棒梗偷笑两声继续写作业。
小当特别不耐烦,“奶,我爸都去世好几年了,你每天念叨不嫌烦?我看我爸都嫌烦?”
“瞧你说的什么话,那可是你爸!”
秦淮茹苦着一张脸走进来,“小当,去你傻叔屋里借点酱油去!”
“得嘞。”
贾张氏撇嘴,“德行,亲疏不分,每次我说他爸嘴巴就噘起来,一说傻柱笑得露出大白牙。秦淮茹,是不是你平日教她的?”
“您说什么呐,一日三餐都够我愁的,没心思跟孩子说闲话。”
贾张氏放下针线,“那意思是我整天说闲话?我告你,你别不相信,你婆婆我干的都是利于这个家的头等大事!”
秦淮茹没有接茬,出门就去洗白菜了。
她剥着白菜帮儿,擦着眼泪。直到小当拿着半瓶酱油出来,她才安心。
傻柱没有不理他们家,她破涕为笑,心想:破鞋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聋老太太屋里的灯一直亮着,一整晚她都在兴奋之中。
等除了这个院子里的小人,她还要长命百岁。他还要看着傻柱娶媳妇儿,说不定还能抱上重孙子。
四合院的老祖宗,不能被一个外人骑到头上。
周易和金老太太一起盘着长衫上的扣儿,金老太太老是走神。
“奶奶,您怎么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孩子,自打白天碰上了你张大妈抱着白纸,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您多想了,他除了招魂贾东旭来对付我,还能想出什么招儿?”
“不清楚,反正院里的这些人心眼小的很。上次你没帮她算秦淮茹的去处,她不能这么轻易过去了。”
周易放下手中的一截子布头,“奶奶,见招拆招呗,我都习惯了。”
金老太太叹气,“孩子,怪就怪奶奶自私,当初留下你,对你来说,不知是福是祸啊。”
“又来了,奶奶,我自愿留下的。你看,这衣食无忧的日子的确有些无聊,与他们斗一斗,这平添很多乐趣啊。”
金老太太叹气,“甭安慰我,我是担心你。”
周易从小小的窗棂子里向外望去:
邪门歪道被吹嘘的再厉害,到头来都战胜不了浩然正气。
梦中,他又见到驾鹤归来的师父,一脸愁容。
“师父,您放心吧。是徒儿该受的,我一样也不躲。是徒儿该讨的,我一分也不少。”
师父担心,“易儿,你终究是一个人。”
“您忘记了我小时候,每当面对难题,您就说,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也罢,易儿,你长大了。”
早晨起来,周易摇了摇头,头疼。
他想:不会是昨天受凉了,也和许大茂一样发烧了?
不对,他的身体感冒极少,这头疼也和平日的发烧不一样。
似针扎。
似针扎!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浮现。
他被扎小人了?
金老太太看到周易额上的冷汗,“孩子,不舒服?”
周易佯装轻松,“奶奶,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
不一会儿,金老太太端着红糖姜片汤,守着周易喝了两大碗。
周易忍着头疼,走出院子,害他的除了这院里人没有旁人。
聋老太太拄着拐站在门口抄着手,见到他好端端走出来,似是一愣。
然后扶着额头,“风大,有点头疼,回屋了。”
周易心中有数。
贾张氏慌慌张张走进月亮门,朝着聋老太太的屋子,被周易喊了一声,一哆嗦。
“你,你,你是人是鬼?”
“是鬼,还是厉鬼!”
贾张氏跌坐在地,“妈呀。东旭啊,快救救你妈呀。”
周易喝道,“张老妈子,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的坏!”
“说什么呐,你,绕舌头,听不懂。”
这时,聋老太太站在门前,“他张大妈,你大早上的来后院干嘛啊?”
贾张氏有口无脑,“瞧您这记性,昨晚不是您让我一早过来看看,看看——”
周易逼问,“看什么?”
贾张氏手指着周易,却被聋老太太的拐杖打了一下。
心道,他张大妈是真没脑子。
“他张大妈,昨个儿我有点不舒服,是让看看我起来没?要是没起来,你得帮我买片药去。”
贾张氏啊呀了一声,“是,是,就是这事儿。”
眼神闪烁,手脚无措,说谎没有不露马脚的。
周易心中了然,果然昨儿抱着白纸就不是做好事去了。
他目光扫视着聋老太太和贾张氏,“读书人有个词叫做‘为老不尊’,被你们俩发挥到极致。”
贾张氏不懂,“夸我们,骂我们?”
聋老太太捂着耳朵,“说什么呐,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