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眼馋，买两条鱼也嫉妒
拄着拐要进家门的聋老太太，听见周易和金老太太讨论吃鱼，“我呸！鱼刺卡喉咙里，噎死你们！”
周易摇头晃脑，“太毒了！”
聋老太太过来，“你说谁毒呐？”
周易指着冬日的暖阳，“聋老太太您听话听音的本事真强，我说今天太阳真毒！”
聋老太太抬头，果真被那白亮的光刺了眼睛。
真正刺她眼睛的是金老太太那久违的笑容，她笑了，她笑了！
她看着周易笑了！
真以为认了个鳖孙她就成了王八了。聋老太太气的扶着院里的一处石柱子，直喘气。
“金大妹子，今儿我就把丑话说在这里，要是我的身体有个什么好歹的，那我就认定是你家周易搞的鬼！”
周易本想还嘴，金老太太做了个手势。
“聋大姐，您别太过分！我们家周易忙着呐，哪有闲心去坑谁害谁？你要是再这么无凭无据的信口雌黄，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怎么着，你还敢打我不成？”
金老太太积压了太多的委屈，她刚轻轻一抬手，聋老太太就顺势跌坐在地上。
“哎，快来看啊。金老太太她杀害五保户啊。”
全院里，没有一个人来凑这个热闹。谁也不想落得许大茂那样双膝跪地有口难言的下场。
孤掌难鸣，聋老太太往日打个哈欠都有人来。
四合院的风，变了。
她见没人搭理，自己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我和你们没完……”
聋老太太怒转身，一拐棍敲了一下金老太太门口的腌菜缸，“我要长命百岁，看看谁笑到最后！”
金老太太经过今日这一事才稍微明白了些，这帮人平日里穿的齐齐整整，都是些衣冠禽兽。
这戏码一出接一出，早些年是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结果混的狗屁不是。
现在，她为了孙子，不能再当那缩头乌龟。
周易看着聋老太太一扭一扭的背影，“奶奶，她都风光了那么多年，就不许我奶奶也风光一回？”
“孩子，今个儿这事那就是个开头，我寻思着附近找个安生的地方，以他们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的。”
“打住，奶奶，我周易打算留下来的那一刻，就没打算当逃兵。奶奶，就是这样的世道，我去哪里都一样的。”
太阳高高升起，四合院里的地上铺满了阳光，金老太太的心里也亮堂了。
“孩子，打今儿往后，奶奶也要做回以前的奶奶。”
“早该这样了，奶奶，委曲求全，全不来。”
周易从凳子上起身，“奶奶，中院这会子没动静了，我买鱼去喽！好好补一补身子。”
路过中院的时候，只看见一地狼藉，没有人愿意收拾烂摊子。
傻柱站在门里头，看着周易步步生辉，“小子，甭得意！这是咱们过的第一招，你在这里，有的是招儿对付你。”
损失了五块钱不说，还挨了俩耳光，这笔账我傻柱门门清地记下了。
走到前院，三大爷赶紧拉上窗帘，他正在鼓捣他的点心盒子，财不外露。
“孩儿他妈，算来算去，十二块八毛六，你再点点？”
“攒了大半年的私房钱，还不如周易人家随便抽出一张，真没劲儿。”
“你这叫长他人志气，人家的钱是人家的，装到点心盒子里的钱，才是咱们老两口子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动，听见没？”
“老阎，懒得理你，今儿我老婆子算是开了眼了，喂，你说，让咱们解放跟着周易学学那个道，将来钱也是大把大把往回拿。”
“钱钱钱，我呸，老婆子，我好歹一人民教师，你也算是有文化的。要我说还不如跟傻柱学做饭，才是一门真手艺，周易那是假把式。”
周易一路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东单菜市场，花了三块七毛钱买了两条草鱼。
这一路拎着，从容地走过各种各样的目光，这节不节日日不日的，老百姓家逢年过节才能买鱼，这哥们一出手就是两条，臭显摆。
周易进了四合院，三大爷推门一看好家伙，只看到两条鱼了，“周鱼，不，周易，你买两条鱼干嘛啊，另一条放到明日不新鲜了，不合算啊。”
周易仰头，“三大爷，谁说放到明日，就今天中午我奶奶一条，我一条，正好。”
三大爷抿了抿嘴，没有言语。
走到中院，秦淮茹正在水龙头上搓洗衣服，周易打眼一看，可不是傻柱的衣裳。
这小子，用五块钱买一免费洗衣机，也合算。
本来他以为因为早晨借钱的事，秦淮茹会不好意思，谁知人家脸皮比水池子底都厚。
“周易，中午吃鱼呐？”
“秦大姐，你说折腾一早上，我得和我奶奶补一补。”
秦淮茹一手搓着衣服，没有抬头，“人同命不同啊，姐姐我要是再年轻个十岁八岁的，那也照你这样的找对象！”
周易心道，可别，四合院里最大的母蚊子，那被盯上了，还能有活路？
面上似笑非笑，“秦大姐真会说笑，您忙着，我这鱼且得炖一会儿。”
周易刚进月亮门，秦淮茹就把手里衣服一撂，搓着手进了屋。
“妈，这谁又招惹你了，脸拉得那么长？”
“写你的作业！”
棒梗切了一声，继续写着作业，本子上鬼画符似的。
贾张氏刚从窗户看到秦淮茹和周易搭讪了，那两条草鱼在阳光底下银光闪闪的，她也吞咽了一下口水。
“淮茹啊，有气不能往孩子身上撒，等咱棒梗长大，再找个活计，日子就好起来了。你想吃鱼，就让孩子给买去。”
秦淮茹擦了一下手，“妈，这就不是鱼的事。”
她看着贾张氏，“您要是愿意把您那一个月三块钱贡献出来，咱们每月也能买两条。”
贾张氏哼哼唧唧，“那可不能动，那是我的养老钱，再说了，你能有钱挣，是我儿子拿命换来的。你到底是托了谁的福？”
秦淮茹不再理论，“棒梗，好好写作业，我洗衣裳去了。”
周易顺手把两条鱼挂到外墙上，金老太太正在烧水，“孩子，回来了？”
周易到屋里喝了口热水，“奶奶，我歇口气。”
“你且歇着吧，奶奶炖好鱼喊你。”
周易一迷糊，睡过去了，“孩子，喝鱼汤喽。”
周易用筷子拨弄着鱼汤里的一个鱼头，“奶奶，您就炖了一条鱼啊？”
“不是，你不挂门外头，就这一条！”
周易撂下筷子，“奶奶，我买回来的是两条鱼，这院里有人偷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