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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没有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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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五里香酒楼见老板娘一事不了了之,青雁芙搀扶着青知窈,去了离酒楼最近的医坊。

    大夫诊后,不解道:“小姐身康体健。”

    但青知窈脸上怪异的神情不作假,大夫又将医坊的女医唤来,把脉后仍是毫无病症。

    女医询问:“小姐近日可否浅眠,亦或是遇见了难处,以至神思恍惚?”

    青知窈茫然地看着女医,说不出是因为刚才见到了顾殿帅。

    她扭头,拉了拉青雁芙的袖摆,小声说:“二妹,我没事……我们回府吧。”

    青雁芙仔细辨别她眼角的绯红,以及略微苍白的唇色,忽然想起什么:“长姐是不是被顾大人吓到了。”

    殿帅办案素来雷厉风行,如今日这样只是缉拿打斗,以往更甚时,见血封喉实属常事。长姐初来嬴京,恐怕第一回遇到这种场景,受到惊吓不足为奇。

    她紧接着告诉女医:“烦劳大夫开一副静心安神的药。”

    拿了药包后,两人不做逗留,很快回了青府。

    青雁芙将青知窈送到了撄宁院,嘱咐她好好休息,看花的事以后再说。

    她一走,青知窈也神色低迷地进了内室。

    琼儿看着奇奇怪怪的小姐,拉住俪兰问:“你们出去一遭,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二小姐会说那些话,小姐哪里不舒服?”

    俪兰也不懂,明明她们只在雅间门那看了会儿殿前司办案。

    兴许……二小姐的话不假。她望着琼儿,不免担忧:“今日殿前司长官在五里香酒楼缉拿人犯,那位顾大人也在,小姐性子柔,恐是没见过这类血腥场面,被吓到了。”

    “大夫开了安神药,我去给小姐熬一盅。”俪兰忧心如焚,快步跑去小厨房。

    琼儿一人愣在原地,望望紧闭的卧房门帐,又狐疑瞅向俪兰焦急的背影,挠了挠脸。半晌,不解地嘀咕:“只是办案么,小姐在邓蒙郡见到土匪杀人都不会这般的……究竟怎么回事?”

    她眨眨眼,好像明白了:“殿帅,莫非比土匪还要骇人……”

    五里香酒楼。

    来此的客人惧怕殿前司盛威,在吴宗将魏致制服后,三三两两离开。

    片刻,酒楼内只剩下颤颤发抖的小二和掌柜。

    吴宗把踹晕了的魏致丢在一旁,快步走近,屈膝在轮椅前,急道:“大人于何处受的伤?”他明明时刻跟随,竟全然不知殿帅伤情,实在该罚。

    顾镡召目光微滞,看了吴宗一眼。

    很奇怪,如当日豫章侯府外的一模一样。

    这股情绪如被一只诡异的手操控,来去既无踪影,又不知缘由,神秘莫测,仿佛中了传说中足矣控制人心的蛊毒。

    除了苗疆深不可测的蛊,他想不出究竟为何会产生那般古怪念头。

    厌恶,难受,疼痛。心脏被刀割,被数千只蚁虫啃咬。然则这些还算好的,毕竟只是血肉的痛楚,最不能忍受的是,他还生出了极端厌恶的想法,控制不住的凶狠和暴虐,甚至想杀人。

    他想到了隐藏了十年的那个秘密。

    一样的诡异。

    顾镡召敛眸,心不在焉地拭去唇边血迹。

    方禄急冲冲地奔到他面前:“殿帅!”

    天晓得刚才顾镡召吐血时,他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印象中,殿帅自十年前被先皇召回嬴京,从未有此情景。他甚至想到了多年前,殿帅在北边带领镇北军抵抗庆国时,少年将军身披银甲,手握长剑,沙场浴血而战。

    那些鲜血从无数的尸体中流出,血淋淋的,将顾镡召双手染上猩红的颜色。

    十年前,方禄不过总角之龄,还没有进殿前司,与顾镡召不甚相熟。但亦通过长辈的描述,在心中勾画出了一个野性不羁的夺命阎王,衣袍染血而不畏的将帅之人。

    驰骋战场的将军,与血密不可分。但镇守于嬴京的殿帅,已有十年不曾为谁流过血。

    嬴京没有敢伤他的人,也没有能伤他的人。

    只除了……方禄眸光微颤,不自觉看向顾镡召的轮椅。

    一年前,殿帅秘密办案,与当朝卫王同时身陷险境,下落不明。他们几日后寻到二人时,殿帅已废了双腿,自此不良于行,只能依赖轮椅。那恐怕是近些年,唯一的一次受伤。

    “殿帅,请殿帅降罪。”方禄重重跪地,低头懊悔不已,请罪道,“若非卑职引魏致前来,您也不会伤成这样……”

    顾镡召视线向下,定格于方禄沉重的脸色,面上照旧平淡:“此事与你无关,起来。”

    方禄哪能不知顾镡召向来遇到大事也不动声色,遂看向吴宗,焦急道:“快送殿帅回府,请太医诊治。”

    吴宗也反应过来,请示后立刻推轮椅。

    临走时,顾镡召顿了顿,以眼神示意吴宗。

    后者了然,大步走向傻在旁边的酒楼掌柜:“办案叨扰贵店,请掌柜见谅。”后,将一令牌递给他,“今日楼内损失,皆由殿前司承担,劳你三日内拿此牌入殿前司销账。”

    掌柜抖着手接过令牌:“多……多谢大人。”

    顾镡召任两人围着他喋喋不休地讨论吐血缘由,脑中暗想此前究竟看见了什么,致使再一次出现诡异的念头。

    吴宗已让下属去宫内请旨召太医诊治,顾镡召被推着回了将军府。

    嬴京北大街,纵横交错的巷子里,有一条过分静谧的梅子雨巷。

    整巷只建有一座巨大且庄严的宅邸,便是镇北将军府。

    坐北朝南的高墙深院,有房屋四十余,院落十七八,亭台楼阁池桥无数,鳞次栉比,每处都极尽彰显着将军府深受的皇恩。

    但任谁看到此处也想不到,梅子雨巷每日每夜安静得可怕。

    甚至连夜里敲锣的更夫,巡夜时路过,也瘆于这无穷无尽的幽静。

    太医来得极快,匆匆进入内院,替顾镡召看诊。

    但结果却让在场人面面相觑。

    太医语气郑重:“恕老臣医术不精,殿帅气血充盈,脉络畅行,身体并无大碍。”

    “那为何吐血?”方禄不解。

    太医遗憾地摇摇头:“老臣也不知。”

    顾镡召思忖半晌,看向他,低声询问:“若无缘由,却突然心生烦闷,四肢疼痛,多燥怒,多厌恶,冷热不明,头眩心悸,更甚时无故吐血,作何解?”

    “回殿帅,或乃心病,亦或……”太医捋了捋胡须,目光对上面无表情的顾镡召,踟躇道,“邪气入体。”

    方禄皱眉:“胡说!”

    顾镡召抬手,示意方禄沉静,后想了想,还是问出了那话:“太医可听说过苗疆之蛊?”

    “殿帅是怀疑有贼人给您下了蛊?”太医震惊。

    顾镡召点头不语。

    “这个……”他犹豫道,“苗疆之蛊乃传闻,百年间并未有人中过蛊毒。殿帅,不妨由老臣记下您的病症,与同僚探讨后,再行前来诊治。”

    顾镡召颔首:“也好。”

    方禄忙说:“最好给殿帅开几服药,压一压。”

    太医思索后,揪着眉头说:“殿帅的腿疾还在用药中,此药不宜多,不宜杂。老臣便写一副平燥解郁,安神清和的药方,殿帅每两日熬一盅便可。”

    “有劳。”顾镡召看向吴宗,吩咐道,“送太医回宫。”

    室内独留顾镡召和方禄。

    将军府内宅,尤其是顾镡召的院子里,没有任何的侍从和女婢。

    一片安静,方禄想起还晕在外边的魏致,懊恼地压了压眉:“殿帅,此人如何处理?”

    他怎么都想不到魏致求自己约见殿帅,竟然是打算贿赂。

    此大罪加身,恐怕不止他,连同其父魏奎也免不了被巡按御史弹劾。黄家摊上这样的表亲,实在不利。

    顾镡召抬眼看向方禄,后者已经低下了头,脸上愧疚和无奈神情一眼被他窥见。

    “先行打入诏狱。”顾镡召不假辞色,“再让殿前司官吏带着誊抄本《大梁律》去魏家,交予魏奎,他自会明白。”

    “殿帅要处置魏大人?”

    “陛下今次共点了三位地方官员入京调任,魏奎,其品德考核皆属上乘。”顾镡召心中已有数,淡淡道来,“去年三月新州盗匪盛行,七月朝廷赈灾粮被劫,皆由魏奎一力负责,政绩不菲。但……”

    话音一转,他手指敲打轮椅扶手,眯起眼睛:“其子倚仗父亲官职胡作非为,魏奎明知此,却养子不教,亦有过错。”

    方禄闻言,不免惊讶。新州离嬴京虽称不上远,但也不是附近的州县。不知殿帅是何时派人去调查的消息,竟然对新州了如指掌。

    他低头沉思。

    顾镡召忽然唤了他的名字:“方禄。”

    “……殿帅!”方禄被这沉沉的一声惊得头皮发麻。

    见他如临大敌,顾镡召好整以暇,默默多看了几眼。冷厉的丹凤眼眸光幽深,直叫方禄浑身不自在,总觉得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重罪。

    他甚至不敢正视殿帅了。

    良久,顾镡召发话:“我此番才记起,昨日交予你的东西,何在?”说完皱了皱眉,手臂交叉于胸前,按从前的速度,每每次日那工匠师傅便处理好了。

    “啊?”方禄眼皮快速一颤,挠了下后脖颈,慢吞吞张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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