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威光下的阴影
“小乾，我要拜托你守住天之都，守护天空一族和他，但你放心，你的使命不是永恒，我会回来找你，在那之前，守护好这里。”
主人，天帝寰宇，那熟悉的身影在最后的最后，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而后便一去不回。
而乾曦暮，开始了他的讲述。
“诶！醒了醒了！我们的尝试居然成功了！”
“我知道啦哥哥，你别太激动，之后还要再改进才行，话说，他是不是和我长得太像了？”
“就是你小时候的样子啊，不然我干嘛参与进来？”
……
断断续续的对话传入我的耳中，于是好奇的我睁开了眼睛。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主人们的时候，那双标志性的星目也在此刻印入我的内心深处。
我是空间的圣器，由天帝寰宇和他的弟弟寰序秋创造的，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拥有意识的究极敕具，这便是我最直接的自我认知。
主人寰宇有时会说：“小乾，你是天圣相的代行者，可以使用所有类型的空间敕力，快点学习吧，然后为我保护我的弟弟。”
而此时寰序秋就会笑着呛他：“得了吧哥哥，他是我们的家人，家人是要互相保护的，况且我可不比谁差啊。”
尽管如此，我依旧牢记这个使命。
几个月后的某天，寰序秋准备前往南方，走之前，他特地来到我的面前，表情十分冷淡：“曦暮，我要去调查海边现身的血色邪灵了，跟我一起去。”
“好，”此刻的他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对我的称呼也有不同，但我没往心里去，“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天空一族的领地如今已经拓展到南部的海滨，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别馆，专门准备着为王室接风洗尘，暂时居住。
他一走进房间，就开始自言自语，时而提到实验，时而又说到邪灵的关联性，不过很快，他就拿起书册，并望向我。
“小乾，接下来我们每天去海边逛逛，寻找那些邪灵，我需要仔细研究它们，顺便也给你增长一点战斗经验。”
“好耶！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嗯……”他歪着头，仔细想了想，“今晚吧，没了阳光，那些邪灵更容易出现。”
整整一天过去，在晚上时，海中果然爬出了数个血红色的异形，虽然它们形态各异，但那都是同种邪灵。
可能是因为我太强了，我很快就解决掉一只。
“小主人！快来这边！”
寰序秋很快循声而来，但他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好，而当我看到我杀死的那邪灵后，也明白了原因。
只见那邪灵尸首就在这短短数分钟时间里腐烂过半，甚至体内都已经看不到腐化核心了。
“诶？这不可能吧，我才刚刚杀了它！”
“看来这些邪灵不同于以往，它们的腐烂速度已经让我来不及处理了，接下来我需要你帮我分析它们的形态，我需要第一手数据！”
听他这么说，我几乎立刻就回想起刚刚感受到的能量波动，那不是敕力，而是某种更有侵略性的东西。
接下来数天，我逐渐在杀它们的纯粹数量累计下掌握了线索，这群来历不明的邪灵拥有逆天一样的躯体素质，几乎是全方面碾压所有已知生物，构成物质也是完全在地球上找不到。
思来想去，唯一感觉能说得上是缺点的，是它们全都很无脑。
听完我的说法，寰序秋陷入了沉思，我听到他轻声说话。
“竟有如此……熔渣……如何应对……”
我实在听不明白。
几天后，海边迎来了暴雨，就在这沉重的雨中，我们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巨大臃肿的邪灵轰然倒地，她举着闪亮的乌枪，从海中走来，那正是守狱人。
“怎么了森罗天，已经这么久不见，你在拘泥于人类的过家家吗？”
……森罗天？
那是谁，我很疑惑地想到。
结果，身边的寰序秋直接冲进她的怀中。
“姐姐，好久不见！”
姐姐？他还有个姐姐吗？我歪着头，十分困惑地看着两人重逢，就在这时，我忽然回想起在之前，他偶尔流露出的淡漠的人格。
——难道说，这位小主人寰序秋其实还有一人？
“森罗天”，这个名字如同一个浮出水面的幽灵，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
“好啦小乾，我的部分你就别重点讲了，既然已经提到了我弟弟们的情况，就快说说那次在天之都的遭遇。”
被她这么一催，乾曦暮有些不高兴：“我都好久每个人说话了，让我多说说不行吗？”
“这客人们都到了，之后有的是机会，但现在我们属实没时间了。”
“唉……好吧。”
……
以我身为圣器的便利性，我很快确定了这位共享寰序秋身体的“森罗天”是存在的。
相比于寰序秋的温和、古灵精怪，森罗天更加冷淡和精细。
他们似乎十分要好，一起带着守狱人回到天之都，建造了大天狱，用来关押并研究邪灵，但那是为了什么？我偷偷进行着进一步调查。
但很快，调查就不用继续了，因为他们一直在努力对抗的，那究极的生命体现身了！
那是一个十分扭曲的午后，天之都的天空被神秘的黑色漩涡吞噬，黑色粒子倒悬，向上飞去，似乎有某种树根一样的东西正想要从深处探出。
三贤院的首席，名为路笙的男人很快公告全城，尽量不要升入空中，所有战士都已经准备好听令行动。
天帝寰宇把空间锚点扎在我身上，直接不顾众人反对冲进了那漩涡，他似乎在里面对上了很强大的怪物，但那破竹之势依旧将一切搅得天翻地覆。
在这期间，寰序秋与路笙一起指挥着封印法阵的启动。
“第一小队所有人注意，在我们发令后再开启你们控制的各个法阵阵眼，这次必须将它封存！”
“姐姐，影都那边准备得如何？”
守狱人在通信中回答：“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现在抽不开身了，天狱的邪灵正在暴动，我得把它们扔进侧空间里待着，大概需要几分钟！”
“好，小心一点，我们这边暂时也没有问题！”他很快又看向我，“小乾，哥哥那边有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在漩涡里面破坏吗？”
“嗯，敕力流动并没有增加，所以……”
就在这句话刚说出来时，我突然察觉到天圣相的输出暴涨，是天帝那边正在使用，并与此同时，他也在一并从我这里开启了天圣相敕力的输送！
他遇到了难以置信的强敌！
“小主人，我得去帮忙了，不然有可能出问题！”
没等他回话，我就直接将锚点随便挂在了天之都上，去到了天帝身边。
之后发生的一切，天帝面对的敌人，我不知为何失去了这段记忆，等到我们终于能够脱身，回到了正常世界时，却看到了地狱一般的景象！
与整个天之都一般巨大的“花朵”盛放在都城的一侧，让整个城市略微倾斜，第三城区正在逐渐被转化相同性质的异形，大量的人陷入疯狂，而更多的则直接死在了那东西身下！
守狱人似乎已经与其大战一场，但却没能阻止祂。
“怎么会这样！”我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的绝望，“这怪物居然是完全无敌的存在！”
只要看过祂的敕力状态，这个结论任谁都能确信。
祂的全身敕力来自体内的核心，这核心根本没法从外侧击破，祂的精神又同时警惕着一切自内部的破坏，全方位一体防御，几乎是完全无懈可击！
寰宇在沉默片刻后，似无波澜地说：“乾曦暮，启动那个吧，我们准备了这么久，正是为了对付这混账，既然已经付出了严重的代价，那就抢回该有的成果吧。”
“是……”
起源熔渣，这天启降临一般的生物，在我们付出惨痛代价之后，终于被击败。
祂被完全剥离成三个部分：
身体被封在了大地最深处，精神体被封在了这天狱最下层，作为意识与身体沟通的基底，其广袤的深层意识，则成为了如今这天狱的构建基底。
三者完全分离，祂才终于沉寂，就算如此，消灭依旧极难进行。
三贤院其中两个首领死亡，天之都人口四成伤亡，守狱人也是身负重伤，然而对天帝来说打击最大的——他的弟弟寰序秋，释放出这起源熔渣的源头，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