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想不出标题
回到酒店，司机停车，李祺然已经睡着了，舒乐在旁边看着李祺然的侧脸，静默了三秒钟，最终打开门，下车，拉开李祺然那侧的车门，戳了戳男人的手臂，“到了，待会儿回到房间再睡。”
被叫醒的男人蹙眉，睁开眼，就看到舒乐俯身在自己的身侧，本来还有些许烦躁的情绪，莫名的平和下来，低声应道：“嗯。”
舒乐见男人应了，便直起身，待他走下车，顺手把车门关上，两人一同上楼。
电梯里，只有他俩，电梯门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十分登对，李祺然侧头，看着舒乐的侧脸，“为什么不接受异地恋？”
刚才舒乐说的时候，他就一直想问了，又碍于李祺言在旁边，他就一直没问出口，在车上闭目养神又睡着了，直到这个时候，才问出口。
“嗯？”舒乐没太听清。
“为什么当时不接受异地恋呢？”李祺然又重复了一遍。
舒乐没想到他还会问起这个问题，组织了一下语言，便说：“我这人谈起恋爱，有个缺点，有点粘人，异地恋我会觉得很难受，不能相见还需要多承担一份情绪，我比较自私，想了一下，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比较重要，就分手了。”
“那之后呢？没在谈过恋爱了？”
“没有，自己一个人挺好的。”舒乐转头，望着李祺然的眼眸，望不到眼底。
电梯门开了，“嗯。”李祺然抬步走了出去。
舒乐记得李祺然的房间和她好像不在同一边，但李祺然走的这个方向，怎么是她房间的方向呢？
“你房间不是在那边吗？”
“换了，在你隔壁。”
“什么？”舒乐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房间换到我隔壁了？”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李祺然没回答舒乐，拿出房卡，刷了一下，门开了。
舒乐目瞪口呆，什么时候换的，她怎么不知道？转念一想，李祺然住她隔壁，脸又红了。“你，你什么时候换的？”
“前几天安排的，但今天才换过来。”
“噢，你也没和我说。”
“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了？晚安，好好休息。”李祺然看着舒乐还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晚安。”舒乐拿出房卡，刷卡进门。
关上房门，她的脑袋才缓过来，那这不是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了？一想到这，舒乐脑袋又充满了粉红泡泡，蹬掉鞋子，舒乐往床上一躺，又滚了两圈，还是平静不下来。
拿出手机，在小群里开始发消息。
舒乐：李祺然住我隔壁了！
久久无人回应，舒乐又刷了刷手机，便去洗漱了，回到床上，小群里炸锅了。
肖冉冉：什么？李祺然住你隔壁了？
宁秋：what？最近发生了什么，他就住你隔壁了？
肖冉冉：舒舒勇敢飞，我们永相随！
宁秋：追！
……
舒乐：我努力！
回复完消息，舒乐继续刷手机，突然想到，这几次吃饭好像都是李祺然提的，要不要主动约他一次呢？手指的速度比脑子快，手机屏幕上已经点开了李祺然的对话框。
舒乐犹豫许久，想了想要以什么样的话语开始这一段对话，最终发了一句：你这几天有空么？
这边，李祺然也刚洗完澡，擦着头，手机震动，他点开微信，看到舒乐的微信，嘴角上扬，回复道：这周忙完合作案，周末就有空了。
舒乐收到信息，秒回：那周末和我去逛逛吗？
李祺然回：好。
没想到李祺然回复那么快，舒乐拿着手机在床上，看着李祺然秒回的信息，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这就答应了？
李祺然见那边没回复，但自己实在是困了，又发了一句晚安，便关灯睡了。
舒乐接到消息，回了个晚安，但自己却睡不着，脑子里还是回转的是这几天和李祺然的相处，每一句话好像都清晰地印在脑海里，好像距离又近了一点。
她掰着手指头，今天才星期二，那就还有三天才能见到他，好像有点想他了。
……………
星期四，交完稿子的舒乐这个星期已经是无所事事了，舒乐坐在桌前，将写好的剧本发出去，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夕阳已经西下。
这两天写稿子写得昏天黑地，也没好好吃饭，把工作完成，肚子也叫了起来。
李祺然这边，也是连轴转了两天，开完会的他走出会议室，看了看表，五点半了，方案已经基本完成，细节也改得差不多了，今天他也不想再加班了。
回到办公室，和项扬交代了一些事项，就离开了公司。
车上，李祺然给舒乐发微信，问她晚上吃什么。
此时的舒乐正在外卖软件上纠结着，帝都的外卖实在是太多样了，她根本选不出吃什么。微信弹出，舒乐点开，回复：不知道，正在纠结。
收到回复，李祺然心念一动，回复：你在哪，要不要一起吃。
看到消息的舒乐顿时来了活力，本来以为周末才能见到的大忙人，今晚又能见到了！手指飞快地打字：我在酒店，但我懒得出去了，你随便买点吃的回来呗。
李祺然看到消息，简单回复了个好，便让司机掉头，去附近商场的饭店打包了好几个菜。
他提着满满一大袋的东西，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隔壁房间的舒乐都快饿趴在墙上了，在房间里翘首以盼着李祺然房间的动静，听到响声就拿起手机，问李祺然回到了没，自己可以过去没。
这边，男人刚放下菜，正准备发消息，就看到了舒乐的消息，失笑，看来是饿了，这么着急。
舒乐收到他的信息，鞋也懒得换，穿着酒店的拖鞋，带了个黑框眼镜就过来了。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李祺然给她开了门就进洗手间换衣服了，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李祺然打包了四个菜一个汤，还是热气腾腾的，“李祺然，吃饭啦！”舒乐已经迫不及待了。
“嗯，我换个衣服，你先吃。”李祺然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来。
出于礼仪，舒乐还是忍着饥饿，等李祺然出来。
李祺然换好衣服，走出来，就看到舒乐拿着筷子，眼巴巴地坐在桌前等她。
“怎么不吃？”
“当然要等你一起吃啦。”舒乐给他拉了个凳子，让他快点坐下，又把筷子递给他。
“啧，看你那馋样。”
“哎呀，这两天忙着写稿子都没好好吃东西，现在已经到我饿的极限了啦。”舒乐已经开始了狼吞虎咽，但她只吃了肉，忽略了所有的素菜。
十分钟之后，李祺然看着桌上肉已经吃了一般，而素菜几乎是没动过，皱起了眉头，“不吃素菜？”
“嘿嘿。”舒乐心虚，夹了一块西兰花，应付他。
“不吃青菜不行的，这一碟青菜你吃完。”说着，李祺然把一碟西兰花推到舒乐面前。
“一碟我吃不完，不行，你也得吃。”舒乐不服，西兰花是她最不爱吃的青菜，以前减肥的时候天天水煮西兰花，她已经对西兰花产生了生理性厌恶了。
“我帮你吃两块。”李祺然夹了两块西兰花。
“我不爱吃西兰花嘛，你买别的青菜我肯定吃。”舒乐不自觉地又开始撒娇了。
李祺然无奈，“那你再吃几块，这回饶了你。”
不用吃西兰花，舒乐开心了，从一碟西兰花里挑了两块最小的。
“你还有什么青菜不爱吃的？”李祺然问。
“没啦，就西兰花不喜欢，还有白萝卜，其他都还挺喜欢的。”
“嗯，那我下次买别的。”
舒乐听着这话，心里乐开了花，这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的感觉吧。
“周末想去哪儿？”李祺然问。
“不知道，瞎逛，看个电影？”
“你决定，我都行。”
“好，你什么时候回北宁？”舒乐记得他上次说来帝都出差一周而已。
“不急，合作案完了还能再待几天。”
“好。”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八点多才吃完饭，放下筷子，舒乐往后一靠，十分舒坦，房间在高层，他俩坐在窗边吃饭，她低头，看着下边的车水马龙，这一刻突然感到很安宁。
李祺然坐在对面，看着舒乐的侧脸半晌，顺着她的目光也往下看去，一片繁荣祥和，而佳人在侧，这一刻他感到回国是无比正确的决定。
发呆了几分钟，舒乐回神，看着一桌的残羹剩饭，起身拿起垃圾桶开始收拾。
李祺然看到舒乐的动作，也起身，想帮舒乐一起收拾，但被舒乐按住手臂，推到了沙发上，说：“你今天负责买饭啦，你就休息着吧，我总不能又不负责买饭，又蹭饭，还不收拾垃圾吧？”
看着舒乐坚定的眼神，李祺然也没坚持，说：“行，那我就休息着。”他走到一旁，拿出电脑，开始处理邮件。
舒乐悠哉游哉地收拾着，将垃圾打包，放到门口，洗了个手，也坐到沙发上，不过她也没黏着李祺然坐，和他隔了个位置，拿出手机浏览着新闻。
一时静默无言，李祺然处理着邮件，她就看新闻，自己玩手机也没打扰他。两人之间无话，也不尴尬。
李祺然处理邮件还需要一会儿，见舒乐无聊，便从茶几下拿出一本杂志，给舒乐，“你看会儿杂志，等会我们下去散步。”
舒乐应了一声，接过杂志，随便翻着，时不时瞥一眼李祺然，不禁感叹，工作的男人真帅，但他也太忙了。
半个小时过去，李祺然终于处理完了邮件，合上笔记本电脑，站起来，抽出了舒乐手上的杂志，“走，下去散步。”
“我回去换个鞋！”舒乐站起来，噔噔噔就跑了。
李祺然失笑，拿起手机，提起舒乐放在门口的垃圾，就走到了舒乐的门前，等待着。
舒乐飞快地换了鞋，就出门了，“走！”第一次和李祺然真正意义上的饭后散步，她兴奋得不行。
走到路边，李祺然丢了垃圾，就和舒乐慢悠悠地晃着，九月的秋风吹过，吹起女人的发丝，拂过男人的肩头，李祺然细嗅，舒乐的头发上还带着一丝花香。
舒乐时而低头，时而侧头看路边的树，时而又抬头看天空，但或许是因为有些许的害羞，她就是不看李祺然。
她的小动作又怎么会瞒得过李祺然呢，李祺然侧头看她，“舒乐。”
“诶！”舒乐转头，就对上了男人笑弯了的眼睛，霎那间，她就被吸引了，和记忆里那个初中的少年重合了。
“你看有风筝。”李祺然指了指天上。
舒乐抬头，真的有风筝在天上飞，她哇了一声，“我好久没见过风筝了。”
“放过风筝吗？”李祺然问。
“小时候放过，大了就没玩过了。”舒乐语气里颇有些可惜。
“回北宁带你去放。”李祺然许诺。
“好！”舒乐惊喜，这是她听到的李祺然给她的第一个诺言。
两人并肩走着，舒乐纠结许久，突然问：“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有。”李祺然诚实地说，“不过很短，三个月而已。”
“噢。”舒乐有一瞬间的失落，转念一想，如果二十五年一直单身，那说明他也不太行，“那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了。”
“挺好。”舒乐脸上笑意渐浓，转了个话题：“回去吧，你明天是不是要去谈合作案了，早点回去休息啦。”
其实今天下来散步，是因为明天的合作案要进入最后的谈判阶段了，这个项目是他进公司之后第一个亲自负责的项目，成败就在明天了，他的压力也是真的有点大，便想下来走走。
舒乐也看得出来，李祺然最近是真的忙，而且今天状态也不太对，还突然想下来散步，细心一想，就知道他是压力大了。
“别太大压力，第一个项目嘛，努力，尽力，对得起自己就好，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舒乐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祺然侧头，看着放在他肩膀上纤长白皙的手，“好。”
“明天加油！”舒乐又拍了拍他，“走啦，回头！”
舒乐绕到李祺然身后，推着他，往回走。
男人走在前，笑意直达眼底，精神也放松了不少。
皓月当空，星星也在眨着眼睛看着这对璧人。
……………
散步之后，李祺然睡眠都好了不少，一夜好梦，舒乐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