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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建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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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为吃一顿饭。但民警立即拒绝,也立即将何为押上了警车。

    去何为家的路毛小妹还是熟悉的,但每次去,都是和何为一起去,她什么心也不用操,只管跟着他就是了。今天,却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去了,也不知如何面对何为的父母。如果何为的父母怨她恨她哭骂,甚至是打她,她真不知该怎么办。

    出门前她就给何为的哥打了电话,何为的哥说他去镇汽车站接她。有他哥护着,何为的父母当然不会闹,即使认为是她害了何为,也可能只能忍着。只是来时她没有告诉她的父母,也没告诉导师,向吴子民请假时,也撒谎说母亲病了,她要回去看看,也没说请几天假。吴子民也没问她请几天假,反而大度地说不要担心工作,等母亲好一点再回来。

    一路都很顺利。记得有一次和何为回家,坐在一辆大巴上,大巴却不走,一直在城里转了拉人,转了三四个小时了,也看中午了,车也快满了,车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何为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和司机争吵,司机竟然让他下车,而且还骂骂咧咧要拉扯何为。她只能不顾一切扑上来阻挡争吵,几个乘客也趁机上前理论,这样整车的旅客炸锅了,喊了如果不立即走,就不买票,最多只给半价。司机害怕了,一声不吭立即开车上路。今天,车不仅不乱拉人,不到站点也不停车。这样不到中午,车就开到了镇里。

    何为的哥已经在下面等着,他一声不吭接过她的行李箱,让她上停在旁边的农用三轮车。

    三轮车显然是清洗过了,擦拭得绿绿的一尘不染,而且在车箱里放了一个长条凳,凳子上绑了褥子,下面还铺了一条线毯。毛小妹感动得鼻子发酸,只可惜只有她一个人回来。要上车,万千悲伤却一下汹涌上来,她呜地一下哭出声来。

    她急忙趴在车箱上稳住身子,努力控制自己将情绪稳定下来。喘息几口上了车,发现何为的哥也泪流满面,正用双手不停地擦拭。毛小妹悲伤得又无法控制,她只好捂住脸,在心里骂自己几声,将悲伤压回了肚里。

    何为的哥和父母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哥住在后面,是新建的房子。车停在院子里,毛小妹就忐忑不安,左右看,也不见何为的父母。她只好低了头跟着何为的哥往屋里走。

    何为的父母都在屋里,饭菜已经做好摆在了桌子上。何为的父亲也不打招呼,只低着头抽烟。而母亲一遍遍用衣襟来擦眼泪。毛小妹也想哭,但此时却没有眼泪,充满内心的,是担心和胆怯。她不知何为的父母知道不知道她已经和何为离婚,她也不敢往下想。她只好低头打开箱子,一件一件往外拿带来的礼物。

    礼物除了给何为父母每人买了一件棉衣,别的都是吃食。她买了两只烧鸡,买了五斤腊肉,然后是几包蛋糕。因为何为的父母牙口不好,她只买了松软的蛋糕。

    将礼物放到桌子上,一家人仍然低头默不做声,好像在默哀。毛小妹拿起给何为母亲买的衣服,走到何为母亲面前,说:“妈,我给你买了一件棉衣,也不知合适不合适。”

    何为母亲终于“哇”地哭出声来,悲伤也一下从毛小妹的心底涌起,她叫一声妈,扑进何为母亲的怀里,哭得喘不上气来。

    哭几声,毛小妹想止住,但悲伤让她无法遏止。那就干脆放声悲伤一回。但何为的父亲却说:“好了好了,事情已经出了,哭也没用。饭也凉了,狗剩媳妇再热一下,咱们吃饭。”

    大家都止了哭,何为的嫂子急忙去热饭。

    毛小妹这才知道狗剩媳妇是指嫂子,那么何为的哥小名就应该叫狗剩。丑名好养活,也许是因为名丑,何为并没说过哥的小名叫什么,只知道大名叫何大狗,何为原来的名字也叫何二狗,上了中学,他才自己改成了何为。刚才父亲叫狗剩媳妇,她还以为是在骂她。

    吃过饭,毛小妹就急着想再看看猪场的地形。那天初步勘察,印象还是不深,但她根据印象,初步设计了一个猪场草图。总体规划是沿着坡修建两排猪舍,中间是过道,两排猪舍的后面是猪自由活动的广场,广场不用铺设什么,围起来就行,然后在地面上铺上麦糠碎草,让猪在上面拉粪撒尿。猪有拱食的习性,而野猪这个习性更突出,猪的粪尿撒在铺设的麦糠等碎草上,经过猪的拱食搅拌,就会发酵并产生大量的微生物和昆虫,猪拱食时就能将微生物和昆虫都吃下去。这些都是高蛋白高能量食物。根据实验,猪拱食一天,可比对照组节省饲料百分之十六左右,可比对照组增重百分之十八左右,而且野猪的野性大,每天让拱食,也适应了野猪的天性,生长就可能更快一些。这样就需要把猪的活动广场建成一片平地,粪草堆积到一定程度,就用推土机将粪草推走,然后再铺设新的麦糠碎草。而猪舍,要建成保温的半地下室,这样除了保温,也能遮阴,实现冬暖夏凉,又可以通风透气,有利于猪的生长。

    毛小妹把这个设想和何为的哥商量,何为的哥笑着挠头说:“技术上的事我不懂,一切你来决定。”

    也只能一切她来决定了。

    再到实地看,地形和她的印象一样,确实可顺坡建两排猪圈,每排设计二十个独立猪舍和活动广场,每个独立猪舍和广场可容纳五十头猪,这样两排就能饲养一千头猪,有这么大的规模也就可以了。这个规划她设计成了三期完成,第一期只建一个种公猪圈舍和活动广场,将来人工授精,养五头公猪就足够了。而现在,只建一个猪位就行,然后在旁边建一个能容纳五十头猪的母猪圈舍,等第一批猪出栏有了收益,再建第二期。毛小妹拿出她画的草图给何为哥看,何为的哥仍然笑了说:“我也看不懂,一切你来定。”

    但施工必须得快,一是养野猪的猎人急着要她去拉猪,二是她也没时间呆在这里,最多十天她就得回去上班。毛小妹详细说了如何施工,然后问何为的哥三四天能不能完成。

    何为的哥说:“感觉工程不大,我多找几个人来,你要求几天完成,我就几天完成。”

    毛小妹说:“这里完工,我们就立即去拉猪,也同时买二十个猪仔回来。然后我教你怎么来喂养,等猪稳定了,我就回去。”

    回到家,大哥领毛小妹休息。大哥说:“天也凉了,专门给你收拾出了一个房间,炕也烧热了,就是乡下太土了,只能委屈你将就几天了。”

    前几次来都是冬天,父母就烧一个屋,她和何为只能和父母睡在一个炕上。第一次来,她和何为还没结婚,但安排她和何为睡在后炕,两人就有点控制不住,感觉父母睡着了,他俩就开始亲热,一下就刹不住车,激烈得也弄出了声音,弄得睡在前炕的父母也忍受不住,也弄出了声音。现在想起来也有点脸红。那时实在是太年轻了,实在是太任性太不懂事了。而今天,这么大的屋子,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第二天大哥找来了一个曾经当过包工头的男人,男子看了草图,听了介绍,说他可以承包这个工程,就用四天时间,连工带料,总承包价三万五。

    感觉是贵了一点。讨价还价,最后以三万一签订了合同。

    施工时,毛小妹也是监工,她整天守在工地上,看着让他们施工,不满意及时商量纠正,四天按时满意地完成了施工任务。

    剩下的问题就是去把野公猪拉回来,同时买回二十只小土母猪。毛小妹觉得拉猪就用大哥家的农用三轮车,路程虽然有二百多里,但这种车速度也不慢,也适合跑土路不平的路,去拉猪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样就可以节省一大笔运输费。大哥也说没问题。问题是三轮车车箱太矮,得改造一下。毛小妹说不用改造,来时她就想好了怎么装猪,学院就有这样的设备,她们拉实验猪时,就经常用到,方便而简单。她决定自己也做一个,而且可以做得更简单。用钢筋焊一个长形铁笼,笼下安装四个小轮子,装猪时将笼子对准猪圈出口,将猪赶进笼子后,将笼门关上,然后将笼子推到运输车前,将笼子的一头抬起来架到车箱里,打开笼子门就能将猪装进车箱。而焊这么一个笼子,有几百块钱就够了,而笼子以后也少不了要用。至于小母猪,可以直接装车拉回来。

    和大哥一起去乡农机修造厂做好笼子。毛小妹和何为的大哥就直接上了路。

    但山路确实难走,从农机修造厂出发时还不到中午,到寄养野猪的山民家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山民男子姓邓,何为大哥热情地叫他邓大哥。邓大哥要给他俩做饭,毛小妹急忙说已经吃过了。她现在急需的是睡觉。她本来不晕车,但农用车太颠簸,山路又太弯曲,一路上她吐了好多回,中午吃的饭全吐了,最后吐的好像是胆汁,现在她就想倒头就睡。而何为的大哥她觉得更累,早上五就起来,又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也急需休息。

    邓大哥让他俩睡到他家,但他家只有一间睡屋,里面不仅睡他们两口子,还有三个孩子。何为大哥决定就睡在车上。他建议毛小妹睡驾驶室里,他睡在车箱的猪笼子里。

    也只能这样了。

    邓大哥抱来了两张皮褥子和两床被子。毛小妹只要被子,将两个皮褥子都铺到猪笼子里,这倒也不错。毛小妹半躺在驾驶室里,将被子只盖在腿上,还是能闻到那种浓烈的土炕味和说不清的异臭味。好在黑灯瞎火也看不清被子脏成了什么样子,好在她小的时候盖的被子也好不到哪里,一切她还能够接受,她想,但愿没有虱子就好。

    睡到半夜,毛小妹又被尿憋醒了。她有睡前上厕所的习惯,睡前本来想上,但山村的四周一片漆黑,她不知厕所在哪里,就没有打扰别人。看眼手机,天亮还得两三个小时,根本无法坚持。她只好起来,但院子外面就是森林,而且院子也没有围墙,感觉就有狼藏在哪里。她只好叫哥。何为的大哥很警觉地应一声,从猪笼子里钻了出来。毛小妹不好意思了说:“我要上个厕所。”

    大哥看看四周说:“就在院门外上吧。”

    大哥知道她害怕。他无声地先走到院门口,说:“你就在门口上,我再往前走一点给你看野兽。”

    这和她的意思完全一样。毛小妹在门口旁边蹲下,看到大哥往前走了十几步才停下。她不禁一阵感动,也觉得真正像亲哥。她和何为一起来时,大哥一般只打个招呼就走了,现在何为不在,他当然承担起了大哥的责任。她放心坦然地尿完,动情地喊一声大哥,等大哥走到跟前,才一起回到车前。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急忙起来下车,邓大哥一家已经将饭也烧好了。毛小妹急着要看看野公猪。邓大哥领她到后院,发现公猪用绳子拴着,而且给公猪戴了笼头,就像给驴马戴的那种,只是猪嘴的那根绳子是活扣,拉紧绳子,活扣就能将猪嘴勒紧防止咬人。这种笼头学院也有,牵拉那些咬人的牲口,都用这种笼头。

    细看公猪,感觉胖了许多,也不再怕人,甚至感觉有点懒洋洋的样子,精神头确实不好,更不像是野猪。邓大哥说:“这猪太能吃了,一天就知道吃,每天都要吃几大桶猪食,都快把我吃穷了,你看胖了多少。”

    野猪毕竟饥一顿饱一顿,家养毕竟要吃得好一点,长胖是自然的。只是这个精神状态让人担心。毛小妹问为什么不精神。邓大哥说:“刚抓来太精神,又蹦又跳又叫也不吃食,我还是用老办法,给它把眼睛蒙上,再把缰绳放短拴在柱子上,这样它就不停地跑,实际是在不停地转圈,一会儿就转晕了,倒下也就不跑了。现在习惯了,它也不怎么跑了,整天晕呼呼的也就显得没精神了。

    种猪必须要有强烈的性欲,精子还要有很强的活力。留种的猪必须要检测精子的活力,但现在办不到。如果活力不够,种猪就没用。还有,有的野公猪还不肯和家猪交配。有一个科教视频说的就是这个事。那只野公猪看起来没问题,但就是不肯和发情的家母猪交配,而且母猪到跟前,它就咬母猪。也不知这只怎么样。

    看来必须得先试一下,从外观看,性欲好的公猪总是躁动不安,这只公猪感觉要差一点。如果费大力气拉回去却不和家猪交配,一切就都白费了。看来必须得找一只家猪试试,如果不行,就只能放弃另寻一只。

    毛小妹说了自己的意思,邓大哥虽然说没问题,但还是同意找一个发情的母猪来试。毛小妹问到哪里找,能不能找到。邓大哥说:“没问题,邻村有人养了两只公猪,专门做配种的生意,谁家的猪发情,都要赶到他家来配,每天都会有人来配种,去了就能找到。”

    毛小妹决定先去试公猪。但野公猪不好管。邓大哥说去拉母猪,母猪拉来不要钱白配,人家肯定愿意,而且山里人也喜欢让野猪配。

    去了等了不到一个小时,果然有人赶了一只小母猪来配。

    母猪太小了,才五个月刚成熟,而且身高大概只有三十几公分。邓大哥担心母猪太小不配合。毛小妹立即否定。她知道,母猪一旦发情,那是最疯狂最无法克制的。她小的时候家里养过母猪,母猪发情时拱倒了圈墙跑了出去,父亲知道肯定要跑到有公猪的那家人家里,便跑了往那家人家赶,结果还是晚了,那家人家是地坑院,院深有三米多,但母猪竟然不顾一切地跳了下去,一只前腿直接断了却坚持立在那里完成了交配,然后才躺倒在地。而且发情的母猪还能急中生智,有个科教视频,镜头中一只发情的母猪跳围栏跳到了仔猪的圈里,有一个三个月大还没劁的小公猪要往上爬,但小公猪立起来都够不着,母猪竟然一下卧倒,让小公猪正合适。

    将小土母猪拉来,还没等将母猪卸下,公野猪就嗅到了味道,立即叫喊起来。然后立即很急切很成功地进行了交配。

    买小土母猪的事倒顺利得多,这里有养猪的传统,养母猪的人家自然不少,正是秋季产仔季节,走了两个村,就找到了五家正要买仔猪,精挑细选买到了二十只小母猪,而且价格还不高,何为的大哥高兴得一直在傻笑。

    第二天一早,他们拉了公猪和小母猪上路,下午四点多就回到了家。原以为路上会有小猪受伤或者死亡,结果一个都没有,全部都活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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