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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诡异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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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被推开,我们接踵而入。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被打开,屋里的黑暗很浓郁,我们适应了一会儿才勉强看得清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三尊极高的雕像。那雕像体型太过巨大,必须站得远一些才能看清全貌。

    张家叔侄和金柱对这些没兴趣,他们三个分散开去探查。我知道他们这是在找东西,毕竟我们认为这里是新宋国的王宫,只要找到一两件宋朝的东西就算是不虚此行了。

    我们几个把手电光照向雕像,发现那是一个奇怪的组合。三尊雕像都是站姿,最左边是一尊男像,面容温和,不过是个光头,应该是某位佛。他双手在胸前合十行佛礼,身后如同扇子展开一般密密麻麻地排布着无数只小手。手掌张开朝前,每只手掌上都有一只眼睛。

    看上去很邪气,不过我也没害怕。千手千眼的形象在佛教中很常见,代表全知全能。不过一般来说都是观音菩萨会以这个形象出现。

    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唐朝以前的观世音菩萨,都是以男身的形象出现的。唐朝以后才有了女观音。有一种说法是观世音菩萨经历了九次轮回,前八世都以男身在世间行走,第九世才变为了女儿身。还有一种说法是观世音菩萨本没有性别之分,他的形象是随缘在世人面前显示的。我记得收过一些唐卡,藏传佛教那边的观音菩萨一直是男身。

    和观世音雕像相呼应位于右侧的,则是一尊女像。这回是彻头彻尾的道家打扮,透着股仙风道骨的味儿。可是这也很奇怪,道家一般来说会供奉三清,真武大帝这些形象,很少会拜一名女子。道教之中供奉的女性形象很少,最常见的是女娲娘娘,后土娘娘,西王母,妈祖等等。要说现在最多见的还是妈祖庙,我记得南方那边临海的城市里基本都会有。

    最中间的那一尊,要比旁边的两个高出许多。我原本以为是因为底座高,后来发现并不是,三尊雕像的脚是站在同一水平位上的。

    无论是神也好,仙也好,都和古代的人类一样,有着地位高低之分。位于中间的,一定比两边的更高级。更不用说这尊雕像的高度高出一大截,地位毋庸置疑。

    从面相和衣着上来看,分辨不出性别。他最奇怪的地方,还是太高了。他的腿部和旁边的两个等高,但上身修长。这个修长不是说他的身材好,而是长的有些离谱。不光是上半身,它的脖子和脸型也很长,面部表情刻画得有些阴柔,透着股诡异感。

    怎么说呢,看到它的第一刻,我就想起了蛇。如果再找一个合适的参照物,它好像一个棒槌成了精。

    中国的神话体系以佛道两家为主,除此之外北方流行萨满教。可这东西的长相和传统神话形象完全不符,非常让人不舒服。尤其是在一佛一道两尊雕像的衬托下,更显得它异常猥琐。

    我们连忙凑到近前,绕过一个很大的香炉,里头的香灰积得很厚。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质,现在还能闻到隐约的香味儿,非常好闻。雕像下方摆放着牌位,左边的那尊佛教雕像名为千手圣观自在。和我想的差不多,千手是他的法相,圣是他的地位,观自在则是他的身份。这的确是一尊千手千眼观世音雕像。右边的那个名字就不一般了,又长又拗口,太华西真万炁祖母元君。道教一贯如此,每位神仙都有自己的道家专属称呼,外人看了根本不知道这指代的是谁。而且道教派系林立,传来传去,同一位神仙就有了不同的名字,上千年后已经衍生出了非常多的版本,现代人做道教研究的时候,往往因为一个名字就要陷入极其痛苦的考究过程。最可怕的就是,有些名字完全寻找不到出处,根本不知道它是哪位神仙的别称,亦或者是某位不知名的神仙。

    这个名字我能读出来,但是指的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我们理所当然地看向范冲这种事情也只能指望他了。

    范冲不负众望:“这位是阴仙之尊西王母,也就是民间俗称的王母娘娘。”

    这个身份也没有太出人意料,我看向中间那尊雕像牌位,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人祖。

    人祖是哪位?

    关于人类的起源,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传说,中国的传说则是女娲造人。我指着雕像问范冲:“你的意思是,这位是女娲?”

    “谁说这是女娲了。”范冲摇摇头:“我国的宗教体系里,女娲造人这一传说并不被认可,因为它不符合道家阴阳调和的理念。接受度最高的说法认为,伏羲和女娲本是兄妹,是他们两个的结合创造了人类,所以他俩也被称为人祖。”

    他俩?我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伏羲和女娲共同被称为人祖?那这尊雕像到底是谁啊,无论是男是女,它长得也太丑了点吧,你不觉得它像一条蛇站起来了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范冲一副嫌弃我少见多怪的样子:“在一些传说里,伏羲和女娲就是一个人,雌雄同体,自孕产子。而伏羲和女娲的原身形象就是蛇。这尊雕像这么奇怪,我原本还在怀疑它的身份,看到人祖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些人相信的就是伏羲女娲蛇身人首,创造人类的那一套。”

    人类居然是蛇创造的吗?听起来荒谬,其实更荒谬的神话故事多的是。隔壁小日子过得还行的那些人的神话里,整个世界都是一个神生出来的。

    “不过,虽然身份摆在这,这三尊雕像也够奇怪了。佛道两家同时供奉本身就已经很离谱,再加上一个人祖,这里的人信奉的挺杂啊。”范冲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三尊雕像位于两级台阶之上的平台,身后是一块空地。从雕像的视角望去,正是空荡荡的大殿,十六根柱子撑着顶,将大殿分割成三块。这种格局我们都见过,这就是古代皇帝上朝的大殿。钟馗沉思了一会儿道:“肯定是不对劲的。你们看这座宫殿的内部结构,是典型的上朝大殿。这三尊雕像所在的位置,原本应该是摆放的龙椅,皇帝就是在这儿接见群臣。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里最开始盖的时候,就是想作为皇宫使用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儿,才变成了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神庙。”

    钟馗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无论是九五之数,还是格局外观,这里的确更像是皇宫。想要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神庙,就得想办法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此之大的工程,几乎将当年那支败军的生产力压榨光才能做到。新宋王费尽心思,最后却给三尊雕像做了嫁衣,玩君权神授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古时候的王朝统治者,最擅长的就是将宗教与政权统一起来。皇帝是地上至尊,是天的儿子,代天牧民。这种君权神授的思想,贯穿着整个封建王朝。对于受教育水平较低的古代百姓来说,这的确是很有效的手段。不过在今人的眼光看来,实在是太过愚昧。每个皇帝都是天神儿子的话,那辈分还不乱了套。

    没有壁画,也没有古籍,连流传下来的传说故事都没有,我们根本无从推断。但有一点大家达成共识,这里就是当年新宋国的王宫。既然是王宫,就不会只有这么一间大殿,其他的门打不开,这大殿之中一定会有偏门通往后面。按照格局来说,位置应该在龙椅,也就是雕像的左右侧或者后方。

    张家叔侄和金柱转悠了一圈,满脸失望地回来了。这大殿摆明了没有投入使用,想找到东西根本是痴心妄想。金柱打量了三尊雕像一会儿,看着中间的那个露出嫌弃的表情:“这是啥,咋跟个棒槌精似的。”

    我一乐,看来我俩品味一样。要不是他对钟馗摆明了死忠,我俩倒是可以多亲近亲近。

    “都别傻愣着了,赶紧找通往后殿的出口。”钟馗的人回来了,他便发号施令起来。我和范冲也没闲着,帮着一起找。当年的勘探队没有原路返回,显然也是从别的出口离开的。

    所有人都动起来,只有谢宓呆呆地站在原地。我以为她是想偷懒,却发现她怔怔地盯着中间那尊雕像的脸,表情中带着一丝困惑,还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一沉,这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对,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那雕像看上去那么邪门,这娘们不会中邪了吧。

    “嘿,醒醒哎”我上前叫她。谢宓回过神来冷冷地看着我。她的眼睛微眯起来,我知道这是她要动手的前兆,这娘们下手黑着呢。“别狗咬吕洞宾啊,我是看你不对劲怕你出事。”

    看我们两个气氛不对,大家也暂停了搜寻,都凑了过来。钟馗将我拉到一边,面对谢宓道:“小谢,怎么了?你看出什么来了?”

    谢宓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这个雕像的脸我见过,但我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它给我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那你还傻傻地盯着看,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我每次找不到遥控器就不管,回头自己就冒出来了。咱也不能凭你的感觉做事啊。”我很不爽她的区别态度,对我怎么就没个好脸色呢。

    “别瞎说。”钟馗瞪了我一眼:“小谢的眼睛不一般,她看着有问题,就一定有问题。先别乱动了,没把这东西弄清楚之前,咱们不能轻举妄动。他娘的,打进了这屋起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管是什么东西,老子今天都要收了它。”

    我还是第一次见钟馗这么粗犷的做派,他应该的确感觉到了不安,接这种粗鲁的言语来镇定。他这种人,就算真的有两个不干净站在面前都未必会害怕,现在被这尊雕像搞得慌乱,也算是挺有意思了。

    范冲凑到我身边小声道:“谢姐的眼睛很厉害的,经过很多次验证了。道上给她起了个外号,叫二条姐。”看我想笑,范冲轻轻踢了我一脚:“严肃点。二条的意思是,只要是和谢姐一起下地,就等于多了一条命。关键时候,谢姐这双眼睛是能救人的。”

    有没有这么神啊我将信将疑地瞟了她一眼。难道是阴阳眼?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谢宓又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向前走去,迈上了那两级台阶,在中间那个雕像身上敲了敲。

    声音有些闷,这东西肯定不是光有一层皮。也不是铁做的,要不然早绣完了。难道是整块石头雕刻成的?那这雕工的手艺是真不错。

    出乎我们意料,谢宓从兜里摸出两个小东西塞进鼻子里,然后又掏出一把小锤子,竟然在那雕像上敲了起来。她的力气很大,雕像的壳一下子就掉了一块,腿部露出里头黑色的胚底。

    我心说也没人管管她嘛,这雕像长得再丑也是一件文物,价值很高的,就这么毁了太可惜了。只是其他人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没有阻止的意思,我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她一点点给雕像肢解。

    随着破开的面积越来越大,从雕像内部散发出一股恶臭味儿。和过去农村外边的树林里,经常会有人扔掉的病死的家畜,腐烂了以后的味道差不多。我差点呕出来,看看其他人表现也差不多,都不好受。难怪她敲之前先把鼻子塞上,原来她早就料到了。她都没提醒我们一下,真不厚道。

    大家表情都难看,可我发现他们和我不一样。他们好像不是因为这个味道难受,而是别的原因。我拉了拉范冲:“怎么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味儿?”

    范冲本来捂着口鼻,被我磨得不行,拉着我走出几步远躲在柱子后面才长出了一口气:“虽然闻过很多次了,我还是不得不说一句,可真他妈难闻。这是尸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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