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巫蛊奇案
“师兄？”
方衡愣了几秒，直到皇甫谦华举起一把剑扬了扬，他才反应过来。
皇甫谦华手里拿着的，是昨晚江南大侠柳子秀的赠剑。
在进入扬州大狱前，这剑被陆重收缴，眼下又被皇甫谦华拿了回来。
原来他是柳前辈的弟子！
方衡长舒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解释道：“兄台只怕是误会，柳前辈传了我九歌剑经，却没有收我为徒，我不敢冒称柳前辈的弟子。”
皇甫谦华不以为意：“无所谓，老爷子既然传了你九歌剑经和浩然剑，那就是有师徒之实了，你这个师弟我认的。”
还能这样？这又算是个什么说法？
方衡有些发懵，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李翰林抱着一大堆卷宗走进房间。
“谦华，卫相公派人送了些卷宗过来，大多和异人相关。”李翰林将卷宗放在桌上：“龙鳞卫奉皇命提领天下异人事宜，你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些线索出来。”
李翰林说完才看到，方衡正瞪着一双眼睛盯着他。
李翰林一愣，旋即笑道：“昏迷大半天，你总算醒了！”
“来来来，介绍一下。”皇甫谦华指着李翰林：“师弟，这是我的至交，翰林院学士李悠然，你称他李翰林便是。”
钦差？翰林院学士？奉皇命提领天下异人事宜？
我这便宜师兄的身份，好像有些不得了啊！这不得是一条金灿灿的大腿？
方衡眨了眨眼：“好的师兄！好的李翰林！”
李悠然对方衡笑了笑：“你既然是谦华的师弟，那我也唤你方师弟好了。”
“方师弟，虽说你刚醒过来，本不该这么急着问你，不过扬州大狱里发生的事情牵涉甚广，容不得半点松懈，所以还请回答我几个问题。”
方衡：“理解，李翰林尽管问。”
李悠然：“今晨扬州大狱发生惨案，除你之外，狱中囚徒无一幸存，扬州前刺史荀正卿离奇失踪。”
“我想知道，扬州大狱之中发生了什么？”
“是谁杀了满狱的囚徒？”
“你是否知道荀正卿的下落？”
李悠然刚问完，皇甫谦华就插了一嘴：“不要有所顾忌，照实说便是。”
方衡点了点头，回想起扬州大狱中的一幕幕，依然觉得心有余悸。
“其实扬州大狱中的狱卒和囚徒，早就已经不是人了，他们被一只名为鬼虎的妖邪变成了伥鬼！”
“鬼虎通过一种名为‘三阴尸汤’的东西，控制了狱卒和囚徒，利用他们监视荀刺史。”
“而造成这桩惨案的，除了鬼虎，还有妖邪寄生……”
方衡将在狱中的经历详细说了出来，而当提到荀正卿时，方衡却顿了顿了。
“荀正卿被关在我对面的牢房里，可是牢里的光线太暗，伥鬼又多，我没注意到他。但听寄生和伥鬼的对话，他好像是被鬼虎带走了。”
末了，方衡犹豫片刻，还是问道：“师兄，一州刺史怎么会被关在牢里？还被妖邪屠了满门！”
方衡一穿越过来，就先后经历和废宅惨案和扬州大狱惨案，数次险些惨死于妖邪之手，可对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一无所知。
皇甫谦华和李悠然对视一眼。
皇甫谦华道：“这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告诉你也无妨。”
“前任扬州刺史荀正卿以巫蛊之术，咒杀了别驾孙鹤年，扬州府的司马武祁发现后，将此案上呈淮南节度使卫次公，而后朝野震动，荀正卿下狱。”
“我们原本认为，此案是扬州官场上的各派系相互攻讦，谋害政敌所致。”
“但现在牵扯到了妖邪，而且这些妖邪背后还有人在指使！这案子的性质就不同了。”
李悠然深以为然，他补充道：“荀正卿在民间颇有贤名，以清正廉洁著称，颇得扬州百信爱戴。他是否真的施行巫蛊之术还有待查验。”
“我们不明白的是，荀正卿为什么会被这些妖邪给盯上？这些妖邪背后藏着的是什么人？目前这才是本案的重点。”
皇甫谦华深以为然：“扬州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
方衡听得云里雾里。
不过他是被迫卷入此案，眼下既然已经从案子里脱身，便也不想再参与其中，知道个原委大概也就够了。
皇甫谦华和李悠然分析案情，方衡便摊开手掌，看向手心的面具印记。
在完成一次请神后，印记中诡异阴寒的气息似乎少了些。
但相对应的是，当方衡看着印记时，他的情绪会有种被抑制、被封锁的感觉。
方衡知道，这是鬼神面具中，代表了神祇的那一面在影响自己。
神祇的力量可以制衡鬼怪，也会同化傩师的意识，让傩师逐渐失去人性，最终意识脱离肉身而去，化作天心！
“以我现在的状态，大约三五天后，意识又会向天心转化！我现在还是太弱了，不论是请神还是驱鬼，都是在玩火自焚！”
方衡心中暗叹一声。
正当屋内三人各有所思时，房门又被敲响。
“进来。”
皇甫谦华话音刚落，陆重已推开房门，大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扫了一眼床榻上的方衡，随即对皇甫谦华和李悠然抱拳：“皇甫将军、李翰林，卫相公请二位速往相见！”
皇甫谦华眼皮一跳：“出事了？”
陆重沉声道：“司马府的下人来报，武司马死在府中！”
“武司马？”李悠然惊呼：“弹劾荀正卿的那个司马武祁？”
“正是！”
皇甫谦华眉头皱起：“他是本案的关键证人，你们难道没有人保护吗！他是怎么死的？”
陆重面色沉凝：“武司马死于密室，司马府的家仆和我安排的衙役都确定，他死前没有任何人进出那件密室！”
“我们发现尸体时，武司马双眼圆瞪，神情骇人，似乎死前看到了什么无比恐怖的东西！”
“对了，在他的尸体旁，还发现了一枚……红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