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弹尽
辽阳烟花厂的穿甲榴弹还是很靠谱的，命中的一发直接凿穿法国光荣舰的侧舷，然后在船体剧烈爆炸。
这是它第一次照着说明书使用，以前不是过穿木制战舰，就是被用来炸鱼……
那三艘法舰射出的炮弹没有一发命中，太原舰上的欢呼震天动地。
大连市长都高兴地蹦了起来，紧握双拳，高声喊道：“牛！”
掌舵的小姑娘激动到直接拥抱了身边的舰长，一向不苟言笑的舰长瞬间涨红了脸，但他还是冷静地命令道：“继续射击第一艘，观瞄组转向第二艘。”
长达两米的测距仪开始转动，利用光学成影标定第二艘诺曼底号。
相较于首舰全部用铁甲覆盖，由于玩家舰队带来的赶工，诺曼底只完成了上甲板的铁甲铺设，便被开出来参战。
光荣号终于转到了和斗争级战列线平行的位置，就在太原舰刚完成装填时，光荣号取得了欧洲舰队第一个战果——
侧舷主炮全部开火的情况下，难免会有命中。
被打中的斗争级用它的装甲带扛下四发炮弹，但是船首依旧被打出一个洞。
随着波浪，海水涌入，损管人员迅速反应，将这个不大的洞堵住。
可是后面的诺曼底和不败号，紧跟着集火那艘斗争级战舰。
船身被打烂的地方瞬间多达十几处，甚至还有一颗炮弹砸断了斗争级的桅杆。
还好此时斗争级处于完全蒸汽机状态，并没有悬挂巨大的船帆，不然倒下的桅杆将会直接遮住指挥舱和炮手的视野。
此时下层弹药仓终于传来完成装弹的喊声，动力组迅速驱动扬弹机上升。
“砰”“砰”，才开了两炮，就出现了卡壳。
气得炮手破口大骂，却又不得不起身，和副炮手将卡壳的那枚弹头从转盘上扣出来。
自动装填好是好，但对于弹药的精确放置要求过高。
平日的射击训练因为时间问题，这一缺陷还是可以忍受，但是到了这种决战，长时间的射击加剧了装填系统的故障概率。
就在炮手去扣弹头的时候，突然感到战舰一阵晃动——法舰打出了第二轮射击。
这次斗争级的运气就没有那样好了，炮弹击中了没有被装甲带覆盖的上层建筑，连指挥舱都被一枚铁蛋砸开。
失去指挥和舵手的斗争级开始原地打转，已然失去了作战能力。
就在法舰欢呼之时，太原舰还以重击。
光荣舰直接被炸开两个口子，上层甲板被一发几乎垂直落下的穿甲榴弹击穿，这一枚写满广告语的炮弹直接穿到了动力仓。
光荣舰的锅炉被炸开——高温的蒸汽四处喷射，后面的桨叶直接停止转动……
场上一艘斗争级、一艘光荣级出局。
可当剩下的斗争级驶离诱饵舰队残骸海域时，他们发现了远处赶来的大批敌舰。
“能用旗语联系太原舰吗？”接替旗舰的舰长大喊道。
“不行，我们距离太远了，要不抛弃人民号，向太原级靠拢吧！”
“绝不放弃队友……”舰长张开嘴唇，但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看着不远处已经打转的人民号，他只能下命令道：“用旗语，命令人民号弃舰，人联号去打捞落水人员，我们向太原舰靠拢，禀报敌舰来袭。”
如果营口市长没有离开，也许会省不少事，可是战场，没有如果的生存空间。
得到命令的人民号立马放下救生艇，炮手接替船长职责，去最底层打开通海阀门自沉。
在付出一艘斗争级的代价后，太原舰看到了旗语，终于意识到，这里，是陷阱。
大连市长在群里疯狂营口市长，让他赶快前来支援，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报告舰长，我们只有50发穿甲榴弹了！”
“报告舰长，测距仪遭受攻击！”
“报告舰长，锅炉过热停机！”
一连串的坏消息袭来，太原舰舰长需要做出他的决断——
他看了一眼舵手，又扫了一圈指挥仓内众人，缓缓下令道：“斗争级脱离战场，我们掩护他们……”
这是一条并没有说完的命令，但是众人已经知道后半部分。
大连市长已经肠子都悔青了，着急地疯狂地捶着自己的脑袋——的，自己当初为啥不再多花点钱，把雷达装上，或者再造的大一点……
看到元帅这样，太远舰长低声开口道：“元帅，我们要给后人留个好榜样。”
“他的，我不是哭这个！”看着劝慰自己的舰长，大连舰长都快疯了，红着眼扯着舰长的领子撕心裂肺地喊道：“我他的死不了！！！我他的是罪人！！！”
“来人，带元帅下去休息，航海日志准备封装，记录，元帅坚守指挥，直到最后一刻。”舰长挣开大连市长攥着的领子冷静地命令道。
他又叫来大副，低语道：“元帅不能被俘，你明白吧。”
“是！”大副立正敬礼，然后便离开了指挥舱。
“坚守岗位，我很荣幸和诸位共事，”舰长如释重负道：“左满舵，准备拦截敌方大舰队。”
担任舵手的姑娘迅速将舵打满，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海面，连舰长经过她身边时，都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过去……
当女人下定决心时，她们的勇气比男人更值得称赞。
舰长站到舵手前面的指挥台上，用望远镜观察着战场，只留下一个背影……
太原舰的命令下达的很快，但是收到命令的斗争级诸舰都傻了，他们第一次怀疑是不是旗手翻译错命令了。
互相验证为真之后，他们又陷入了纠结。
这时人联号率先打出全局旗语——四个方向的旗手同时打出整齐的旗语：“今日有死而已，岂能苟且偷生！”
接着载满营救上来的水手的人民号也打出旗语——“全体船员，都要求抗命，根据议会第二修正案，我们必须抗命！”
“他们在干什么！在逞英雄吗！”太原舰舰长扔下望远镜吼道。
“用元帅命令，要求各舰撤离！他们只有一条装甲带，三艘集火就够呛，拿什么打？敌人可不会等着他们装填！”
“元帅命令——诸舰迅速撤离，不要付出无意义的牺牲，另通告之，记得给我们报仇。”
“太原舰——决电，勿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