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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失踪人口与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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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县衙来了一百多号人,也就是楚天跟这两个傻小子带了家属过来。

    楚天是主官,没人笑话他,那俩人自然是要被挤兑一番。

    不过也幸亏这杨氏正店地方不小,店小二招呼着他们的家人跟凌飞等人去坐了一桌,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苏莺莺看到人家家里的小孩十分喜爱,但很快脸上又露出一丝落寞的表情。

    楚天坐的远着呢,哪能注意到,倒是凌飞心细如发,一眼就瞧见了。

    心里也是奇怪,王大那样的人突然得了势,又娶了小娇妻,肯定不会少有床第之欢,差不多也有半年的功夫,怎么苏莺莺和苏兰秀也没听说谁怀孕呢?

    是她们俩不行,还是王大不行?

    凌飞想了一会儿就不去想了,他就不是什么八卦的性格。

    凡事想不通,他就不再想,想到哪儿算哪儿,本身他就是这么个人,更何况这还关乎人家的隐私问题。

    杨氏正店的这些店小二今天可忙坏了,一百多号人,楼上楼下怎么也得有二十几张桌,这帮店小二端着饭菜楼上楼下的跑,跑的大冬天脑门子上全是汗。

    掌柜的也很忙,张捕头说了,要把他们家最好的酒全都拿出来。新来的主簿是个有钱人,喝高兴了还得给你赏钱。

    掌柜的一听,还有这等好事?一咬牙心一狠,就下到地窖里面把珍藏了多年的好酒给拿出来了。

    这所谓的正店,其实就是得到了官方许可,能够私自成立餐饮机构。

    凡是酒店,要么就去官府买酒,要么就得上这种正店来买酒。

    杨氏正店总部设在洛阳,生意相当的火爆,因此他们的大掌柜就在各地开设分号,就像后世的连锁店一样。

    反正好吃不好吃的,也没人知道,毕竟能同时吃过洛阳和当地的杨氏正店的人,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但是这个贵劲儿,那可真是照着洛阳的总部看齐的。

    总而言之,在这样的店里吃饭,酒水的供应肯定少不了。

    一桌一坛招牌的莲花酒,都已经温好了,店小二给装在酒壶里面端过去。

    楚天就不是个能喝酒的人,一喝酒就满脸通红,啤酒最多喝个两瓶,就开始头昏脑胀。

    不过这莲花酒的味道闻着还挺平淡,楚天抿了一口,几乎也是没什么酒味,但甜丝丝的,跟饮料相似。

    正当楚天准备一口喝光的时候,张大庆站起来了。

    虽然他在外面对待老百姓,总是板着一张脸,但咱们也说过,这是他给自己立的人设。

    但在县衙的这些同僚面前,他就展现出了真正的自己,既随和,又热情。

    甭管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是有自闭症也好,是有社交恐惧症也罢,遇到张大庆这样的人,都不可能对他冷面相待。

    就见张大庆站起身,拍拍手让大家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随后,等酒楼里稍微安静了一些后,他才高声说道:“诸位同僚,今天,是咱们县衙大喜的日子。

    这空了两年的主簿一职,终于有人顶上了。

    让我们大家欢迎新的主簿,楚天,楚大人来讲两句!”

    楚天万没料到张大庆站起来是要自己讲,他什么时候经历过这种场合?

    别说是当着这么多身为官府差人的同事的面,他就是上辈子在车间当着那些牛马同事的面,也不好意思发表什么演讲啊。

    但是此时,楼上楼下都是掌声雷动,在席间走动着添酒添菜的店小二,也都静静的站立一旁,跟着鼓掌。

    这种情况之下,楚天是进退两难啊。

    最后楚天是实在没办法了,硬着头皮站起来,稍微有些哆嗦的手,举着酒杯,走到护栏边上。

    “我……”

    一个字刚出口,楚天就咳嗽两声假装清清嗓子。

    因为他自己感觉得到,他这声音都在发颤,太紧张了。

    “那什么……”楚天又是舔嘴唇,又是揉眼睛摸鼻子的,好半天才说道:“我这人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如果非要我讲话的话,那我就只有说,今天来到的诸位都是给我捧场来的,我祝大家吃好喝好……我先干了!”

    说完,楚天举起酒杯,一口就把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大家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边笑一边鼓掌。

    以前每次到了这种时候,讲话的人都是长篇大论说的人昏昏欲睡,一直说到饭菜都凉了,才依依不舍的停下来,所以往往这种聚餐,菜刚上,大家就得趁热吃点,要么就吃不到热菜了。

    没想到楚天竟然讲话如此干练,祝福也是如此的朴实,这好感度一下子就拉起来了。

    张大庆没想到楚天说的这么少,他毕竟跟楚天打交道不多。

    不过经过这件事,张大庆倒是越来越觉得楚天对自己的脾气。

    话讲完了,接下来就开吃吧。

    众人开始动筷,张大庆则是借故解手,下楼去找了掌柜的。

    俩人碰在一块,出了门就说:“掌柜的,叫你请的人,你还没请来么?都这个时候了,再不来一会儿大伙都吃完了。”

    掌柜的也是拍着手一脸的焦急,望着前方道:“哎呀这老庞头,平时没事都要来逛一逛,我今天还特地嘱咐的他,让他按时按点来,怎么到现在还不来,真是的……”

    张大庆的表情就有些不好看:“我说掌柜的,你莫不是把我给的赏钱有所克扣,人家积极性才这么低的?”

    掌柜的立马叫上了冤:“哎呀我的张捕头,小的是个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小人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来啊?

    您给了小的五钱银子,小的也分明告诉他给他五钱,钱都给了他一半做定金,可他他他,他到现在也不来,这跟小的有什么关系啊。”

    “我不管,反正我是今天早上就告诉你了,人要是不来,这就是你的问题。”

    张大庆哼了一声。

    他也不是以势压人,这掌柜的跟他关系不错,其实这也是在开玩笑。

    掌柜的虽然知道,但心里头也生气,心想这老庞头往日天天晚上带着他那个闺女出来弹琴,有时候赶都赶不走。

    这今天说给他五钱银子的赏钱,让他晚些时候过来,怎么反倒是不过来了?

    关键是银子已经给了一半了,难道老庞头携款潜逃了不成?

    不应该啊,这老庞头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张大庆扭头回去楼上,剩下掌柜的在这儿焦急的等待。

    约莫有半炷香的功夫过后,一个背着琴的老头子从远处匆匆的跑过来了,气喘吁吁的到了近前,双手杵在膝盖上直喘粗气。

    掌柜的见了他,立刻说道:“老庞头你怎么才来啊,你干嘛去了你!”

    然后往老庞头身后看了看,不见他的女儿,掌柜又问道:“你姑娘呢?她今天怎么没来?”

    这话不说则已,说了老庞头是两行眼泪就留下来了。

    “甭提了,杜掌柜,是这么这么这么回事……”

    当下,老庞头就把自己今天的经历说了一遍。

    话说今日一早,楚天来到县衙,张大庆知道楚天接下了做主簿这份差事之后,就开始为今天的晚宴做准备。

    他先来到杨氏正店,定了酒席又包了晚场,然后又拿出了五钱银子来,交给杜掌柜,让他找几个弹琴好的,到时候搞搞气氛。

    杜掌柜一听这个,就想起来老庞头了,之后的事情咱们也都知道,他给了老庞头一般的银子作为定金,让老庞头带着姑娘过来弹琴搞气氛。

    老庞头和妻子是老来得子,但是妻子后来得了重病,没治好,一命呜呼了。

    为了给妻子治病,老庞头花费了不少的银子,妻子这一死,钱都白花了,老庞头家中也无了积蓄。

    不过他年轻时候学了音律,会弹琴会吹箫会拉二胡,什么都会。

    就这样他把这些都教给了自己的女儿,父女二人从此就靠着在各个酒楼甚至青楼里面卖艺为生。

    一直以来父女二人也就只能维持个温饱,家住的房子都是四壁漏风。

    女儿一直怀念母亲,但是实在穷困,没法祭拜。

    今日得了银钱,女儿就提出想去城外的铁佛寺祭拜一番母亲。

    老庞头心疼闺女,答应了下来。

    不过他因为要准备晚上的酒席,养精蓄锐,所以就委托同样也要去铁佛寺的一个邻居老太太带着女儿一同过去。

    书说简短,单说这老太太带着老庞头的女儿到了铁佛寺,两人上香祭拜过后,老太太要去解个手。

    就这个功夫,她再一回来,老庞头的女儿人没了。

    老太太找了半天没找着,还以为是人家性子急,自己回到家了。

    可到家一问,老庞头说孩子没回来,老太太这才知道坏事了。

    赶紧跟老庞头重返铁佛寺寻找女儿,铁佛寺的僧人也是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只说那位女施主下了山,然后就不知道了。

    老庞头哎呀一声只觉得心如刀绞,赶紧漫山遍野的寻找女儿。

    找到天黑时分,女儿仍未找到。但想起自己答应了杜掌柜晚上要去奏琴,又想不能失信于人,于是火急火燎的又赶了回来——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杜掌柜听了老庞头的话之后,十分震惊。

    “居然还有这等事……那要不今晚你也别奏琴了,我这就带人跟你一起去找女儿好了。”

    老庞头一脸的凄然道:“唉!算了,算了……老夫这辈子,人虽然穷,但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弹个曲子也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弹完了,再去找也不迟。”

    杜掌柜听完直拍大腿:“糊涂哇!老庞,你太糊涂了!

    什么叫弹完再去找,人丢了之后,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你早一刻找到,就有可能让意外不会发生,哪有你这样的……”

    杜掌柜虽然努力劝说,但老庞头却顽固的很。

    其实从古至今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永远把自己的名誉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不管是什么都可以先放在一边。

    老庞头就是这么一个顽固的人,性格如此,更要命的是年纪还大了,那真好比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杜掌柜劝说不动,长叹一声,最后无奈的叫老庞头进去了。

    老庞头轻车熟路的来到酒楼中心的蒲团边,最后跪坐于蒲团上,把琴拿出来,二话不说就弹了起来。

    一开始,这个曲调还算是轻快,伴随着大家喝酒交谈,可以说是非常的契合。

    可弹着弹着,音乐就变了味儿了。

    从一开始的轻松愉快,变成了一种哀怨伤感的味道。

    这大喜的日子突然间弹出这种曲子,换平日里肯定都得以为这老头是来捣乱的。

    可今天却没人上前把这老庞头赶走,因为老庞头虽然把音乐弹得很是戚戚然,但它动听啊。

    有心叫他别弹了,但大家伙就是不忍打断,还想要继续听下去。

    这些在县衙里面当差的,除了那些专注于打架打人的衙役们之外,其他的那些吏员们或多或少都是能够识文断字的。

    虽然不说这里面的所有人都精通音律,但至少那个意境,他们还是能感受到的。

    一时间整个酒楼里的气氛都变了,方才大家还推杯换盏,谈笑甚欢。

    这时候大家真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老庞头弹奏的乐曲,似乎像是勾起了大家心中的什么回忆相似。

    这些不通音律的人尚且如此,像楚天身边的何书吏,早已经是泪满衣襟。

    楚天他虽然听不出来好与坏,但有件事他是知道的,那就是他听了这个曲子之后,总觉得心里发堵,很不舒服,就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一样憋得难受。

    眼看大家伙都纷纷沉默了下来,张大庆恼了,心说这大喜的日子,干嘛弹这么一首曲子?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于是张大庆一拍桌子就站起来了:“他妈的嘞!这老东西也是忒不识趣,这个好日子弹这样的曲子,这不是给人添堵吗?

    主簿大人稍等,卑职这就去把他赶出去!”

    说完,张大庆扭身就要下楼。

    楚天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何书吏倒是先张口了。

    “且慢,张捕头,且慢啊。”

    “怎么?何书吏你有什么话要说?”

    张大庆看了眼正在抹眼泪的何书吏,皱着眉头问道。

    何书吏站起身,拉着张大庆的手说道:“张捕头,万不可粗暴行事啊。

    这位乐师虽然此曲奏得不合时宜,但何某能够听出来,他胸中有委屈之事啊!

    倘若张捕头您上去就粗暴的将他赶走,万一他一个想不开,那没准可是会出人命的。”

    张大庆听了这话眉头就皱起来了:“哦,你怕他想不开。

    那你就不觉得,咱们楚主簿新官上任头一天就赶上这件事,他也会想不开么?”

    “呃……这……”

    何书吏无言以对。

    楚天听着两人说话,从头至尾一个字没落。

    放之前,他肯定让张大庆去处理。

    因为自己初来乍到,官府的规矩也不懂,很多地方都得看,都得学。

    张大庆在官府里干了这么多年,从经验上来说他绝对在自己之上。

    所以交给张大庆处理应该是最好不过的了。

    但是今天楚天喝了点酒,就有点上头了。

    这莲花酒虽然入口时没什么酒味,甜丝丝的好像饮料一样,但后劲大。

    楚天方才咕咚咕咚喝了得有一壶,当时没事儿,现在已经是满脸通红了。

    虽是如此,但楚天这人喝酒有一点好,就是越喝越清醒。

    别人越喝越醉,但楚天喝到醉的时候,并不觉得脑子反应迟钝,说话说不利索,反而感觉自己非常的清醒,讲话也不会有影响。

    就是这脑袋像憋了半天气一样,涨的他非常的不舒服。

    眼见张大庆就要下去赶人,何书吏还想再劝却又说不出话,这时候楚天一挥手道:“我有办法,听我的。”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把目光投向了楚天。

    张大庆其实也并非是冷血无情之人,和楚天一样,他听这曲儿听得也是心里发堵,知道这位乐师肯定是有心事。

    他是干嘛的?他不就是官府的人吗?不就应该为老百姓排忧解难吗?

    但是凡事都得讲个场合啊,楚天今天新官上任,这又是人家为了庆祝自己当上官而请客摆下的酒宴。

    在这种场合弹奏这种曲子,只能说是太没眼力劲了。

    因此,张大庆才会想着赶人。

    至于这个人有什么委屈,有什么诉求,大可到外面说,别在这儿继续毁气氛了。

    而现在楚天说他有办法,张大庆也想听听他有个什么办法。

    就听楚天说道:“把人叫上来,我要当面问话。”

    张大庆一听,眼睛就是一亮。

    跟现在这位县令混的久了,张大庆习惯性的以为上官会对这件事视而不见,得自己私下去查办。

    现在楚天在任,他一时间没转过弯来,这时候楚天一说,他才一拍脑门。

    对啊!楚天又不是那个无德无耻的县令,再怎么说他这刚刚上任,肯定也得管点事,哪能对此视而不见呢?

    于是张大庆立刻一抱拳,答应下来,随后就跑去楼下,大步流星来到老庞头的面前。

    张大庆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虚按,然后说道:“停停停,老头,你别弹了。”

    老庞头认识张大庆啊,昌平县老百姓都畏惧三分的张捕头,谁不认识啊。

    赶紧是停了手,抹了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来的眼泪,老庞头问道:“啊,张捕头您有何吩咐?”

    张大庆伸出大拇指往后边的楼上指了指,然后说道:“老头,你今天是交了好运了。新来的主簿大人听了你的曲子,觉得你有冤屈,所以要见你,赶紧跟本捕头上楼去吧。”

    老庞头听完一惊,心说还有这等事?

    五年来,昌平县的老百姓早都习惯官府对他们的不闻不问了。

    现在突然间来了个人要给他做主,要听他的冤屈,老庞头真是深感意外。

    不过他对于官府的信任程度还是差了点,所以略显抗拒。

    这也得亏过来叫他的是张大庆,老百姓们对张大庆都有那么三分敬畏。

    所以老庞头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跟张大庆上了楼。

    俩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楚天的面前,此时因为乐曲已毕,伤感的情绪再怎么也不至于到了现在还仍然存在。

    楚天上下打量了老庞头一眼,然后手指头一边轻轻敲在桌子上,一边问道:“老人家,方才的曲子,是你弹的?”

    “回大人的话,是小老儿所弹不假。”老庞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这里又是个什么场合呢?”

    “呃……这……”

    老庞头一听这话,心说不对劲啊,张捕头不说叫自己来是问明自己的冤屈的吗?怎么听这口风不善啊?

    于是老庞头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张大庆。

    张大庆心里也纳闷,这怎么回事这是……楚天难道不是来问清楚人家有没有什么冤屈的?

    难道他只是单纯的嫌这老头讨厌,是自己会错了意?

    何书吏在一旁也是看看楚天,又看看老庞头,支支吾吾的在那:“呃……呃……这……啊……嗯……”了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就在张大庆准备问清楚的时候,就听楚天接着说道:“你既然选择在今天,在这里弹这样的一首曲子,那你肯定也是打定了主意要报告我们官府知道。

    来,给他搬张椅子来,让老人家坐着说。”

    大伙一听,心中都是暗自松了口气。

    老庞头心里也是哭笑不得,原来这位年轻的主簿大人会错了意,以为自己是故意用这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

    但实际上,自己只不过是有感而发,情不自禁的就朝着悲苦的方向演奏去了。

    都到了这个地步,老庞头自然也不会隐瞒。

    当下,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经历,讲述了一番。

    楚天认认真真的听完,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那看来问题就是出在这铁佛寺上了。

    要是老人家您的邻居所言非虚,没道理她只是小解一下的功夫,令爱便消失不见。

    哪怕是下了山,也总会留下一些痕迹……”

    “哎呦这话可不敢乱说!”

    张大庆跟何书吏听楚天这么一说,两人都是脸色突变,张大庆更是直接冲上来,捂住了楚天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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