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梁换柱

    严颢接过话：“这就对了。这两人一方面是新仇，一方面是旧恨。为了秋妍两人明争暗抢，闹得朝野皆知，成了其他人口中的笑料，是为新仇；为了编纂秦朝的历史，两人是不互相让，互相攻击总是抬高自己的史书而贬低对方的史书，是为旧恨。新仇和旧恨交织在一起，两人互相杀死对方的动机就开始酝酿了。”

    辛羽不解的问道：“严颢，你说钱钊和孙晟都有杀死对方的动机，那他们是如何彼此相互进行杀人的呢？”

    “偷梁换柱。”严颢说。

    “偷梁换柱？”众人异口同声，什么是偷梁换柱。

    严颢笑了笑道：“诸位还记得礼乐街那次辛羽和喜珠被碰瓷的那一套手法么？那中年摊主将璃瓶换成玉瓶，以次充好，不正是采用偷梁换柱的手法吗？孙晟从东观书阁的监官处得知，钱钊经常来调用一些孤本用来查阅资料编纂史书，孙晟随即定下一计，他首先伪造一些假的孤本，在这些孤本中填写大量虚假的历史资料，又假借书阁监官之手给钱钊，钱钊毫不知情，就利用孤本中的资料继续编撰《秦史》，等《秦史》编撰差不多完成之际，突然在孤本中表明此事的真相，当钱钊看到这些呕心沥血由假孤本资料编纂的即将完成《秦史》时，又急又气，万念俱灰顿时伏案而亡。”

    “什么？你说钱钊是被气死的？”众人大喊感惊奇。

    “对，有的人当被别人指责或是被别人激怒时，身体会发生异样的感觉，有的人是头晕眼花，心中感到窒息。有的人则是浑身发热，心跳加快。有的人也则会突然死亡，钱钊就属于这一类。”

    卢峒道：“有一点我有点不明白，当时仵作验尸之时，难道未曾发现。”

    严颢笑道：“仵作验尸，主要是以检视外伤为主，解剖内脏为主，至于其他方面很少顾及，再加上有些死者家属非常反对解剖，因此仵作的验尸其实效果是要打折扣的。”

    陆逵道：“严颢大人推测不假，我之前调查东观书阁时，发现不少孙晟伪造的假孤本，上面有孙晟的笔迹，又从书阁监官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汤闾道：“严老弟，你方才说钱钊是被孙晟用文字气死的，那孙晟又是怎么被钱钊谋害的呢？”

    汤闾这性格直率的汉子，自从严颢被曹操封为断事官后，就一直管严颢叫严断事，这么喊感觉有些见外，与严颢拉开了距离。叫严大人自己又张不开嘴，索性就直呼严老弟了。

    严颢回答道：“这就是要回答你刚才问我的那个问题上，秋妍对孙晟说的什么话。那日，在回春楼吃过饭，酒酣耳热之际，秋妍对孙晟说了一句话：钱钊大人要我告诉你，他的《秦史》早在一年前就已完结并上报朝廷存档，你休想以你的《秦书》来代替《秦史》位置，孙晟听完这句话，认为自己的计划虽然铲除了钱钊，却未能组阻止钱钊《秦史》的完稿，随即大叫两声‘书’，顿感头晕目眩，一头扎入澡池而溺亡。之前说过有的人在生气时，会产生头晕恶心的症状，我曾在容夫人处得到过证实，孙晟本就患有头晕的毛病，加之酒后又行房事，症状容易加重，因此当日受到秋妍言语刺激后便发病扎入澡池而溺亡。”

    辛羽道：“这就奇怪了，孙晟溺亡前半月，钱钊就已死亡，难道是钱钊的冤魂过来告诉秋妍这么说的。”

    严颢摇摇头：“非也，天底下哪有什么鬼魂，是钱钊太聪明了。他在编纂《秦史》的过程中，免不了要与御史中丞府，与东观书阁打交道，对孙晟的种种作为也能感觉到一二。作为一代史学大家，他是把修史放在首位，至于他说的‘《秦史》早在一年前就一已完结的话’，都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的话他也不会被气死了。他也许是预测到孙晟处处针对他，迟早会对他下手，所以就早早在一次和秋妍的接触中，谎称自己的书稿已经完结，如果自己遭遇不测，就将这些话说与孙晟大人听。秋妍以为钱钊只是随口一说，谁知后来说给孙晟听后，竟造成了孙晟的溺亡，秋妍十分害怕，当时问询她的时候，她没敢说，后来才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