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没想到他进化了
“我属于我自己!”林暖懒得跟他磨叽,赶紧把电话挂了。
山神庙外,冷风嗖嗖。
一路上过来,鸟叫声不断,一到这里,居然没声了,就连风也停了似的,一切很安静,静得诡异。
林暖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赫然发现了目标。
那是一个年轻人,个子不高,最多一米七,上身穿黑色长袖t恤,下面是黑色长裤,头上戴着黑色软帽,背对着她站着,浑身散发出一种死亡的气息,冷冰冰,阴沉沉的。
如果不是林暖眼尖,这一团黑色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废弃的稻草人。
“喂,你就是丁良吗?”她喊了一声。
那人闻声,缓缓地转过头。
阳光照在那张清瘦的脸上,狭长的眼睛,扁厚的鹰勾鼻,下面苍薄的上嘴唇高高突起,露出了白白的尖牙。
林暖觉得眼熟,不由得站住了。
那人审视着她,从上到下,低喃:“丫头,我很想你。”
“……”林暖不知怎么回答。
“三年前,离开基地之后,我没有一天不想,”那人的手唰地长出了尖利的爪子,从牙缝里冷冷地逼出三个字,“杀了你!”说着,身子腾空飞起,像一只大老鹰在两米高的空中盘旋一圈,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
林暖并没有逃跑,死死地盯着他,惊诧:为什么他会飞?
丁良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重重地按在了大树干上,凑近她的耳际说:“看样子,林家人对你不错,桀桀,把你养得白白嫩嫩!”
“三年前,我和秦皓成做了笔交易,他放我自由,我选择封闭自己的记忆,放弃过去的一切。这些年来,我一直生活在林家,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
“够了!”丁良勃然大怒,恨恨地道,“你有什么资格这样活着?活得这么好?当初,你骗我们可以逃离基地,害死了我的兄弟,害得我……”
林暖侧过脸,看到了他缺失的耳朵。
突然,她想起了当年发生的事。
在基地时,她曾经策划过一次大逃亡,核心人员总共十九个,包括丁氏兄弟,他们是被遗弃的孤儿,长得一模一样,因为性格阴沉,不爱说话,被大家嫌弃。林暖假意接近他们,没事就送些蛋糕糖果,嘘寒问暖,并说服他们一起逃跑。一开始丁良死活不同意,可是他的哥哥心动了,他不得不跟着。
“至少你也自由了!”林暖试图安抚他,用温柔的嗓音,“人死不能复生,你却可以重新开始啊,像普通人那样生活,找个善良的女孩子结婚生子,过上幸福快乐的小日子……”
“闭嘴,你给我闭嘴!”丁良受了刺激似,不由地火冒三丈,亮出了那只长着尖利爪子的手,对准了她的心脏,“我不要自由,不要女人,什么都不想要,只要你死!”
噗!
林暖没等他下手,以更快的速度将匕首扎了过去。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匕首插入他的小腹,竟像插进了软软的海绵,不见一点血。
“没想到吧,我已经进化了,跟你们这些废物不一样!桀桀,别说你,就是秦皓成来,我也不放在眼里!”丁良高举爪子,眼中尽是凛冽的杀机。“我要你下去陪我哥哥!”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喂,怪物,朝这边看!”
林暖转过头,看到了路中央站着位穿花衬衫的年轻人,戴着太阳镜,手上拿着一柄黑漆漆的手枪,嘴角叼着根雪茄,神情拽拽的。
“阎杰!”林暖惊呼。
砰!
一声沉闷地枪响。
丁良被打中肩膀,吃痛松开手。
林暖摔在地上,以极快的速度打了个滚,钻进了草丛里。
“该死!”丁良愤怒了,龇牙咧嘴,朝阎杰冲过去,速度越来越快。
砰!砰!
又是两枪。
丁良被子弹震飞出去,重重地撞在青石墙上。
阎杰嘴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极度的冷酷,一步步走过去说:“三年前,你和秦家签过生死条约,一旦获得自由,不得以真面目示人,不得滥用异能,伤害无辜。”
“那个狗屁合同,毛用!老子想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管!”丁良死撑着大喊。
“所以,”阎杰走到了他身边,将特制的枪对准了他的额角,冷冷地道,“这就是你毁约的代价!”
砰!
一声响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林暖震惊了。
眼前的阎杰,冷酷而干练,跟平日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同,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一时间弄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突然,她想起了生死未卜的叔叔,慌然从草丛里爬起来,冲向了庙里,就在那供案下面,看到了一大滩血,还有个破旧的麻袋。
“叔叔?叔叔?”她冲过去打开袋子,看到了林建平,立马扭头冲外面大喊,“阿杰,快过来帮忙!快点!”
手术室里,灯光亮得刺眼。
门口,林暖坐在长椅上,双手交叉,紧张得快要窒息。刚才,周家轩打来电话说,昨晚婶婶被倒垃圾的邻居发现,已经送往医院抢救,听说手术很成功,现在重症监护室休息。
如果老天有眼,她希望叔叔也能逃过一劫。
阎杰站在旁边,嘴上咬着一根烟,本来想点上,看到墙上的禁止吸烟的标语,又将打火机塞回了口袋。
“唉,这样站着感觉自己像一根傻逼柱子!”
“谢谢你!”林暖望着他,感激地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客气什么,是老大叫我出手的!别看他整天摆着一张脸,好像很难相处,其实这人就是嘴硬心软……”阎杰瞥见电梯方向走过来一个年轻人,身姿笔挺,正是秦泽元,立马笑说,“啊,嫂子,你坐在这儿慢慢等。我烟瘾犯了,先闪一会儿!”
林暖赶紧纠正:“别这么喊!”
“呵,这不是迟早的嘛!”阎杰笑着,朝秦泽元跑过去,快擦肩时,忽然停下来,凑过去脸去,“老大,你看!我够自觉吧?”
秦泽元一脸迷茫:“……”
“嫂子受惊了,你过去好好安慰她吧!”
秦泽元冷冷地道:“我是来问丁良的事。”
“哈,问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明刚才还在做手术,却以这么快的速度赶过来!不容易啊!”
“……”秦泽元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