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皇后赐婚
安国公府正堂,一屋子女眷对着刚刚接到的懿旨相顾无言。皇后娘娘怎么忽然给四丫头赐婚淮阴侯家?贵妃的娘家侄子。这是哪跟哪?
不说别的,这家里的三个姐姐还未订婚,就直接赐婚四娘子,怎么都于理不合。
只有小李氏抬了抬眼皮看向槿姝,心里想什么不可知,但明显她是知情的。
槿姝自己倒是没什么反应。就算心里不痛快。面上也不显。只没什么表情的跟众人施礼告退。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这几天槿姝因为梦里的情景情绪一直不高,没心情留在这里听她们的酸话。淮阴侯府世子槿姝是知道的。
托有个爱女如命亲爹的福,这满长安跟槿姝年纪差不多的小郎君的资料,槿姝这里都有,不说详细到小时候尿过几次床那么夸张,几岁开始读书是绝对清楚的。外加上莞筝那么个爱八卦的闺蜜,哪怕不在亲爹考虑范围的人一些八卦槿姝也清楚的很。
而这淮阴侯世子,是绝对不在父亲考虑范围内的这么一个人。
长的倒是不错。毕竟是贵妃的娘家侄子,皮相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只是这人品。用槿姝的话说就是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臭不可闻。
槿姝拿着资料正翻看呢。谢琅一溜烟的跑了进来,额头上出了好多的汗。
“她怎么敢!”谢琅进来喝了一大口茶水。气哼哼的说道。
他也是在当值的时候有人偷偷告诉他这道懿旨。匆匆告假回来。这婚事他是不会同意的,就连把乖女跟那畜生放在一起谈论也不许。
“阿爹快别气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已经下了。女儿也还小着呢。不至于就这么急。”边说边拿过帕子给父亲擦额头的汗水。
槿姝倒是看得开,被赐婚罢了,未必就没办法了,不必气到自己。
“跟他放到一起被议论我都觉得脏。”谢琅想到这个淮阴侯世子一脸的鄙夷,心情顿时一点也明媚不起来了。
“刚刚接旨,内院众人的反应如何?”
“老夫人婶婶和其他小辈们该是不知情的,夫人和明珠,瞧着反应不说全部知情,也不意外。”槿姝想了想刚才众人的反应。
“好好好。她们母女倒是一心。”谢琅气倒,是他纵容她们了,既然手伸到自家闺女头上,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槿姝别担心,你爹我入宫去求见皇上,把这懿旨退了。”也不等槿姝回话,就匆匆回了前院,本他着急回来,就是拿证据来的。
槿姝瞧着离开的亲爹,无奈的叹了口气。平时很少见自家爹这么着急,也不知道他想怎么处理这事。
槿姝倒不担心亲爹冲动下作什么没法收场的事儿。自家爹虽不是那老谋深算的,但也不是个傻的。总归伤不到自己就行。槿姝也就丢开不管了。
凡事有亲爹护着,感觉是真好。招呼木香给自己准备布匹,打算给阿爹亲手做套衣服。尽尽孝心。
御书房的皇上听说安国公世子求见,还挺纳闷。这倒是稀奇。对谢琅他是记得的。当年苏家那七成家产用起来还是很香的。虽说这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因着有继后这么层关系。所以一直也没忘。
但谢琅,倒是头一次主动求见。皇上冲着身边的心腹太监瞧了一眼。
“主子,中宫今儿出了一张懿旨。赐婚安国公四娘子和淮阴侯世子。”侯成侯总管一看皇上的神色就立马明白皇上的意思,马上回道。
皇上点了点头,虽意外这样的懿旨没先跟他商量。不过继后再不好也是皇后,安国公世子这是进宫想抗旨不成?
“宣吧。”
侯成看皇上一瞬间不愉的表情,知道皇上这是不高兴了。小心的宣安国公世子觐见。
谢琅进了御书房噗通就跪下了。也不着急起来。只仰着头,并不看皇帝的眼睛,只盯着书案,双目通红的跟皇上委屈。
“皇上,臣委屈。臣冤枉啊。”谢琅跪坐在御书房书案前。还有心情想着还有个垫子。待遇不错。不至于膝盖疼。现在其实是不兴跟皇上行什么跪礼的,只今儿谢琅不是告状来的么,跪就跪了,也不觉得有什么。
谢琅上次进御书房还是好几年之前了呢。
皇帝瞧着眼前哪怕到了而立也依然像个长不大孩子的谢琅,满脸的我很委屈你快问我的样子。忽然就没那么气了。
皇帝是个资深颜狗。要不贵妃也不能半老徐娘这么多年还受宠,还不是因为这么多年没出一个比贵妃长的还美的。美人在皇帝这里多少还是有些特权的。
“有什么冤屈,谢统领跟朕说说。”
是的,这么多年下来,谢琅在龙禁尉里混上了个从四品统领,当然只是个副职。这还要归功于他脸好嘴甜花钱大方。在外看来身手虽然一般但也不算手无缚鸡之力。本身勋贵家的世子出身。混了这么多年,一个副统领,不出格。
“皇上,您能让“谢琅瞟了眼左右的小宫女太监。意思就是能让那些人出去不。
皇上看了眼侯成。侯成就把人都打发出去了。侯成自己没走。皇上也没让他离开的意思。
看众人关门离开。谢琅酝酿了一下情绪。跪坐在那就抽了抽鼻子,眼泪在那双桃花眼里似落非落,只显得更加委屈。
“皇上,臣自知自小不受家里待见,要不是有皇上为臣做主,臣是没有今日的。”
“臣对府上也没多大的期待。只盼着自己平平安安,等臣唯一的女儿及笄,臣给找个长的好看的小郎君,带着他俩一起寄情山水,不去碍着府上人的眼。不奢求。臣也算报了国公爷的生恩。”
说着,到底觉得自己是哭不出来,还是用袖子按了按双眼。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心里还在腹诽,这姜汁子太辣了些。
“唯一的女儿?”皇上一瞬间就抓住了重点。至于说什么山水隐居。那是什么,皇上完全没在意。权势是那么好放弃的么。要是那么好放弃,他也不会坐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