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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噩梦断胆颤心惊 夜漫漫苦等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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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老汉自噩梦惊醒,睡意皆无,披着被子,呆呆地坐在炕上,陷入绵亘长久的回忆之中。而手里则一根不断一根地抽着香烟。

    由于往事坎坷,回味感伤,常常忘记了手上夹着的烟卷,以至于那烟卷上蓄积的烟灰长长的弯了回来,有时甚至都烧到指头了,这才伸出熏得焦黄的干树枝般的两个指头,弹落在那个用一只吃完药丸的纸盒子替代的烟灰缸里。

    屋子里袅袅腾腾,烟雾缭绕,弥漫着劣质烟草的呛人气味。张老汉由于长期抽烟肺部不好,一抽烟就咳嗽,咳得青筋暴露,浑身冒汗,可刚刚咳完,就又抽上了。

    张老汉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这个梦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有什么说道……。

    陡然,他想起了一个传说:相传在北宋徽宗政和年间,阳谷县武都头领了知县的差事,监送车仗赶赴东京,在东京投了来书交割了箱笼,等回书期间,在东京大街上闲逛了几日。得了回书之后,即领一行人,踏上返回阳谷县的归途。

    前后往返耗时两月。期间,大约过了四十余天,在返回途中,有一日,领着一行人,行至天黑,人困马乏,路过一个镇子便在馆驿住宿休息。

    晚饭之后,武都头洗漱完毕,就走进客房,早早卧床休息了。由于连日来奔波劳顿,躺下不久就呼呼大睡了。

    睡到半夜,突然,看着有一条黑影来到床前,定睛一看却是他哥武大郎。只见武大郎蓬头垢面,七窍流血,哭哭啼啼告诉他说,他被奸人害了。

    武都头惊醒过来,猛地坐了起来,掌灯一看,地下并无人影。武都头顿觉蹊跷,分明是真人真事,并不像梦境。难道说他哥有何不测?

    他深知他哥矮小软弱,常受人欺负。而他嫂却身姿妖艳,不守本分。他哥原在清河县就因为常常受人欺负,无法生存,才搬到这阳谷县在紫石街租了一处宅子,躲避开那些奸人,仍旧每日挑着篓担以卖炊饼为生。

    他离家多年,因路过阳谷县,偶在景阳冈打虎,落脚阳谷县衙,遇到了他哥,方才兄弟相

    见。了解了他哥的情形又见了兄嫂之后,就对他哥不放心,几次要提醒他哥,话到嘴边,

    又难于启齿。

    此次他受领知县公差,离家临走时对他哥多有吩咐:此次出差,路途遥远,最快也需两月光景方能返回。在他走后这段日子,别与人争执,万事暂且咽下,且等他回来再作理论。

    武都头掐指一算,离家已有四十余日。难道说他哥遭人陷害不成?

    武都头想到此就出声说道:“哥哥,如果我刚才所梦是真,你就让我再梦一次!”

    说完吹灭灯盏,倒头就睡。不一会又梦着他哥武大郎站在他床前哭哭啼啼告诉他说,他被奸人害了。

    武都头又惊醒过来,一跃坐了起来。又说道:“如果刚才所梦是真,就让我再梦一次”

    结果第三次睡着,又做了同样的梦,一连三次梦着他哥被奸人所害。武都头就掌灯坐了起来,再也睡不着了,一直挨到天明。

    早饭后就领着一行人马,昼夜兼程往回赶。他一路惴惴不安,神思恍惚。回到阳谷县后匆匆交完回书,换了行头,就直奔紫石街他哥的住处而来,一进门果不其然,他哥被人残害而亡。

    张老汉静静地回忆了一下这一传说,感觉这两个梦境极其相像……。可是儿子憨厚老实,从来不与人争锋,也没有听说得罪下什么人或有什么仇人。只是儿子从小缺奶,长得孱弱瘦小……难道会有人欺负他?

    张老汉开始想他儿子身边的一些人和事。细细分析,近来有没有些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儿子是个好木匠,周边经常有人慕名而来,请他去盖房子打家具。就是担心在主家做完工收上钱之后,路上怕有些见财起意的劫匪们谋财害命。

    他曾多次吩咐儿子,做完工结算完之后,不要走夜路,不要走小路。要与人结伴而行。这年月经常听说有拦路抢劫,杀人越货之勾当。

    有的人好吃懒做,不愿干活吃苦,就靠偷盗抢劫为生。还是那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心隔肚皮,里外不相一”。 这些道理也经常给儿子讲,叮嘱他谨慎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儿子也答应。

    看着儿子也比较谨慎嘛!能发生什么事呢?……再就是,他那个媳妇,经常打扮的一身妖艳,看上去有点不太地道。但是儿子喜欢,当老子的也不好说什么。

    曾经风言风语听人说有些男男女女之事……,难道说儿子根锁被人害了吗?……张老汉想到这里顿时浑身寒冷颤抖!哆嗦成一团……。

    这时候,张老汉就盼着天赶快亮起来,天一亮他就能过去找儿媳妇问个究竟。现在深更半夜的,咱一个当公公的,去敲人家儿媳妇的门,不是个事情。

    于是抽一会烟,拉灭灯看看窗户外面,天是否亮了?

    天还没亮,就又拉开灯再等着,这样反反复复,拉灭、拉开,拉开、拉灭……

    等啊,等啊,香烟抽了多半盒,烟灰也堆了一大堆……。

    终于听着村子里的一只大红公鸡叫了一声:“高盖楼!……”。

    这是村长刘巨虎家的大红公鸡。公鸡打鸣都有着丰富的语言,有的打起鸣来叫的是:“高盖楼!”,有的叫的是“穷得很!”有的叫的是“低骨头!”等等,各种各样语言,丰富多彩,不一而足。

    村里人养鸡,从鸡娃开始抱养,慢慢看着长大,分出了公鸡和母鸡,然后母鸡要看下的蛋大小,公鸡要听打鸣是否好听。若母鸡下的蛋又大又多,这就是好母鸡,要重点培养。若下的蛋又小又少,就准备到街市上卖掉。

    而公鸡如果叫的是“高盖楼!”全家人都高兴,就给好吃好喝养着,专门让每天打鸣交配。若叫的是“穷得很”或“低骨头”第二天就宰了。

    这第一声叫“高盖楼!”的大红公鸡,是村长刘巨虎家的公鸡,这只大红公鸡,长得虎背熊腰,凤首雀尾,掌如鹰爪,腿如木桩,走起路来,步态沉稳,目不斜视。

    特别是这只大红公鸡有一副特别嘹亮的好嗓子,由于膘肥体壮、肚大气足,其打鸣的高度,令全村公鸡望尘莫及。

    每日清晨一声鸣叫,十里八乡都听得清脆嘹亮,是一尊名副其实的鸡界霸主。它身后有“三宫六院”“妻妾成群”。

    每天清晨,迎着朝阳,带着“满朝文武”、“妻妾嫔妃”迈着八字步,往街上一走,满街的公鸡都夹着尾巴,望风而逃。

    全村的母鸡必须先由它挑选交配,它挑得剩下的,村里其他公鸡才战战兢兢,瞻前顾后地去勉强所为,交配得自然是索然无味。

    每日黎明第一声打鸣,必须由它先发出,然后别的公鸡才能跟着打鸣,所有的公鸡必须遵守这个规矩,否则,当天就要遭到它的惩罚。

    据说,王二狗家的公鸡死心眼,不识相,情商较差,不懂鸡界规矩。有一天早晨,居然第一个先叫了起来,这下可闯了大祸了!

    这只大红公鸡红冠倒竖,怒目圆睁,颈毛膨胀如伞盖,翅膀闪动如铁扇,将王二狗家的公鸡追着跑了三条巷子,五只院,最后吓得王二狗家的公鸡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大红公鸡“噌”一下扑了上去,将王二狗家的公鸡重重地压在肚底,只凶狠的一啄,王二狗家的公鸡从此就变成“独眼龙”了。

    从那以后全村的公鸡都规规矩矩,俯首帖耳,惟命是从,再也不敢犯上作乱了!。

    经刘巨虎家的大红公鸡这么一叫,村里的公鸡三只、五只、三十只、五十只,成百、上千只公鸡此起彼伏,潮起潮落,跟着叫了起来!

    夜幕渐渐退去,古堡村慢慢从沉沉的黑幕中挣脱出来,显现出其轮廓。远处天地山脉还混沌模糊,潮湿的晨雾徐徐升起,给街道房屋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张老汉早已急不可待了,穿好衣服,关好房门,急匆匆朝着儿子住的院子走去。就在离儿子的家不远时,突然看着一个黑影,鬼鬼祟祟从儿子的家中闪出,慌慌张张向村东方向去了。从背影上看,像是村支书白世雄。

    张老汉顿觉后背一阵冰凉,脑门发胀,身子有点失重,站住定了定神,才继续向前走去

    进了儿子的院子,伸手“咚咚咚”,敲了几下房门。

    里面传出儿媳妇嗲声嗲气的问话声:“谁呀?”

    张老汉喊道:“根锁、根锁!”

    儿媳妇赶忙说,“爸,你等等!”

    显然,儿媳妇还没有起床。约莫十来分钟后,门开了,儿媳妇穿好了衣服,披头散发站在门口。

    张老汉就问:“根锁呢?”

    儿媳妇回答说:“出门了”。面色慌张,眼神闪烁不定。

    张老汉一听,脑袋“嗡”的一震,急着又问道:“出门了?”

    儿媳妇回答说“是的”。

    张老汉追问道:“出门去哪了?”

    儿媳妇回答说:“去县城了”。

    张老汉又追问道:“去县城干什么去了?”

    儿媳妇回答说:“买种玉米机子去了。”

    张老汉越发急切地追问道:“走了几天了?”

    儿媳妇回答说“有十来天了吧!”

    “啊?……”张老汉一阵晕眩,就瘫倒在儿媳妇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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