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池宗祺将这些情况都推卸给自己怀孕的原因。
嗜睡,是孕期的正常状况。
池宗祺安慰自己放宽心。
“回去吧。”聂宜年伸手想要去扶池宗祺站起来,手伸到一般,停顿住,改了方向虚揽在他的腰后,面色如常,“这个宴会也没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没吃饱我们可以晚上回到房间再点些东西吃。”
“不用了。”
池宗祺摇头。
他现在整个人就是感觉很疲惫,对于吃的反而没有那么挑剔。
两个人回到房间,池宗祺先去浴室给自己放热水洗澡。
刚从浴室里面出来,房间里面的空调已经被调到合适的温度,露出的手臂轻颤了下,池宗祺就迈开腿朝着床铺走过去,掀开被子还没来得及往床里钻,手腕就被人抓个正着。
“头发吹干。”
聂宜年蹙着眉头看着还滴着水的头发,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对上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眸。
一下,所有的话语都变得苍白又无力。
“……”
聂宜年从抽屉里面拿出吹风机,细心地让omega反身坐在床铺上面,站得笔直靠在床边,用腿稍稍拦着池宗祺的背部,防止他后仰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床。
修长的手指在湿漉的发丝间穿过,温热的风掠过发尾,一点点将滴水的头发吹干。
从未享有过这种待遇的池宗祺有些惊慌,紧抿着唇瓣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内心纠结着,好一会儿,池宗祺舒服地哼哼两声。
像是被撸顺毛发的猫咪,微微向后仰头,任由聂宜年帮助吹头发。
“你先睡吧,我出去会儿。”
聂宜年将吹风机收起来放回抽屉里面,看着池宗祺盖上被子缩到床上面后,站起身来询问要不要关灯。
池宗祺闭着眼睛,准备入睡。
“关灯?你是准备今天晚上不回来睡了吗?”
聂宜年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池宗祺竟然没有想要将他赶出去。
“好!”聂宜年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待稍微平稳几分后,才开始往外面走。
门关上。
池宗祺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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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另一个房间里,姜越前面是冰冷的壁面,后面是滚热的肌肤,低温度的冷气吹得他颤栗,白皙的面颊如同火烧一般染上无尽的红晕。
“嘶……”
颈项绑着的丝巾被轻摇着滑过肌肤,落在地上。后颈上如同青黛沾染过,还有少许朱红混入。
十指在玻璃上蜷缩,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愉悦,姜越无力地砸了下墙壁。
硝烟般呛人窒息的信息素在整个房间里面快速传播开来,姜越连着咳了几声。
柠檬草的清香压不住硝烟的气息。
亦如背后那人,永远猜不透。
姜越落入柔软的床铺,身心俱疲,一点睡意都没有。
身上是干净的,浴室里面偶尔传来水声,很快又陷入安静,姜越撑着床铺爬起来,扯开睡衣,入眼便是身上面各色不知道轻重的痕迹,微微撇嘴。
狗a。
姜越明摆着不想跟人一个房间,硬撑着身子从床上面起来,打开行李箱开始找干净的衣服。
刚套上裤子,腰间就阵阵酸痛,刚停下来喘两口气缓下,浴室里面的人就推开门出来了。
“去哪?”嘶哑的声音配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到底是有些为何。
姜越一颤。
alpha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像是一只饿狼,下一秒就要将姜越拆骨入肚。
姜越没好气地白了人一眼,拉上宽松的裤子,狠狠地穿上拖鞋。
因为无法弯腰,他自然也不会傻地去穿皮鞋和运动鞋,扶着桌子站起来的一瞬间,姜越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下半身不遂了。
“去哪管你他妈的屁事呢!”
一个高雅的艺术家开始爆粗的时候,基本就代表着他已经在怒火的边缘徘徊,稍有不慎,就会发火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给烧死。
薄洺溪敛起漂亮的凤眸,忽地扯唇笑道:“你能从床上面站起来,到底还是我有问题。”
“下次,一定更狠心一点。”
姜越呵呵两声,没有多说,拿起放在旁边的手机就开始往外面走,至于身后的薄洺溪盯着他的背影在吸纳干些什么东西,他一点也不在意。
管他什么事啊?
因为不舒服,姜越走路走得很慢。
薄洺溪换好衣服,跟在人后面,他都还没有走出长廊。
偌大的甲板上面,基本上没有几个人,大家都在宴会厅跳舞,要么就是提前回房间了。
聂宜年倚靠着栏杆而站,手指间夹着冒着橙红光芒的细长香烟,烟雾袅袅,带着些许松香味,但只是闻着,没有咬在唇瓣边抽。
等一道剪影遮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后,聂宜年缓缓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后,才缓声道:“怎么那么慢啊?”
姜越很想骂人,但是一有剧烈运动就会不小心扯到身后的伤口,只能够暗自吃下这个闷亏,挪着小步伐走近栏杆,如玉般的手指捏握着栏杆,“听你助理说你把脑子撞坏了?”
聂宜年闷哼一声,手搭在栏杆上,转身,手指轻动,坠着红光的香烟微微晃动,烟灰随着风一阵阵地吹过,最后落在漆黑一片的海面上,随着海浪远去。
晚风吹来的海水带着凉意。
两人僵持好久,姜越才开口说道:“聂宜年,我感觉你老婆也没有多喜欢,你是不是骗我啊?”
alpha微顿,蹙眉不耐烦地看向姜越,哑声道:“你是不说话会死?”
姜越轻笑着啧啧两声,“半斤八两。”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姜越看着远处望不到边界的黑暗,脑海被晚风吹得逐渐清明,先前被暧昧缠绵而缠绕的思绪开拓开来。
“你自己的性格也多少收着点,别到时候人走了,你还站在原地硬挺着身子,端着。”姜越喃呢着,也不知道是说给聂宜年听的,还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对了,我哥那天跟我说,你堂弟好像从海外偷渡进来了,你自己注意点安全。”
“你之前搞他们的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有给自己想过退路,小心他到时候跟你鱼死网破。”
聂宜年将香烟咬在嘴边,烟蒂被咬扁,alpha抬头,喉结微凸,漂亮的曲线在甲板朦胧的灯光下,透露着野蛮的美感。
姜越腰酸背痛,快要支撑不住音乐家优雅的身姿,将整个人倚靠着栏杆,借了几分力度舒服后,才听到聂宜年说,“我既然以前可以弄死他们,现在也可以。”
“老鼠生的儿子,只配活在下水道里面。”
还妄想要走到阳光下面,真是可笑至极。
姜越无言。
聂宜年余光一瞥,看到了在灯柱后面毫无掩饰的身影,直勾勾地与那双冷漠的眼眸对上,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姜越,不由地露出嫌弃的表情。
“离我远点。我怕身后有人拿刀上来给我捅两刀。”
姜越扭头看向身后,往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嫌弃地轻呡嘴唇,“烦人。”
聂宜年将香烟熄灭掉,看了下姜越,冷声道:“你赶紧走吧,别在这里妨碍到我,我身上全是香烟,散会儿香烟味等会儿就往回走。”
“你倒是挺会把我往火坑里面推的。”
“火坑也是你本人招的。”
姜越僵硬地扯着唇角笑了下,不再说话,开始一瘸一拐地往回走,路过阴影处的时候,也当做没有看见,直接擦肩而过。
而隐藏在阴影里的人很快就迈开腿跟上去,步伐悠哉,自在自得。
聂宜年又在甲板上面站了好一会儿,等将身上面的烟味彻底吹干以后,才开始往船舱里面走。
房间里。
池宗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聂宜年拿了衣服进浴室,等再出来的时候,房间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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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宗祺在船上面跟着聂宜年演了快一个星期的戏,等到船快要靠岸的时候,池宗祺面上是掩饰不去的开心。
聂宜年将他的开心看在眼里,也没有对人苛责些什么,反而是池宗祺想要什么,便将手里面的东西递给他。
偶尔犯病了,实在是忍不住才会可怜巴巴地看向池宗祺。
omega无奈释放出信息素像是在完成任务般,敷衍着聂宜年。
到了下船那天,是聂宜年的助理开车在岸边等着他。
船上面非富即贵的人太过了,岸边活生生变成一个豪车展,从这头到那头,豪车榜上面数得上号的都在那了。
聂宜年的车停在中间的位置。
少有人敢往他那边凑。
“等等!你们有没有空载我一下?我很快的,到市区我就下!”
忽地一道声音从后面传过来,一下子就打乱了聂宜年和池宗祺想要上船的步伐。
池宗祺向后看去,就看到姜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朝他招手。
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