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私心，不说报案一大爷不管
“偷鱼？孩子，不会是野猫叼走了吧？”金老太太拿着勺子的手悬在了半空。
“野猫能那么好心给留一条？”周易心中有了盘算。
“也是。”金老太太应答。
“奶奶，咱们快趁热喝汤，这事儿不能这么了了，我周易不惯他那毛病！”
聋老太太的鼻子率先闻到了鱼汤味，“真腥气，腥气得臭烘烘的！熏得满院子都臭烘烘的。”
她自言自语，“有日子不吃鱼了，赶明让傻柱从食堂里给带半条回来，是红烧的好呐，还会清蒸的好呐！”
然后用鼻子使劲嗅了嗅那“臭烘烘”的鱼腥味。
娄晓娥把碗饭端上桌，“大茂，你真不吃饭？”
“一早晨吃气我都吃饱了，娥子，我告诉你，人家都把你老公欺负到那个份上了，你都不站出来帮我说句话？”
“我一外人，说话顶用吗？”
“怎么就外人了？你嫁给我两三年了都，还外人外人的，这院里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另眼相看，是吧？”
“行了，大茂，我不想掺和你们四合院的事！”
一句话点燃了许大茂，“娥子，你变了！那小子来了你成心和我不对付是不？这不是四合院的事，这关乎着你老公的生死存亡！”
“演电影呢，有那么严重吗？”
“你等着娥子，年前，我不把他轰出去，我誓不为人！”
娄晓娥心道：你都多少次誓不为人了？
再招惹女工誓不为人！
再给陌生姑娘抛媚眼誓不为人！
再喝断片儿誓不为人！
再和傻柱多说一句话誓不为人……
娄晓娥使劲啃了一口白馍，来填补心里空落落的那一部分。
她到底是嫁给了一个什么人啊？还有这人模狗样的四合院，天天净扯些没用的玩意儿。
很快，鱼香味飘飘悠悠散了一后院，许大茂敞开窗户，大声叫唤，“能吃鱼有什么了不起的的，我们家都吃腻了！有本事你连鱼骨头也吃了！”
周易权当没听见，他早就意料到了吃顿鱼，就成四合院的刺。
一条鱼，他稀罕吗？不稀罕，一两块钱的事。
周易走出屋门，地面潮湿，有一排不大不小的脚印通向月亮门，他用手量了一下，心里有了底儿。
今儿，他就要借这丢鱼的事，去探探一大爷，这一碗水到底能不能端平？早晨上的那番慷慨激昂里有几分真？
“一大爷！一大爷！”
一大爷敞开门，“吆，周易，你怎么想起登你一大爷的门？”
“我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大爷，今儿中午我刚买了两条鱼，三大爷是目击证人，秦淮茹也看见了。可拿到家里挂到墙上。待我奶奶做鱼的时候。”
“你猜怎么着，另一条鱼它又活过来游走了？”
一大爷没有言语，大约明白了什么事，丢鱼了。
“千古奇闻啊，一大爷，您就说新鲜不新鲜？”
一大爷皮笑肉不笑，“你甭说了，死鱼游走，这搁谁谁信呐？鱼丢了，是吧？”
一大爷沉思了一下，“小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们学道有没有布施这一说？”
“那自然是有，把东西送给需要的人。”
“你也不缺那仨胡子俩枣的，这条鱼啊，你就当布施出去了。”
“一大爷，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布施，是我送，我丢了，是他偷。”
周易补充，“这偷是犯法的，看来一大爷是不能为我主持公道了？那好，我直接街道派出所去报案了！”
周易说着就要出门，一大爷拦在门前，“小周啊，年轻人沉不住气，一大爷就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这院里丢了东西，别说是条鱼，就是一根针，搁一大爷这里也是大事！”
周易一听，恨不得给一大爷的屋里挂一块“正大光明”的匾。
“一大爷，夜长梦多，那就今晚吃完饭，您招呼院里人开会说道说道，我反正得要个说法。”
“小周，一大爷办事你放心，且先回去等开会的消息去！”
周易回了后院，金老太太正在把吃剩下的鱼骨头喂那一只野猫。
它见了周易，摇了摇尾巴，“喵呜，喵呜——”
周易豁然开朗，“不用喵呜了，明儿就给你改善一下伙食！”
一大爷那边，周易前脚刚走，他就闪进了傻柱的家门。
傻柱正在往脸上擦雪花膏，为了遮掩腮上的两坨红，自语：“傻柱啊，你对自己个也太狠了，下手这么重！”
“傻柱，都什么时候了还描画？”
“一大爷，这老黄瓜还不能刷点绿漆了？等像您的岁数，想刷漆都挂不住喽！”
“没空听你说笑，我过来是说正事的。”
“瞧您那严肃样儿，一大爷，你就说句公道话，早晨，我傻柱仗义不仗义，我那可是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的骂名。这一笔功劳，您得给我记下！”
“别贫了。这早上的事了了，中午的事又来了，周易家丢了鱼了。”
傻柱用手敲着桌子，“合着，那小子怀疑我偷了他的鱼，我什么生活条件？鱼虾塞得都烂肠子了。”
一大爷示意，“别嚷嚷，”他指着秦淮茹家，“这事儿，我怀疑是棒梗干的。”
傻柱坐下，“什么叫怀疑啊？一大爷，我这屋里啊常年招耗子，几粒花生米都不给留，那是扫荡的干干净净的。除了他能有谁？”
一大爷为难，“要不我来你这里通气，周易说晚上开全院大会，把小偷拎出来，你说吧，到时候淮茹的脸可往哪里搁？”
傻柱叹气，“一大爷，还是您考虑周全，您担心的是这茬啊。”
“可不是怎地，柱子，你知道我可从来不存私心的。”
“是是是，您是谁啊，铁面无私易青天啊。”
“少给我扣帽子，我心里堵得慌，这事走马灯似的，一件连着一件，不让人喘口气儿。”
“一大爷，这能怪谁啊，四合院里来了个不识相的。您放心，有我坐镇，咱们四合院的话语权还在咱们这边儿！”
一大爷站起身，拍打了一下傻柱的肩膀，“柱子，院子里的年轻一辈儿，你懂你一大爷。”
傻柱捏着下巴，“一大爷，您不用为难，我就不信他周易本领通天。你说，吃进肚子里的鱼，它还能再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