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压轴，姜还是老的辣
“三大爷，您少来这一套，您不是不信这个？”傻柱就想找个撒气的人，语气未免加重。
“我是不信，可那钱，那票子，可是真真的，我信。”三大爷想着抠抠搜搜一年，也赚不了人家的一个手指头。
一大爷脸上不喜不忧，一个“缘”字还忽悠不了他多年练成的铁石心肠。
“周易，你说你为了了缘而来，金老太太这和您十万八千里的，怎么就扯上缘了？”
周易镇静，“一大爷，我就等您问这句话呐。您是拿钳子的好手吧？这缘啊就是老天爷手里的钳子，两根不相干的铁丝，拧一拧，它不就连在一起了？”
一大爷仍不打算放过周易，“不用扯远了，就说你为什么是金老太太？人家聋老太太也需要人照顾？”
周易冷笑一声，“聋老太太有儿子，您，有孙子，傻柱，还是五保户。大家说说，她缺人照顾吗？”
他一把拉过金老太太，“我奶奶，要什么没什么，家里一穷二白，咱们院子里没人登门。话说是老天看我善良的奶奶可怜，才派我来的。诸位，做人凭良心，修道度善缘！”
金老太太扯着周易的袖子，“孩子，快别说了！”
“不，我要说！如今，我奶奶她也是有孙子的人了，我周易就把话放这里，不管你们怎么作妖，我就是要给她养老送终！”
连傻柱都不敢对聋老太太夸下养老送终的海口，这一次没人吱声。
金老太太动情的，“他一大爷，这些年我过的什么日子？院里人都知道。我也就在梦里，梦梦我丈夫，梦梦我儿子，醒来就空落落的。”
“你们知道吗？我不羡慕别的老太太，不羡慕五保户，我就想着我说话时，旁边有个人听一听，有个声儿，有个响儿。”
金老太太说到伤感处，声音发颤，老泪就要掉下来。
“这些年，看着傻柱给聋老太太做饭，问长问短，我眼馋啊。我没奢望有那么一天，可老天待我不薄，让我孙子来到我身边。”
大家都忘记什么时候听金老太太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以往院子里一提太太，就只能想到聋老太太，她的光芒早就遮掩了院里的其他几位太太。
金老太太继续，“可你们，成心和孩子过不去，他来咱院是坑谁害谁了？还是偷谁抢谁了？”
傻柱磕巴着嘴，“那倒没，金老太太您想哪里去了？我们想赶他走，是为您着想啊。完全是出于对您的关心，关怀啊。”
金老太太冷笑，“要是你们真关怀我，那就跟从前一样，我家里出了什么事都不闻不问的，那就是最好的关怀！”
一大爷的脸上有点挂不住，“金老太太，您这样说，让我们大伙儿的脸往哪里搁？您平日也不吱声，我们大家伙不知道您有什么困难啊？”
周易怼一大爷，“易师傅，一大爷，院子里这么多老人，您扪心自问一碗水端平了吗？”
金老太太叹气，“孩子，别为难一大爷，是奶奶不会为人。”
院子里的其他几位太太在人群里窃窃私语，哪个老人不需要照顾？
一大爷赶紧表态，“金老太太，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们送过关怀，您不要啊！”
金老太太想起一件往事，前年过年，一大爷拿了一斤陈年的玉米面送温暖！就巴掌那么大一撮，她当场拒绝了。这就是一大爷所说的关怀！
一大爷看着周易，“周易，说实话，一大爷开始是对你有些成见的，作为四合院的一家之长我得考虑周全。”
一大爷振振有词，“咱们啊，回到主题，这场法会是冬月祈福法会，并不是针对你和你奶奶。那黄大仙出的幺蛾子，我们也没想到。经历此事之后，我们院和黄大仙扯清关系。”
一大爷放慢了语气，“当初我听老阎说你学道的，我也好奇你学的到底是哪个道？今天我明白了，你学是是人间大道！”
一大爷，我周易，打心里服您！您面不改色心不跳说谎说的比真话都真。
一大爷继续，“什么是人间大道？我想，咱们四合院的老少爷们都得跟周易学一学，就是一个字：孝！”
周易心里急，忘记刚刚恨不得把我踩在泥里了？
又一次掌声四起，周易心道：一大爷不当宣传科领导才是真屈才。
一大爷摆摆手，“你们是没见到这些日子周易是怎么侍奉金老太太的，亲孙子也不过如此。”
周易心里发冷：合着您亲眼看见了似的。
三大爷不能落了下风，他赶紧，“一大爷，我能补充两句不？”
三大爷扶了扶眼镜，“孟子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这一句我读了大半辈子，今天才心有所悟。”
一句话把周易酸的差点吐出昨晚的饭菜，文人酸客，非三大爷莫属。
这张引经据典的嘴巴，当初可骂他是瘪嘴货！嘎嘎嘎的。
好你们个一大爷三大爷，关键时候，变脸比翻书都快，那我傻柱成了啥了。
你们把自己洗白了，那我就是和黄大仙串通一气的恶人？
这帮大爷，个个往周易脸上贴金，都快贴到屁股上了。
“三大爷，您别拽文了，能不能让我说两句？”傻柱打断三大爷的抒情。
三大爷讲到仁义礼智信，还打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被傻柱这一吵吵，打断了思路。
“关键时候，你就爱给三大爷打岔。傻柱，做事要地道，做人要厚道。”
傻柱不理会三大爷，巴巴望着金老太太，向前一步走，“太太，我傻柱小肚鸡肠，我不容人我？”
傻柱一个耳光打在左脸上，“傻柱啊，这孩子，你干嘛呐？”
啪，一个耳光又打在自己右脸上，“太太，我糊涂啊。您把周易带回家，我就琢磨着，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怕您的晚年过得不痛快，这才偷偷和黄大仙串通。我交代，我坦白！”
“我和黄大仙串通的事，几位大爷那是不知情的。”
一大爷率先点赞，行，柱子，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傻柱的面颊被打的发红，“太太，您知道，我活爹又给我娶了个后妈，这档子我爹不疼没娘爱，这院里聋老太太疼我我也疼他，平日里是我忽略了，您也需要关怀。”
周易，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傻柱啊，你这两个巴掌才演出了压轴戏的精髓，苦肉计一出，金老太太菩萨心肠哪能再跟你计较？
金老太太的手附上傻柱的肩膀，“傻柱，我们之间一直就是邻里邻居的，你以前和我不亲，以后也用不着和我亲！”
周易眉毛一挑，看向傻柱和聋老太太，“记住：我奶奶，她有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