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秋妍

    严颢眯着眼睛想了一会，答：“是有点眉目了，但目前只是我的推测，还需要很多材料来进行印证。”

    辛羽“哦”了一声，她也知道严颢就是这个脾气，事情没有完全的把握，他是不会透露些什么的。

    回到断事府，汤闾和卢峒早已经回到府中，卢峒道：“严断事，适才我与汤都尉去查钱钊关联之人，猜我查到了谁？”

    严颢一笑：“莫非是秋妍？”

    汤闾和卢峒大吃一惊，双双面面相觑，心说这严断事是活神仙吗？这怎么什么都能猜到。

    卢峒回话：“严断事说的一点也不错，此人正是秋妍。”

    严颢点了点头，道：“和我预料的一致，秋妍不仅与孙晟交好，也与钱钊相识。为一女而相争，互相显露杀机。”

    辛羽、汤闾、卢峒和呆在府中的喜珠不由得大惊：什么，这钱钊和孙晟二人是为秋妍而互相谋害对方？

    严颢微微一笑道：“当初我第一次拜访回春楼时，询问孙晟酒后可留有什么话，秋妍姑娘的反应欲言又止，只说了‘书’、‘书’，并未说其他的话，想来是当时孙晟对她说了些什么，她有所顾虑没有当众告知我。”

    汤闾问到：“严断事认为当时孙晟会对她说什么话？”

    严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缓地走到大厅中，说出一句：“那就要从秋妍姑娘的身世说起。秋妍出生在扬州的一个贫苦人家，家中非常穷，母亲早亡，她父亲好吃懒做，常干些偷鸡摸狗，坑面拐骗之事。秋妍十六岁时，恰逢回春楼到扬州挑选名媛进京，她父亲为了几两碎银，竟将亲身女儿委身于这回春楼，小小的秋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回春楼挣扎了数年，最终不得不向命运所屈服。”

    严颢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回春楼这种地方，秋妍姑娘渐渐懂得了圆滑世故，迎来送往，见机行事。有一次钱钊与孙晟及其他大臣相约来回春楼喝酒，秋妍姑娘作陪。一来二去推杯换盏之间，钱钊与孙晟竟然同时爱慕上了这位青楼女子。之后就是钱钊找秋妍教她琴棋书画，附庸风雅；孙晟找秋妍与她共叙家常，解思乡情。特别是孙晟，还曾经提出要帮秋妍赎身，确实令秋妍无比感动。但是，时间长了以后，两个原本的好友，当朝大臣为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的风言风语传到了宫廷内外，朝野上下也是议论纷纷。孙晟的妻子容夫人大概也是那个时候，知道他的这件风流事，但是又不敢过多的闹腾。”

    还没说完忽然外边一阵脚步声传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陆逵回来了。陆逵一进大厅，对严颢拱手一礼道：“严断事，你要我查的东观书阁情况，现已查到了。”

    陆逵边喝茶边说：“东观书阁是本朝重要的藏书之处，藏有各类书籍多如瀚海。无论是钱钊还是孙晟，要编纂史书，都需要到东观书阁调阅大量的文献资料，这里面有很多的孤本和残本。我询问书阁的监官，他回复我说有一次钱大人来借一本孤本，说是编纂秦史重要的参考资料，我不明就里登记后借给他去。

    孙大人知道此事后，将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是胳膊肘向外拐（作者注：东观书阁归御史中丞管理），还扣了我三个月俸禄，想来是因为孙大人也在编纂秦史，为求得史书的准确性和权威性，都不想让对方得到有价值的文献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